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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部分

黑 白-第2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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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走向她,一步一步,带着一种赶尽杀绝的杀意,看得纪以宁莫名心悸,直觉想逃。
  她看见他就以那种决绝的姿态走过来,她就忍不住向后一步步地退,终于退无可退,被他伸手一捞,一把扯过身子。
  他抱紧她,一点余地都不留,骨节用力把她按向胸口,简直像是要把她揉碎。
  纪以宁被他弄得连呼吸都变得很困难,她只觉唐易握着她腰部的手像是失去了自控,一味地掐紧,像是恨不得掐进她体内。
  他像是发了狠,低下头攫住她的唇就是深吻,没有半点温柔的痕迹,吻得暴力且狂烈,逼得她没办法不回应他,身体暗暗起伏,不得不应向他。一时间两人的欲念之火几近可见,步步进逼以至无路可退的情
  欲,像是下一秒钟就要到达。
  “你弄疼我了……”纪以宁终于忍不住低声喊疼:“唐易,你弄疼我了……”


  40。坦诚(1) 。。。

  纪以宁低声喊疼的声音,终于让唐易的动作停顿了一秒。
  但也只停了一秒。
  下一刻,唐易捏起她精巧的下颌,仰起她的后脑强迫她和他对视,他脸上一点表情都没有,却莫名地让人更觉凛冽。
  “早晨短信里你是怎么跟我说的?出去工作了?还要我不要担心你,恩?结果呢?结果就是一个人离开我,连家也不要回了?!”
  心里一股怒意直往上窜,逼得唐易捏住她下巴的手指又忍不住用力了三分,表情终于不受控制地变得凶狠起来。
  “纪以宁,什么时候开始,你也学会了对我说谎?”
  这种质问不是不让人反感的。
  纪以宁动了动唇,心底下意识地就辩驳:是你,是你先对我说谎的。
  何况,她并没有想离开,他的指控是根本没有道理的。
  但太糟糕了,与人辩驳,从来就不是纪以宁的专长。不仅不是专长,甚至是纪以宁不屑为之的。她做人一向是非分明,不管别人如何看待,但求问心无愧就好。
  敛了下神,终究不是好斗好争的人,于是,她对他妥协。
  “我没有想离开,”她轻道:“我不过只是想一个人静一静而已。”夜色晚了,她自然就会回去。
  殊不知,这样的解释在已经怒火中烧的唐易眼里,全然只有敷衍的苍白底色。
  “一个人静一静?!”
  唐易怒极反笑。
  忽然间他就什么话都说不出来了,他为她担心了那么久,为她动用了所有人,甚至怒极之下伤了小猫,惹了唐劲,却没想到,原来,她只想一个人静一静。
  那下一次呢?
  夫妻之间,总难免会有磕磕碰碰,人生那么长,再有下一次的话,她会一个人静多久?一天?一个月?还是一年?
  不管多久,只有一件事是肯定的——
  纪以宁情愿信上帝,也不信唐易。
  唐易忽然笑了下。
  夜色里,唐易特有的柔声响起:“纪以宁,我和你在一起两年了……”
  两年了,她心底始终对他设了一道防线。
  她不知道,只要她问,他就会道歉就会解释,他甚至愿意纵容她发脾气,她可以对他闹对他疯,本来就是他先不对,所以她做一切他都可以接受的。
  唯独接受不了她的不招架。
  他永远记得这一天里她给他的那种感觉。
  唐易从来没有像这一天这样清楚地体会到自己是在失去。
  他从来没有像这一天这样觉得自己软弱,没有力量。
  一个人失去另一个人的过程,真的是可以很快的,电光石火的眨眼间,他就看不见她了。
  唐易忽然抱紧她。
  是那种占为己有的强势拥抱,紧得让她透不过气。
  纪以宁抓着他的手,想说话,却被他堵住了唇。
  他一点余地也不肯留给她,既然她不肯招架不肯反抗,不肯质问不肯原谅,那他就只能用唐易式的方法把她锁在身边。
  “以宁,以后,不要这样了,好不好?”他一如初
  夜那晚对她柔声细语,实质却字字强权:“我们说好的,六点前你要回家的,我们明明说好的。……如果,你做不到,那从明天开始,就不要再出去上班了,不要再出去了好不好?……”
  一瞬间,纪以宁整个人彻底僵住,心沉底谷的震惊与绝望,几乎让她险些站不稳。
  万万想不到,她用了一天的时间,对他谎言的谅解,对自己不够一个好妻子的自责忏悔,没有换来他的疼惜,却换来了他的又一次软禁。
  再无争的人,也承受不住这样的惩罚。
  他的一句话,终于让她退到了底线。
  “你不可以对我这样……”
  纪以宁抬起眼,平生,她第一次对他说不:“……我做不到。”
  唐易面沉如水,漂亮的脸埋葬在大片的阴影里。纪以宁只感觉到他的手指骨节用力握紧而作响的声音,是他怒极的表示。
  他低头吻着她的唇角,声音平静得不像话:“收回你刚才的那句话。”
  纪以宁咬着下唇,不答不应。
  于是他用力朝她下唇咬了下去,血腥味顿时就弥漫了开来,她从来不是一个吃痛的人,直觉想推开他,却反被他拥得更紧。
  “说,”他坚持要她答应:“说你做得到。”
  “我做不到。”
  一句话,纪以宁将唐易的天地推卸。
  刑。
  感情是一道刑,架住了双方,两个人都不得逃脱。
  永夜般绵绵无绝期的刑,令唐易的内心有突如其来的安静,暴风雨前的安静。
  第一次他清晰地被告知,唐易有失去纪以宁的危险。
  她一句又一句重复般的不答应,无非令他一遍又一遍去确认,自己究竟不可以失去她到怎样地步。
  原来可以到这个地步。
  原来,竟是到这个地步。
  下一秒,唐易忽然拦腰抱起她,动作粗暴,不顾她的推拒。
  他抱着她走进教堂,这座教堂有五层楼,他把她抱紧在怀里,一步一步走上楼梯。木质地板,在夜色里发出沉重而沉闷的回声。
  纪以宁心里隐隐有了很不好的直觉,忍不住挣扎,“唐易!你放我下来——”
  他置若罔闻。
  丝毫没有停下脚步,他踩着步子上楼。额前的黑色发丝垂下来,遮住了他的眼睛,纪以宁看不见他此时眼底究竟有怎样暴风雪般的黑暗。
  她挣扎不了,反抗不了他,眼睁睁地看着他抱着自己上了顶楼。
  唐易一脚踹开顶楼天台的门,冰凉的夜风一瞬间就灌了进来,呼啸而过,纪以宁只觉得脸上被风刮得生疼。
  她看见他抱着她直直走向天台的栏杆,丝毫没有停下来的意思,强烈的危险直觉让纪以宁惊叫起来:“唐易!唐易你干什么——?!”
  他不说话。
  下一秒,唐易走到天台栏杆旁站定,忽然用力抱起她,两手掐住她的腰,一个用力,就把纪以宁整个人悬空在了顶楼天台的栏杆外——
  “易少——!!”
  当看清了唐易做了什么后,底楼清晰地传来谦人和其他人惊恐万状的喊声。
  “易少!太危险了!快放纪小姐下来啊——!”
  他们看见,纪以宁整个人都被唐易悬空在了栏杆外面,他没有给她任何支撑点,唯一维系她生命的就是他掐在她腰间的手,只要他一松手,她就会从顶楼直直落下来,不死也残。
  顶楼。
  唐易冷漠地看着她惨白失措的脸。
  “我记得,你有恐高症的,对吧?”
  纪以宁全身都是冷汗,湿透了她整个人,他说的对,她有恐高症,所以以前她在伦敦读书时,一旦去了学校就很少回国,因为怕坐飞机。
  她看着他,全身上下都颤抖得不像话。她不得不承认,对唐易,她远远不是他的对手。
  好像所有的温柔在一瞬间全部褪去,唐易脸上没有一分半点的怜惜,冷漠地看着她的脸,任她在悬空状态恐惧万分。
  “知道我这一天是怎么过的吗?”
  “……”
  她已经被巨大的恐惧笼罩,说不出半个字。
  唐易微微笑了下,笑容淡漠。
  “就是像你现在这样,我就是像这样,被你悬在半空一整天,悬空了所有,找不到任何可以支撑自己的点。差一点点,我就这样,直直被你摔下去了……”
  他用最漠然的语气说着自己的感受,说完了,他忽然松了松手指。
  她的身体在他手里以急速滑下了一公分,纪以宁在一刹那间惊叫了出来,声音里因有了恐惧而近乎绝望。
  唐易眼底闪过凶狠而暴力的神色,动了动唇,他叫她看清他的执念。
  “说,说你做得到我说的话!”
  纪以宁近乎绝望地望着他。
  他像是发了狠,存心叫她绝望到底。
  “纪以宁,如果你做不到,我现在就撕了你——!”
  ……
  《圣经》上写,当女子在爱,她的心顺水而下,流徙三千里,声音隐退,光线也远遁,她以爱把万物隔绝,把岁月亦都隔绝,她在这寸草不生的幻境深爱一回,如果受伤害,她便憔悴。
  而此时此刻的唐易,终于让纪以宁相信,每个女子的宿命里,都有一场憔悴。
  她终于哭了起来。
  为了他的不理解。
  “唐易……你知不知道,有一部西班牙电影,叫《出海》……”
  她无声地哭起来,哽咽地告诉他:“……那部电影里,有一个情节,男主角在吸烟,女主角便走过去,拿起他手里的烟吸了一口。就是这一个动作,宣告了他们是同类的事实,所以后来,他们相爱了,什么也没能拆散他们……”
  唐易抬眼,黑色褪去,眼中神色刹那缓和。
  他听见她委屈至极的声音响起——
  “……我在清晨,我听见简小姐对你说,她要你给她最后的报酬,你说可以,她就拿走了你手上的烟,吸了一口,她说这样就和你之间扯平了。我看见了,你没有反抗,你心里是欣赏她的……从那一刻起我就知道的,你们是同类,你们之间互相了解,互相扶持……”
  她低头下哭起来,眼泪不住地流下来。
  “那我呢?我不是你的同类,以后,我们之间会怎么样呢?我不敢问你,不敢问任何人,我只能一个人想……”


  41。坦诚(2) 。。。

  夜色里,纪以宁哽咽的声音四散在风里,一句一句,断断续续。
  他听见她说:“唐易,我等了你一整晚,而你身上,却有两个人的烟味……”
  话还未说完,她便断了音,眼泪落下来,滴在他的手背上,冰凉、剔透,从高空直直滑下去,仿佛听得见眼泪摔落在地上肆碎的声音。
  纪以宁不是这样的。
  大的欢喜与大的悲伤,都离纪以宁很遥远。两年来,唐易所见的那个纪以宁,一直都是波澜不惊的,即使内心有痛,痛楚似海,她亦可以掩饰得静定如无欲的竹林,仿佛全世界崩溃在她面前,她都能笑一笑接受。
  打落牙齿和血吞,几乎已经成了纪以宁与生俱来的本能。纪以宁不常在唐易面前大笑,但纪以宁更加不会在唐易面前哭。
  唐易在一刹那心软。
  像是终于清醒了,良心道德感重新都回来了,他慌忙把她抱下来,小心翼翼搂她入怀。
  “是我不对,”他抱着她,在她耳边低声道歉,声音里有说不出的柔软:“我不该在你生日这晚丢下你,不该和另一个女人在一起,我不该对你说谎的,以宁对不起……”
  纪以宁抬手捂住嘴。
  指缝里都是眼里的水,沾了满手,她说不出话来。
  她知道,唐易从不向人低头,从不向人道歉的。而现在,这样一个会向她说对不起的唐易就站在她面前,存心诱她对他贪恋到底。
  深陷在他胸口,纪以宁失声哭了起来。
  “我以前不是这样的,”她的声音听上去很难过:“在遇到你以前我从来不是这样的。”
  唐易拍着她的背,哄着她问:“你现在,是什么样子?”
  她不敢说,闭上了眼睛。挣扎了一天,她终于累了,累得连自我安慰的力气都没有了。静默了一会儿,她终于对他坦承。
  “我终于,学会了一些不好的事情。比如,我知道那位小姐不是坏人,我明明知道她是好人,但是,我却仍然没有办法用平常心对待她,没有办法说服自己接受她,我甚至没有办法喜欢她。见到你和她在一起,我没有办法让自己不去介意不去想。这种感觉,是很累的,怀疑一个人,本身就是一件很累的事……我今天一直在想,什么时候开始,纪以宁也终于变成了这样的人?猜忌,嫉妒,迁怒,这些年来我尽量想远离的这些东西,在今天我全都学会了。”
  真的,感情这回事呢,从来也不是什么救赎。不管结局是什么,都是一种杀伤,对别人的杀,对自己的伤。
  两个女人在爱过同一个男人之后,怎么可能再无间。
  是女人,又不是神。
  “以前我的哲学老师告诉我,有一种信仰,并且只有一种信仰,我们可以用以抵达内心所期待的救赎。它应该是否定性的,并且它可以同一切肯定的东西相对峙,是这个信仰的否定性允许我们变得卑微,在这种关系中,连光与暗都变得不重要。老师说,这个信仰是‘上帝’,我以前也这么认为,直到今天,我才发现不应该是上帝。”
  他静静地听她说的话,“那你今天发现,它应该是什么?”
  她抱紧他,深埋进他的胸口。
  “是‘唐易’……”
  洪荒世代。
  寒武是萧索。白垩是繁复。
  之后是无爱纪,沧海桑田,因绝了爱欲,地不老,天不荒。
  过去那么多年的人生里,纪以宁一直是停留在无爱纪的人,是唐易,一手把她带离了无爱的界纪。
  所以现在,能把她从猜忌、嫉妒、迁怒中救赎出来的,不是上帝,而是唐易。
  “你是受阿瑞斯庇护的特洛伊城,无法沦陷的城……”
  她忽然抬手,解开了他的衬衫纽扣,然后吻下去,亲吻的时候眼泪流下来,从他胸口一路滑下去,叫他看见,在他们的这一场感情里,她有多无助。
  “所以,我需要一个可靠的告密者。就像最后木马屠城时,那个希腊人一样。我需要他来告诉我,你的弱点在哪里,你最易被攻陷的时候在哪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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