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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9部分

重生董鄂妃-第139部分

小说: 重生董鄂妃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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赛宝格格方才发的那个晕,有一大半是惊吓所致,这时早已醒来,听得素篆和高阿成一起指证丽珠要害自己,越发地怒极攻心,鬓发散乱,满面泪痕地向淑懿跪下,哭道:“嫔妾有罪,嫔妾猪油蒙了心,听信了这个歹人的妄言,竟然。。。。。。竟然作了对不起娘娘的事。”

赛宝格格三句一哭,不过好在殿里人都是明白的,在她断断续续地叙述中,也多少弄清了来龙去脉。

原来赛宝格格一直无宠,闲来无事经常会到丽珠处去串门聊天,一来二去地混熟了,丽珠就劝她,若一世无宠,还不如博一博,恰好就有圣上驾临汤泉行宫这个机会,丽珠就教赛宝格格在湖畔泼下油污,使皇后滑倒,再救下皇后,以得圣心,果然赛宝格格就如愿以偿地得宠了。

可与此同时,丽珠也抓住了赛宝格格算计皇后的证据,赛宝格格本就懦弱老实,一发更被丽珠捏在掌心里,至于后来赛宝格格做的事,一大半都是听从丽珠唆使干的。

赛宝格格边哭边说:“是嫔妾的罪过,只因一时糊涂,就听了她的,没想到她根本不是要帮嫔妾,而是想要自己得宠晋位。”

淑懿摇摇头道:“你只猜对了一半,她不只想要得宠晋位,她的志向,可远大着呢!”

顺治和众人都愣了一下,不知何意,淑懿对着丽珠,樱红的唇角笑意幽深,道:“本宫一直以为,你如此痛恨本宫,只是想要做宠妃,甚至。。。。。。做女人中的王者,可后来本宫派人查了你的家世底细才知道,原来你还是个孝女,想要为父报仇啊!”

淑懿说到这儿,故意停住,向着素篆打了个眼色,素篆会意,朗声道:“丽珠的父母,都是多尔衮的余孽,当初她合族十五以上男女皆被斩,她因为年幼,才侥幸活命,没入宫中为奴,这些年来,你心心念念的只有。。。。。。”

“报仇!”丽珠突然扬声叫道,“你爹娘死得那么惨,我要为他们报仇!”

丽珠的嗓子嘶哑而凄厉,仿佛暗夜中呜咽的猛兽,把镇定的顺治都惊得一瞬间眉头紧锁,站立一旁的苏茉尔早在听到多尔衮这个名字时,就禁不住内心颤颤了。

顺治意识到自己是在养心殿上,又对着这么多人,就立时打起精神,从容道:“好。。。。。。很好,没想到时至今日,还有替逆党招魂之人!那朕就承全你!”

养心殿一役的结果是,丽珠赐死,念赛宝格格无知,特给予恩惠,仍居于启祥宫思过。

苏茉尔回到慈宁宫,孝庄正倚在明窗前,津津有味地吃着金珠做的桂花糖腌的青梅,听到苏茉尔熟悉的脚步声,也不回头,只淡淡道:“都处置完了?”

苏茉尔静静转到孝庄面前,轻轻答道:“都处置妥当了,皇后是个理家有方的,宽严相济,太后只管放心。”

孝庄拈了一颗青梅,含笑道:“哀家自然放心,不过这样一来,赛宝格格有过在先,她的孩子掉了,也就没人再去过问了!”

苏茉尔迟疑道:“恭靖妃给赛宝格格下红花的事,皇后之所以按下不发作,而是把信儿传到太后耳朵里,就是要太后拿主意的意思,不然,单凭这一条罪过,皇后就是把恭靖妃打入冷宫,别人也说不出什么来!”

孝庄眯着眼儿道:“皇后倒是个乖觉的,怕这次扳倒了恭靖妃,就越发显得后宫主位凋零,况且恭靖妃平日就是个不得圣宠的,还不如放她一马,在宫里做个摆设也好,或者若哀家亲手处置了恭靖妃,一发更与皇后不相干了!”

苏茉尔含笑道:“不管怎么样,皇后算是个周全的人,再说这后宫的女人,谁又能不为自己打算呢!”

孝庄叹了一口气,道:“罢了,那赛宝格格也不是个好的,若是生下皇嗣,难说会怎么样!恭靖妃么,小惩大诫也就是了,她虽说自私糊涂,却并不是个心机深沉的,也行不出什么逆天的大事来!”

孝庄的想法很快有了结果,大半个月后,恭靖妃因为给太后请安误了时辰,被责闭居储秀宫思过。

平静的时光,总是很容易过去。

淑懿看着承乾宫飘落的片片黄叶,不禁唏嘘,又是一个秋天了,前世的恩怨情仇,今生已被她该报的报,该还的还,只是坐在这至尊至崇的位子上时,总有些高处不胜寒。

“又在悲秋么?”一只温暖的大手,搭在她的肩膀上,淑懿回眸一笑,甜甜道,“哪里?只要你在,承乾宫永远都是春天。”顺治顿觉一股暖流,泻入心田,笑道:“朕也一样,有你在,这冰冷的宫禁,也是处处暖意袭人的!”

福临和淑懿并肩望着远处澄净无云的高天,明朗地笑了。

作者有话要说:正文完结了,明天开始发番外~~~~~~~~~~~

☆、217四贞番外

初见他时;是一个萧瑟的秋日;淡金的阳光落在我的月白绫子长袄上,稀薄而微弱,一点点的温暖;更使我觉得冷。

恢弘广阔的紫禁城;是如此令世上人心向往之,但我只觉得这里的空气都冷得快要凝固了。

周匝的一切都是冷的,只有牵着她的苏嬷嬷的那只手,是和煦如春的。

这是我第一次见到慈宁宫高大的殿宇,明黄的琉璃瓦;正值深秋,满院馨香流溢,大朵大朵的菊花朝你绽放灿烂笑容;塔菊、绿菊、文菊、五头菊、吊蓝菊、大理菊、金绣球。又有一株株的木樨,堆堆叠叠,播撒无限馥郁芬芳,走进庭院,只见芳草鲜美,落英缤纷,如果不是满满当当的金黄色布景,恍惚间真有误入桃花林的错觉。

慈宁宫里的宫人们似乎都对苏嬷嬷礼敬有加,个个迎面走来时,都规规矩矩地福身行礼,笑意盈然地对苏嬷嬷打完招呼,却从眼角流露出一缕或怜悯或探究的目光,来打量我。如是几次,苏嬷嬷觉察了,逢人就傲然而威严地说道:“这是定南王孔大人的女儿,太后亲下了懿旨叫领到宫里来教养的,封号还没定,你们往后见了,要称呼一声‘格格’!”

慈宁宫里伺候的,个个都是水晶心肝玻璃人,苏嬷嬷发了话之后,投向我的目光立刻变得亲切而友好。

尚未至寒冬,但皇上至孝,慈宁宫里早已提前拢上了火龙地炕,所以一推开朱漆折扇的的雕花门,一股热气立时扑面而至,映入眼帘的就是对面的梨花暖炕上端坐的一位中年妇人,她穿着莲青色平金的哆罗呢褂子,满把青丝在脑后挽成一个髻子,只有一枚青玉菊纹簪子,通体剔透,显见是上好的美玉,并一枚白玉扁方,在透进绡窗的阳光下湛出柔润的淡淡光泽。我立刻想起一路上苏嬷嬷嘱咐我的,太后丧夫还未出三年,难怪穿得这样素净!

嬷嬷们已经教给我行礼问安的规矩,我忙曲身下拜,太后一见我,就启唇而笑,伸出双臂,笑道:“我的儿,快过来,叫额娘看看!”我对“额娘”这个称呼还不太适应,但是父亲从小就教导我,人要懂得随遇而安,太过执拗,伤的是自己。

我父亲虽是大清的功臣,但在广西一役中兵败身亡,父母兄弟俱亡的我,在这个世上还有什么依靠,幸亏太后念着我父母的功劳,愿意接我入宫做养女,养女的身份虽然赶不上公主,但是只要能时时伴在太后身边,有她的关怀和护佑,宫中之人定不会将我小瞧了去,往后就是出嫁,也可以有强大的娘家作倚靠。

想起夫家,我更是懊恼,父亲自幼将我许与故交之子孙延龄,当年我父母在时,我也曾与他见过几面,言语乏味,面目可憎,好在我遇事还是比较往好的地方想,如今离我及笄之年还早,大清的女人,听说帝王家都多有改嫁的,何况我与孙延龄只是订亲而已,到那时谁知又会发生什么事呢!

我乖顺地扑入太后怀里,太后抚摸着我柔柔的发丝,又叫抚着我的肩头,从头看到脚,先看我身上的月白绫子偏襟长袄,再看下头的玉色百褶素面裙子,又看看脚下一双藕色的缎鞋,半晌,叹道:“这孩子也是可怜,偏生这样大的年纪,就给爹娘穿了孝,”双眼含泪地对我说,“孩子,额娘也是给夫君戴孝,咱们娘儿俩是同病相怜啊!”

说罢,搂我在怀里,我也不禁哭个不住,旁边一个穿着素净的妇人忙着上来解劝道:“姐姐快别伤心了,四贞没来时您日日口头心头念着,怎么这才来了,又要叫她哭一场!”

苏嬷嬷也上来劝说,太后这才止了泪,叹气道:“是哀家又想起伤心事了,哀家是伤心自从先帝没了,我们孤儿寡妇撑起这个局面,有多么不容易!”

苏嬷嬷岔开话头,问道:“太后先别伤心了,有件事还得请太后的示下,如今四贞也来了,还得想想,给个什么样的册封才好。”

太后面沉如水,想了想,稳稳地吩咐道:“就封为多罗格格吧,往后还可以逐级往上升。”

我知道在大清,只有世子和郡王之女,才可以被封为“多罗格格”的,看来太后还是很看重我的,这样我以后的日子也可以好过些。

太后又指着她身边一个年纪与我相仿的宫女道:“她叫青缡,前年才入宫的,做事倒还妥贴,往后就叫她伺候你吧!”

我福了一福,谢过太后,青缡就过来给我磕头。

太后摸了摸我凉凉的脸颊,笑道:“这里没有外人,这位苏嬷嬷,想必你路上已经认识了,这一位……”她指着方才那个妇人说道,“是懿靖大贵妃。”

懿靖大贵妃我是知道的,出身察哈尔,先帝时曾封为麟趾宫贵妃,元妃海兰珠早逝之后,她是宫里位份最高的嫔妃,如今连孝端文皇后都没了,这宫里除了太后,自然就数她最尊了,难怪能站在这里。

“额娘……”一声稚嫩的童声打断了屋里几个女人的谈话,众人的目光齐齐向门口看去,我也跟着望过去,只见一个五六岁的男孩儿,穿着象牙色的缕金蟒缎袍褂,在一个乳母模样的女人的陪同下,迈着肉墩墩的小短腿,正向屋里跑过来,

一见他,屋里的女人都笑了,那个乳母忙跟在后面,生怕他一个不小心跌倒了。

男孩儿向着懿靖大贵妃扑过去,懿靖大贵妃抱住他,满面的喜悦与温柔,笑道:“你皇额娘和你四贞姐姐在这里,也没个礼数!”

太后笑道:“在外头好几层的礼数也就罢了,这里都是一家人,何必拘着呢?”

男孩儿好奇地看看我,白嫩如玉的小脸儿上现出甜甜的笑容,转脸就对太后笑道:“皇额娘,我要四贞姐姐带我出去玩儿!”

屋里的人都吃了一惊,太后拊掌,对懿靖大贵妃道:“镇日的听你说我们博果尔如何地认生不出头,这回怎么样?可打嘴了罢!”

懿靖大贵妃摸一摸耳垂上的翠玉坠子,低头笑道:“姐姐可错怪我了,往是他是十分认生的,只是这回不知怎么……”

孝庄道:“大概是四贞气质亲和吧,当年定南王孔有德亦是与士兵十分亲厚的……”说到这里,恐是怕我又想起爹娘,忙住了口,只对我说,“博果尔既喜欢跟你玩,你就领着他去玩吧,额娘还没问你这一路如何,喜欢吃什么,玩什么呢,就等你回来再说吧。还有你九弟,今儿下朝之后就去了上书房,等晚上回来再见吧!”

我福一福,曼声道:“劳额娘惦记!女儿怎么都行,请额娘千万不要为女儿过于操劳了!”

太后满意地笑笑,又嘱咐道:“我只说一句,这皇家内院,原是你们姐弟到哪儿玩都行的,可如果看见摄政王的轿辇,可千万要避着些儿!”

摄政王多尔衮,我早已听父母说起过,看到紫禁城的女主人谈起他时,脸上出现的畏惧之色,我就明白了,父亲说的那些话果然不虚。

博果尔牵着我的手,才一踏出慈宁宫,就对跟在身后寸步不离的乳母说:“嬷嬷您先回去,我有四贞姐姐就行了!”

乳母温婉地笑道:“那怎么成?太后和大贵妃知道了可以骂奴婢了!”

博果尔撅起红艳艳的小嘴撒娇,乳母只是哄着他,却不肯离开,见此情形,我笑吟吟地对乳母说:“嬷嬷请放心,我在家也常常带着弟弟的,只不领他往远处走就是了!”

在家里父亲常夸我懂事,大约是我的神情和话语让乳母放了心,于是她再三嘱咐了两句,才慢慢地往回走。

乳母一走,博果尔红扑扑的脸上就绽开了明朗的微笑,道:“四贞姐姐真有办法,我带你去御园赏桂花去。”言谈之中却像个小大人似的。

御园中种了几十株桂树,碧叶金蕊,独占幽芳,宛若瑶池仙品,果然这宫中上用的一花一木,与外头的就是不一样,如今正是桂花满园之时,花叶葳蕤,独占御园风情,中间只有一条幽长小径可行,我与博果尔手牵手地走在香径之上,博果尔一边给我解说各种桂花的名头和好处,一面问我是如何来到宫中的。

关于父母幼弟的阵亡,一直是我心底最不愿揭开的痛楚,可是在这样一个心地澄明的孩子跟前,我竟然出乎意料的没有障碍,没有不愿,他问什么,我就同他源源本本地说什么。

最后,博果尔双手拉着我的手说:“四贞姐姐,你放心,你既然来了,这里就是你的家,以后不管有什么事,我会保护你的!”他一边说,一边还拍着胸脯,看着他那副稚子童颜还一本正经的样子,我忍俊不禁了。

“快走开!没长眼睛吗?”一声蛮横的呼号,打断了我们的谈话,我吃了一惊,在这皇家内院,谁敢如此大胆?

转头一看,竟是一个身穿绛红官衣的侍卫,父亲是武将,我自幼对武将的官衔也大致知道,眼前这人不过四五品,竟敢在宫里大呼小叫,突然,视线所及之处,一顶杏黄大轿徐徐而至,我忽然想起了方才太后嘱咐我时,那又惧又恨的神情。

“你骂谁?你才没长眼睛呢!多罗格格在此,竟敢如此无礼!”博果尔声音虽然嫩生生的,却不失威势,到底是绮罗丛中长起来的阿哥。

“外面是谁?”辇轿里面一个阴沉如乌云压顶的声音问道。

那个侍卫立时换上了一副讨好谄媚的面孔,笑道:“回摄政王,是襄亲王和……”那侍卫看了我一眼,仿佛很踌躇该怎样说。

“她是皇额娘接进宫来的女儿,皇额娘才封了她做多罗格格!”博果尔大声道。

摄政王似乎对“多罗格格”没有任何兴致,只坐在辇轿里淡淡地说了一声:“皇上正在上书房呢,先去办了咱们的事要紧,快走!”

一行人抬着轿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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