雍正熹妃传-第8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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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不知羞!我还比你先经历人事呢,年岁比我大有何用。你晓得什么呀!”
妍华笑着抬手去挠她痒痒,花影笑着跳到了一边:“奴婢当然晓得了,从小到大伺候了几位主子,总要懂着点吧!”
本是一句稀疏平常的话,妍华听后心里却蓦地一酸,再看向花影时,眼神也突然柔和了许多。听这话的意思,她十五的年纪倒是已经伺候过好几人了。本该是爹娘宠爱的俏丫头,偏生命不逢时,成了个丫鬟命。
妍华屋子中,盈袖太沉闷,总是像长姊一般提醒着她注意这个当心那个。灵犀性子又太急,一急就容易坏事儿。倒是花影最对她胃口,为人机灵,胆子又大,做事还心细。
“好啦好啦,再过几日就是盈袖的生辰了,你既是出去过,那我叫你买的东西可是买好了?没有被她发现吧?”妍华怕她还揪着方才那个话题不放,赶紧岔开了话。
她阿玛就她这么一个女儿,而自打她记事起,盈袖就一直陪在她身边,所以说她与盈袖是情同姐妹,一点儿也不为过。盈袖的生辰她向来是放在心上的,这是盈袖进府后的第一个生辰,她打算让屋子里的几个人好好为她庆贺一番。
“格格交代的时候奴婢何时办得不好了?格格放心吧。”花影冲着妍华迅速地眨了几下眼,笑得眼睛都完成了一道缝儿。
“花影你的生辰是哪一日?以后我也给你庆生辰。”妍华咯咯笑着拍了她手臂一下。
花影脸上的笑容顿时僵滞住了,缓了许久才吐出一口气儿来,只幽幽地说了一句:“奴婢也不知道是哪一日。”然后便讪讪地低了头。
妍华手一抖,心里一疼,赶紧拉住了她的手臂:“怎得连生辰都不知道……”
“奴婢的爹只记得奴婢约莫是在*月份生的,奴婢的娘在奴婢还没开始记事的时候便去了,所以……奴婢也不知。”花影无奈地笑了一下,抬头看到妍华眼里的关切与同情是那么真挚,心里动容,忙假装要掌自己嘴,“奴婢该死,奴婢该死,惹格格难过了……”
她做出这个举动,是因为想起宋氏上一次去万福阁,突然主动提起要教妍华跳舞,结果闹得惜云自己掌了自己嘴巴那件事。她想想就觉得好笑,那对主仆也不知在心里使什么坏心眼儿,非在她们面前上演那样一出戏码。
妍华被她这么一逗,忙拉住她假装要打自己的那只手,禁不住笑出声来:“你呀!总是这般调皮!好了好了,快回去吧,”
俩人离开后,从不远处的花丛里缓缓走出两个人来,正是宋氏与惜云。
惜云看着妍华主仆的背影,咬牙切齿地唾了一口:“呸!格格,她们还真当自己是个东西!竟然在背后这般笑话您,哼!”
宋氏没有吭声,只一言不发地看着妍华的背影看了许久,面上冷冷的,如冬日里的寒风一般阴森。也不知多了多久,她才幽幽地开了口,声音还是一如往常般仿佛琴弦上的旋律,悠扬、婉转,她的嘴角渐渐勾起一抹妖娆的媚笑来:“过会儿我们再去看看小格格吧,再送两匹布去。”
惜云跟着闪出一抹讥笑,又冲着万福阁的方向呸了一口:“格格真是便宜了她们,那样好的云锦本就难得,格格自个儿都没舍得做了衣裳穿呢。”
宋氏转过眸子,冷冷地扫了她一眼:“你懂什么?走吧,这日头有些烈,晒得我头晕,晚些时候再送过去。”
惜云点了点头,临走的时候又朝着万福阁的方向看了一眼,眼里只趾高气扬的得意。
妍华回到万福阁的时候,盈袖与灵犀正在竹林里锄草。
“你们俩就是没事儿闲的,好好的草,锄了它做什么?绿油油的,放它们长着不是更好看吗?”竹林中间有一条小道,小道中间置了石桌石椅,等到了夏天,在那里纳凉绝对很舒服。
盈袖起身抹了一把汗,从竹林里钻了出来:“格格怎得去了这么久?方才耿格格找你呢。”
灵犀也跟着走了出来,竹林下面是红泥,灵犀约莫是不小心用手摸了把脸,现在脸上花花的一片:“格格,这草不锄掉,到了夏天可都是蚊虫,说不定还会惹了蛇过来呢!可不能想着好看就不搭理了,好好儿的竹林若是被蚊虫占了,多可惜!”
妍华指着灵犀的脸笑了一会儿,突然想起自己的脸上曾经也是沾过墨汁的,当时的样子可比灵犀更加糗,所以她笑了一会儿后便让灵犀赶紧去洗洗脸:“好了好了,你们歇一歇吧,待会儿我跟花影过来帮忙。我先去看看姐姐,说不定有什么要紧事儿呢。”
第一百六十三章 被斥
“姐姐?听盈袖她们说,姐姐方才找我了?我方才在贝勒爷的书房呢,才回来的。”妍华一踏进耿氏的屋子,便如同一只欢鸣的黄鹂鸟儿一般扯开了嗓子。
有一个贴心的姐姐就是好,她不用像防着别人那般防着她,所以这万福阁里她想做什么都行,只要不闹出大事儿便可。
“妹妹快过来。”耿氏冲着妍华招了招手,面上有些欣喜。
妍华好奇地疾步走了过去,一个不小心绊住了脚,直直往前倒去。
耿氏大惊失色,忙用身子挡住身前的一个大木桶桶口,闭了眼等着妍华倒过去。
好在妍华身后的花影机警,看到她倒了急忙上前两步,硬是生生将她扶住了。
妍华尴尬地站好身子,将自己方才慌乱中撞歪的两把头给正了正,花影又帮衬着将她发髻上的朱钗给理了一下,嘴里嘀咕了一句:“格格也看着点儿道,好好儿地走路也会摔跤,哎,操不完的心哪!”
妍华瞪了她一眼,发狠道:“你再说我就罚你……罚你跟着赵嬷嬷学礼数去,哼!看你天天对着她,饭也吃不下!”
她曾私下里跟盈袖她们开玩笑,怀疑赵嬷嬷压根不会哭不会笑,整天便只有那一副凶狠的表情。花影当时便说,若是天天看着赵嬷嬷,定是连饭也吃不下了。
花影忙笑着摆了摆手,紧紧闭上了嘴巴。
妍华再回头看向耿氏时,忙瘪嘴道:“是什么好东西呢,竟是比我都重要。姐姐只顾着护它,倒是没想着扶我一把。”
耿氏垮下脸来,这才站直了身子。她尴尬地耷拉下眉头,也跟着妍华的样子瘪下了嘴:“妹妹走路也小心着点儿,砸到了这些小鱼儿多可惜呀。我昨儿下午看到魏长安差人放鱼到池子里去,便问他有没有小点儿的金鱼。他手脚倒是快,今儿就给我弄来了这么多。我想着妹妹定会喜欢,就叫了你来看看,可不是叫你来跟它们一起游水的。”
妍华本就是玩笑话,也不再跟她多抱怨,忙凑到木桶边看了起来。
木桶里果真有许多尾小金鱼,有黄灿灿的,还有红彤彤的,更有黑不溜秋的……一个个都跟手指差不多长,在水里快活地游来游去,惬意得很。
“倒是应该弄个大水缸过来,里面种些睡莲,养几株水草,再把这小鱼儿都放进去,那样才快活呢。等夏天到了,也不怕它们晒到,因为可以躲到莲叶小面躲一躲。”她一边说着一边翻手挡在头顶,假装自己便是其中一尾小金鱼,在莲叶下面遮着阳。
耿氏捏着帕子掩嘴直笑:“妹妹想的倒是与我想的一样呢,已经让魏长安去弄大缸了,估摸着今儿就能搬过来了,到时候再蓄上水养睡莲。”
“我说怎么一直不见魏长安呢,原来是给姐姐办事儿去了。”妍华嘀咕了一声,心想着要把盈袖的生辰偷偷透露给魏长安,至于魏长安会不会有所表示,那便是他的事情了。假若他当真没有反应,她便差他去买根发簪,然后自己拿了发簪给盈袖,便说那是魏长安特意买了送给盈袖的。
“我哪儿敢,他定是差了别人去给我办了。他呀,眼下定是帮贝勒爷做事去了,我可不敢随便拿了件事就去烦他。”
“格格,水缸搬来了~”她话音刚落,纤云就在屋外喊了一声,姊妹俩忙走出屋子去看。
魏长安不在,是别的侍卫合了几人之力搬过来的。水缸很大,就是装两三个人也是装得下的。水缸下窄上粗,水缸外身雕刻了些花鸟鱼虫的图案,内圈还匠心独运地雕了几圈花纹,等蓄满水后,看着就像里面有层层水波在鼓动,颇有动态。
“魏长安呢?没跟你们一道过来吗?”妍华引着脖子张望了一会儿,没看到魏长安的身影,便问了最近的一个侍卫。
那个侍卫没有抬头,只躬身道:“格格,魏侍卫一大早便出去了,到现在还没回来。”
妍华轻轻地“哦”了一声,没再问下去,今日见不到,明日见到再说就是了。
许是昨儿受了魏长安的吩咐,这几个侍卫倒是体恤得很,将大水缸放到耿氏指定的位置后,不待她跟妍华吩咐,便又自发地打了水来将水缸蓄满了。
等他们将睡莲也种好后,这才躬身退离了万福阁。
花影帮着纤云将木桶搬了出来,妍华连忙挽起袖子要伸手抓金鱼。
耿氏轻轻打了她手背一下,抬头朝着她侧方努了努嘴。妍华纳闷地回头看去,才发现纤云手里拿着一个捞鱼用的小网兜,忙舔着脸吐了下舌头,将小网兜接在了手中,一条一条地将鱼儿捞进大水缸中。
“小墨汁,这儿便是你的新家了,里面很大哦,对,快些游吧,是不是很高兴呀?白尾,你也快去吧……”她嘴里念念叨叨,将一条条小金鱼都给起了个名字。
水缸放在院子里的花架旁,花架上的紫藤花已经绽放,像一串串紫色的葡萄一般耷拉下来,散发出淡淡的清香。水缸里的小金鱼似乎也很满意它们的小家,一个个争先恐后地快速游来游去,时不时跑到莲叶下面抬眼望望上面的紫藤花。
“小格格,贝勒爷找您!”一个侍卫急匆匆地跑来了万福阁,许是跑得急,额角冒出一滴汗来。他神情慌张,脸色有些发白。
“出了什么事?”耿氏见他神色有异,担心地看了一眼妍华。
妍华心里“咯噔”了一下,心想着定是方才不小心撞进十三怀里的事情被人告给胤禛了。他若知道了,定会为此事生气的吧?莫不是会定她一个勾引十三阿哥的罪名吧?那她就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奴才不知,贝勒爷只说让小格格速速去雍华殿,不得有误!”那侍卫一个劲点头哈腰,做着请的姿势。
妍华心里有怯意,却也不好意思为难了这个侍卫,微笑着握了下耿氏的手安慰了她一声:“姐姐放心,我没有做错事,贝勒爷不会无缘无故地责罚我的。”
“小格格还请快些去吧,贝勒爷正在气头上,奴才只怕去得晚了,贝勒爷更生气。”那侍卫面上焦急,见妍华还在与耿氏说着话,忍不住又出声催促了一下。
花影不放心,忙自发地走到妍华身边要跟着她去。盈袖也忙洗了手跟了过来,想着若是出事,多了她一人,也能多个照应。
“这位小哥,可知道贝勒爷为何生气?可提到格格做了什么错事才那般生气的吗?”盈袖心里不安,一路急急跟着,寻了机会便问那个侍卫。
那侍卫昨儿夜里没有睡好,今儿当差的时候不小心打了瞌睡,被斥责了一声,心里诚惶诚恐的。至于胤禛为何生气,他并不清楚,只知道胤禛说叫小格格立马叫过去。他也不敢再有差池,一路上都是跑着到万福阁的。
妍华绷着脸将近日来的言行都回忆了一遍,实在没有想出自己哪里做错了。除了近日不小心撞进十三怀里,她实在没有其他把柄了。
只是今日之事,她若是如实回答,胤禛应该会信的吧?
她心里有些不确定,若是那么信她,便不会听信了别人的话就生气不是吗?若是不信她,即便她解释几遍,他心里也终究难以释怀吧?
她想多了只觉得头痛,恼恨地握着小拳头轻轻敲了敲脑门,心里又安慰了自己一遍:不会有事儿的,他一定会相信我的。
平日里走惯了的一截路,眼下竟是觉得异常漫长。妍华急急地走了那么久,背上都微微渗出香汗来,却还是有很长一段路。
赶到雍华殿的时候,胤禛正背着手在踱步,眉头拧得生紧。
妍华也来不及歇一会儿,喘着气儿便上前行了礼:“贝勒爷,奴婢方才在书房等贝勒爷的时候……”她不管了,准备抢先道歉,这样说不定反而能让他消气儿。
只是她话刚起了个头,却被胤禛抬手示意制止了:“住嘴。”
妍华愕然,抬头看了一眼他眼里透出的烦躁,心里蓦然有些委屈。
“你胆子倒是越来越大了,谁都叫不动你了是吧?在我面前一次两次便罢了,次次都这样,哼!”胤禛蹙眉冷哼了一声。
妍华摸不着头脑,心里又委屈,忍不住瘪嘴道:“贝勒爷就算是想要罚婵婵,也得给个理由吧,这样突然地责骂一番,婵婵也弄不明白究竟是哪里做错了呀……”
“你住口!不准还嘴!给我好好说!”也不知是不是天气开始燥热,胤禛只觉得心里异常烦闷。每次妍华一撒娇,他心头直直冲上天的气就突然绵软下去,这一次,他是铁了心要好好训斥她一番了,不能总那么惯着她。
只是他这一声呵斥语气太重,妍华惊得身子一颤,眼睛一红,差点儿掉下泪来。
她咬着下唇将委屈的泪水给憋了回去,瓮声瓮气道:“奴婢不知错在哪里,还望贝勒爷提点一声儿。”
胤禛坐到了就近的一张椅子上,抬眼冷冷地看了过去。
妍华只觉得脖颈间一凛,仿佛灌了一道冷风一般,禁不住缩了缩脖子。
第一百六十四章 委屈
这是花影伺候妍华以来,第一次看到胤禛对妍华生怒。
胤禛看到她委屈的模样,拧着的眉头微微松动:“你不知错在哪里?”他眼里闪过一丝疑惑。
可那事是木槿对他说的,他未曾有所怀疑,但是眼下看到妍华委屈至极的模样,他倒是忍不住不想再斥责她了。
“贝勒爷说的若是今日书房前面的事情,奴婢知错,以后奴婢会乖乖等着不乱动,以免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