喋血乡村-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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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哭都找不到地方了，这种事真的让他碰上了。
“我现在宁愿死上十亩稻田，我也不会哭上一声，相反，我会很庆幸。可这是不可能的。我宁愿自己喝上那农药早死了，也不会惹出这么大个麻烦！弄得我现在死也死不干净，死也死不利索，活又活不出个劲头来！除了难受，还是难受！我活着能干什么，就只会给别人添麻烦！让那么多人活不好，活不安！我惹出事不怨自己，还去怨药，我真是个大浑蛋！我只能怪自己！”
他用手死命地撕扯着自己的头发。
他恨不得拔起自己的头发将自己扯离地球。从他开玩笑的那一刻起，他就将自己平静的生活打破了，从此，寂静的生活再不属于他！而那些曾经是他最不稀罕，最习以为常的，如今，那一切都转眼之间成为了奢侈品！成为他最大的奢望！一不小心，他活成了全家人的负担，活成了别人的灾难，大家的累赘！如今，他成为马家的箭靶子，马家不把他打成蜂窝煤，也穿成筛子眼！
他恨不得拔起自己的头发将自己扯离地球。从他开玩笑的那一刻起，他就将自己平静的生活打破了，从此，寂静的生活再不属于他！而那些曾经是他最不稀罕，最习以为常的，如今，那一切都转眼之间成为了奢侈品！成为他最大的奢望！一不小心，他活成了全家人的负担，活成了别人的灾难，大家的累赘！如今，他成为马家的箭靶子，马家不把他打成蜂窝煤，也穿成筛子眼！他真是自作自受！
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现在，他一下子真真切切、完完整整全部体会到了！他会死不瞑目的！他死了，也会牵肠挂肚的，因为，他干了有愧于马家的事情了！他就是搭上一条命，也挽救不回来了！马家的结果是注定了的！他无法更改了！
他恨不得拔起自己的头发将自己扯离地球。从他开玩笑的那一刻起，他就将自己平静的生活打破了，从此，寂静的生活再不属于他！而那些曾经是他最不稀罕，最习以为常的，如今，那一切都转眼之间成为了奢侈品！成为他最大的奢望！一不小心，他活成了全家人的负担，活成了别人的灾难，大家的累赘！如今，他成为马家的箭靶子，马家不把他打成蜂窝煤，也穿成筛子眼！他真是自作自受！
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现在，他一下子真真切切、完完整整全部体会到了！他会死不瞑目的！他死了，也会牵肠挂肚的，因为，他干了有愧于马家的事情了！他就是搭上一条命，也挽救不回来了！马家的结果是注定了的！他无法更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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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对策
晚上，杨宗明的父母也难以入睡。
老头子用大烟袋狠命地抽着烟。
“他爹，你说，马家人会对咱怎么样呢？咱们是不是应该主动去问问人家，找个妥帖解决问题的办法，可千万别出什么人命啊！”老婆子发话了。
“老婆子，你发什么愁啊，事情既然让咱们撞上了，咱就等等吧。这也不是咱们能说了算的。俗话说，车到山前必有路，船到桥头自然直，咱别自己吓唬自己，又是狼又是虎的，自己把自己吓死，那才叫可怜！你别一个人闷下头去胡思乱想了，天无绝人之路，总会解决的……”老头解劝着身边一脸愁苦的老伴儿。
“老头子，你心里也七上八下的，寻思不开呢，还来劝我。”
“光愁也不是个办法。老婆子，马家人比我们也好不到哪里去，他们才是真正的受害人。马家人现在也是没有办法，他们就算豁上，找咱们拼命，咱也不会马上还手，咱得让人家出够气。他们现在在气头上，对咱怎样，咱都得多多少少担待一点。毕竟咱们对不住人家！”
“肯定是祸了，罢了，是祸躲不过，咱硬着头皮过吧。咱总不能自己把自己吓死，吓死人不偿命。咱还是看开些吧，宽宽心。总会过去的。人还不活了？除了一死无大难，咱有什么可怕的？”
他们做着自欺欺人的心理安慰。
“老婆子，咱理亏，我睡不着的时候就想，老马家现在最担心的是什么，不就是找对象的事吗？他们不就是怕他们的宝贝儿子找不上媳妇吗？依我看，咱们是不是应该主动一点，给他们一个好态度，咱现成的不是有俩闺女吗？咱送他马家一个，给他们当媳妇，这不就解决了他们马家最担心的问题了吗？既成了亲家，他们还能和咱们计较什么，一切不都轻松解决了吗？咱们续上一个女儿，也算是对咱们儿子做错事的一个弥补，咱良心上是不是也能过得去？再说，明扬要是不瞎眼，找对象是不发愁的，是咱儿子给这么一倒腾………说到底，是咱对不起人家，人家提什么条件都不为过。”
“这真是个好主意！”面对步步紧逼的形势，他们希望找到一个解决问题的突破口。老头子的骚主意，无疑是一道耀眼的亮光，给这两家棘手的事情带来了巨大转机。老婆子马上心领神会，两人一拍即合。他们顾不了那么多了，他们只是想尽快解决了眼前这件最棘手的事情。至于方式恰不恰当，那不是他们当下重点考虑的事情了。牺牲女儿，这有点于心不忍，或许真的只是一个歪主意，但为了保全儿子及全家，成全两家的心愿，这“和亲政策”倒不失一个救全家于水火的好办法。
老头子多多少少有点担忧：“咱们女儿能答应吗？”老两口知道，秀秀都有对象了，是本村的一个英俊青年。只是不正式而已。
老伴劝慰他：“咱们不是有俩闺女嘛！双胞胎，咱们秀秀不同意，还有婷婷呢。女儿不会不为我们这个家着想的，咱们不是被上赶着了吗？不的话，谁会做这种事在利用自己亲生女儿！想想，咱们闺女也是通情达理的人，能不为咱这个家考虑考虑吗？不为她们的哥哥，就算为咱们，为她们的爹娘，她们也会嫁过去的！都是孝顺孩子，她们能不为咱这个家考虑吗？这也是没办法的事！不逼着，谁会委屈自己的亲闺女！”
“希望是这样吧，谁知道呢？千万别再出什么岔子了！”
“等我瞅个好机会，先探探两个闺女的口风，再好做下一步打算。”
终于算是找到了一丝解决问题的曙光，老两口有点兴奋，一扫多日愁眉不展的面容。
今天，他们算是暂时可以高枕无忧了，毕竟，他们找到了解决问题的一条切实可行的有益途径，这是一条值得他们尝试的途径！这算是不幸中的万幸了。他们觉得，幸亏他们生下俩姑娘，今日会派上用场。
“老头子，咱们睡吧，别天天干熬了，咱们也不是铁打的，别熬出病来！”
“嗯。”老头子爽快地答应，抽完了烟，将烟袋锅子里的灰磕了磕，放在一边，上床睡了。
他们终于可以放心睡一个囫囵觉了。
这真是一件多么幸福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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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不谋而合
乡里人不懂多少法律知识，他们也不想用冷冰冰的法律来判决他们之间的纠纷，乡间人的淳朴善良，还有那股子浓浓的人情味，让他们只想用农村人特有的方式来解决，来补偿。他们压根儿就没有想到用纯粹经济赔偿的唯一办法来解决马杨两家的争端，他们首先想到的是农村最实际、最实实在在的办法，来解决这大大的纠纷。而最亲近、最实在的亲人，就往往像搁在肉板上的可怜巴巴的小羊，只能满含哀怨，躺在那里，任人宰割，他们被摆在最前沿阵地，成为当之无愧、首当其冲的牺牲品！为了他人，乡里人首先选择牺牲自家人，只为成全他人。事件已经出了，他们做父母的，只能全力以赴去解决眼前最棘手的难题，他们心里唯一想的就是尽量满足马家的最大愿望，这是首当其冲要解决的，因为自己的儿子闯了祸，他们当父母的不能不给马家一个说法，一定无法让马家完全满意，因为缺陷已经铸成，无法修复，无法更改，他们只有尽量成全，尽量补偿，他们杨家只能顺着马家的毛，他们再不能呛了马家的毛！
这实在是一种极可贵的精神！
这实在又是一件极可悲的事情！
这实在是一个好主意！完完全全通过这种方式，顺利化解马杨两家的势同水火的尖锐矛盾。
秀秀和婷婷，因为亲生父母的一闪念，她们就这样被严峻地摆在了肉板上，她们两个的命运会是怎样？她们会何去何从？她们愿意任人宰割吗？
6
杨宗明亲手掐灭了原本属于自己、属于全家人的触手可及的幸福，自己将自己结结实实赶进了深不可测的地狱深渊，曾经的他觉得平平常常的幸福，他再也难以捕捉到、触摸到，他与幸福瞬间绝缘。
同样悲惨的还有马家。马明扬不仅仅毁了一只眼睛，他觉得自己的人生全部坍塌，他整个生命完全崩溃，他整个人都站立不起来了，他觉得自己的人生已经彻底失败，他整个家也面临没顶之灾，整个马家一败涂地！
他好端端的一个人，转眼变成了一个五官残缺的残疾人，他无论如何也接受不了，他有什么错，老天爷就这样惩罚了他！他是完全被动的！罪魁祸首是杨宗明，而杨宗明为什么却毫发无损，他恨上天不公，怎么不让姓杨的受到惩罚，却偏偏选择惩罚他姓马的！
他再也不愿出门，他再也不想见到任何人，他只有闭门不出，只有每日将自己的脑袋往墙上下死命地撞，撞得鲜血淋淋！但那痛苦是那样深邃，深不见底，好像在他心中扎了深根一样根深蒂固，他无法拔除的了！那深不可测的痛苦，将他轻易就彻底击败了。
深重的悲哀笼罩了整个家庭。让人压抑、窒息，难以喘息。或许，今后的许多日子，他们都会在晦淡无光中、暗无天日中、苟延残喘中，艰难度过。他不知道，他今生还有没有属于他的美好时光，属于他们马家的美好时光。
这些日子，马家是不平静的，他们无法平静。明扬非常痛苦，他不可能不痛苦，他的父母也因为儿子的意外不幸，觉得这整个家庭都笼罩在了一片黑暗当中。儿子出事，他们觉得自己整个家都塌陷了，昏暗无光了。他们只剩下唉声叹气的份儿了。再怎么闹腾，他们马家已经输了，败了，很惨了，一切都无济于事，一切都于事无补。唉声叹气成为这个家永恒的主旋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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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不谋而合
老婆子一叠连声地长吁短叹。
“咱好好的一个儿子，眨眼功夫就这么让杨家给糟踏了，弄成瞎子，他以后可怎么见人呀！怎么往人前站？出门也让人指指点点的，咱儿子可怎么过！这宝贝儿子怎么就这么倒霉！最愁人的是，儿子是结婚成家的年龄了，现在好端端变成这个人不人鬼不鬼的怪样子，哪家闺女肯嫁到咱家来？咱最担心的就是这个！那是天大的麻烦！咱不能歇这口气！吃了亏，还傻瓜似的不知道找老杨家算账，让他们老杨家白白占了咱便宜，小日子还过得舒舒服服的，咱们一定要让杨家也付出点代价，起码和咱们持平。咱可是不愿干的，是他们欺负人！咱们宁愿不瞎了那只眼，那比什么都好！咱要老杨家一个闺女，咱也不过分，他也补偿不了咱们什么，咱好歹给儿子赖上一个媳妇，他们杨家就得给咱们包娶一个闺女，要不，他杨家得管咱马家一辈子！这个世上就没有这么便宜的事儿！咱不会轻轻松松就这么把问题给了结了，他管不好咱儿子，咱还熊他，找他！这辈子和他们不算完！咱这辈子吃定他了！”
“那是，他们害了咱儿子，咱们就得向他们讨要说法！咱不能便宜了他们！要不同意，就让咱戳瞎杨宗明的眼，他让咱过不下去，咱也让他们没法过下去，大不了咱就赔上老命，反正咱们也没法过了，干脆，咱就毁了他杨家全家！他们家现在现成的就有两个要找对象的闺女，好歹由者咱们儿子挑一个！”老头子也随声附和，不甘示弱。
他们不知道，他们的想法与杨家不谋而合。
“老头子，你说，要是杨家让咱们从他们家两个女儿中间挑一个，你会挑哪一个？”
“当然是秀秀了，那还用说吗？一看秀秀就招人喜欢，又能干又泼辣，干事风风火火的，是过日子的一把好手！有这么一个媳妇，咱马家就让她带动起来了！婷婷呢，虽说和秀秀是双胞胎，可身子骨太单薄了，又瘦又弱的，来一阵风恨不能就刮跑了，不是庄户人的好料。只是，我担心，秀秀会受咱摆布吗？她不是有对象了吗？”
“他老杨家欠咱们的，不怕她不嫁咱儿子！她逼着嫁咱儿子！要不，咱和他们老杨家没完！由不着他们杨家！咱说了算！”
“老婆子，我看，那秀秀不是盏省油的灯，咱还是别把话说死，万一秀秀死活不嫁咱儿子，那到时就没有回转余地了。我看，秀秀不是那么轻易就范的，咱还是别挑三拣四、挑肥拣瘦的了，秀秀实在不同意，咱就娶了婷婷，也是一样的。”
“有好的，咱为什么不先挑好的？谁让他们杨家欠咱们的！咱就有资格挑秀秀！他杨家得由着咱们！要不，我把他们全家剁成肉酱！”
“老婆子，咱再怎样，也千万别弄个鸡飞蛋打，两头耽误，咱千万别抱最大的指望！”老头子不无担忧。
“老头子，你怎么先撤下阵了？人家还没有怎么着呢，你就吓成那样了？咱不能心软！咱不能让步！要这样，咱什么事情也办不成！我看你呀，简直就上不了台面！我看，你还是少出面的好，我来对付杨家！咱不能老是吃大亏！照你的意思，咱委曲求全，那能落个什么好？咱财得不着多少，人还不让咱挑挑拣拣呀？咱们不能心软！咱得去逼逼他们！要是他们不听我们的话！咱儿子已经瞎了一只眼睛了，咱不能不为他多争取一点，明天，我只要你出面，助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