雍正熹妃传-第9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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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更亲昵的举动,却也是做了四贝勒府容不下的事情!
福晋气得立马叫人先打魏长安二十大板,只是府邸的侍卫都敬重魏长安,没人下得去手,最后有两个被魏长安整治过的侍卫接手,恶狠狠地打了他二十大板。而盈袖,也狠狠地挨了十板子。只不过打盈袖板子的人受过魏长安的恩惠,故意放小了力道,可盈袖毕竟是女子,十板子下来还是痛得连路都走得困难了。
木槿看到二人情深的模样,心里揪做了一团。看到魏长安与盈袖一直紧紧牵着手,她心里千万般难受却还是跟着跪了下去求情。
福晋的意思是,眼下宋氏有孕,府里的喜气不宜被这种晦气的事情冲撞,也不想做多做惩治,让盈袖赶紧收拾了东西离开府邸便是。
因为魏长安是胤禛的人,所以她眼下也不做定夺,只等着胤禛回来了交由胤禛处置。
魏长安听到这个处置,心里反而松了一口气。他不怕被赶出府,真被赶出府了,他会立马便跟盈袖成亲,他相信他可以养活他们三人:舅舅赵四儿,盈袖还有他自己。
只是,如此一来,他注定要辜负胤禛对他的期望了。胤禛曾说过,历练他几年,会让他入镶白旗。就是说,只要他好好做事,前途无量。
而盈袖却无论如何不愿意被这样赶出府,她本是打算伺候妍华一辈子的,从没料到魏长安会这样突然闯进她的生活。她是奉命陪着过来照顾妍华的,怎么能在刚进府一年多被赶出去呢?她若走了,妍华该怎么办?
她拼命磕头,求福晋饶了她:“奴婢挨多少板子都愿意,求福晋不要赶奴婢出府……”
魏长安不解:“盈袖,为何?我会养着你护着你,有我在,你不用担心无处可去……”
“不……不……长安,我不要离开……我走了,格格怎么办……不要,我让格格失望了,她定要恨透我了……不,我不要离开这里……”
“盈袖!”魏长安闻言震惊不已,她不要离开这里,难道她从未想过要嫁给她吗?
“哼!早知今日何必当初,福晋,我看呀,定是小格格管教不严,纵容了她手下的丫鬟,才会这样坏了府上的规矩。我可是早就听说了他们二人的风言风语了,只是苦于没有证据便没有跟福晋禀报,今儿要不是凑巧碰到,还不知道他们要做出什么样的淫乱事情来呢……”武格格得意地看着跪在地上的盈袖,心情大好。
她今儿在花园里看到一个男子身影,鬼鬼祟祟的往假山跑去,心里好奇就跟了过去,没想跟到假山的时候却不见了人影。
于是她便在假山附近探了探眼,结果就看到了叫她震惊又兴奋的一幕。于是她赶紧叫紫烟去将福晋叫来了,而她自己则一直躲在一边头看着,以防他们二人中途走人,如果那样,她一定会拖住他们!
跪在地上的木槿却恨恨地瞪了武氏一眼,抬高声音呼喝道:“格格请守着规矩!福晋面前还容不得格格我来我去的!”
“你……”武氏气呼呼地瞪着她,半晌没说出话来,木槿却不甘示弱地回瞪着她,不输半分气势。
“魏长安,你真叫我失望!”福晋扶着额头,深深地看了木槿一眼,又恨铁不成钢地瞪向了魏长安。
“不错,魏长安你真叫我失望。”说话间,胤禛牵着妍华走了进来。他冷冷地扫了一眼在场的武氏,又看向跪在地上的魏长安,眼里冷得几乎要叫他视线所到之处冻结起来。
魏长安听到他的声音后,身子一震,握紧了拳头将头深埋了下去。
胤禛看了一眼盈袖与魏长安紧握的双手,冷哼了一声:“我养了你几年,你倒是越发出息了啊。”
魏长安听到这话,牵住盈袖的那只手下意识地便要松开。可是他的手在抽出来之前,却又犹豫了,最后还是慢慢地握紧了那只一直在瑟瑟发抖的柔荑。
胤禛见状,眸色微冷,缓缓眯了眯眸子。
他松开了妍华的手,顾自走去福晋旁边坐下,又看了一眼跪在魏长安身边的木槿,眉头轻皱了一下,又舒展开来。
他面上是一贯的清冷表情,此时越发平淡了,像是暴风雨前的宁静,看了叫人心慌,如千万只蚂蚁在啃噬。妍华心里担心至极,她此刻一点儿也看不透胤禛的脑子里在想些什么,忙急急走上前去跪在了他与福晋面前。
“贝勒爷,福晋,是奴婢管教不严,求贝勒爷与福晋放过他们吧。”
放过,其实她也不知该如何放过他们。当做什么事情也没有发生吗?怎么可能。惩罚一番再当做什么事情也没有发生?岂是那么容易。她记得灵犀说过,府里若是发现有人偷情,轻则赶出府,重则仗毙。而这两样,她一样都不想其发生。
武氏看到妍华着急的模样,幸灾乐祸地笑了起来,还不忘火上浇油:“贝勒爷,福晋,小格格这话倒是说对了,确实是她管教不严。可是府上的规矩怎么能坏?这一次若是轻饶了,难免会有别人效仿,到时候府里岂不是乱七八糟了……”
胤禛的眼神缓缓扫了过去,武氏的眼睛对他对上后,声音忙小了下去,最后讪讪地噤了声。
胤禛似笑非笑地看了武氏一眼,又侧眼看向了福晋:“如此说来,罪魁祸首还是我,他们都是我府上的人,都是我管教无方。”
武氏听到他这样说,心里一急,忙又说道:“这怎么能是贝勒爷的错呢?明明是小格格管不好自己的丫鬟,害得魏长安被她这个贱蹄子给勾引了去。贝勒爷是忙大事的人儿,哪有工夫管府里的事情呢……”
胤禛又冷冷地瞥了武氏一眼,幽幽地说道:“如此说来,都是文瑶的错了,我将府上的事情都交给她管,是她没管好。”
第一百八十八章 发落
武氏闻言,不敢去瞪胤禛,只好不甘地瞪了妍华一眼。
就是傻子也听得出,胤禛这话摆明了是要替魏长安与盈袖开脱。武氏好不容易逮到这样一个机会看好戏,哪里甘心就这样不了了之!
“贝勒爷怎能如此偏袒小格格!这次明明是她的人坏了府里的规矩……”
胤禛冷笑了一声,不悦地看向武氏:“看来你将那些规矩都记牢了,册子上可有说过允你这般大呼小叫的?”
武氏倒抽了一口气,委屈地咬住唇角,将未说完的话都咽进了肚子。
福晋听了一会儿,自是理解了胤禛不想多追究下去,为难地看向他道:“他们二人终究是怀了规矩,若是不罚难以服众啊。”
胤禛拍了拍福晋的手,宽慰道:“这事是我疏忽了,我前些时候刚私下里将盈袖许给了魏长安,只是这几日一忙,就忘了跟你说。也怪这没用的东西太没出息,竟是连这几日都忍不住!哼!”
他看了魏长安一眼,冷冷地将手里的茶盖子向他砸去,堪堪砸到他的身前,摔得粉碎,碎渣子向四周溅去。魏长安下意识地抬手将盈袖往身后一拦,将她护住。
福晋听到这话,面色有些奇怪。只见她睁大眼看了一下魏长安,忙出声道:“不行!贝勒爷,你怎可……魏长安他,我……木槿,我想把木槿……”
木槿忙跪着急急往福晋面前挪了几步,出声打断了她的话:“福晋!奴婢觉得魏长安与盈袖男才女貌配得很,既然是贝勒爷的意思,福晋便饶了他们吧!他们虽是有错,可毕竟贝勒爷早就许了他们呀,请福晋从轻发落!”
她的膝盖压在了一块碎渣子上,埂着疼,她却浑然不觉,只是捏紧了拳头,浑身都瑟瑟发抖。
“你个傻丫头!”福晋急怒交加,拿指头指了她半晌,最后只说了这样一句话。
“来人!”胤禛也不再看武氏作何反应,只出声轻喝道,“魏长安杖责五十大板,盈袖罚跪三个时辰。此事到此为止,我会跟文瑶挑个日子再将盈袖许给你。”
他淡淡地看了一眼魏长安,说完这番话后,便起身要走。
魏长安堂堂一个七尺男儿,却突然落下一大滴泪来。他什么也没说,只突然俯下身子向胤禛深深地磕了个头。
盈袖没有料到事情会有如此转机,眼泪掉得更急了,心里一时间悲喜交加,再加上十大板子的伤痛在身,她倒抽了一口气便晕倒在了魏长安怀里。
“贝勒爷!妾身有个请求!”福晋看了一眼木槿,再看到胤禛已然走出几步的背影,忙叫住了他。
胤禛疑惑地回过头来,以为她不同意自己的这个决定,不禁皱起了眉头:“此事就此打住,文瑶你不要……”
福晋却忙摆了摆手:“妾身无异议,只是……贝勒爷,我想将木槿也许给魏长安。”
魏长安抱着昏迷过去的盈袖,听到这话猛地抬起了头。他看了一眼木槿,又为难地回头看了一眼胤禛:“贝勒爷!此事不可,奴才一直……”
福晋依旧不知木槿被人毁了清白一事,可是她却知道木槿与魏长安私下见过好几次面,甚至亲眼看到过魏长安将木槿抱在怀中说话。她自然不知道,魏长安是无奈之下抱着哭泣的木槿在安慰,她只以为魏长安与木槿私下里早就暗生情愫,一直想着要将木槿许给魏长安。此事她曾私下问过木槿,木槿却坚决不同意,并一直否认自己喜欢魏长安。
福晋看到魏长安与盈袖抱在一起时,心中是极为生气的,只觉得魏长安朝三暮四,惹了木槿,却又跟盈袖牵扯不清。她听到胤禛说已经将盈袖许给魏长安时,心里是极为震惊的。
木槿是她的人,她虽然舍不得木槿离开,却更希望木槿能幸福。木槿这一年来经常有异样,她自是早就察觉到了。那一日看到魏长安抱着木槿的情景后,她便找到了答案,认为木槿时常神思不属的源头便是魏长安。
她不反对胤禛给魏长安许人,却不想她的木槿受了委屈。
“为何不可?”福晋听到魏长安的拒绝,拍着桌子站了起来。
胤禛抬手示意她打住,而后看了一眼一直在旁边看好戏的武氏,冷声道:“你们都下去。”
武氏心不甘情不愿地慢慢挪了出去,临出门了还回头望了好几眼。
待不该留下的人都散去后,胤禛这才转过身子看向乌拉那拉氏。他知道木槿的事情,也知道魏长安私下里会安慰木槿,更看到过魏长安安慰木槿时过于亲昵的举动。他不反对将木槿也许给魏长安,只是魏长安方才的反应,显然是对木槿没有多余的感情。
福晋见魏长安不说话,沉声说道:“你可是嫌她比你大?她虽是长你三岁,可我一直将她当妹妹对待,身份差不到哪里去。木槿的模样长得也好……”
“福晋恕罪!奴才不敢嫌弃木槿姐姐,只是奴才心里只有盈袖姑娘!实在分不出心到木槿姐姐身上,奴才不敢耽误了她……”
“你既是只念着盈袖,又为何要招惹木槿!”乌拉那拉氏怒了,她那日亲眼看到魏长安抱着木槿,岂是她看错了不成?既是无心,何故要对她那样亲昵!
魏长安语滞,嘴巴张了半晌不知如何解释。
他的脸上满是木灰色,自从盈袖看到他抱着木槿安慰后,他便已经意识到自己的行为不妥。只是从那以后,即便他秉承礼数与木槿相隔数尺,可是她却已然习惯了他的怀抱,伤心难过时总会主动扑进他怀里。而他,错就错在不知道如何推开,尤其是他知道木槿的噩梦所在,又如何忍得下心推开呢?
说到底,是他不懂拒绝惹下的祸。
他抬眼看了一下木槿,将她脸上的失落收进眼底,忙又狼狈地别开了眸子。
木槿对着福晋磕了个头,眼里尽是哀戚之色:“奴婢谢福晋抬爱,只是奴婢早就跟福晋发过誓,这辈子不嫁,还望福晋成全!况且,奴婢也见不得自个儿横刀夺爱误了他人的幸福,福晋就莫要为难魏长安了。”
乌拉那拉氏因为她的不争气,重重地叹了一口气:“你……哎……你总是这般为别人着想,可你何时能为自个儿想想?”
她的心里也很复杂,一方面舍不得将木槿许给别人,弘晖走了之后她便全仰赖着木槿照料,府里的一切才会这般井井有条地进行着;可一方面她又看不得木槿受委屈,见她一直装着心事不肯说出来,便想成全了她。
胤禛沉默着看了一会儿,见木槿眼里满是绝望,微微蹙起了眉头:“木槿,你当真愿意成全魏长安和盈袖?我若是将你也许给他,你可愿意?”
木槿颓然地跪坐在地上,听到这话,她的眸子动了动,抬眼看向胤禛时,却无半丝欣喜,依旧木然无神:“些贝勒爷抬爱,只是奴婢誓要伺候福晋一辈子,还请贝勒爷成全!”
胤禛缓缓走到魏长安面前,居高临下地垂眸看了他一会儿,又看了看慢慢醒转的盈袖,语气淡淡:“这一次我便成全了你,莫要再让我失望了。”
魏长安身子一顿,眉头深拧,缓缓地抬起头来一字一句地说道:“贝勒爷放心,奴才日后定当尽心尽力为贝勒爷办事!”
“好了,事情便这样定了。该领罚的便领罚去吧,婵婵你随我回去。”
妍华还呆呆地跪在地上,看到昏过去的盈袖时,她的整颗心都悬了起来。她气盈袖昨儿夜里才答应地好好的,今日却又与魏长安厮混在了一起;也气她这般不小心竟是被人发现了,还差点儿被撵出府去;更气自己方才竟是什么也帮不到,自己人出了事情便只有任人宰割的份儿。
假如,将魏长安换做别的侍卫,胤禛还会做出这样的抉择吗?她不确定。
想到这里,她便越加心痛难挨。她,终究是什么也做不了。
走出祥和殿的时候,妍华刚才茫然地发着愣,只知道傻傻跟着胤禛往雍华殿去。
胤禛突然停下步子,向她伸出了手。
妍华眼睛一热,差点儿滚出泪来。她吸了吸鼻子,忙伸手握住了那只大手,方才心里升起的茫然无措顿时消散。她突然肯定,今日之事,即便将魏长安换做旁人,他也定会看在她的面子上,不去过分苛责盈袖。
想到这里,她忍不住拥住了他的腰,闷闷地说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