喋血乡村-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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助儿子一臂之力，并且可以趁机提条件，不怕杨家不答应！他们希望儿子去闹腾上一阵，觉得那样会更好，更有利于事情的顺利解决，他们怕不去杨家大闹，人家会欺负他们马家没人，会更加小瞧了他们，看扁了他们，他们希望全村人都看到他们马家的阵势，他们马家不是随便什么人都可以欺负的，随意没轻没重的欺负的，让人欺负了，还忍气吞声，打落牙齿往自己肚子里咽，他们马家不会受那种窝囊气！他们一定可以解解心头的恶气！倒不是能够扬眉吐气，关键是让杨家怕了他们！他们在大闹之时，可以要挟杨家，顺利答应他们马家提出的条件。他们觉得，他们心里的小九九盘算得很不错，而且，他们马家，一定稳操胜券！他们只是搞一些擂鼓助威的事情，顺带搞一些无关紧要、只是为了制造声势而故意夸张做作的搞一些破坏性的发泄，镇唬一下杨家，吓唬吓唬一下杨家，让他们害怕而已。
明扬提着大棍，一路闹闹嚷嚷地径直奔杨宗明的家去了。
杨宗明的家门挂着一把大铁锁。很明显，家里没有人，他们一家人躲难去了。
一见铁将军把门，明扬火气腾腾窜升，他有些气急败坏地一边用手中木棍猛烈敲击铁门，一边嘴里骂骂咧咧不止：
“杨宗明，你个王八蛋，我跟你没完！你躲哪儿去了？你惹出事来，你他妈的当起缩头乌龟来了，不敢抛头露面了，你怕了吗？你早干什么去了？你这个害人精！我不打死你，我这辈子解不了对你的恨！我不把你拆个粉粉碎，也把你剁个肉泥烂酱！还让你披着人皮喘气儿！净干些不是人干的事儿！白披了一张人皮，吃人饭，不干人事！”
立时，引来一大群围观的乡邻。
明扬表现更抓狂了，他抬起大脚，对着铁门就是一顿猛踹。
“杨宗明，你个王八蛋！你钻哪个老鼠窟窿里去了？你有种的就给我站出来，别躲躲藏藏和我干藏猫猫的游戏！你这个孬种！你给我站出来！你躲不过去的！你躲也白搭！我看你一辈子不开这扇门！一辈子不进这个家！我早早晚晚会撞见你，你跑不掉的！你害我好好的一个人变成这个鬼样子，我也要你尝尝瞎眼的滋味！我眼不好，我也让你陪我一起受罪！我就一定拉上你，我就要你拉上陪罪！和我一起受受罪！苦，不能老是让我一个人吃！是你们逼我这样！我好好的一个人，不能就这么让你们给毁了！我活不好，咱们索性都别活！大家都早死早干净！”
里面没有一丝声音传出。
“杨宗明，你个王八蛋！你怎么充哑巴了？你出来露个面呀！长两个头的你给我出来！你算什么好汉！你有没有胆量？你他妈的怎么就躲开了？别让我碰上，碰上一个我掐死一个！哼！你锁门，还有你爹，我去你爹那里，去那里闹！你们还想消停吗？门都没有！咱们大不了都别过！彻底来个鱼死网破！”
他仔细听了听，确信屋里面没有人，在铁门上又下死命地猛踹了两脚，一路骂骂咧咧地又朝杨宗明父母住处闹去了，看热闹的人群也一路尾随着去了。
后面，几个人在小声嘀咕着，“这下，只怕要出大乱子了！”“出人命也说不定。”“有好戏看了！”“唉，开什么玩笑不好，偏偏开这种玩笑，自找啊！凭着轻松日子不过，自己给自己找不痛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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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难以消除的隐患
后面，明扬的爹娘急急火火往前赶。
老头子仍然充满了担忧：“老婆子，咱别把话说那么死好不好？咱也给自己留一条后路，别到时候一条路也没得走。咱儿子娶上媳妇才是大事，别的都是小事。谁都喜欢秀秀，我也看好秀秀。虽谁都看好秀秀，可咱儿子能降服她吗？就怕秀秀她不答应。”
“这肯定不是问题，咱现在不是有条件攥着他们吗？不怕他杨家不答应，不答应，咱和他们没完，咱和他们闹上大天去！他们都把咱们害成这样了，咱还有什么好顾忌的，他们不让咱好活，咱索性就和他们拚了，是他们家把咱们逼到这一步，他们还敢不满足咱们这个条件吗？咱又没有犯难他们，咱对他们也够客气了！”
“依我看，咱也还是别做事太死板了，咱看情况再说吧，要是秀秀实在不愿意，咱也别太难为她了。婷婷比不上她，也行，咱千万别把话说得太死了，到时落个鸡飞蛋打，一个也捞不着。咱那不亏大发了。”老头子充满了担忧，唠唠叨叨个没完。
“他杨家欠咱们的！咱有好的，为什么要去找个次品？咱就要好的！咱就不能心软！你这样，什么事也办不成！你简直就上不了台面！咱不能再委屈了儿子，他让杨家害得还不够苦吗？他们也该补偿补偿咱们！咱一辈子让这么个灰鬼都耽误了，咱又得不着他们家的财，咱要个人还不行吗？咱儿子溜光水滑、人见人爱的一个人，让他们给糟践成这个样子，咱提什么条件都不过份，咱这是讲理，没往死路上逼他们，咱给了他们脸面，他们要是不领情，咱就和他们翻脸不认人！咱还怕他们不成！他都害咱们成这个样子了，你还前怕狼后怕虎的干什么，一辈子就小小作作，没有个大样子！”老婆子一脸凶狠，毫无收敛，“咱快点赶过去，咱别让儿子吃了亏！”
“老婆子，咱没有必要为句话逞强，咱捞点干货，来点实际的，那不是更好？你光过个嘴瘾，万一坏了事，哪头子赚便宜？咱为句话，又不会高了一块！你别不听我的，会吃大亏的！”老头子一肚子的不放心。
“闭上你的乌鸦嘴！老说不吉利的话，咱都让他们害成这样了，咱怕他们干什么，实在不答应咱们，咱就不给他们留脸，大家撕破脸皮，都别过日子了！咱现在豁得出去，咱不怕他们也豁得出去！是他们害咱们成这样，他们还不应该补偿一下咱们吗？咱可不惯着他们，由着他们得瑟！狼不吃死孩子，活人惯的！他们敢打咱们的岔，我就让他们全家吃不了兜着走！”
街上的人在奔走相告：“快去看呀，马家到杨家算账去了，又有一场好闹了！快去看呀！”
马明扬的吵嚷声由远及近，离杨宗明的爹妈家越来越近。
“杨宗明，你给我出来，你害得我成了这个瞎样子，你给我一个交待！你要害我就直接害死我，一刀捅死我！干嘛害我成这个样子！死不死活不活的，不死不活，干脆，你再给我一刀好了，让我喘不了气，直接挺了尸，我眼不见心不烦，痛痛快快去了，什么也不知道，现在，你让我象个什么样子！现在给我补上这一刀，来个彻底的！别让我在这里受活罪！干难受！蔫蔫惨惨的，活着不如死了！都是你害的！你害惨我了！！全是因为你！全是因为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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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战事一触即发
杨宗明听见了马明扬的叫喊声，以及他冲过来的近似于索命的咚咚咚的脚步声。
杨宗明要迎上去，被他爹一把给拦住了，当爹的对儿子说：“你赶紧进里屋躲一躲，千万别露面，再给我们惹是生非，他们马家现在在气头上，你不要命了，还敢去见他？咱还是避过他们的风头，爹和他们坐下来平心静气地和他们耐下性子处理这事，有爹给你撑着，挡着，你千万别出头。”
当娘的也说：“儿子，听你爹的，赶紧进里屋躲一躲，不管外面出了什么事，你也千万别出来！他们现在在气头上，给你两棍是很正常的，你现在出去等于找顿打，挨顿揍事小，就怕他们没轻没重的，下死命地打你，你还不是去送死！你可千万别去找死，娘就你这么一个儿子，娘可不能把你搭进去！快藏起来！”
“可他们找不到我，是没有个完的！我不能让爹娘为我受这份罪！”杨宗明觉得自己太对不起自己的爹娘，他不想自己一个人躲起来，让自己爹娘站在前面处理这十分棘手的事。
“你咋榆木脑袋不开窍儿呢？你就听爹娘的，你现在出去，明摆着往他刀口上撞，你等于伸出脖子白白让他们宰上一刀，犯傻不是？保住小命要紧！你不用为爹娘担心，他们不会对你爹娘怎样的，他杀我们是没有道理的，他们也是想来解决问题，再说我们都是土埋半截的人了，我们有什么好怕的？儿子，快躲起来，你现在充什么好儿子？你现在知道充好儿子了？早干什么去了？现在说什么都晚了，你那都说的是些没有用的废话！前面有你爹娘挡着，你快躲起来吧！”当娘的着急地开导着儿子，一边说着，一边赶紧将儿子塞进内屋，并让儿子藏到了床下。
出了里屋，老婆子还一个劲地抱怨：“唉，这养儿养儿，一家家的就知道养儿子，你还以为能赚个什么，费心费力，儿子惹出事来，爹娘还得跟在后面给擦屁股，没完没了收拾！简直就是生了个讨债鬼！这养儿有什么好处？还一个个要死要活地拼命生儿子！生下个有出息的还好，生下那些不省事的，还不如没有！”她连连摇头叹气。
呆在床下，杨宗明大气不敢出，他屏住了呼吸，对即将发生的事充满了担忧，他恨自己，自己怎么就熬到了这一步，提心吊胆、战战兢兢、诚惶诚恐地过日子，这还是人过的日子吗？他怎么就到了这么悲惨的境地？是自己将自己逼到了这一步！凭着好好的日子不过，嫌日子过于平淡了，自己惹些事出来，害得自己过不了日子，媳妇孩子过不了正常的日子，还让爹娘跟着受牵连！自己自作自受也就罢了，爹娘为什么要陪着自己受这份罪？自己真是太不孝了！简直就是罪该万死！万恶不赦！自己完完全全就是一个不折不扣的混蛋，自己就不是人！自己没有给爹娘带来丁点好处，净给他们添乱！他都觉得没有办法原谅自己！他死命地揪扯着自己的头发，充满了负疚感、不安感。他想：“这事因我而起，我老躲着也不是个事儿，今儿不见，明儿不见，最终还是得见呀！我惹的事，我是当事人，他们能不找我吗？早晚要见的，躲，要躲到什么时候？什么时候才是个头呀？事情早晚要有一个说法，早晚得解决，我什么时候才结束这种担惊受怕的日子？”
院门被马明扬用脚给死命地踢开了。他嘴里仍在叫嚷着：“姓杨的，你们给我出来！我怎么你们了，你们就给我这样的报应！”
杨宗明的父母赶紧迎出了院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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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风平浪静之下是暗流汹涌
杨宗明的父母连忙给他赔不是，殷勤地招呼他进屋坐，有事里面谈。马明扬理也不理，嘴里只是一个劲地叫嚷着：“杨宗明他在不在这里？我找他！他害惨了我，又像个没事人似的躲开了。杨宗明，我看见你了，你就在屋里，你是个男人你就给我站出来！别他妈的像个王八躲在屋里！屁都不敢放一个！你给我出来！出来！你怕了？你也有怕的时候？你敢做就敢当！”
面对着马明扬的疯狂叫嚣，杨宗明的父母小心地陪着。
“小马大侄子，我儿子杨宗明他确实不在我们这里，我还想找他揍死他呢！他给我们惹出这么大的祸事，我都恨不得揭了他的皮，他还敢往我面前凑吗？我不打死他才怪！这个不争气的东西，他净给我惹事，害大侄子你成这副样子！我逮着他，一定替你出了这口气！”杨宗明的父亲假模假式地说。
“小马大侄子，我们儿子杨宗明真不在我们这里，他怕我们数落他，打他。不信，你进屋找找。我们当长辈的是不会骗你的，进屋看看吧，也好放心。”杨宗明的娘也打着掩护，附和着老头子。
“哼，你们别拿实话哄人！拿我当那不识数的！哄死人不偿命！你们养的好儿子，平白无故地就给我来这么一下子，把我一辈子都搭进去！我不会放过他的！我一定要和他要个说法！我现在看不见他，见了他，我不扒了他的皮，也吃了他的肉，喝了他的血！他气死我了！”
“那你就仔仔细细在我们家搜搜，搜个清楚、明白！”杨宗明的父亲非常镇定地说。
马明扬在房前走了一个来回，仔细察看着屋外的情况，谛听着屋内的动静，然后他又虚张声势地喊叫起来：“杨宗明，你就在里屋躲着，你给我出来！你是个人就自己走出来！别让我逮出来！”
杨宗明的爹赶紧接上：“大侄子，我儿子确实不在，别说你恨透了他，想扒他的皮，我当爹的也让他气得直想剥他的肚子开他的膛，他这么不争气，在外面乱惹事，我恨得牙痒痒！他丢了我们做父母的人！养这种儿子，还不如养条狗，杀了落个清静！没有这种儿子，心不烦，耳不闹，没心事！”
杨宗明的娘也配合着老头子一唱一和：“真对不起大侄子你，都怪我那王八羔子儿子，他简直气死我了，等我们哪天堵着他，一定绑了给你们送上门去！”
“别给我弄些假惺惺，里个楞，你们就好好地唱你们的双簧吧。鬼才信你们！我总有一天会碰上杨宗明的，我大不了就和他白刀子进红刀子出！我总是要和他算清这笔债的！谁也别想欠下我什么帐！”马明扬气哼哼地说。
听得杨宗明在那里一愣一愣的，胆都快要给吓破了。他恨自己，怎么就不经大脑，干出那么小儿科的荒唐透顶的事情！不应该是个大脑健全的人能干出来的！偏偏是他这个混球干的！他恨呀，恨当时自己的大脑怎么就不转圈了？他不是那种智力残缺的智障人呀！为什么就没有个人提醒自己呢？给自己上个弦呢？为自己拧个螺丝呢？让他闯这么大的祸！一个玩笑，彻底改变了他们的生命轨迹！他们平时不稀罕的平淡生活也不复再有！成为永远的历史！怎么就发生了呢？没有任何征兆，一切该发生的、不该发生的，都发生了！摆在他面前的只有真实，残酷的真实，严酷的真实！挥之不去的真实！他给全家带来了晦气！他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