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董鄂妃-第10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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欢欢喜喜前来讨好的低位嫔妃,各各怀着一腔幽怨回宫了,嘴上虽不敢说,暗地里难免腹诽这位娘娘架子大,饶是六宫之主的皇后,还未曾这样下过嫔妃的面子呢!
而这些庶妃格格们才一回宫,便纷纷地听到自己的宫人侍女说起宫里的新鲜话题,皇上赏了淑惠妃多少东西,又如何第一次侍寝便要淑惠妃陪膳,所有人都明白了,原来这位淑惠妃是一入宫便得了皇上太后的眷顾,还未得宠就已经侍宠而骄了。
这下宫里可如同掀翻了醋海一般,一个未侍寝的嫔妃,到底有什么资本,可以得到皇上这样的偏爱?
所以在淑惠妃的辇轿,缓缓行在打扫得纤尘不染的长街上,趾高气扬地向养心殿而去的时候,东西十二宫里不知有多少恚怒的眼神在盯着这位柔月格格呢!
柔月格格得圣宠的消息之所以传得这样快,应该说除了那些长日无聊的嫔妃热衷于谈论八卦之外,还得归功于承乾宫的素篆,长春宫的银珠,甚至景阳宫的采珠,不遗余力地为淑惠妃的得宠而四处宣言。
这些宫女侍候的娘娘们,平日虽各自都不和睦,却都在淑惠妃入宫的第一时间,看出这一位不是个善主儿,也就很乐于费一费这吹灰之力,为淑惠妃拉一拉仇恨。
当然这些柔月是不知道的,她怀着青云得路的飘然心境,轻松愉快地踏进了养心殿。
果然这皇家的内殿就是不一样啊!
殿中的奇珍异宝,柔月也并非全未见过,但摆在这恢宏阔大的紫禁城里,总是比摆在科尔沁的帐篷中气派得多!
想想娜木钟也真是个蠢货,好好的皇后之位,竟能被人算计没了!当然她的长姊也好不到哪里去,枉费了那么多心计,除了头上顶着个皇后的头衔,什么都没有,不就是多争些圣宠吗?真不知有什么难于上青天的,她博尔济吉特柔月才一入宫,就这样容易地获得了圣宠。
柔月那双水汪汪的眼睛滴溜溜一转的工夫,顺治已经坐在乌木龙案之后,笑盈盈地瞧着她了。
柔月依足了规矩,姿态万方地福身行礼,顺治一抬手免了,柔月尽力软摆腰肢,做出弱柳扶风的姿态,款款落坐。她是草原上的女子,自幼也是飒爽之气多些,但是入宫之前,她就已经听教习嬷嬷说过了,如今宫中最受宠爱的皇贵妃,就是因为性子和顺柔婉,才深得皇上宠爱的,只因皇贵妃的生母是江南女子,所以皇贵妃也不似寻常满洲女子那样,倒是多些娇媚之气。
做出这般模样,柔月其实很别扭,但是只要能在这深深宫苑中宠冠六宫,能够得到一切她想要的东西,能够报了她想报的仇,付出再多她都在所不惜,她在科尔沁已经做足了功夫,准备好了要在这宫里好好争一争的,现在不过只是个开头罢了。
顺治依然眉眼带笑地瞧着她,道:“你第一日入宫,一定有许多不习惯的地方罢!其实朕名义上是召你陪膳,实际是要为你接风洗尘的,不知这京里的生活,你还过得惯么?”
柔月娇滴滴地声音似要掐出水来,“臣妾为了入宫,已在京里住了好些日子,入宫后,太后和长姊照顾臣妾无微不至,宫里众位姐妹待臣妾也是极好的,臣妾……”
顺治摆一摆手,笑道:“今日是朕召你陪膳,就不必提那些人了,只有咱们两个人,咱们……只管说说咱们的体己话儿……”
顺治如寒星般的眸子,颇具挑逗性,柔月禁不住满面通红,可她到底是才入宫的嫔妃,虽然觉得皇帝对她确实有意思,却也不敢轻言妄动,只略略偏过头去,抬手摸一摸发烫的面颊。
顺治浑若不见,笑道:“这是朕特意吩咐厨房为你做的手抓肉,烤羊腿,哈达饼,喏……还有蜜麻叶,为了能做出真正的科尔沁的味道,朕把专为太后做菜的厨子都借了来了,闹得太后真埋怨朕偏心呢!”
顺治为了向孝庄表示她对淑惠妃的“宠爱”,大张旗鼓地到慈宁宫去借厨子来用,孝庄见顺治对淑惠妃有心,自是十分高兴,慈宁宫的宫人们得知了这件事,当然也会拿来当新鲜话题,到处去说,所以在淑惠妃看见这餐珍馐之前,宫中已经将这段可以为淑惠妃拉来无数仇恨的传奇,无限放大后讲了一遍又一遍了。
淑惠妃娇羞道:“皇上对臣妾的厚爱,臣妾自是铭感在心,只是借了慈宁宫的厨子来,若是太后一时吃得不遂心了,难免叫人说臣妾轻狂。”
顺治笑道:“你放心,有朕宠着你,太后自是不会说什么,至于其它人么,谁敢在背后嚼你的舌根,你告诉朕,朕必然严惩于她!”
顺治说话时剑眉倒竖,似乎立时就有要被他严惩的人一样,柔月满心甜蜜,觉得自己在成功了道路上又进了一大步。
顺治的话给了她很大的鼓励,淑惠妃的胆子也更大了些,仍是无限温柔地问道:“臣妾入宫来,能得到皇上这样多的关怀,臣妾心满意足,只不过离娘家远些,不免思念家中父母兄弟。”
顺治仍是眼角含着笑意,道:“这个不难,如今宫中女眷,一月许家人入宫省视一次,你想念家人,朕听说绰尔济贝勒的家眷大半已挪到京城来了,你只管叫家里人来看你就成了!”
淑惠妃叹道:“皇上是知道的,臣妾命苦,自幼没了亲娘,家里最亲的只有阿玛和兄弟们了,偏他们又是外男,不得擅入宫廷。”
顺治眸子里沉淀下来一层冷戾,面上仍然笑眯眯道:“这是宫里规矩,朕也无法,只是如今你未晋位份,未生皇子,朕也不好准你回家省亲的。”
淑惠妃陡然笑意盈然,道:“臣妾才入宫,哪里就能提回家的事呢!只是臣妾听说,皇贵妃的兄弟,前几日才入宫省视了长姊,臣妾想……”
“啪!”淑惠妃清脆的言语,被另一声脆响打断,顺治手里的四楞包金象牙筷子,沉沉地向案上一放,“先吃饭罢,这事以后再说!”
淑惠妃小心地看了顺治一眼,见他正端起案上的粉彩折枝花卉盖碗,缓缓喝着热腾腾的奶茶,不禁暗自后悔,还未得宠幸,就先提起要见娘家人的事,只是她之前细细打听过了,顺治对皇贵妃的宠爱,也不过就是去承乾宫去得勤一些,赏赐的东西多一些,从今天看来,这些东西,她博尔济吉特柔月也照样可以得到,就只是听说皇贵妃还有个出类拔萃的兄弟,这个她却是稍逊一筹,她那个不争气的兄弟巴雅尔,连她阿玛提起来都头疼,所以柔月才想着,若是能提携生母娘家的人为官,一则可以作她的助力,二来那些人与皇后并无血缘关系,完完全全就是自己的人,到时候也是她一人得利。
看来此时提起确是心急了一点,叫皇上听了,还当她是不愿入宫呢!不过她也是急于报仇,略显得着急了些。
淑惠妃便不说话了,默默地吃完这餐精致的饭菜,顺治一时也吃饱了,就伸了个懒腰,指指案上一尺高的奏折,笑道:“朕还有这些奏折要批,先叫宫人送你去偏殿歇着,你要困了,不必等朕,自己先睡便可。”
淑惠妃怔住了,教习嬷嬷所说的嫔妃侍寝,可不是这样的呀!难道是她听错了?
顺治见她一脸惶惑的样子,就笑道:“朕虽然也想多陪陪你,无奈前朝事多,若因你耽误了国事,岂不要白白叫你担一个祸水之名。”
淑惠妃到底是头一日入宫,皇帝又说得这样和软,她也只得答应着,怏怏地进了偏殿。
偏殿中倒是一应摆设俱全,被褥皆是鹅绒鸭羽,锦缎软绸,十分奢华,蛟龙暗刻海水榻边的鎏金烛台上,静静地燃着一对红烛。
起初柔月还想撑着,等着皇帝柔情蜜爱,雨露滋润,二更过后就实在掌不住了,迷迷糊糊地不住打盹,忽然门边上袍角一摇,柔月以为是皇帝进来了,精神一抖擞,没想到进来的却是吴良辅,淑惠妃满心不悦,却又不敢得罪御前的人,才袅袅婷婷地立起身来,问吴良辅道:“吴公公,皇上还没批完折子吗?”
吴良辅暗暗皱眉,犹疑道:“皇上怕娘娘等得太久,误了歇息,所以叫奴才来通禀一声,叫娘娘先歇着。”
淑惠妃彷徨道:“这是为何?”
吴良辅为难道:“娘娘不知道,咱们皇上,可是个励精图治的圣君,今儿实在是不巧了,前朝事忙,皇上才批了大半日的折子又累,已经在暖阁里歇下了!”
☆、154第百五十四章 顺治复仇
淑惠妃杏眼圆睁;又一次以为自己听错了,疑惑与忿然齐齐涌上心头,这可是她第一日入宫;是她的洞房花烛之夜;这个皇帝怎么就……就算不看她;还要看博尔济吉特氏的面子呢!
吴良辅仍是一副息事宁人的表情,笑道:“娘娘若瞧得起奴才,就听奴才一句话,您这才入宫;往后日子长着呢,何必在乎这一时的长短。”
淑惠妃只得回到榻上,裹在华贵富丽的锦被里,默默地生起闷气来。这一时的长短;不管她在乎也罢,不在乎也罢,她是嫔妃,就只能听从皇帝的,好在皇帝对她还是礼遇有加,至于宠爱,日后慢慢争取也就是了。
柔月这样心有不甘又自我安慰地想着,也就昏昏沉沉地睡着了。
淑懿昏昏沉沉地才要睡着,只听素篆挟着一股冷气,从后殿转进来回禀道:“娘娘,皇上来了!”
素篆平日说话都十分响亮,这时却悄声细语的,显是有人叮嘱过她的,淑懿迷茫道:“皇上怎么这时候来呢?今儿不是翻的……”
“朕怎么就不能来?朕想你了,自然就来了!”淑懿一转脸,见顺治已然风尘仆仆地进来了。只穿着家常的石青缂丝八团褂子,大约是一路上冷了,还在不住地搓着手。
淑懿眼里一热,连忙吩咐素篆拿手炉脚炉,又叫云珠倒了一碗热热的姜汤来。
顺治却不领情地一挥手,笑道:“弄这些劳什子做什么,朕来搂着你,一会儿就暖和了!”
素篆正拿了一只才烧热的手炉进来,看见这一幕旖旎景像,忙放下手炉,退了出去。
淑懿拿过手炉,塞进顺治怀里,轻轻打了一下他的手,微嗔道:“你不对臣妾说清楚,就别到我跟前来!”
顺治挑挑眉毛道:“这话好像应该是淑惠妃说才对,朕把她放心养心殿里,叫她自己歇着去了!”
淑懿眼睛瞪得老大,似乎认为顺治是在开玩笑,她惊异道:“淑惠妃……太后……”
顺治伸出一根手指,按在淑懿唇上,笑道:“别大惊小怪的,她最多也就是到太后那里告朕一状,说朕不与她同寝,这话她若能说出来,就叫她说去。反正朕今儿该赏的赏的,该赐的也赐了,连太后宫里的厨子,朕都借了来了,她还有什么不足的!等明儿朕再厚厚地赏她一回,她一发说不出什么话来了!”
淑懿叹道:“福临就是不喜欢她,也该顾看太后的面子!”
顺治冷哼道:“不是顾看太后的面子,朕根本就不会叫她入宫,如今她宫也进了,一宫主位也得了,朕还有什么对不住太后的?只是我看她与她那长姊也是一样,这才进来呢,就借着乌雅福晋说什么是人是仙的话,她既是九天仙女,又将朕置于何处?朕若捧着她,就该把这位仙女儿封为中宫皇后!哼,用这些妖术来争权,也就只能骗骗乌雅福晋那样的人罢了!”
淑懿也觉得淑惠妃这一手太蠢,若是单单为了争权弄鬼,也太浅薄了些,若是还有后招,那么后招是什么呢?
淑懿低头忖了半日,也想不出头绪,只问道:“原来福临也知道那幅画的事了!”
顺治冷冷嗤道:“不仅如此,她还痴心妄想,才入宫第一日,就要与你争个高下!”
淑懿并没有问淑惠妃到底跟顺治说了些什么,想着这位柔月格格一定是聪明反被聪明误,又触到顺治的鳞了,就问道:“那么福临打算日后怎么办?”
顺治微笑道:“很好办,朕是天子,朕不想宠幸于她,难道她还能逼着朕不成?这还是小事,最要紧的是,朕不想让科尔沁的女人生下朕的皇子!”
顺治的眼神十分坚决,他已经无法选择地在孝庄的阴影下,生活了这些年,说什么也不会叫自己的儿子再走这条无奈的路,何况在顺治的心里,已经十分笃定,只有与他情意相投的董鄂氏所出之子,才可以做未来之君,科尔沁的女人一旦生下皇子,他的四阿哥又要置于何地呢?
这些潜藏的心思,淑懿不是不懂,只是仍然忧虑道:“福临今夜翻的是淑惠妃的牌子,却来了承乾宫,若是传将出去,叫臣妆如何做人 ?'…3uww'”
顺治扳过她细弱的肩,含笑道:“你只管把心放在肚子里吧,朕把一切都安排好了!”
淑惠妃这一夜半梦半醒,一股郁结之气在胸中窜上窜下,她虽然生母早丧,但生母是她阿玛的挚爱之人,她自幼又寄养在祖母那里,比正经的嫡出格格还娇贵些,就是嫡母,也要让她三分。只是在柔华与柔音入宫之后,在宫里又得封了尊贵的位份,嫡母才渐渐地对她现出些藐视来,但这丝毫没有叫她气馁,她多方寻求帮助,又求她阿玛联络在京中的人脉,终于争取到这个入宫的机会。
可谁知一入宫门,竟会是这样的情形呢?
忽然一阵衣料悉索之声,打断了淑惠妃的思索,莫非是皇帝起身了,她才要走出去看个究竟,只听正殿中隐约有尖细的说话声,原来是两三个太监在说话。
淑惠妃才要回到榻上,只听其中一个说道:“唉,皇上这事做得这样隐秘,还死活不叫咱们说,大冷的天儿在宫里跑来跑去的,真真冻死人了!”
什么事情这样隐秘?淑惠妃顿时好奇起来,轻手轻脚的走到门边,悄悄将耳朵贴在门上,又听到一个声音说道:“不想挨打就少多嘴!我可告诉你们,今儿这事要叫淑惠妃娘娘知道了,你们谁都甭想活!”这个声音是御前总管吴良辅的,淑惠妃自然听得出来。
方才那个太监的声音又说道:“奴才只是不明白,皇上都翻了淑惠妃的牌子了,又漏夜赶到康妃那里去做什么?淑惠妃娘娘若是知道了,不是又得生气吗?万一说到太后跟前去……”
吴良辅叹道:“你当皇上为何去翊坤宫么?还不是康妃娘娘说心口疼的厉害,你们也知道,康妃娘娘自从产下三阿哥,就落了一身病!不过皇上说了,淑惠妃娘娘温柔贤慧不输于皇后,应当也不会怎么样,不过就算这样,还是别叫娘娘生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