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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部分

黑 白-第3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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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Happy together,说得多好,在一起即是一起快乐,不开心凭什么要唐易跟你纪以宁在一起?
  是她不好,被他宠坏,越要越多。
  所谓不舍得,就是到手的不舍跟未到手的不得。
  幸或不幸,她是后者未若前者多。
  没有孩子,固然绝望;但失去唐易,纪以宁必死无疑。
  唐易笑了起来,抬手擦掉她的眼泪,想抱她起身上楼,“以宁,不会的……”他会告诉她,不会的,他不会离开她,孩子这件事,对他而言,远远不及她的万分之一重要。
  当手指触到她腰间时,唐易才终于发觉了她的不对劲。
  纪以宁全身冰冷,整个人在颤抖。刚才他就发现了,他只以为她是哭成这样的,直到现在他才发现她是真的出了问题。
  唐易一把抱起她,把她抱到客厅沙发上,“哪里不舒服?”
  纪以宁没有说话,勾着他的颈项揪紧他的衬衫,大颗大颗的冷汗从额前直直滴下来,她的左手紧紧捂住下腹。
  唐易心里重重一沉。
  她这个动作,她这个样子,他实在太熟悉了。
  唐易连忙拿过沙发旁的毛毯裹住她,他搓着她冰冷的手,声音透着焦虑。
  “这个月……你吃药了没有?”
  她摇摇头。
  她以为会怀孕,就停了缓解痛经的中药。
  唐易脸色大变。
  连忙作势要抱起她,“我们去医院。”
  “不去医院……”
  纪以宁捂住下腹缩成一团,“我不要去那里……”
  她不要去医院。那个地方,她去过太多次。在那里,她会看见有孩子的妈妈是多么幸福,她会看见每个丈夫抱起新生的宝宝、然后亲吻爱妻的画面,这些画面,都是她想得却不可得的。以前不知道自己可能没有孩子这件事,看见别人有了也只是羡慕,但现在,她受不了。
  “你陪我,唐易你陪我……”
  “知道了,”他紧紧握住她的手,“我在这里。”
  就在这个凌晨,疼痛忽然就开始了。在最短的时间里,席卷她整个人。
  自从有了这个病开始,纪以宁就开始恐惧红色,太可怕,嚣艳全无节制。
  宫花寂寞红。
  她疼过,却没有哪次像这次一样严重,说不出的绞痛如同针刺般,一波一波袭来,存心置她于死地。
  闻讯赶来的邵其轩进了卧室之后,也只能愣愣地看着她和唐易,束手无策。
  她像是已经放弃这样一个自己了,坚决不吃止痛药,不打止痛针,只是紧紧拉住唐易不放,揪紧他的衬衫不放,就像是要他陪完最后一程。
  全身都被冷汗浸透,她整个人就像浸在水里,偶尔剧痛袭来撑不过去时,她就喊他的名字,呻吟一句,唐易我好痛。
  是,一定很痛,连隔岸观火的邵其轩都觉得痛。
  疼痛让人没有尊严,她被他抱在怀里,断断续续说着一些话,剧烈的疼痛让她说得很慢,却始终不肯停下来,翻来覆去,不过只有那五个字:
  “唐易对不起。”
  对不起,唐易。
  从相遇到现在,这样子的一个我,一切的一切,都要你来承受。
  最后的最后,她终于撑不过去疼痛的折磨,在他怀里痛昏了过去。
  邵其轩连忙上前分开这两个人,打开药箱,动作熟练地给纪以宁的右手扎针打点滴。
  “你疯了么?!”邵其轩忍不住对唐易吼:“她这样子你都不带她去医院?!”
  唐易半跪在床前,埋入她的左手手心。
  她心里的伤那么重,去医院有什么用?
  “……你知不知道她刚才,在最后对我说什么?”
  邵其轩顿一顿,问:“什么……?”
  “世上安得双全法,不负如来不负卿……”
  人为什么要有感情?
  他弯下腰,吻上她苍白的唇。


  一眼万年(正文完)

  她很疼,身体和心一样疼。
  睁不开眼,一片白光闪耀在眼前,雾蒙蒙一片。
  只觉左手被人握了起来,一个温柔的声音在她身边缓缓响起来。
  “以宁……”
  她想应声,喉咙口却火急火燎的痛,发不出一点声音。
  身边的男人没有强硬地要她醒来,握着她的手,独自对她低语:“给你讲个故事吧。……这个故事可能不太好听,会吓到你,所以以前我都不想告诉你。”
  “……知道我妈妈是怎么死的吗?”他低下头,告诉她:“烧死的。确切的说,是被人抓走,在浴室自杀身亡后被人烧尽的。”
  他抬手摸了摸她的脸,“这个故事对你而言很熟悉对不对?……对,我妈妈过逝的方式,和你母亲一模一样。”
  ……
  就在三年前的那一天,命运让他遇见她。
  正是周末傍晚,他漫不经心地开着世爵C8回家,半路上无意中的一抬眼,远处火光冲天的画面就这样不经意地映入他眼帘。
  幼年的记忆不可小视,他目睹过最残忍的火光画面,自此以后,他从纯真幼童一夜变成另一种生物。
  无限火光滚动在天际线上,勾起他心底最深处的记忆。
  下一秒,他做了生平第一件闲事,忽然左拐方向盘,朝火光冲天的方向开去。
  就这样遇见那个叫纪以宁的女孩。
  停了车,他坐在车里,毫无意外地,看见她被人欺负。
  一张清秀的脸,是个干净清透的女孩子。但除此之外,她没有任何动人之处。
  他注视她,良久良久,之后他低下头点了一支烟。
  要多管闲事救她吗?呵,不,唐易不是邵其轩,从没有怜香惜玉的嗜好。这世间外表柔弱的女子太多了,他见得习惯,早已习以为常。曾经多少外表清秀的弱女子在他膝下承欢,结局不是要他的人就是要他死。女人,他麻木了。
  他看了一会儿,终于还是兴致缺缺。认出是梁家的人在动手欺负人,于是他打了个电话给梁家,淡淡几句话往场面上放过去,对方马上大力保证今后绝不再动这女孩一分。
  电话收线,他勾起唇。
  萍水相逢一场,他这样算是很对得起她了吧,至少她一定能活下去,至于怎么活,就不关他的事了。当然,他会救她,更重要的理由是,过几天就是母亲忌日,他不想在这几天见血光。
  一个没有任何特色的陌生女孩子,唐易没有兴趣再留下观看,抬手发动引擎,他准备走。
  却在下一刹那忽然听到她的声音,听到她哭着说:“我妈妈还在里面,让我进去好不好……”
  发动引擎的手猛然停住,他抬眼朝她看去。
  这才看清她有怎样单纯悲伤的表情。
  他原本以为她只是因害怕而哭,却不料原来她母亲还在这场大火里面?
  他忍不住打开车门。
  没有下车,手扶在车门上,好像有预感,只要决定下车,他这辈子都会不可避免地和她缠在一起。
  他看着她,觉得她就好像幼年时的他,单纯地想冲进火光里,单纯地想要去母亲身边,唯一不同的是,她只是悲伤,只是难过,只是绝望,独独没有恨。
  怎么会没有恨呢?
  他目不转睛凝视她良久,最后终于不可思议地确认了一件事:她没有憎恨的表情。
  被折磨到这个地步,她始终没有恨过谁。不像他,自从母亲过逝那一天起,自此学会一切暴力手段。
  同样的起点,却是截然相反的人生。他成了彻骨的黑色,她却依然纯白如清泉。
  唐易不可思议地笑起来。
  他没想到,他竟然还能遇见,像她这般磊落单纯的人。
  他笑起来,终于下了车,反手关上车门,同时缓缓拿出随身携带的枪,稳稳地上膛,然后,不紧不慢地举起来。
  第一次,为一个女人,他开了枪。
  记得两年前为父之死大开杀戒之后,从此唐家势力势不可挡。结束复仇那一天的酒会上,他在最后悄然退场,站在酒店天台上,任凭冷风从他整个人生呼啸而过。
  唐劲站在他身后无声地陪他,他忍不住出声,问唐劲,更像是自问——
  唐劲,我们怎么会孤独到这个地步。
  每一个人都成为了一个国家,并在自身设满关卡。
  一个人要接近另一个人,便要付出沉重代价,轻则伤,重则亡。
  没有人再可以使我相信,也没有人再可以相信我。
  我正在付出我的代价,唐劲。
  唐劲纵然是谈判桌上的高手,那一刻竟也说不出任何安慰他的话。唐易已经走得太远,回不了岸了,满手血腥,外人提起这个名字,除了战兢还是战兢。他爱不了人,也无人敢爱他。
  高处不胜寒。
  直到遇到这个叫纪以宁的人。
  就是这个单纯到近乎没有任何特色的女孩子,就是这样一个被人欺负了也不懂要去怀恨的女孩子,令他内心温柔地坍塌,恰恰塌陷出一个人的空隙,恰恰可以放她进入。
  自此,尘埃落定,易向以宁归。
  救她回家的那天傍晚,唐劲闻讯赶来,看见邵其轩正在为他包扎被火烧伤的伤口,唐劲忍不住就吼:你疯了吗?!杀了那么多人,放一个不认识的女孩子跑进火场,然后你再进去抱她出来,你脑子怎么想的啊?!就不怕你们两个都被烧死在里面吗?!
  他只是若无其事地笑了下,说:我有经验,那种时候不放她进去,她会后悔一辈子。
  就像他一样,小时候想冲进火海里救母亲,却被唐家所有下属拦下了,一个一个都拉住他,说,易少太危险,我们绝对不会让你进去。
  从此叫他抱憾终生。
  唐劲脸色变了变,提醒他:她不过是个陌生女孩子,你并不认识她。
  然后呢?他问。
  唐劲动了动唇:然后,你却已经开始纵容她……
  他顿时就笑了。
  完蛋了。
  完蛋了他笑着扶一扶额,他想唐劲说的没错,他已经开始纵容她了。
  这世间繁盛荒凉,情爱欲盖弥彰,他只觉内心温柔没顶,一簇小火,幽幽燃着,牵痛的,又温柔,只对她存在。
  他想感情可以焚城,他已经遇到她了,一不小心放纵了感情对她怜了惜,逃到天边这份怜惜也注定要一世跟着他,他避无可避了,所以怎么办。
  幸好,幸好她用她的一切,让他觉得她值得,她太值得。
  她不吵,不闹,她接受命运,接受他。挣扎过,发现真的喜欢他,她就承认了,不欺人,更不自欺欺人。她甚至不是心灰意冷地接受他,她是用心待他的。
  “唐易,我们……”
  她总喜欢对他这样说话,当她说出那两个字,我们,他便觉一切都值得了,从此他不再是孤单一人。
  她把他看成和她连在一起的个体,夫妻二字,她不开玩笑。
  就算是被他强硬不讲理地夺去了初夜,她在痛楚万分的身心状况下,也始终保留了最后一分对他的信任。
  初夜被他夺走之后,她哭过,不知道和他之间的未来会是什么样子。最后哭着睡着了,伏在卧室的书桌上。当他回来后,只看见她手边翻着的书,拿起来看,才知道是《马太福音》。
  第五章第二十九节被她以蓝色钢笔勾勒过——
  “若是你的右眼叫你跌倒,就剜出来丢掉,宁可失去百体中的一体,不叫全身丢在地狱里。”
  他看得心里猛然一紧。
  这才知,她柔弱的外表下有怎样坚强的内心。
  她是挣扎过的,权衡他是否会是叫她跌倒的那颗罪恶右眼,如果是,她便一死抵抗,也不叫她整个人生毁在他手里。
  幸好,幸好她的宽容,让她再一次决定信任他。夫妻一场,她实在担待不起‘不信任’这三个字。
  他把书悄悄放回她手边,抱她去床上睡,吻一吻她额头,希望她能一夜好梦。
  她不知道的是,在得知她的身体被折磨得可能一辈子都不会有孩子的时候,他又一次开了杀戒。
  唐劲不放心,怕他惹出事,不得不迂回地提醒他注意分寸。
  他漂亮的脸上一片妖艳之色,一个眼神挑过去,警告意味已跃然纸上,甚是浓重。
  呵,唐劲,请不要激起我暴戾的天性,好不容易有以宁才使我变得驯服一些。
  唐劲了然,从此再不多说半个字。
  后来,他抱着她在视听室的沙发上看她最爱的外文电影,电影结束的时候,他俯下身,朝她的颈项吻下去,看见她扶在他肩头的手指紧张得泛白,却始终没有拒绝。夫妻义务,她懂得要遵守。
  他忍不住心软,哄她:不会再像上次那样弄痛你了,以后都不会那样了……
  她搂住他,承受他的一切,在他挑开她的睡裙,指尖探进去时,她终于忍不住和他讲话。
  唐易,你知不知,哲学上有一种悲观的学说。上面讲,人与人的关系,无论其起始是怎样,最终总会变成疼痛。即使是自甘美开始,几经辗转,亦会抵达疼痛那个位置,那个地步,那个境遇,然后就停在那里。
  她抬眼看住他,问:唐易,我们,会不会变成那样?
  不会。
  他没有一丝犹豫,立刻给了她答案。
  我们不会。
  因为我和你,有那么相似的命运。在命运的荒野里,我终于找到了你的下落。
  他许下承诺,与她缠绵。
  身体交会纠缠,灵魂彼此映照。这个女孩身上具备他幼年时所经历以及成年后所渴望的一切要素,她的存在为他拉起了一道人性的底线,犹如微暗之火,使他内心漆黑的丛林瞬间充盈。
  这种充盈感,值得他为之许下永恒的承诺,好似菊花约。
  ……
  流年经转。
  他陪在她身边,把前尘因果一字一句全部讲给她听,就像在讲一个童话故事,开篇是灰色的,但他一定会把结局勾勒成漂亮的彩色。
  如今她在沉重的现实面前怯了步,他绝对不会放弃她。
  握起她的手,他缓缓开口。
  “你说过的,将来想和宝宝一起看你最爱的中世纪风情,就像曾经我陪你看过的那样。沙皇枝形烛台,八十八头枝形吊灯,巨大餐桌两端,拿破仑同约瑟芬遥遥相对,距离并不比他们在生时更近或是更远,你说你羡慕他们之间的感情,并且爱极里面一套黑水晶酒具,你说你真的喜欢这种低糜的豪华,并且有一天,你希望把它教会给我们的孩子。……以宁,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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