雍正熹妃传-第35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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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额娘,这镯子为何在你手中?额娘……你告诉我,这镯子为何会在你手里……”嘉惠的声音在发颤,眸子里的震惊无以复加。她在怡亲王府看到过这对镯子啊,当时她问十三是不是准备将这对镯子送给她额娘,他言辞闪烁,半晌没有吭声。
彼时她没有细想这两句诗的含义,直到十三叮嘱她莫要将这对镯子的事情告诉第三个人,她才意识到,原来她敬爱的阿玛心中,一直都藏着别个人!相思深重,相见无期,此情难抑,愁绪满怀。
她为她筱七额娘愤愤不平了许久,还在心里诅咒过那个女子千百次,没想到,原来兜兜转转一大圈,她咒的竟然是她的养母!
妍华处理那箱子里的东西时,因为心里悲痛得很,只胡乱地将那几个小物件都塞进了珐琅盒子里,没想到却阴错阳差地留了这一对本科焚毁的檀木香镯子,偏偏嘉惠还认得。
妍华心里发虚,却又不能承认十三对她的那份情,便按捺住心里的澎湃,镇定道:“是瓜尔佳氏最后一次进宫的时候赠与我的,说这是她最喜欢的一对镯子。想让我时时看到,以免日日都记得要好生照拂怡亲王府,照拂她的子女。”
嘉惠怔怔地看了妍华良久,但妍华浸淫争斗多年,若是有心掩藏心思,又岂是嘉惠这个年方十九的人能看得出端倪的?
所以她看不出什么破绽后,还是信了。虽然这番话说得有些牵强,但是她找不到怀疑的理由,因为她不想相信,她敬爱的阿玛深爱之人居然不是她的生母。
“额娘……孩儿觉着阿玛亲手做的这对镯子,是要送给他最为心爱之人的……额娘能否将这对镯子送给我?阿玛也没留什么给我,我想拿了做个念想。”嘉惠想起多尔济塞布腾,心头浮上一丝恨意,盯着镯子上的那几个字发了会儿愣。
妍华为难了一会儿,心头刹那间浮起各种可能产生的危险。可最终她还是点了头,毕竟在这世上,除了她自己,再也也没人知道这镯子后面掩藏的秘密,就连嘉惠也是一知半解,所以送给她又何妨?只不过,她不久之后就会因为这个决定而痛苦万分,但那是后话,此时此刻的她,除了点头也不知还能寻什么理由拒绝。
当天晚上,妍华便让芍药将那个珐琅盒子,连同里面的东西,给埋在了景仁宫的后院。她希望,那个秘密永远不见于天日。
只是,她们并不知道,芍药找了小余儿去做那挖坑埋盒子的事情时,有一个宫女一直偷偷躲在暗处瞧着这一切……
嘉惠带着她儿子桑斋多尔济在景仁宫里住了近一个月,迟迟没有回去的意思,而这期间,驸马多尔济塞布腾已经陆续递了两次次牌子进宫求见。
妍华这才确定,嘉惠与塞布腾之间定是出了什么事情。
塞布腾第三次进宫的时候,正赶上暖心肚子疼。暖心又怀了一胎,约莫再过两个半月便要生了,此时突然肚子疼,妍华自是紧张万分。
她让嘉惠去养心殿和塞布腾好生谈一谈,便匆匆赶去了乾西二所。
暖心生下第二个孩子后,因为对芙蓉的事情还心有感伤,弘历便时常陪着她,没曾想,她坐完月子后的头一个月里,弘历便又让她怀上了。妍华得知此事的时候,还批评了弘历一顿,说他只顾着自己个感受,也不替暖心好生着想,第二个孩子刚生完,暖心的身子还没养好呢,这么快便又怀了一胎,委实有些不像话。
裕妃知道后便笑话她不像弘历的亲额娘,哪个亲额娘不喜欢自己儿子多多开枝散叶呢,如今暖心连连怀孩子是多大的喜事儿啊,哪里像弘昼媳妇儿,一个孩子都还没生下来呢。妍华便说她对乌札库?雅雅有偏见,明明雅雅下个月就要生孩子了,裕妃却在这里横挑鼻子竖挑眼。
妍华过去的时候,太医正在乾西二所里给暖心看诊,弘历如今在户部当差,负责处理水利营田的事务,此时并不在宫里。
妍华看到桌子上放了一碗汤,便奇怪地问了一声:“她吃这个了?”
一个小宫女怯怯地应了一声:“回贵妃娘娘,福晋这几日很喜欢吃这个,今儿吃了几口便觉着肚子有些疼……”
“蛤蜊性寒,怎得可以让身怀六甲的暖心随便食用?嬷嬷呢?你们不知,她还能不知道吗?”
屋里头的几个宫女听到熹贵妃动气,赶紧齐刷刷地跪了下去,颤着声音答话:“启禀贵妃娘娘,嬷嬷她这几日身子不舒服,怕过了病气给福晋,所以一直都在养病呢,并未到前院来伺候。”
妍华无奈,指着那一晚蛤蜊汤,嫌弃道:“还不撤了,本宫看着就心烦。吩咐你们院里头的厨房,以后不得再做这汤给你们福晋吃。”
“娘娘,这汤……是侧福晋送过来的。”不知哪个小宫女,怯怯地回了这么一句。
妍华抬起头来,蹙着眉头想了想。那高佳氏没有生过孩子,许是不知这蛤蜊性寒,所谓不知者不怪,她也不得因此教训了那高佳氏。倘若真的训斥了高佳氏,指不定会将暖心与她的关系给弄坏了。
不大一会儿,太医看诊完了,果真是因为蛤蜊性寒,所以暖心吃动了才会觉着身子不适。所幸并无大碍,好生调养两日便能安康。
妍华点了点头,随后叮嘱道:“等那高佳氏回来,你们且与她说一声,这蛤蜊性寒,以后不得再送这个与你们福晋吃了。本宫知道高佳氏乃好心,但暖心如今是双身子的人儿,许多东西都不得乱吃,高佳氏也当多注意着些才好。”
高佳氏逛完御花园回来的时候,听到这番叮嘱,忙羞愧地去跟暖心道了歉。
待回到屋里头后,她才将脸色冷了下来:哼,当初那奶娘若是能办事利落些,如今也不会有真多烦心事儿了。
“主子,她们说贵妃娘娘也没有责怪主子的意思呢,贵妃也知道主子没生过孩子,不懂那些,所以主子也别气了,往后注意着些就是……”宫女见高佳氏放着脸,明显一副不高兴的样子,便出声安慰了她几句。
“哼,你懂什么?”高佳氏气呼呼地白了她一眼,扭头便往里间去了……
等妍华回到景仁宫的时候,已经不见了嘉惠的身影,一天到晚啼哭个不停的桑斋也不见了人影:“惠儿人呢?”
“娘娘,公主去了养心殿后没再回来,说是直接跟着驸马爷回去了。”灵犀已经差人将嘉惠母子二人的东西整理害了,正欲差人给嘉惠送过去。
“哦,如此甚好。小夫妻吵吵闹闹也是常有的事情,她与驸马长期分离也是解决不了矛盾的。”妍华心里有些担忧,却终究没有法子将事情管到他们夫妻之间去,毕竟塞布腾是喀尔喀的亲王之子,身份有些敏感啊。
“哎,什么事儿啊,这么忙。”杜若嘀嘀咕咕地走了进来,行了礼后道,“娘娘,苏公公来了,说是有要紧事儿要见娘娘呢。”
第五百八十六章 分别
妍华是第三日下午回来的,一回府正好碰到魏长安带着几个侍卫出来,一边匆匆走着一边跟身边之人吩咐道:“你将东边的人调出一小半来,随我出去。”
魏长安看到妍华的时候,愣怔了一下:“格格回来了。”说着便垂下头退到了一边给她让道,余光瞥到盈袖时,本满是焦虑与凶狠的血红眼眸,却在一刹那充盈了满满的柔情。
他很累,找了几近一天一夜,非但寻不到人,连尸首也看不到。
假若木槿当真死了,那么他便是掘地三尺,也要把凶手给找出来的。即便难办,他却依旧会咬紧牙关死命去寻。
他从小无父无母,听赵四儿说,他娘在他尚未记事起,便被他亲爹给卖去了妓院还赌债。他娘不甘受辱,含恨自缢,尸首都被扔在了乱葬岗被野狗叼了去食了。
那时候的赵四儿血气方刚,听说了这事儿后,带了几个人便猛揍了他爹一顿。他爹毫无还手之力,第二日又被赌馆的人打了一顿,没钱医治,当即撒手人寰。
赵四儿那时也是十几岁的愣头小伙儿,却还是承担起养育魏长安的责任来。他因着嘴头活络,阴差阳错地被介绍进了四贝勒府看守库房,而魏长安也是争气,竟是也出落成了这般能干的人儿。
魏长安自小吃惯了苦,所以即便一天一夜未合眼,却还是熬得住,因为他放不下心歇息,非得亲自带了人找才安心些。
“格格!”
眼见妍华错身而过便要进去,魏长安犹豫了下还是叫住了她:“格格若是得空,便去陪陪贝勒爷吧,贝勒爷在书房。”他心知胤禛跟妍华在一起的时候比较放松,终是忍不住多了一句嘴。
妍华心里本就憋了疑问,回头看到魏长安满是红血丝的眼眸,看了一眼盈袖这才问道:“府里是不是出了什么事情?”
魏长安顿了一下,抬头看了看,却是看向了盈袖,只是盈袖低着头并没有看他:“木槿姑娘不见了。”见盈袖不看他,他心里堵得慌,也不再滞留,只点了下头便离开了,“奴才还要去寻人,这便先走了。”
“咦?好好儿的人怎么会不见了?”妍华的心里疑云重重,从盈袖挎着的包袱里拿了个东西出来便让她先回了万福阁,自己则朝着书房的方向而去。
她赶到书房时,胤禛并不在里面,她见桌子上的毛笔字字迹还未干涸,便问了守在门外的一个丫鬟道:“贝勒爷呢?去了哪里?”
那丫鬟指了指小花园:“贝勒爷朝那边去了。”
胤禛因为心中烦闷,想到府中近来出了诸多事端,却又不得解。习惯地叫了一声婵婵,却见旁边站着一个脸生的丫鬟,一时郁结便出来散散心。
待走到小花园里的一片空地时,他心血来潮想要射箭,便差人准备好了靶子,接连射了几支,却是一支都未中红心,心里不禁愈加烦躁起来。就连看到雪上露出一截枯树枝来,都觉得异常的不爽。
只是他修身养性多年,早已练就了一副喜怒不形于色的本事,所以虽然心里烦躁,可他面上依旧是平日里那副冷冰冰的模样。
妍华远远地看到他在射箭,只对着看到她的侍卫做了一个噤声的动作,便猫手猫脚地偷偷朝他身后走去。
前几日又下了雪,地上已是积了厚厚的一层,踩在上面便会发出“咯吱咯吱”的声音。所以饶是妍华再小声,胤禛还是察觉到有人在附近走动。
“啊!”妍华还走近他,在离他约莫还有十步之遥的地方,被他吓得直接跌坐在了雪地上。
胤禛本以为又是孙远在鬼鬼祟祟地偷听,心道怎得这次他动静这般大了,手里举着那把待发的箭华丽地转了个身,直接不偏不倚地对准了妍华的额心。见来人是他时,他微微有些错愕,忙将那支箭往旁一偏,松了那张弓收了起来。
妍华傻了眼,坐在地上仰望着他不费吹灰之力地将那张看似很重的弓利落地收了力,交给了旁边的侍卫,突然觉得此刻的他有一种别于平昔的英气,眉宇间的冷淡此刻也突然变得俊伟,略微瘦削的身形也蓦地伟岸起来。
毕竟妍华平日里见惯了他读书写字时的优雅劲儿,难得见他摆弄弓箭这些东西。
“怎得这么快就回来了?当真是舍不得我吗?”他眼底的阴郁刹那间烟消云散,只觉着憋在胸口的闷气突然松了出来似的。
妍华瘪着嘴,一双眸子汪汪地闪着泪光,她吸了下鼻子,闷闷地抱怨道:“我一回来你便拿弓箭指着我,若是一失手,我不就……”她想想就后怕,现在还觉得有些腿软,只发誓以后再也不要在这样危险的情况下天真地想着送惊喜给他了。
胤禛挑了下眉头:“这般不信我?”
“刀剑无情嘛,我是不信着箭,若是你手滑……它不就直接冲着我这儿来了吗?”妍华瞪着眼摸了摸自己的额心,不敢想像那里被一支箭刺穿会是什么样的感受。
胤禛无奈地轻笑了一声,伸出手来将她从雪地上扯了起来,见她斗篷上粘了雪,便很自然地抬手给她拍了拍。妍华的脸上顿时充了血,只因胤禛碰到的位置她较为敏感——臀部。
“嗯?那是什么?”胤禛看到地上掉了个东西,好奇地弯腰捡了起来。
长长的,用纸包裹着,宝贝一般。
妍华嘻嘻笑着将那东西拿在了手里:“你猜,很好吃哦。”
胤禛翻了个白眼,一听她说是吃的东西,便豁然开朗了:“冰糖葫芦?哼哼~”
闷笑了两声,他牵着妍华便往书房走去:“外面冷得慌,还是去书房吧,可是摔痛了?嗯?”
妍华微微嘟嘴重重地点了下头:“嗯,痛!”嘴里虽是如此说,可手里却速速地拨开了包着冰糖葫芦的那层纸,而后握着那串糖葫芦就伸到了胤禛嘴边,“尝一尝,酸酸甜甜的很是美味呢。”
胤禛淡淡地看着她,没有张嘴。从小到大,没人喂他吃过冰糖葫芦,小时候在宫里倒是有太监偷偷带过糖葫芦给他吃,只是外面的冰糖化开了,所以他对糖葫芦的印象并不好,只觉着看着脏兮兮的,味道也太酸楚。
妍华见他愣着不动,便将糖葫芦又往他嘴便伸了伸,直接贴到了他的唇上:“真的很好吃,我不骗你呢。”见他微微张口,忙将最上面的那颗糖葫芦送进了他口中,他轻轻一咬,妍华轻轻往外一抽,那颗糖葫芦便顺利地滚进了他嘴里。
他犹豫地嚼了两下,不是太酸,也没有过于甜腻,酸味与甜味相互中和,确实爽口。
“确实好吃吧?”妍华见他微蹙的眉头舒展了一下,得意地扬起了眉毛,低头也咬下一颗,高兴地吃了起来。
“还可以。”胤禛不疾不徐地将口中的糖葫芦嚼着吞了下去,他喜欢看到她这般容易满足的样子,知足常乐,所以才会这样开心。
走近书房后,妍华左右探了探:“良辰呢?”
胤禛的眸子黯然失色:“我让她先去祥和殿伺候着了,文瑶没了木槿在身边不习惯,也就良辰还能伺候着。”
妍华无心提起木槿失踪之事,只是眼下已经不小心扯到了那事儿上面,便搂住他的腰安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