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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2部分

雍正熹妃传-第20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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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身后的男子顿了顿,没有吭声。

    她的嘴巴有些干,见他不说话,便又继续轻声说道:“我的身,我的心,都在你那里。你竟还是问我这样的话,可知我也会伤心?我的情意一早就给了你,那块与子携老石,爷不是每日都看得到吗?如今连四硕儿都有了,爷好端端地问这样的话,我真的不知道是何意?”

    她说着说着便委屈起来,坦诚相对的感觉委实尴尬了些。

    所以她拉开胤禛的手便准备起来穿衣,只不过她刚要站起来,便被胤禛一把拉住。她一个不稳便跌坐了下去,溅起层层水花,扑得胤禛一脸的水。

    “我不过是问问,你为何要生这样大的气?今日九弟说了那些古怪的话,我若是不问一声,不是显得太奇怪了?”胤禛含住她的耳垂,柔声解释了一下,妍华一个激灵,彻底瘫软在他怀中……

    “呜哇哇哇……”硕硕又扯开喉咙开嚎了。

    而先前在浴池里缠绵的二人已经转战到了榻上,听到若隐若现的哭声后,妍华的身子顿了下,涨红着脸推了身上的男子一把:“四硕儿哭了,我……我去看看……唔……”

    “有奶娘。”他抽空喘了一声,然后便低头将她未尽的话给吞进了肚子。

    一直折腾到夜深人静之时,俩人才终于精疲力竭地停了下来。

    妍华只记得她沉沉睡去之前,嘴里喃喃念叨着:“我们这样不管四硕儿,他日后会怨我们的……”

    “他敢。”胤禛的眸子闭着,只轻轻哼了一声,便搂着她一起陷入了梦乡。

    翌日,妍华起来一看,灵犀与芍药的眼底皆浮着暗沉之色,她自个儿亦是。

    她自己为甚没睡好自是心中有数,可灵犀与芍药又是怎么了?

    “你们昨儿夜里做什么了?怎得面容如此憔悴?”

    芍药与灵犀面面相觑了一眼,然后芍药便红着耳朵垂下了头,而灵犀则抽搐着脸,面色古怪地睨了妍华一眼。但是她也没解释,然后跟着芍药一起将头垂了下去。

    妍华见她们二人如此,不大满意地嘀咕了一声:“怎得又有事瞒着我不成?”

    灵犀面上一抖,闷哼道:“小阿哥向来喜欢格格抱,可是小阿哥昨儿夜里哭了那么久,格格也不关心一下。”

    “那是因为……”妍华红了脸。

    芍药跟着嘟囔起来:“奴婢昨儿守夜,一直不知道该把眼睛搁哪儿放才好……后来又不知道该把耳朵搁哪儿放……”

    这下,妍华连耳根子也涨红了:“你们……”

    灵犀偷偷抬眼瞧了一下,然后与芍药对望了一下,捂着嘴便嗤笑起来。

    “好哇,你们捉弄我!你们吃了雄心豹子胆不成!”妍华恼羞成怒地上前要戳她们脑袋,俩人嘻嘻笑着都跑开了。

    昨日她还是从芍药口中得知了碧荷昏迷不醒的事情,芍药虽然未说碧荷为何会昏迷不醒,但是妍华也没有为难她,只允了她每日都可去探视碧荷。是以,芍药心里一下子便畅快了许多。

    妍华想起昨夜的事情,面色又是一阵发烫。昨夜缠绵不已,并不代表他对她消了疑虑。

    她思索半晌,决定还是赶紧抽工夫写个小札,趁热打铁地好好儿地跟他表露一下自己的心迹为好。所以她便让人去祥和殿告了假,趁着平日里请安的这会儿子工夫赶紧写小札。

    待她写好后,时辰还早得很,于是她又逗了一会儿硕硕。眼见太阳越来越大,她这才丢下很黏她的四硕儿,带上小札往书房去了。

    途中听到有两个小丫鬟在窃窃私语,灵犀便叫住了她们,询问是否出了什么事情。

    那两下小丫鬟对视了两眼,支支吾吾道:“奴婢听说……福晋罚了侧福晋跪在佛堂外面呢……眼下还不大热,待会儿临近晌午,定是要热晕人的……更何况,侧福晋还怀了身子呢。”

    妍华心里一惊,看了看身边的灵犀。

    灵犀却扯了扯她的手臂:“格格,爷还在书房等着格格呢。”

    妍华知道她是在提醒她莫要多管闲事,可她自打生下硕硕后,便知道了做额娘的不易,所以她心里是万分挣扎的。年静怡本就柔柔弱弱地像是一缕风,若是被骄阳炙烤一会儿,她的孩子定会没了的。

    她走了几步便犹豫着是不是该去祥和殿看看,可灵犀却不让她多管闲事:“格格,是福晋给了侧福晋惩罚,别人都在,可见是求不了情的。格格过去又帮不上什么忙,福晋岂会看在格格的面子上,就不罚侧福晋了?”

    妍华岂是不明白这些道理,可一想到年静怡向来待她颇好,眼下年静怡出了事情她若是不得帮忙,良心上便说不过去。

    但是她转念一想,眼下能帮得上忙的恐怕也只有胤禛了,所以她便又抬起脚步急急地往书房赶去。

    可是,也不知道胤禛是被什么事情耽搁了,妍华等了一盏茶的工夫,还不见胤禛的身影,她便有些着急了。外面越来越热,她只担心年静怡晒久了会直被暑气侵蚀。

    “等爷回来了,你们就说侧福晋被福晋罚跪了,让爷赶紧过去一趟……”她话还未说完,静莲居的冉儿便匆匆跑了过来。

    冉儿听到妍华的话后,感激地向她行了个礼:“奴婢代小姐谢过格格,王爷还未回来吗?”

    妍华担心地摇了下头:“侧福晋做错了什么?福晋竟是罚她跪在佛堂外面?”

    冉儿鼻子一酸,抬手抹了一把泪:“小姐去请安的时候,只是跟福晋说了一声她有喜了,结果福晋的脸色就变难看了。中途小姐觉着身子不适,想早些回去歇息,福晋就说她目中无人,然后就罚小姐……”

    妍华闻言叹了一口气,看来还是福晋将年静怡恨上了,所以才会如此挑理儿。眼下该怎么办?如此等下去也不是个法子,毕竟她们并不知道胤禛什么时候才能回来。

    她忍不住又想抬脚往佛堂去了,不过还是被灵犀拉住:“格格~”

    她知道灵犀的意思,可叫她如此白白地在这里等着,她于心不安。

    所以她犹豫了一会儿后,让侍卫去王府门口候着,只待胤禛一回来,便让他去佛堂。交代完这些后,她便和冉儿一起往佛堂去了。

    “格格!格格如何劝得动福晋?格格此时过去,当真是给自个儿添乱不是吗?即便格格不去,侧福晋也没有理由怨怼格格的,格格何苦非要趟这趟浑水?”冉儿急急地在前面引路,灵犀便拉住妍华,开始苦口婆心地劝阻。

    “你也说了,我去了也帮不上什么忙,那我便只是过去看看。若是得了机会求情便求一下,得不到机会,那我便不求了。如此一来,侧福晋也会惦念着我的好不是吗?她送了四硕儿那么多贵重东西,我本就欠着一个人情的,趁着这个机会还了,日后良心上也好过许多。”妍华拍了拍灵犀的手,压根听不进她的话。

    赶到佛堂的时候,她已经热出了一身的汗。

    年静怡果然跪在佛堂外面,膝盖下连个蒲团也没有。柔柔弱弱的纤细身子,在烈日烘烤的大地上,仿若随时都会融化一般,看得人心疼不已。

    “福晋,这……”她越过年静怡,径直往里面的佛堂走去。

    福晋本在诵经,听到妍华的声音后,只是微微偏过头来,并未睁开眼:“蝉儿怎么来了,回书房研墨去吧。这事儿与你无干。”

    “福晋,可是侧福晋已经怀了身孕,若是出了事情,在爷那里恐怕不大好交代呀。”妍华尽量平缓了语气,没有表现出偏袒之意。

    可她前来这里,本就存了求情之意,谁人又看不出来呢?

    “你莫要以为生了个儿子,便可与我平起平坐,我已经说过此事与你无干。你若是执意求情,便去外面同她一道跪着好了。”

    妍华的身子颤了下,张了张嘴,不知该再说些什么。

    一旁的木槿冲着她摇了下头,示意她就此离开。

    妍华轻轻应了一声:“奴婢不敢,奴婢只是……”

    灵犀悄悄拉了拉妍华的手臂,示意她不要再求情。

    妍华到口的话又咽了下去,她今日确实意气用事了。可当了额娘的她,如何能对这样的事情置之不理呢。她若是只想做做样子给年静怡留下好印象,那么她已经做得够多了。不过,她如此一来,可能也会遭到福晋的恨,委实有些得不偿失。

    “多谢蝉儿关心,我还受得住。”妍华走出去时,年静怡叫住了她。她抬起一张虚弱的小脸,从苍白中挤出一丝笑来。 

第三百五十章 罚跪

    妍华焦急地在书房里等了许久,外面的太阳越来越烈,烤得人心里惶惶不安。

    汐儿与冉儿都陪着跪在年静怡身边,乌拉那拉氏向来心善,这一次却也是狠了心。眼见年静怡摇摇欲坠般跪也跪不住了,她竟是丝毫也没有松口,任由几个丫鬟在旁边苦苦哀求,她就是恍若未闻。

    木槿素来甚至福晋的心思,知道她如今一看到年静怡就会失了分寸,所以也不住地在旁边劝说着好歹。

    都说日子久了,爱恨情仇都会淡下去,可福晋对年静怡的恨意却如同生了根一样,愈长愈结实。

    她知道,福晋若不是倚着这份仇恨,约莫又要日日以泪洗面了,所以她每每劝不动的时候,便只能默默地陪在福晋身边唉声叹气。

    这一会儿子便也是如此,离晌午越来越近了,年静怡在外头跪了也快小半个时辰,木槿眼看她脸色越来越苍白,生怕继续跪下去会闹出毛病来,忙跪到福晋身后再度求情:“福晋就算不为侧福晋着想,也要为自己着想着想啊!爷若是看到侧福晋好好儿地没了孩子,定会生气的!”

    “我每日诵经,一跪便是一两个时辰,武格格不也是,怎得没见我们出事的?她年静怡就是身子娇贵些不成?不让她吃点儿教训,便不知天高地厚了。”福晋的眸子动了动,仍旧没有松口。

    “福晋也要为爷考虑考虑呀,福晋这般做,不是让爷为难吗?”木槿无奈了,能说的好歹她已经都说过,她再也寻不出好的由头来劝慰福晋了。

    “我教训一下年静怡,他做什么要为难?无论怎么说,我都是府上的嫡福晋,他若是这般护着她,索性将我休了,扶她做嫡福晋好了……”

    “福晋!”

    “文瑶!”

    两个呼声一前一后惊爆而出,一个是木槿震惊之中呼出来的,另一声则是刚刚走进佛堂的胤禛嚷出来的。

    他看到年静怡虚弱地伏在汐儿身上时,本欲开口让她起身的。可听到乌拉那拉氏的那番话后,他嗫嚅了下唇,终究还是将话咽了回去。

    年静怡听到他的声音后,湿了眼角,柔柔弱弱地唤了一声:“爷~”

    百般委屈,皆在这一声柔转的唤声中嗟叹出来。

    妍华跟在胤禛身后,看到年静怡虚弱的模样,忙将视线落到她膝下,没有看到丝毫血迹,所以她便微微收起了心中的担忧。

    胤禛因为那一声娇唤顿了下身子,可是他面上却并未表现出来,只是淡淡地冲着年静怡点了下头。然后他便走进了佛堂,走到那个微微僵滞的女子身后:“文瑶,你何故要说那样的气话?你一直都是我的嫡福晋,唯一的一个嫡福晋。可静怡就算有再大的错,你也该念在她怀有身孕的份上,从轻惩戒。”

    乌拉那拉氏听到这番话后,冷笑了数声,然后便让木槿扶了她起来。

    转身与胤禛擦肩而过时,胤禛一把拉住了她的手腕:“文瑶,你要怨我到何时?”

    她只是淡淡地看了一眼腕上的那只手,波澜无惊地轻轻吐出一句:“心都死了,哪里还来的怨?”

    他的眸子一痛,有些受伤,更多的却是难受:“你真要如此吗?当初那件事,确确实实怪不得静怡……”

    “你越护着她,我便越恨她。”乌拉那拉氏面无表情地轻轻呼喝了一声,却如锥心的利箭,扎得人心疼。

    抬眼看到妍华愣愣地站在胤禛身后,乌拉那拉氏不悦地瞪了她一眼:“你如今是做额娘的人了,不该搀和的事情便不要搀和。”

    妍华看到她眼里的阴鸷后,身子一抖,有些难受地低下了头,嘴里只顺从地应了一声:“奴婢谨记福晋教诲。”

    乌拉那拉氏如此不给胤禛面子,胤禛却并未生气。他的手还是牢牢地抓着她纤细的手腕,举案齐眉二十载,当初的爱恋早已消磨成平淡,可是看到她如此冷漠自己,他终究还是心痛了。

    “文瑶……”

    乌拉那拉氏只是再度冷冷地瞥了一眼手腕上的那只大掌,微微挣扎了一下。他终究是松了手。

    乌拉那拉氏冲他福了下身子便抬脚跨出了佛堂,待经过年静怡身边时,她停住了步子。她平静的眸子里仿若一潭死水,没有春夏秋冬,亦无喜怒哀乐。

    汐儿与冉儿皆连声求饶,苦苦哀求她饶过自家小姐。

    乌拉那拉氏顿了半晌后,才幽幽地转过眼往年静怡脸上看去。见她发白的小脸看得人心疼,终于松了口:“回去吧,找大夫过来瞧一瞧。”

    年静怡的两个丫鬟一听此言,忙喋喋道谢,两行热泪情不自禁地便落了下来。

    福晋不愿再看她们主仆几人,说完这句话后便离开了。

    “婵婵,你先去书房候着,我送静怡回去。”胤禛抬手抚平了妍华纠结的眉头,冲着她柔柔道了一声后,便走出去将年静怡抱在了怀中。

    待几人的背影消失不见时,妍华这才牵动身子往外走去。眼下日头已经开始毒辣了,三伏天的炙热如同火烤一般,逼仄得人连睁眼都觉得费力。

    灵犀见妍华有些闷闷不乐,便将遮阳的纸伞往她那边挪了挪,有些恨铁不成钢地咕哝起来:“格格不是要救侧福晋吗?如今侧福晋得救了,格格又是为何这般不开心?”

    妍华嗫嚅了下,扯起一方牵强的笑意:“哪里不开心了,不过是心疼他罢了。福晋待这般冷淡,他心里定是极其难受的。我瞧他总是那样将苦痛憋在心里,替他不平啊。”

    灵犀撇了撇嘴:“格格就打肿脸充胖子吧。奴婢怎么觉着,格格是因为看到爷那么关心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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