雍正熹妃传-第19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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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咽了下口水,有些郁郁地嘀咕道:“赵嬷嬷说,若是孩子太大,以后生产的时候会难生下来的。”
“听她老糊涂乱说,再怎么也不得饿着肚子……”胤禛张嘴便斥了不在此处的赵嬷嬷一句,眼里却满是无奈。
这时候耿氏看不下去了,忙出声劝慰道:“爷莫要太过心疼蝉儿妹妹了,蝉儿妹妹的肚子确实大了些,爷眼下如此疼惜她是好意,可等到生产的时候,若是孩子太大难以顺利生下来,爷此时的好意到那时反而成了坏心了。”
妍华一听这话,赞同地缓缓点了头:“姐姐说得对,爷就莫要再逼迫我了。”
胤禛看了一眼耿素素,见她面色平和,目光诚恳,看了她一会儿后并未反驳。再转眼看向妍华时,见她眸子里隐忍着委屈,心里不免又泛起心疼:“也罢,可婵婵不得为此便不好好用膳,饿着了也不好。”
妍华白了她一眼,身子不便地想给他行个礼,自是被胤禛给免了:“奴婢出去散散步消食,爷跟姐姐好生吃着吧,奴婢便不在旁边陪着了。”
胤禛张了张嘴,余光瞥到耿素素看向这边,他便缓缓说道:“允。让她们好生跟着,莫要走远,就在附近转转便可。”
待走出万福阁时,妍华回头吐了下舌头:“我看他左拥右抱地高兴极了,真把我与姐姐当娥皇女英不成,哼。”
“格格,娥皇女英是谁?”灵犀奇怪地问了一句。
妍华却当即闭了嘴,娥皇女英都是帝妃,她说这话毕竟不妥,被有心之人听去还会惹人猜忌胤禛对皇位有所图。所以她的心思在脑子里溜达了一圈后,便出声道:“就是两个美人儿。”
灵犀“噗嗤”一声笑了,打趣道:“原来格格是在夸自个儿好看。”
妍华一乐,抿着嘴便笑了。
她因为走路吃力,所以没走多大会儿便找了个石凳坐下,芍药随身带着一张软垫,在她坐下之前眼疾手快地将垫子放在了石凳上,以防她受寒。
“眼下正是赏花踏青的大好时节,格格该多出来走动走动。赵嬷嬷说过,生之前要多走动走动,这样到了时候好生一些。”灵犀上前给妍华擦了下额角的细汗,嘴里絮叨开来。
“待在万福阁里安全,出来了总免不得要面对一些史非,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妍华解释了一声,禁不住又想起了郑福。
当年她被那几个人掳走的时候,半道上在他们之中看到过一个着深色衣服的小个子男人,小眼睛、身形精瘦。当时她只道那些人都被胤禛的人给抓干净了,并不曾注意到那个小个子男人是否落网。
看到郑福的时候,她总觉得眼熟。她对当年那件事的印象太过深刻,所以才会将那个身形记在了心上。郑福给她的感觉便同那个人很像,身形虽小,却干练矫捷,走路无声动作快。
是郑福,将她当年的那层恐惧又给勾了出来。
她摇了摇头,将心里的疑惑给甩了出去。魏长安已经说过,郑福是三年前才来的京城,而那件事约莫是六年前的事了,所以一定是她多想了。她转开眸子看了看四周的景,将心里的那团疑云给抛到了脑后。
今日阳光甚大,眼下正值晌午,太阳晒在人身上已经有些炙热了。芍药见状,忙撑起一把油纸伞,给妍华挡了些许阳光。
妍华赞许地看了她一眼,这个芍药,平日里虽然话少又木讷,但是做起事来心思缜密得很,与毛躁的灵犀相比,是个做得好细致事情的人儿。
这时候,魏长安恰好经过此地,看到她们三人在这里歇息,便上前请了个安。
他看到灵犀的时候,神色古怪地向妍华道:“格格,奴才想与灵犀姑娘借一步说话。”
灵犀愕然地望了望他:“有什么事情不可在格格面前说的?你如此神秘,莫不是要挑拨格格与奴婢的关系?”
魏长安没有料到灵犀如此直白,颇有些咄咄逼人。
他见在场之人不用见外,便尴尬地摸了下鼻头,低下头去闷声道:“灵犀,我不是此意……我……格格昨日问起郑福家中的情况,可是因为……因为灵犀看上那小子了?奴才今日又查探了下,郑福虽然二十有三了,却尚未娶妻……”
灵犀愣怔了下后,脸上立马一热,红着脸啐了他一口:“你……你……你胡说什么!我……我什么时候看上恩人了?”
魏长安见她如此羞赧,只道当着妍华的面揭露此事着实有些不妥,灵犀定是害臊了,所以便继续道:“灵犀……郑福至今未娶妻并非是他有隐疾,而是他家中太穷,娶不起。如今他在府里当差,日子比往常好过多了,灵犀若是嫌弃……”
灵犀见他说得煞有其事,生怕妍华当了真,只面红耳赤地看了妍华一眼,又瞥了芍药一眼,见她们二人都噙着笑意在看自己,心里便愈发恼了:“你……你这个木头,盈袖怎得就看上你了!你莫要瞎说,府里不得乱传谣言!我……我什么时候嫌弃恩人了!”
魏长安听罢,点着头道:“既是如此,那我便等郑福回来后,问问他的意思。若是他对灵犀姑娘也有意,格格便可求了爷将灵犀……”
“你……”灵犀见他脑子转不过弯似的,一口就咬定了她对郑福有意思,心里又气又恼。她忙往左右两边看了看,迅速地折了一根树枝过来,在魏长安愕然之际,往他身上抽了两下。
魏长安不解,身手快过脑子,只见他本能地一个大掌便将那根树枝紧紧抓在了手中,不让灵犀再抽他。灵犀拽了两下,拽不出,便悻悻地松了手。
“我……方才要与你私下说此事,是你要在格格面前说的啊……”魏长安无奈地看了一眼妍华,见她与芍药笑得欢快,觉得有些委屈。
盈袖总是说他像块木头,他觉着女人家的心思他确实猜不透,可这一次他明明觉得自己掌握得很好呀。他不也是盼着万福阁的人都有个好归宿么,不然他才懒得管这档子事儿。
“你……你败坏我名声,我何曾说过我对恩人……有别个意思了?你……”灵犀羞愤到泪水在眼眶里直打转,气愤地瞪着魏长安,看到他眼里的茫然与疑惑时,更是气得牙痒痒。
他自己在府里得了个贤良娇妻便罢了,怎得可以如此胡说八道?叫人听了去又要乱传谣言了。
魏长安仿佛猜出了她的顾忌,讪讪地安慰道:“你放心,此事我不会乱说的。”说着他又回头看了一眼身后的两个侍卫,替他们担保道,“他们也不敢。”
妍华被眼前这出戏逗得直乐,待灵犀吸了吸鼻子走回她身边时,这才发觉妍华憋笑憋得身子直抖。她委屈地瘪了嘴,语气颇有些幽怨:“格格……”
妍华看到她的委屈模样,终于咯咯笑出了声。她捂着嘴巴,笑得身子一颤一颤的,如同在风中摇曳的五花肉。
灵犀又哀怨地唤了她一声,眸子转向魏长安时,又是狠狠地瞪了他一眼。
妍华笑了一会儿后,抬手擦了擦眼角的泪花儿,这才出声替灵犀解释:“魏长安,你约莫会错了意。我昨儿问郑福的事情,纯粹是觉着他有些眼熟。”
她迟疑了下,不知是否该将她的疑虑说出来。
魏长安尴尬地看了灵犀一眼,为自己的自作聪明捏了把汗。
妍华看了看站在魏长安身后的那两名侍卫,魏长安心领神会,转身让他们往远处走了走,注意下来往的动向,然后这才低头在妍华面前站定。
妍华蹙眉想了会儿:“这件事也过去很久了,我只是……突然有些不安。你若是得空便去查一查,莫要将此事声张。”
“喳。”魏长安习惯性地应和了一声。
“你可记得,我在府里度过的第一个上元节?那一夜,爷带我去看花灯,结果却被人掳走了……”
魏长安心里一紧,当年那件事情他审问到中途便草草了之了,再之后想查幕后真凶,却怎么也不得线索。所以到最后,那件事情便那样不了了之了。
胤禛虽然不怪他,却也是他的一块心病,不管怎样,查不到结果都代表着他办事不力啊。更何况,当初正是因了那些渣子的祸害,木槿才被折磨得人不人鬼不鬼。
第三百三十三章 白绸
“格格可是发现了什么线索?”魏长安紧着眉头,抬头看了一眼,眸子里的忧色渐浓。
妍华犹豫了下:“也不是线索,只是觉着有些像。当初我在那几个人里看到过一个小个子男人,跟……郑福的身形倒是挺像的,眼睛也跟他一般小小的。所以我昨天才会多问了几句话,就是想确认一下而已。不过,也许是我多想了吧,六年前郑福也不在京城……”
“格格当初为何没有提起此人?”魏长安蹙起眉头,沉吟道。
妍华白了他一眼,当初她吓成了那样,那里曾注意那个小个子男人没有被抓?她更不记得小个子男人是不是跟着他们一起去了那间破屋子。
她只当那些人都被抓了,哪里知道会有漏网之鱼:“我当时也不知道你们漏了人。其实我也只是有这样的担心而已,你查查便可,莫要惊动了郑福。”
魏长安点了头,见妍华没有别的吩咐,叮嘱了她一声莫要晒太久便退下了。
他刚走,妍华便觉得果然晒得有些热,看到不远处开了一树梨花,簇簇相拥,胜似白皑皑的雪花。桃花败、梨花开,万福阁的桃花已经落了个干净,眼前的梨花倒是开得热闹。她让魏长安在桃林深处的院墙旁种了一排梨树,只是那梨树还未长好,只开了几朵小花。
清风送来一阵幽香,妍华闻了很是喜欢,便让灵犀去摘个几支,准备拿回去插在花瓶里放着,养养眼。
灵犀折梨花的时候,发现树枝上绑了块白绸,绸子崭新,像是刚系上去没多久。她好奇地将那块白绸解开,前后左右都查看了下,空空如也,不过是块普通的白绸。
妍华见她折了梨花回来时,手里还拿了一块白绸,便好奇地看了两眼:“怎得,你方才在树上解的是这白绸?”
灵犀点了点头,示意芍药将那一小块白绸展开给妍华看:“奴婢看过了,上面没字,也没有绣图样,就是一块普通的白绸呢。”
妍华狐疑地往梨树那边看了看,半个人影也没有,于是她便下意识地往四周望了望。在看到东南角的那一丛灌木时,仿佛有个身影一晃而过。
她疑惑地皱起了眉头,转了下眸子后,冲着灵犀道:“先收着吧,我有些困了,回去打个盹儿。”
她并不知道,她们离开后,一个丫鬟从灌木丛中现出身来,她望着妍华主仆离去的背影,一脸担忧地绞着自己的衣角,嘴里喃喃:“这该如何是好……”
妍华慢慢踱回万福阁的时候,胤禛已经用完膳,正坐在床边的书桌边看密函。
妍华也不上前打扰,只顾自在外间坐了下来,碧荷从厨房端来一碗鸡汤给她喝,她犹豫了下,还是将之喝掉了。待喝尽后,她才吩咐了一声:“以后分量都减半,我自己要注意着些,你们也要帮我留意,莫要让我再吃那么多了。”
碧荷看了芍药一眼,见她点头,这才应声:“是,奴婢知道了。”
“婵婵,过来,我们说说话。”这时,胤禛已经看完了那封密函,将它收好后,朝着妍华招了招手。
妍华扶着腰往他那边走去,半途不小心打了个呵欠,被胤禛瞧到后,颇有些无奈地摇了下头:“你吃完便睡睡完便吃,肚子如何不会长得太大?”
“以前,我额娘常说,能吃是福。我三哥也常如此跟我说。”她也没生气,只是理所当然地瞥了他一眼,然后便小心翼翼地扶着腰在他旁边的那张榻上坐下。
胤禛见她在她自己的腰上掐了几把,便凑近了去帮她揉起了粗腰:“很酸?”
妍华轻轻哼了一声,只觉得那双大掌揉捏的力道恰到好处,很舒服:“挺着这么大个肚子走路,能不酸吗?”
“皇阿玛生辰那一日,十三弟也去了,十三弟清瘦了许多。筱七说,十三弟生辰那一日,在角楼看到我们向他敬酒了。”有些话他在心里憋闷了几日,之前找不到机会跟妍华倾诉,眼下得了机会,他便不吐不快了。只是,十三的腿疾发作之事,他还是选择性地没有说出来。
当时十三并不同意筱七将他腿疾的事情说出来,是筱七心疼他,才会趁着十三一个不留神,将这事儿跟胤禛说了。她的意思自然是希望胤禛能想方设法送个大夫进十三的府邸,好好给他看看,可十三并不愿意拖累胤禛,连连拒绝了几次。
胤禛便是为此事发愁,可这种事情他也不便让妍华知晓。她知道了只会跟着瞎担心,也提不出什么建设性的办法。
妍华的眸子一直在腰侧的两只大手上留恋,骨节分明,张弛有力,她只觉得心里暖暖的滚了一层蜜:“皇上什么时候能原谅了十三爷呢?明明跟十三爷无关,皇上为什么不肯信他呀?”
“有些事情,你不懂。”胤禛的眸子一痛,克制住眼里的情绪后,只如此轻描淡写地言了句便不再说话了。
大阿哥一直被幽禁于自己的府邸,莫说出府了,就是连正常的吃穿用度都未必能供给得上。十三一年里能出来走动几次,已经实属不易。当年的事情闹得太大,而十三也太过老实,偏偏亲口承认了自己与那个会镇魇之术的喇嘛打过交道,所以皇帝便认定了十三有份参与……
他想起那件事情,便忍不住幽幽地长叹了一声。
“有些事情,船到桥头自然直,你也无需太过费神。”妍华见他停了手,只半拥着她肥硕的腰肢不动弹,便将手覆在了他的手背上安慰了两声。
“那天太子喝多了,说了些不该说的话,是以耽搁了大家的工夫。”他慢慢悠悠地解释了一句,“不然我早就回来陪着你了。”
太子说的话,莫非与皇位有关么?不过妍华对此并无兴趣,她觉得有些事情她还是少些好奇比较好。所以,她转了下眸子,机灵娇俏,像一只小狐狸:“那芊萱呢?她可是看上谁了?皇上给她指婚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