雍正熹妃传-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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盈袖说今日是鬼头日,让妍华尽量在屋子里好好待着,没事就不要出去转悠了。妍华倒也没有兴致出门,于是便在屋子里憋了一整日,抄写经书,再读读诗集,时间过得倒也很快。
用过晚膳后,她看到桌上摞着的一沓抄好的经书,满意地点了点头:“明儿请安的时候只要带几张便够了,这样每次去都能带一些给福晋检查。对了,耿姐姐身子怎么样了?灵犀,陪我去看看她呢。”
耿氏并不在屋里,有一个丫鬟只说耿格格出去了,不知道去了哪里。妍华便只好恹恹地往回走,刚走出几步,她突然疑惑地看向了灵犀:
“灵犀,你听,是不是有人在哭?”
第二十一章 发现
灵犀见妍华这样问,便也倾耳听了一会儿,然后点了点头:“格格,真是呢。许是谁在给逝去的亲人送寒衣呢,格格还是快些回去吧。”
“姐姐不在,这会子又有人在哭,你说在哭的人是不是姐姐啊?毕竟这万福阁也就住了我们两个。”妍华说着便循着那哭声走去,也不管灵犀满脸无奈地想要拉住她,只是说着看看便回。
只见在万福阁的东北角,一处非常隐蔽的灌木丛后,耿氏正跪坐在地,一边嘤嘤哭泣,一边烧着什么,纤云则跪在一边时不时地往炭盆里扔点儿纸钱。
“啊!那是……”待妍华看清耿氏烧的东西后,心里一惊,疑惑地瞟向灵犀。灵犀生怕她惊扰了耿氏,顾不得尊卑,拉着她赶紧回了屋子。
“灵犀,耿姐姐为何在烧小人的衣服鞋子?”妍华这才大呼小叫地吐出了心里的疑问,一双眼瞪得跟铜铃一般大。
“因为耿格格五个多月前小产过呀。”灵犀白了她一眼,司空见惯一般随口答道。
“啊!”妍华难以置信地惊呼了一声,半天才缓过气儿来。
“格格你也不要太惊讶,宋格格不是也才小产了吗?听说宋格格以前还生过一个女儿,也早早地夭了,侧福晋也殇过一个小主子的……”灵犀见她真的有些受惊,忙倒了杯水给她,又帮着抚了抚她的背,顺顺气。
“灵犀!跟小姐说这些做什么!”盈袖正好从外面进来,听到灵犀说的那些话,有些不高兴,斥责地止住了她的话头。忙走过来柔声安慰了妍华一会儿,让她不要害怕。
“盈袖!”妍华见盈袖挡在她与灵犀中间,还一个劲示意灵犀不要再多说,不禁有些急了,扒开盈袖复又扯住灵犀问道:
“我不怕,你且细细说给我听!”
灵犀迟疑地看了一眼盈袖,一时间吞吞吐吐地不知道自己该不该继续说下去:“格格,其实奴婢……也不是太清楚当中的细节,奴婢也是从别人那儿听来的……也许都是不幸早夭了吧……”
妍华听她这样说,失落之情溢于言表,垮着一张小脸又问道:“那耿姐姐的呢?是出了什么样的事情?”
灵犀又迟疑地侧头看了一眼盈袖,犹豫着不知道当讲不当讲。
“你看她做什么,快说呀!”妍华微微冷下脸来,瞪了灵犀一眼。
妍华的脸尚未长开,嫩嫩的容颜这样一生气就像孩子耍脾气一般,着实没有威慑力。灵犀倒是不怕她,只是担心她听了以后会乱想。
盈袖无奈地叹了一口气,冲灵犀点了点头,灵犀这才吃了定心丸一般开了口:
“奴婢当时也不在场,只是听说那一日耿格格在花园中散步,宋格格的小心肝儿不知道从哪儿冲了出来,耿格格一吓,不小心就跌了一跤,然后就……”
“小心肝儿?”
“是贝勒爷让宋格格养着的一只小犬,模样还挺可爱的呢,就是那一日不知为何胡乱冲撞,结果害得耿格格……哎……”
“后来呢?那只小犬可是被宰了?”妍华一脸的凝重,她见耿氏平日里和善温柔,却不想她也经历过小产的苦痛,所以她心里对耿氏的欢喜又多上了一分疼惜和怜悯。
“可不是,耿格格哭了小半个月的。可是贝勒爷喜欢狗,所以从那以后,福晋就加了一条规矩,养狗可以,但是必须栓住或者有人看住,若是再出那样的事情,就不仅仅是宰掉一只小犬的问题了。”
第二十二章 宋氏
“贝勒爷,福晋……”木槿端着盆从里间走出来的时候,抬头便看到胤禛正往里走,忙要行礼,被胤禛抬手示意免了。
“她已睡下了?”胤禛没让她通报,只轻声询问了一下。
木槿点了点头:“福晋刚睡下,奴婢还是进去跟福晋说一声……”
“不必扰了她,我就是过来看看。她最近睡得不太安稳,既已睡下便让她睡吧。她近来情绪可好些了?眼睛还会痛吗?”胤禛坐上旁边的榻,接过一个丫鬟递上来的茶水,轻抿了一口。
他眼角的余光突然瞟到旁边的小桌上放了几张纸,上面是满满的字,于是便随手拿起来看了看。
“回贝勒,福晋近来一直按时喝药,眼睛不似之前那般疼痛了。本来福晋的情绪好了许多,只是前几日宋格格不幸小产,她一忧心,心绪又有些不好了。”
“哎……”胤禛沉沉地叹了一口气,目光依旧落在手上那几张纸上,发了一会儿呆。
“就让她好好歇着吧,我明儿再来看她。”
木槿之前便已经让别的丫鬟将手里的盆接走,眼下见胤禛有要离开的迹象,便恭敬地跟在他身后恭送一番。胤禛刚走出几步,又停了下来,将捏在手里的那几张纸递给了木槿:“我倒是忘了放下,她这儿平日里只能见到弘晖写的字,这是谁写的?”
“这是新格格写的。”
“哦?原来是她写的。”胤禛将手收回,又静静地多看了两眼,方才将那几张纸又递到了木槿那双已然恭敬伸出的双手上……
锦绣轩内,灯火依旧明亮。
一袭暗红色的纱帐内,伸出一只白嫩如丝的纤纤玉手来,站在一旁伺候的丫鬟赶忙递上一块帕子。接到帕子后,她的手指缓缓弯曲,掬成一朵兰花状,捏着帕子柔若无骨般缓缓收进了纱帐内。半晌,那只白皙的玉手又将那块帕子送了出来,旁边的丫鬟立马将帕子接了过去放在一旁的盆里。
“新格格长什么样儿的?近来在做些什么呢?”纱帐内的人懒懒地开了口,声音柔柔糯糯的却是带了丝妩媚,听得人心都跟着发酥。
“格格,新格格长得跟个孩子似的,及不上格格您的千分之一呢,奴婢听说贝勒爷至今还未碰过她呢。”伺候在旁边的丫鬟得意地笑了起来,她叫惜云,是锦绣轩里伺候宋格格的贴身丫鬟。
“哦?是吗?你见过?”纱帐内的宋格格轻轻笑了起来,说话的语调也一波三转,让人听了不由得心里一颤,跟着她的笑声波动起来。
“奴婢昨儿个在小花园见着了,姿色倒是真及不上格格您的千分之一。听说新格格昨儿就闯祸了,把侧福晋的小主子给撞了呢,福晋罚她跪了个把时辰,还罚她抄经书了……”惜云的一双丹凤眼紧紧看着纱帐,仿佛能看到里面的人儿似的,说着说着忍不住捂嘴轻笑了起来。
“嘻嘻……”纱帐内的宋格格也跟着笑出了声儿,那笑声如同幽转的琴音一般好听。
她笑了一会儿,方才渐渐止住:“看来这位新格格,挺有意思呢。惜云,挑好些的绸缎送过去,就当是我作为姐姐送给她的礼吧~”
第二十三章 送礼
“格格,这些是咱宋格格送给您的。格格说,您新来府里,她正巧身子不适,如今又要坐小月子,不能以姐姐之礼相待,还要您费心熬汤与她喝,着实有些过意不去。所以格格今儿个特意差奴婢先来道谢,待她身子好了,再亲自谢格格。”
惜云指了指她身后小厮手里捧着的那几匹绸缎,笑着说完了这段话,便示意小厮将绸缎送进妍华的屋子。
妍华忙拦住了,歉意地笑了笑:“姐姐也真是太客气了,这礼我受之有愧啊!那一日不过是熬了些汤给姐姐喝,实在受不得姐姐这样贵重的礼呢。”
“格格,您若不收,奴婢回去可不好交差呀!您可是看不起咱格格的这点礼?”惜云的一双丹凤眼微微挑了挑,无端地有些凌厉。
“岂敢,我只是觉得宋姐姐太客气了,我自惭形秽呢!”妍华笑了笑,不着痕迹地收了手,朝惜云走近两步,将堵着的道儿给小厮让了开。
“整好我前些日子摘了好些桂花,盈袖手巧,做了些桂花糖。你且带些回去给姐姐尝尝吧,希望姐姐不要嫌弃呢。”
“谢格格!咱格格定会喜欢的。”惜云笑了笑,随盈袖取了一些桂花糖后,便离开了。
待她离开后,妍华长舒了一口气,卸下脸上的笑容转身想要进屋子,却看到对面的耿氏正站在窗子边儿看着这儿发愣,便抬手朝她挥了挥,扯着嗓子叫唤道:“姐姐,盈袖做了些桂花糖,我待会儿送些与你尝尝!”
“咳咳~”
她刚叫唤完,突然听到一个男人的声音在身后不远处咳了两声。
妍华还未来得及放下来的手,就着挥手的姿势便那样僵在了半空。她尴尬地回过头去看了看,只见魏长安跟着胤禛就站在她身后,刚才那两声咳嗽声便是魏长安发出来的。
她讪讪地收了手,忙转身行了礼:“贝勒爷,您……怎么来了?”
胤禛见她一直低着头不看自己,便抬手拖住了她的下巴,将她的脸抬了上来。她那双好看的杏仁眼水汪汪的,仿佛随时都能滴出水来,嫩嫩的肌肤触在手中滑滑的,像那柔弱无骨的花瓣,似乎透着芳香。
妍华被迫抬起了眼,一不小心就撞进了他的那双清眸中。他的眸子有着淡淡的清冷,仿若一汪深潭,总是波澜不惊的样子,叫她捉摸不透。他眼底的高深莫测,尤其那似乎能洞穿一切的神情,总是叫她止不住就慌乱。
“我不能来?”他好笑地抬手捏了她脸颊一下,不待妍华有反应,便背着手踱步进了屋。
方才被他捏过的脸颊迅速嫣红一片,妍华忙神色有些慌乱地跟着进了屋。
“这是谁送来的?”胤禛抬手指了指那几匹绸缎,随口问道。
“是宋格格刚刚差人送来的。”妍华又福着身子答道。
“嗯,她此刻还能惦记着你,倒是有心。”胤禛微微颔首,瞟到妍华又低着头站在旁边,眸子微微一凛,抬手招呼她近前,“你过来,站那样远做什么?你书读得怎么样了?”
妍华有些不情愿地走近了两步,被他这么一问,眼角冷不丁地抽搐了一下。她讪讪地笑了两下,低着声音答道:“回贝勒,奴婢……正在读呢……哪能那么快读完……”
“嗯?你说什么?”胤禛端起盈袖送过来的茶水,悠闲地拿杯盖拂了拂上面未泡开的茶叶,抬眼看了一下妍华。
第二十四章 惩罚(第二更,还有哦)
“回贝勒,奴婢读书慢,还没来得及读完呢!福晋让奴婢抄经书,这几日正忙着抄呢,所以读书的时间便又少了些!”妍华听到胤禛故意阴阳怪气地装作没听到,暗自翻了个白眼,提高了声音一字一句地重新回答了一遍。
“哦?那你读了多少了?”胤禛微微弯起了嘴角,脸上的清冷褪去不少。
“……”低着头的妍华,懊恼地皱了皱鼻子,闷声闷气地嘀咕了一句,“才读了两张纸呢。”她说完之后,方觉得有一种破罐子破摔的坦然,心里反而不似刚才那般紧张了,索性便偷偷抬眼看了一下胤禛,见他正盯着自己看,心里一怯,眼神又立即飘到了别处。
胤禛看到她的模样轻笑了一声,妍华听到后,心里又讪讪地有些不甘,抬起眼来直直地看上了他的脸。
那张有些清瘦的脸,此刻许是被茶水的热气熏腾了一下,显得有些柔和起来。
妍华盯着他嘴角似有似无的笑意,眨了眨眼,又轻声嘀咕了一句:“你笑起来的样子很好看,平日里为何总是板着脸呢,怪吓人的。”
“所以你怕我?”胤禛也没生气,嘴角的笑意更甚,放下手里的杯子,眼神轻飘飘地落到了她脸上。见她两腮有些不服气的鼓了起来,胤禛抿了抿嘴,轻笑出了声儿。
这笑声在妍华听来,是赤果果的讥讽。她不禁倒吸了一口气,眼睛瞪得更大了些:“倒不是奴婢怕您,只是奴婢没见过什么大世面,初来府里,还有些生疏罢了。等再熟悉些了,自然就没那样生涩了。”
“嗯,言之有理。”胤禛嘴角牵着笑意赞同地点了点头,表情些微有些夸张,眼里也堆上了笑容,“既然如此,我便给个机会你多熟悉熟悉我吧。从明儿起你每日去书房帮我研研墨,我正好可以顺便看看你书读得怎么样了。”
妍华脸色白了白,脸上的笑容也僵滞住了,打了满肚子的托辞此刻突然就噎在了嗓子眼,愣是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既然你也没意见,那便这样定了。”胤禛不待她出口,便满意地垂下了眸子,捏起盈袖端上来的桂花糖,咬下了一小块。
他细细品了小半晌,咽下之后又端起茶来润了润,方才夸道:“这桂花糖做得倒是不错,赶明儿你过去书房的时候,带上一些去吧。”
妍华咧着嘴笑了笑,笑得颇有些勉强:“是,奴婢知道了。那……奴婢该什么时候去书房给贝勒爷研墨呢?”说到最后研墨两个字的时候,她都有些咬牙切齿了,真是怕什么来什么。她也不知道自己为何有些怕胤禛,总觉得他眸子里偷出来的冷峻叫她有些心悸。
盈袖说,定是因为妍华向来都没接触过胤禛这样尊贵的人,所以心里不免有些胆怯。
妍华本来还不肯承认,现下她终于觉得还是盈袖说得对,像胤禛这样喜怒不形于色的人,她活了十来年确实没怎么接触过。她阿玛额娘以及兄长妹妹们,哪有像他这样的功力,随便看人一眼都叫人心慌。
“一年之计在于春,一日之计在于晨。你跟福晋那边请过安后,便直接去书房吧。”
第二十五章 对弈
“贝勒您今日不忙吗?”眼看就要到晌午了,胤禛还没有要走的意思,妍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