对不起,滚远了-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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么做。二丫用牙齿咬住她的裙边,扯了扯她,兮兮呆呆地看向二丫,木然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只有她的眼睛,泄露出了她的惊慌。
“呱”,大毛从洞里飞了出来,嘴里还叼着一个东西。兮兮接过来一看,是一枚鸽子蛋大小的朱果。这种果子她在阿爹的药房里见过,阿爹对她三令五申这个果子不能吃,说有奇毒,而且只长在南彊。为什么,它会出现在这里?
浑浑噩噩地回到了客栈,她惊异地发现店小二还是一如既往地忙里忙外,也还是跟平常一样的灰色粗布衫和灰色小毡帽的打扮,他热情地招呼着客人,好像根本就没有进过山一样。
兮兮不禁糊涂了,难道她看错了吗?那个人其实不是店小二?
店小二看兮兮呆在门口愣愣地看着他,笑得一脸灿烂地迎了上来:“萧姑娘,你回来了?刚刚斐公子找你好几遍了,可能有什么急事儿,你快看看去吧。”言语间没有一丝异常,好像他和山里的那个店小二完全是两个人一样。
兮兮动了动嘴唇,却最终什么都没说,只是点点头,沉默地上楼找斐墨去了。店小二看着她的背影,笑着摇了摇头,又开始干他的活儿去了。反正兮兮在他眼中从来都是一副木头娃娃的样子,就算她今天更加不苟言笑,也没什么可奇怪的。
“嘻嘻,你去哪儿了?”斐墨看到兮兮回来了,走过来轻声问道。他细心地发现兮兮有些不对劲,平日里她虽然傻呆呆的,但是眼睛里闪动着快活的光芒,今天她的眼睛里灰蒙蒙的,像被乌云覆盖了一样。
兮兮怔怔地看着斐墨,像是完全没听到他说什么一样。斐墨探了探她的额头,不烫,反而有些凉凉的,他拉了她坐下:“怎么了?身体不舒服还是有什么心事?说给墨哥哥听听。”自从他听说她自己找了个相公人选之后,就强烈要求她这样叫他。
兮兮抿着唇,无神地看着斐墨的明紫锦袍,不知道从何说起。看着斐墨那张酷似阿爹的脸,她喃喃低语了一句:“我想睡觉……”
斐墨的凤眼轻轻挑动,他的唇角泛起漂亮的笑纹,开口说道:“那你好好睡一觉,要是肚子饿了就叫小二给你送些东西吃。”
兮兮听到小二两个字的时候身形明显地抖了抖,斐墨自然没有放过这个小细节。她沉默地起身回到了自己的房间,躺在床上却半天都睡不着,脑袋里全是店小二拿着瓶子往坑里撒药粉的场景,还有他那张阴沉笑着的脸。
斐墨在兮兮走后又招了暗侍玄云出来,问道:“查到什么情况?”
“回阁主,聚云县确实有一股神秘力量隐在暗处,之前多出来的小摊贩现在全都不见了,只剩下寻常百姓的一些小生意。此外,城外二里的聚云山有些异常,属下怀疑各门派失踪的人可能跟聚云山有关系。对了,兮兮姑娘今天去过聚云山,属下回来的时候正好看到她也从山里出来。”玄云详细地汇报着自己查看到的消息。
“她去了山里?”斐墨沉吟着,然后对玄云说道:“小云子,你再去探探聚云山的虚实,看是什么东西躲在深山里面装神弄鬼!”
“是。”玄云应声而去。
翻来覆去都无法平静,兮兮揉了揉一团乱麻的脑袋,挺身坐了起来。歪着脑袋看到二丫和大毛都投来担心的目光,她从床上跳下来,抱住它们俩的头蹭了又蹭:“你们不要担心我,有你们在,我不怕。”以前她有任何危 3ǔωω。cōm险,阿娘和大毛二丫都会在最短的时间内赶到,解救她,二丫那时候还是小小的一团,都很勇猛地敢冲上去咬巨蟒。虽然阿娘不在她身边,但有两个好朋友在,她就很安心。
“不想了,走,我们去看看相公回来了没有。”跑到窗前看看,隔壁的窗是开着的,她赶紧把身子探出窗外,半挂在窗台冲隔壁叫了两声:“相公,相公!”
夜探幽山
听着外面又传来这几天被迫熟悉的叫喊,独孤岸充耳不闻,坐在桌旁倒了茶细细品着,脑袋里还在整理这两天查出来的线索。手头上的线索并不多,而事情却越来越复杂。青红帮至少失踪了七人,苍山派算是武林中规模较大的门派了,竟失踪了十数好手,看来此次父亲派他出缥缈峰来协助舅舅,任务很艰巨。
正想着,突然发现窗前冒出一颗小脑袋,他面无表情地看着某个不知羞的丫头手脚利落地从窗口爬了进来,坐在窗前的矮桌上,一脸无辜地瞅着他。
对于这种不请自来的家伙,他自然不会给予什么好脸色,虽然他冰冷的脸上也很少出现其他表情。只是他不由得好奇,她到底是怎么从她那栋楼过来的。
“你是怎么过来的?”他放下茶杯,淡淡地问道。
兮兮一看独孤岸肯理她了,急忙从桌上跳下来,巴巴地跑到他面前坐下,语气兴奋地指手划脚一番:“我家二丫很厉害哦,它的身子这么长这么长,可以从我的窗户连到你的窗户。”
他算是明白了,敢情她是踏着那只豹的身体过来的。能物尽其用到这种地步,他不佩服她都不行。
“相公。”兮兮叫了他一声。
“我叫独孤岸,你可以叫我的名字,但是别让我再听到你那样叫我。”他极其严厉地看了她一眼。可惜常年面对母亲那张冰颜的兮兮根本毫不惧怕,但她还是听话地叫了他一声:“小岸……”
他的额际再度抽搐。
“我比你大,不要叫我小岸!”
“岸岸!”她从善如流地换了一个。
“也不准叫我岸岸。”
“阿岸!”
“叫我独孤岸!”他忍无可忍地拍案而起。赫然发现他一向冷静的性子一碰到这丫头就变得像干燥的木柴一样极易点燃。
“直接叫名字好不亲切的,阿娘都管阿爹叫笑笑呀!”何况她家臭阿爹从来都是“音音”“嘻嘻”地乱叫,说这样才算一家人。她也想跟他做一家人啊,干吗那么见外。
“……”独孤岸直接放弃了与她争辩。起身,拿起剑外往走去。
既然她这么喜欢这个房间,就让给她好了。
“阿岸……”兮兮赶紧快步跟上来,轻轻扯住他的宽袖。其实,她的心里恐惧并未全部散去,但是看到他,就会觉得很安心。
“有什么事?”这丫头头几天天天风生水起地到处晃,今天居然现在还留在客栈里。
“我……我看到了一些东西……有点害怕。”兮兮想也不想地就将自己的心情告诉给了他。
“看到什么了?”虽然他不待见她的厚脸皮,但她毕竟还是个一派天真,什么都不懂的小丫头。
“我看到红衣大叔……他死了,被……被人给化了。”她揪紧他的衣袖,心有余悸地说道。
红衣大叔?青红帮的二当家?!他昨天就不见人影了!
“你在哪儿看到他的?把情况说详细点。”他将房门关上,重新回到桌前坐下,看着兮兮有些惊惧的眼神,思忖着她看到的可能是极为重要的线索。
兮兮抿了抿唇,走过去在他对面坐下,然后把她在后山看到的情况一五一十全部告诉给了独孤岸。
“你确定你看到的人是店小二?”
兮兮茫然地看着他,半晌,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
“我不敢肯定。小二哥哥人很好,他应该不会那么坏……”说得自己也无法确定。她看到的的确是店小二的脸,但是,那个人跟店小二平时的形象差太多了。
“我知道了。”独孤岸点点头,看她圆眼大睁的样子,他又说道:“你暂时先不要表现出异样,要镇定。也不要去后山玩儿,以免遇到危 3ǔωω。cōm险。你说的山洞在哪里?”
“大毛可以带你去。”兮兮对自家大毛的识路能力乱骄傲一把的。
“大毛?”独孤岸对出现的新名字有些不太适应。她家的名字……都很独特。
“大毛是我养的鸟儿,它很会认路,还会保护我!”兮兮说完,对窗外叫了声“大毛”,独孤岸就见一只黑色的怪鸟飞了进来,亲昵地偎在兮兮身旁,如锥的鸟头还往她身上蹭个不停。
“……好吧,那就让它带路吧。”独孤岸暗暗决定今晚夜探聚云山。兮兮由溪云阁保护着,应该暂时不会有什么危 3ǔωω。cōm险,但那个店小二甚至整个聚贤楼,势必得查一查了。
“阿岸,我想跟你一起去。”兮兮想跟他在一起。
“太危 3ǔωω。cōm险,不行。”独孤岸一票否决。兮兮嘟了嘟嘴,委屈地瞅着他……
独孤岸看着她,目光虽然依旧冰冷,却也有着坚持与关心。他居然从这张面无表情的小脸上读懂了她的渴望。但是他不能满足她的愿望,他不想到时候还得分神顾着她的安危。
“听话。”看她一动不动地僵着,他不由又说了一句。她听了马上咧了咧嘴,虽然配在她那张表情清淡的脸上,实在无法称之为笑容。
“嗯。”兮兮用力点了点头,表示她会好好听话。她摸摸大毛的锥子头,细细叮咛:“大毛,你要好好给阿岸带路哦,也要好好保护他!”
而独孤岸早已放弃修改她对自己的称呼,反正阿岸再怎么说也比前几个要强得多!
而与此同时,斐墨也着手开始调查店小二和聚贤楼。
是夜,独孤岸拿起长短双剑,由大毛带路潜往聚云山。依然是惨白的月光,再加上大毛这只漆黑的巨鸟在低空飞行,更是增添了几分恐怖。
无声无息地快速飞进了一段路,月光渐渐变得暗沉,树木变得浓密起来。前方的道路被一层雾气环绕,有些模糊不清。大毛稍稍增加了飞行的高度。
“呱”,大毛低叫一声,表示前面有情况。
独孤岸跃到近旁的一棵大树上查看,前方果然有动静。前方十丈远左右,一群人排成一列,僵硬而有序地在林中行走。
他眯了眯眼,林中虽然有雾,但因常年习武,他的视力自然要好过常人数倍,可以很清晰地认出,这些人竟然都是住宿在聚贤楼的各大帮派!
他们仿佛迷失了心智一般,动作非常整齐,却很生硬,呆滞而机械地移动着,除了节奏固定的脚步声,竟没有一人说话,仿佛连呼吸都没有。
独孤岸凝了凝神,纵身跟在了他们身后。大毛也拍拍翅膀,飞入了高空,继续跟随着他们的身影。
他悄悄地落在了队伍最后面的一个人身后,不着痕迹地打量了一下,发现竟是苍山派的掌门罗金洪,他的洪拳在江湖上也是排得上名次的,竟然也似为人所控制,无知无觉地在这山野行走。
跟在他们身后,他随着众人进入了隐匿在一处灌木丛后的神秘山洞里。
独孤一家
斐墨坐在二楼雅间,浅笑看着楼下忙碌不已的店小二,还有不停拨着算盘的掌柜,凤眼流光婉转,双手环抱于胸,左手在右手臂上悠闲地打着拍子,好像正在听小曲儿一般。
兮兮走出房间,一眼看到斐墨立于回廊中庭,急忙跑了过来,叫了声:“斐墨。”
“小嘻嘻啊,你对墨哥哥还是这么见外,墨哥哥好伤心。”斐墨抬手拭了拭眼角不存在的泪滴。
兮兮只好不情不愿地叫道:“墨哥哥。”
斐墨马上高兴起来:“什么事啊小嘻嘻?”
“你可不可以去帮阿岸?”她满是期许地直视斐墨盈满笑容的双瞳。
虽然刚开始认识的时候,斐墨看起来跟阿爹一样老奸,可一路上他都对她很好,比阿爹对她亲切多了,所以在她心中,斐墨也确实像个哥哥一样了。
她觉得现在可以依靠哥哥一下,嘿嘿。
“阿岸?”
“就是相公啊,不过他不要我叫他相公,要叫他阿岸。”如果独孤岸在场,听到她这样说,估计会吐血。他根本一点也不愿意被叫成“阿岸”。
斐墨挑了挑漂亮的剑眉。他当是谁,原来是野男人。
“帮他什么?”
“阿岸到城外的山上去了,那里有一个很恐怖的山洞,好危 3ǔωω。cōm险的,你好多帮手,去帮帮他嘛。”她家大毛都去帮忙了。
“山洞?”她白天反应那么异常,难道是因为在聚云山看到什么了?
兮兮于是又把她白天看到的情景复述了一遍。
“你告诉那个阿岸了?”无端端有点不爽。居然先告诉野男人,都不告诉他。
兮兮老实地点头。
斐墨更不舒服了。但是他还是浅浅笑着,招手让兮兮在对面坐下,然后问道:“你先告诉墨哥哥,为什么找他当相公?”
“阿岸很像阿娘。”虽然冷冰冰的,但都一样让她安心。
一个男人居然像一个女人,还是她娘……
斐墨不愧一阁之主,脸上神色丝毫未变,但心里却疯狂地抽笑起来,原本的不爽也变成了舒坦。
“墨哥哥,你去帮帮他好不好,我怕他有危 3ǔωω。cōm险。”白天看到的一幕让她不寒而栗。
“你放心吧,他不会有事的。”
如果玄云的消息没错的话,那酷爱白衣的冰冷男人就是缥缈峰独孤家的独子——独孤岸。
独孤家在武林中地位相当崇高,上一任当家,即独孤岸的爷爷独孤断,凭着自创的绝技“独孤双剑”纵横江湖,五十年难遇敌手,又因他生性豪爽侠义,遇事讲公平又不失情理,渐为武林中人所敬重,曾经还被推为武林盟主的最佳人选。不过后来他遇到冷莲仙子梅玉心,便退出了武林盟主的选拔,成家生子去了。即使现在已有七十高龄,仍然德高望重,一呼百应,是武林人心目中公认的英雄。
独孤断和梅玉心育有一独子,单名一个翰字,性格与其父相差甚远,生性淡泊,极少涉及武林中事,只喜欢读书作画等风雅之事,文学和书画造诣极高。由于独孤断与黎青的父亲黎洵是至交,所以独孤家与黎家的关系一直很密切,独孤翰后来娶了黎青的妹妹黎然,两家成为姻亲,而黎青也在随后几年成名,并凭着沉稳公平的作风当选为武林盟主。
独孤翰和黎然也只有独孤岸一个儿子,他十五岁凭着独孤家的绝技“独孤双剑”成名天下,虽然很少下山,但在武林中颇负盛名,主要是因为七年前的一次非正式比试中,他以十五岁的年纪,打败了现任武林盟主他的舅舅黎青,虽然他事后谦虚地说承蒙舅舅相让,但现场的高手都看得出来,他的武功修为已在黎青之上。倒是黎青不愧为武林之主,对输在自己外甥手中,丝毫不觉有失体面,反而对这个外甥大加赞赏,颇为自豪,心胸气度可见一斑。
独孤岸自十五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