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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4部分

雍正熹妃传-第94部分

小说: 雍正熹妃传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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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难道,又是她最后一个知道?

    花影却茫然地摇了摇头,莫名其妙地看着她有点儿不知所措:“奴婢不知格格在说谁,也不知格格说的是哪件事。”

    妍华心里本在翻滚着怒气,可看到她的反应后,瞬息便平静了下来:“没什么,我先睡一会儿。”说罢就闭上了眼,没有再开口说话的样子。

    花影挠了挠后脑勺,疑惑地走了出去。

    这一觉睡得不太踏实,她朦朦胧胧中做了许多梦,醒来之后才发觉出了一身虚汗。

    天色已经暗了下来,外面黑漆漆的,视线所落之处只有黯淡的影子可辨。妍华收回视线,还未从梦中的浑浑噩噩里清醒过来,坐起身想要下榻时,才突然发觉榻子边跪了一个人儿。

    妍华皱起眉头,淡淡地看着跪在地上的盈袖:“你这是做什么?”

    盈袖本是愁眉苦脸地垂着头,待听到妍华的声音后,忙抬起头来:“格格醒了啊,格格……小姐我错了,小姐请听我解释……”

    妍华面无表情地盯着她,眼里闪过一丝不忍,却还是面带疏离地说道:“你错在哪里了?我怎么不知?”

    盈袖看到她面上的冷淡,便知道这一次她是真的生气了。

    她何尝不知她与魏长安私下幽会是极为不妥的呢?可是,感情这东西,总是叫她迷失理智。每次都下定决心不能再这样下去了,见到面便会跟他说清楚,可是每当她一见到魏长安本人,一被他拥入怀里,她便将先前下定的决心全都抛到了九霄云外。

    是什么时候开始的?约莫有四个多月了吧。她隐约听闻府里有人传言,说魏长安与木槿颇为暧昧,她不信。那次是在新年伊始,她亲眼看到木槿扑在他怀里哭泣,她震惊了,慌乱中惊动了魏长安与木槿。

    魏长安当时没有放开木槿去追她,她只觉得心里受伤至极,再看到他时便躲开了。魏长安却不依不挠,将她拽到了一处假山的石洞中解释了许久。只是他解释得毫无章法,她凭什么相信?

    所以她不肯原谅他,只觉得自己的感情白白付出了,心如死灰,句句疏离,只想一刀两断来个痛快。

    可是他不允,情急之中,他捧住了她的脸,禁锢住她的身子,狠狠地吻了起来,吻得她浑身发软,吻到她再也不说从此两不相见的傻话才渐渐止住。

    她也悔过,在假山洞里被吻过之后,她便后悔了。后悔不该那样做,若是被人发现,只怕会难为妍华,更可能会被撵出府去或者直接丧命。可是每一次,她都沉沦在他火热的吻中,渐渐地便不再担心会被人发现了……

    盈袖的泪水蓦地流了下来,她没有不相信妍华,也没有不甘寂寞,而是情之所至她控制不住自己的感情。今儿回来后,她听了花影转达的话便觉得奇怪,细细问了一下当时的情景,等花影说完,盈袖心知不妙,赶紧跪在了榻边等着妍华醒过来后道歉。

    这一跪,便跪了一个多时辰。盈袖满心歉疚,泪流满面地哽咽出声:“小姐,我……我真的不是刻意瞒着你……我……”

    妍华淡淡地看着她,眼里满是悲哀:“多久了?”

    盈袖愣了一下,反应过来她的意思后,这才垂下眸子,小声说道:“四……四个月。”

    “四个月?!你们竟然……”妍华的眸子里终于有了动静,她震惊地看向盈袖,脸上是满满的难以置信,“你们可做过……越矩的事情?”

    盈袖忙用力地摇起头来:“没有没有,小姐你相信我,我不敢背着格格做出那样的事情……”

    “不敢?还有什么不敢的!盈袖,我不阻你心里有人,更不阻你去爱他,我甚至一直想着法子要跟贝勒爷说把你许给魏长安!可你为何不肯信我?为何要一直瞒着我?你我一起进府,我便只有你这样一个最亲近之人,你就对我这样没信心吗?”

    妍华激动地从榻上站了起来,也没来得及穿鞋子,气得踩在地上走到盈袖面前,低声吼了起来。她的胸口剧烈起伏着,因为情绪激动,导致唇瓣不停地抖动着。

    盈袖的眼泪扑簌簌地直掉,拉住妍华的裙摆一个劲道歉:“小姐,我错了……我不是对你没信心,我……我是对自己,对他没有信心哪……我是对这份感情没有信心哪……小姐,我错了,我保证,我保证不再与他往来了……我会跟他彻底断了……”

    妍华听到她语里的肝肠寸断,再也狠不下心再说狠话,也跟着掉起了眼泪:“我没有让你跟他断绝往来,我是让你注意啊!你平日里的沉稳与理智都去哪里了?这若是在自己家中,我早就求了阿玛将你许给他了。可这是在四贝勒府!也不知有多少双眼睛在盯着万福阁呢,若是被抓到了把柄,命都有可能丢了!到时候我要怎么办?我要怎么救你?”

    “小姐,我……我错了,我真的知错了……”盈袖哭得一抽一抽的,说话也断断续续。

    妍华心里疼得一塌糊涂,蹲下身子与她抱在了一起:“坏盈袖,额娘明明让你陪着过来照顾我的,可你为何要让我这样担心呢?”

    “小姐,我错了,呜呜呜……我错了……”

    主仆二人在屋子里哭得稀里哗啦,花影与灵犀听到后,面面相觑地对视了一会儿。

    花影看到灵犀的表情有些古怪,突然问她:“灵犀姐,你是不是知道格格与盈袖姐为何事而哭啊?”

    灵犀看了看她,幽怨地应了一声:“岂止知道,我都战战兢兢好几个月了。”说罢她便将三个月前如何发现盈袖与魏长安私下见面的事情说了出来,花影听得一惊一乍的,还要时刻注意着会不会有人过来,心里一上一下的冒了一层虚汗。

    等灵犀断断续续地将话都说完后,妍华与盈袖还在里面抽泣。

    花影怕如此下去,这番动静会被别人听到,又担心胤禛随时会过来,便心惊肉跳地守在外面让灵犀进去劝劝。

    灵犀刚进去没多久,便有个人影走了过来,没有提灯笼。

    朦朦胧胧中,花影也看不清来人是谁,忙惊呼了一声:“谁?”

    屋子里的抽噎声,被这一声惊呼提醒了下,立马消失殆尽。

    来人没有说话,依着方才的速度继续往这里走来。待走近一看,花影这才看清楚,那人正是清冷着脸的胤禛!

    真是不想什么来,就偏偏来什么。

    花影忙惊慌地跪了下去,一个劲儿求饶:“贝勒爷恕罪,奴婢不知是贝勒爷。贝勒爷恕罪……”

    胤禛却没有工夫怪罪她,看到木门紧闭,只蹙着眉头道:“婵婵怎么了?我方才过来的时候听到哭声了。”

    花影的一颗心都提到了嗓子眼,饶是她再机灵,眼下也不知道该找个什么样的托辞来应对。倘若胤禛一开门便看到几个泪眼婆娑的人,她的谎话若是不足以让人信服,那么她只怕是要被胤禛赏板子了!

    就在她左右为难之际,门“吱”地一声从里面打开了。 

第一百八十五章 筱七

    “贝勒爷来了啊?”妍华红着眼打开了门,将胤禛迎了进去。

    一胤禛看到她通红的双眼,愣了一下:“婵婵这是怎么了?为何哭了?”

    方才盈袖忙着跪忙着哭,灵犀与花影又不好进来,所以屋子里只有灵犀方才进来时匆匆燃的一只油烛,灯线昏暗,看不清东西。

    胤禛见妍华没有答话,又看到屋子里如此昏暗,不禁蹙起了眉头:“你若心里有怨,与我说便是,何故这样难为了自己,若是也跟文瑶一般哭坏了眼那可怎么办?”

    妍华抬手试了试眼角的泪水,听到胤禛这话,不禁一愣。他话里有话,可是她一时却想不明白他话里的意思。

    有怨?他觉得她在怨什么?难道他已经察觉她对宋氏怀子一事有气?

    妍华心里慨叹了一声,若是如此,他便当真心细如丝了,竟是连这个都能发觉。她心里难受,瘪着嘴扑进了他怀里,抽抽噎噎地也不敢流泪。她怕再弄脏了他的衣裳,早就暗自发过誓不再在他面前痛哭流涕了。

    她满心的话在肚里翻滚着,却是心乱如麻,找不到线头。她脑子一热,只想当即便求了胤禛将盈袖许给魏长安,管他会是什么反应,眼下俩人的感情如此笃厚,她相信胤禛即便不答应也不会怪责她的。

    主意已定,她张口便要说出来:“贝勒爷,我有一事相求……”

    盈袖因为跪久了,双腿发麻,方才向胤禛行过礼后便悄悄地倚在一旁的花架子那里缓个劲儿。她听到妍华的话后,心里一惊,忙冲着她摇了摇头,眼里满是哀求。

    妍华的脸侧贴在胤禛的胸口,正好面对着盈袖,看到她的模样后,愣了一下,却下意识地便转了话头。她不知道盈袖为何不让她求胤禛,却也无暇多想,只顺从了她的意思。

    胤禛见她不言,抬手抚了抚她的脊背,问道:“要求我何事?”

    妍华心思急转,稍稍一想,便说道:“宋姐姐怀了身子,只怕你以后总是要去陪着她了,皇上赏我的那匹马我还未骑过,等你得空了,带我去骑马可好?”

    既然他已经猜到她因为宋氏而不高兴了,那么她便坐实了这个“嫉妒”之名吧。

    果然,他眸子一动,脸上现出一片苦涩:“我便知道婉儿的事情让你不高兴了,只是你要知道,这府上除了你还有别人。骑马自是可以,整好这四月份的风景极好,我找个日子带你去郊外赏赏风景。”

    妍华心里一酸一甜,酸的是即便他们能携手白头,中间也总要隔着旁人要顾及;甜的是,他竟然如此宠溺她,知道她心中嫉妒却还能如此由着她去,一句也不多加责斥。情深至此,她还有什么好抱怨的。

    她又抬眼看了看盈袖,见她眼里满是担忧,又冲着她摇了摇头,心里不禁有些气恼。

    不让她求,又背着她与魏长安偷偷私会,她盈袖到底想她怎样?

    盈袖看到她眼里一闪而逝的愤怒,愣怔了一下,忙难过地低下头去。她怕,她害怕胤禛会不同意,她记得魏长安曾说过,胤禛有意不让他过早娶妻生子,说要多磨练磨练他的心性。

    情到深处,便会患得患失。

    她一面想要早日能与魏长安正大光明地恩爱,一面又害怕终究与他情深缘浅守不到一起。所以,便让她继续缩着脑袋自个儿苦挨着吧。

    翌日清晨,待胤禛走后,妍华便将憋了一晚上的疑问找了盈袖问,盈袖却又死拗着性子不肯明言:“奴婢舍不得格格,格格就让奴婢好好伺候您吧,奴婢以后再也不敢了……”

    妍华气得接连两日没理睬她,却又舍不得再责骂,只好将自己憋得满心闷气,直到胤禛很快便带了她去骑马踏青。

    那一日阳光明媚,胤禛早早地让魏长安将她的疾风与妍华的那匹良驹牵到了府外。妍华上马跟着胤禛离开府邸时,见魏长安并没有跟着,心里不禁有些忧虑:“贝勒爷,魏长安不跟着一起去吗?”

    胤禛看了她一眼:“他有事,不去。你怎得突然对他上心了?”

    妍华撇了撇嘴,故意高傲地扬起了下巴:“有他在就多个人照应,我还记得有一次贝勒爷带我去河堤,马车不听话,差点儿……”

    胤禛打断了她的话,沉声道:“我自是会护好你,你何时这样不信我了?有过第一次,便不再会有第二次。”

    妍华窃笑,忙扯开了话题道:“你那匹马叫疾风,那我这匹便叫雷电吧。”

    “疾如雷电?哼哼……”胤禛闷笑着摇了摇头,见妍华的雷电跑到了前头,忙加快了速度追了上去。

    胤禛带着妍华到达郊外时,妍华却远远看到有两个人正骑在马背上,男子身形硬朗,女子的身形如弱柳扶风却挺直了腰杆儿。

    妍华奇道:“今儿贝勒爷还约了旁人?”

    胤禛点了点头:“皇阿玛有意将兵部尚书马尔汗的七女指给十三弟做福晋,他先前没有见过兆佳氏,心里有些不乐意,我便做主以他的名义将人约了出来给他见见。”

    妍华闻言,看着他直笑:“你倒是有心,真是兄弟情深,不知情的还道你是十三阿哥的阿玛呢。”

    胤禛脸色一沉,冷冷地瞥了她一眼。

    妍华本是笑得花枝乱颤,突然感觉有两道冷芒射了过来,忙唬得收住了笑,讪讪地说道:“我的意思是……你很关心十三阿哥,就跟他阿玛一样……不,我没有说你跟皇上一样,也不是,你跟皇上是父子,本就有些相像……”

    也不知相处了多少个日夜了,胤禛一旦生起气来,妍华还是忍不住心悸。仿若成了习惯一般,他一冷脸,她就下意识地小心翼翼。此刻没准备地一心慌,她竟是连话都说得语无伦次了。

    胤禛却突然弯起嘴角,挑了挑眉:“我有那么老吗?”

    原来他在意的点在这里,妍华轻舒了一口气,忙又堆上了笑脸:“不老,贝勒爷看着一点儿也不老,哪里像是快要而立之年的人呀,倒像是双十年华,看着可年轻了……”

    “哼,出息~”胤禛嗤笑了一声,抬眼看了看远方,“走吧,十三弟约莫等急了。”

    妍华抬眼看去,只见十三阿哥的马儿正在来回徘徊着,而十三则看着这边在马背上直挥手。

    她掩嘴直笑,想到一向豁达爽朗的十三眼下正害羞无比,便觉着有趣,忙赶着马儿跟上了胤禛。

    十三今日听到胤禛约他一起骑马,早早儿地便到了约定之所。等了一会儿,没看到胤禛,却看到一个妙龄女子笑眯眯地来了,心里不禁有些好奇。

    待那女子向他行过礼后,他这才明了,想到胤禛骗了他来,他心里便有些恼。只是他向来是个豁达性子,既然以后注定了要娶这个女子为嫡福晋,那么他便好好与她相处一番再说。若是当真情不投意不合,他也可以早早儿地求了康熙帝莫要将此女指婚给他。

    不管怎么说,一切还未成定数之前,他有反悔的机会。所以,还是先处处看再说。

    她叫兆佳?绿筱,性子倒是也直爽得很:“十三阿哥,我在家中排行老七,阿玛额娘都唤我筱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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