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夫-第16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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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道若从江山社稷上来说,解兵权无错,甚至,十分必要,但是对于武王爷这件事,我还是认定皇上选错了人更选错了时间”
“继业虽直却从无二心啊若他有争位之心,十年前就争了都是小人谗言迷惑了圣上的眼耳……”
“也并不就是如此”墨纪说着捏了捏手骨:“武王爷毕竟是圣上的兄长,其他几个都是安闲王爷,要兵无兵,要党无党,可武王爷却手握重兵啊前几年战事吃紧,他抓着是对,可之后呢?如果我是他,盟约一定,我即可请调退回京城,皇上必然表示挽留,而我就称病下退,只做一个挂名的大帅,兵权交予皇上,这可就把皇上的心结给去了……”
“我当初也劝过他的,可他不听啊,他说自己膝下不过一个小女,皇上疑他就不应该,又说什么兄弟齐心的,哎,打江山是是兄弟,守江山是君臣的道理,他就从没念想过”
“罢了,说这些也无意”墨纪笑着摇摇头:“小人弄事也是清楚皇上的心结,所以这事咱们都只能压着,只能等,等战事起,等战事紧,紧到无人可用只能用他才成”
“难”梁国公说着皱了眉头:“边疆那边去年年初那木可大汗病逝,大儿子木扎继位大汗,他才坐上去,只怕没个两三年安抚不了那些部族,以我之见他不会傻到这个时候来冒犯我边境,毕竟……”
“岳父,小婿可不认同”墨纪说着沉吟一下道:“按照常例这上位者必将以稳大局为重,可是边境与我们不同,他们是游牧,本就没什么粮草,不过是牲畜皮毛的易换,若是没遭灾,可能还稳的住,可遭了灾,牲畜无食,年关难度,他们要粮还能有什么法子来得?钱财易换?哼,那木扎到底年轻,没他父辈的沉稳,只要归属的几个部落要粮,他必然大乱,而后只要我们是大丰收,哼,你看他会不会动手”
“抢粮安民,以功压族?”梁国公的眼珠子一转道出这话来,墨纪便笑着点头:“小婿断的就是如此”
梁国公此时缓缓落座,继而歪着脑袋盯向墨纪,墨纪却笑而不语坦然的接受着梁国公的打量。
“你一个漕运上的官,怎么如此清楚边疆上的事?”
“夫子的学生众多,其中有两位,如今正在边疆任职。”
“难道你前些日子去东山处还打听了这个不成?”
“以酒卖醉,于书画间插诨打科又何难?大家都想在夫子面前显些能耐,我自能得些消息。”
“可是你知道的也太清楚了吧?”
“哦,没什么,闲的无事倒常去江安的衙门处溜达,倒也见了不少公文,而后嘛一时好奇,多多关注了些……”
“好奇?”梁国公的眼一转,认真地说到:“你能有心助他一把已经令我惊奇,却万万没想到你竟有这心思要助他归来,可是,有句话我不得不说在前头,就算你算准了时机又能如何?那木扎年轻气盛,只怕未必能让战事变得吃紧啊”
“釜底抽薪不就是了”墨纪轻描淡写的说出一句来,梁国公的脸上皮肉都哆嗦了一下:“你说什么?”
墨纪笑了笑:“再凶猛的队伍没了粮草,能使出几分力?”
梁国公蹭的站了起来,两步冲到房门前拉门瞧看了下,转身冲着墨纪说到:“你,你胆子可真不小”
墨纪淡淡地笑了下:“谋算这种事,淡笑间就是人命填数,我也不想,但若不吃紧到无人可用,皇上有心结,绝不会给武王爷再掌兵的机会”
梁国公呼吸略重了几下,两步到了墨纪的跟前:“你说釜底抽薪,难不成你是要在户部……”
“非也,若动户部,我可要担责的”墨纪笑着冲梁国公眨眨眼。
“难道是漕运?”
墨纪笑着点点头:“这是自然”
“你自己先前都说了,韩修上任绝不会出错打自己的脸,怎生可能漕运不力?”
“天灾人祸,他能避掉几个?”
梁国公伸手捋了下胡子:“所以你才向皇上送错,故意往这边跑?”
“皇上心中忧心户部的事,我身为天子门生岂能不作为?这漕运一时半会儿的错不了,我自然是要给皇上解忧的”
“怪不得你昨晚要在殿前和户部尚书争执,说白了就是让皇上瞧上你”
“我若明说去户部,那不是自己给自己找事吗?我只能是莽撞与嫉恶,皇上才会把我丢进户部啊”
“可你得罪了尚书大人,去了户部也是给你小鞋穿的,如何?是不是让你每日整(。3uww。)理司农杂物,成个闲人?”
“牛大人要是您这磨人法子,我也不会傻到去和他争执了,他那性子,从不是钝刀子割肉的人,自然是怎么刺我怎么来?”
“那他要你做什么?”
“查户查田”
“什么?”梁国公瞪大了眼,夜凰在书架后也是一个哆嗦。
她虽然做的是郡主,百官行政的也只是了解一些,但关于查户查田她却是知道的。而知道的方式却是现代学习的历史。
古代是农业社会,政府的主要收入那就是算赋和口赋,说白了就是土地税和人头税。这要收土地税那就要丈量土地,要收人头税那就要清查人口。可是怎么查?豪强望族哪个碰的?哪个豪强望族的手里没有私田?没有藏下的人?一个大族,少说也藏匿着上千人口和上万亩的田,来保证望族的利益望族的生命力,谁敢动?
魏晋时期的王导,那么厉害哄哄的人,却从来不查豪强望族的土地与人口,这是为什么?就是因为一查,局势必然动荡,王家自己都抗不住豪门望族联手起来能把皇上架空,你一个大臣算什么呀?历史上有没查出来的?有,雍正可雍正是什么结果?一辈子的孤家寡人,一辈子的功劳全给他那个败家儿子乾隆敛财了到最后却没几个人记得他,一说就是康乾盛世,中间的雍正哪去了?翻翻传记,笔记,对雍正的骂的多,因为什么,不就是动了望族的家底了吗?
所以此刻夜凰一听是查户查田直接就吓的一个哆嗦:好恨的心啊这要查了得罪人,最后立足之地都无,可要不查,那墨墨就没用,尚书大人直接就能把他给压得话都说不出一句来,那以后墨墨还有什么搞头?
“他授意你查何处?”梁国公已经眉头紧皱了。
“还好,他没叫我查皇亲国戚,乃是寿县。”
“啪”梁国公往跟前的桌几上一拍:“那可是王阁老的家乡,那地方还有李氏大族,你哪里动的起?”
“岳父不要急,动我是动不起,他们哪一方都不是我能碰的,不过……一山不容二虎,若是一个地方只能崛起一个家族呢?”墨纪说着脸上已有笑意,那梁国公打量了他几下,手就拍去了墨纪的肩膀上:“好小子,你早都算计好了?”
“不把后路找好,我怎敢过来?这一年我只能有功不能有错,否则后力不足”墨纪说着一笑:“还望岳父那边多费费心思,毕竟我能做的全在暗处,剩下的,可就靠你们了”
“好,我自当尽力而为,不过说实话,联络军营的人她比我合适,我现在可是‘背友’之人”
“岳父大人,我觉得这是最好不要让夜凰参与其中”
“为何?”
“她不掺和,就算失败,谁也抓不到把柄,她若在其中,咱们的罪名可会不小,而且,她要是露面了,弄不好我们两口子可就再也见不到了”
“你的意思是一直瞒着她?”
“心照不宣是最好,否则我尴尬,她尴尬,万一哪里露出马脚,弄不好,我还要亲自送她进宫啊倒时,您也难担责不是?”
“哎”
“后天罗大人的寿辰一过,我就会带着夜凰回去,剩下的咱们也只能看天喽”
“开绪,你这番为武王爷盘算的心思若是夜凰知道了,只怕……”
“还请岳父一定保密”墨纪说着一笑起了身:“好了,岳父,小婿必须要告辞了,我还要去漕运那边和韩修谈谈要马帮的事呢”
“好,那你去忙吧”梁国公摆了手,墨纪当下告辞而出,梁国公在屋内坐了一回起了身往主屋而去,夜凰才急急忙忙的去了屋门前查看,在确定左右无人后,匆匆溜出了书房奔出院落,往自家院落里跑。
“呼呼”冲进了房屋,夜凰便大喘着气的给自己倒了一杯子水喝下。嗓子里一凉这背后的湿乎乎的感觉就涌了上来,夜凰才知,自己竟是后背冒了一身的冷汗湿透了衣衫。
墨墨呀墨墨,原来你早知我的底细,你更在为我细细谋算,可我还在你一次次的承诺里钻着那可笑的牛角尖你说了,和我共荣辱,更告诉我不管是什么都会和我一起承受,纵然你在心照不宣,却还一次次的期待着我能懂你的心,可我……
夜凰红着脸的趴在了桌子上:付出与回报,这般决然的付出,这般堵上性命和家当的付出,我怎能无动于衷呢?可是,你为何要对我冷着脸,为何不愿意打理我呢?
……
日落西山,漫天红霞,被韩修冷眼扫了一下午的墨纪,终于是饥肠辘辘的回到了付家。
进了小院,他就直奔灶房,这会他只想吃点东西先照顾下自己的胃,毕竟中午就没怎么吃,可进了灶房却没瞧到有饭菜,愣了下他出了灶房,张口喊着艾辰,可喊了两三声的,也没丫头答应。
“诶?人呢?”墨纪口中喃喃着往前,瞧见主屋里亮着灯,思想到自己喊了半天丫头,丫头不来,夜凰也不招呼的,猜她还在生气,无奈的笑着往前一步,眼扫到自己身上穿的官府,犹豫了下,一拐弯的,便往书房去打算先把自己这身官服换下来再说。
可到了书房门前,他傻眼了,门上竟然拴上了铁链子还挂了一把大锁
“这”墨纪心口一紧,立刻就往主屋冲,脑里却在诧异:这上的什么锁啊?付府不是好好的嘛
“夜凰”推门一入屋,他才喊出声,身子还没站定呢,夜凰从一边闪了出来,手里拿着麻绳往他脖子上一套
“你干嘛”墨纪诧异的询问,可夜凰动手将他一个拨拉,墨纪就生生被夜凰给扭了身子,继而夜凰在他身后一压,就给他胳膊上缠了绳子。
“你这是在做什么?”墨纪扭着头高声询问,夜凰却扯着绳子往身边一拽,把墨纪给按到了椅子上,而后在椅子背后把绳子一扎,笑眯眯的走到了墨纪的面前:“不做什么,玩”
“玩?”墨纪无语的看着夜凰:“这算什么玩法?别胡闹了,给我松开”
夜凰笑着去把房门一关,继而一拴,而后走到他身边,把那张椅子使劲的超前推了推,而后才站定在墨纪的面前看着他:“说,这几天为什么和我玩冷战,基本都不理我?”
墨纪张着嘴巴无奈的发出一声呵,无力地说到:“我哪有不理你啊,我只是太累而已”
“胡说要是太累,为什么不歇在房里?偏要去睡书房?墨墨你听着,我早上问你,你不答,别想这会儿给我还不答,今天晚上我啥也不做,就是要审问你你要是不说,我就捆你到明天早上”
夜凰说着昂了下巴以表示自己来真的,那墨纪瞧着夜凰足足呆了有十几秒才开了口:“弄了半天你就是为了这个把我捆起来?”
“对啊,你不交代,我只有审讯你了,审讯自然是要捆起被审讯的人,不然你跑了怎么办?”夜凰说着抱了胳膊肘的瞧着他。
墨纪翻了白眼,口里呼出一口气:“我并不是不理你,只是太多的事,我需要去思考去想,你在身边,我,我会分心,就没法集中精力,所以,我除了休息,略略避开你,也只是想静下心来思考一些事就是这样”墨纪说着冲夜凰无力的又叹一口气:“好了,快放开我吧”
夜凰并没去松绳子,反而盯着墨纪:“我在你身边,你就会分心?”
墨纪的眼皮子眨巴了一下:“是。”
“为什么?”
“这有什么为什么?一个人清净而已,就是换做轩儿也会扰我心静……”墨纪没说下去了,因为此时夜凰竟然上前一步,一迈腿的坐在了他的腿上,脸停在他脸颊前一指不到的地方轻声说着:“我要听实话”
墨纪的眼又眨巴了两下:“我说的是实话,我只想一个人清净……”
“你在乎我,在意我,关心则乱,你怕看着我,就会乱了心难以抉择是不是?”夜凰轻声说着,墨纪却是喉头一动:“你,这话……”
夜凰伸手捧了墨纪的脸,继而手指轻轻的在他的眉眼处开始摩挲:“我说过,不要骗我的,我问什么你就答什么不就好了?你说了,你对我好,你在付出,那现在我问你,你就该说实话,让我知道你的付出……”夜凰说着右手食指已经滑到了墨纪的鼻尖处,而后落在他的唇上不动:“告诉我,是为什么?”
墨纪的喉头又动一下,眼眸里也闪过诧异的光芒,继而他的唇轻动:“因为,我在乎你,你在我身边会令我分心,而我要盘算的事不能有一丁点闪失。”
“完了?”夜凰的眉挑了下。
墨纪的眼皮子一垂:“是的,完了。”
夜凰的脸上顿时露出冒火的表情,那停在墨纪唇上的手指直接就去了墨纪的脸蛋上,继而一揪:“臭墨墨,我说什么你就说什么,你就不能说点别的?”
墨纪抬了眼皮子,咧着嘴说到:“你叫我说实话的”
“你这算什么实话?”
“这就是实话啊”
“你的实话应该是……”夜凰说到此处顿住了,她看到墨纪双眼里的紧张,意识到有些话似乎真的不能说出口,于是她慢慢地松了揪扯的手,而后一点一点的低头,那慢慢贴近的脸颊,那喷溅于彼此脸颊的呼吸,令两个人的内心都不自觉的亢奋起来。
墨纪瞧着夜凰那越来越近的脸,呼吸都窒了,而夜凰却此时微微偏了头,最后是把唇停在了他的耳边:“你要心照不宣,那我们就心照不宣。”
而后她在墨纪的错愕里,回到他的面前,对着他的唇吻了下去。
墨纪瞪大了双眼,而此刻他的唇上却是一痛,竟是夜凰咬了他的唇。
“你就是个大骗子,骗了所有的人,也包括我和……我的心”夜凰说着眼里泪花滚动,继而下落。
“夜凰,我,我……”一直以来嘴巴毒舌的家伙,一套一套说辞的家伙,此时竟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