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华,三十六度半-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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倾城?真是好巧,我立刻装作刚看到她的样子,我刚来,没找舞伴呢,你呢?
我也没。。。。。。苏倾城匆匆看了我一眼,止住了下话。
我又不是傻子,虽然这对白怎么听起来都有点像旧社会一男一女两个热恋青年站在村东头的大槐树下初诉衷肠的那种味道,但是美女主动搭线的好事本来就是千载难逢,眼下哪里还管得了那么多。
那不如我们一起跳吧。我装成很自然的样子说。
嗯,好。苏倾城似是也早有此盼,答应得甚是痛快。
真是意外之喜,本来是冲着程小小来的,没想到却牵到了另一位美女的纤纤玉手,算一算倒也没赔本。
苏大美女不仅人长的俊俏,身骨也是柔软无比,这让我相比之下显得越发笨拙,妈的早知道当初就同意老姐买跳舞毯了。
我心里忿忿地骂着,可脚下丝毫不敢马虎,稍不留神就可能踩到苏大美女,这将会是件很郁闷的事情,当然,也会有更郁闷的事不得不提防,那就是被穿着起码五厘米高跟鞋的苏大美女踩到。
苏倾城看到我的脸上已挂着涔涔的的汗珠,莞尔一笑说学长先跳到这吧,反正就是这几步换来换去的。
我点点头,心里一直压抑着一个问题,就是苏倾城为什么不和小油条一起来,但是看到苏倾城脸上恬静的微笑,似乎没有多大的事,也就继续保持缄默了。
我带着苏倾城坐在角落里的一排椅子上,剩下的乐趣就是观赏叶小雨和他舞伴的精彩演出了,这个身高刚过一米七的小子不知从哪找来个身高至少一米八而且只能用膀大腰圆来形容的高大女生,看他们俩的动作让我非常怀疑叶小雨究竟是在自己用腿跳还是像木偶一样被对方牵着胳膊甩来甩去,总之,舞蹈的美感在他俩面前荡然无存,只会让人看上去觉得十分痛苦。
你看叶小雨学长的表情,好有意思啊。苏倾城掩嘴轻声笑着说。
这妞估计是港台日韩的偶像剧没少看,一口一个学长的真不习惯,不过第一次被人称为学长的感觉还不赖,颇受尊重的称呼。
一个人一辈子会有很多代称,小时候父母会叫你心肝宝贝乖儿子什么的,稍大一点开始亲切地唤着你的小名,上学后老师同学们都会直呼你的大名,再大一些周围的朋友用很不雅观的千奇百怪的绰号代替你的名字,关系铁的话还可能尊称你一声白痴*之类在全国使用率最高的代词,当然如果这个时候你处了女朋友她会用发嗲的声音叫你亲爱的或者干脆叫你老公,走在街上遇见陌生人,礼貌一点的同龄男生叫你嗨哥们,同龄女生红着脸说你好这位同学,要是碰到一些脸色跟猪肝似的挺着啤酒肚的暴发户,又会理直气壮地喊你喂那个小子。
小子什么小子,我是你二大爷!
但是人会被冠上一些特殊称号的机会并不多,比如什么诺贝尔奖获得者,全国十大杰出青年,人类登月第一人,优秀三八红旗手,伟大的人民烈士,自杀式爆炸事件嫌疑人,中东和平谈判代表,帕金森综合症患者,三级片艳星。。。。。。这些听起来很响亮的称呼,往往是你可望而不可及的。
我觉得自己可以被一个美女学妹甜甜地叫一句学长,已然是莫大的荣幸与骄傲。
于是我就很满足地坐在那里傻笑个不停。
我们的荷尔蒙无家可归(四)
理想是美好的,现实是残酷的。
这句话反应了这样一种状况:我正沐浴在*点钟的阳光之下趴在床上做着我和程小小以及苏倾城的YY大梦,这时一只大手猛力推了他一下,喂,陶子,赶紧醒醒。
我嘴里骂着,操,你丫的哥跟你说多少遍了,我他妈的又不是陶晶莹,别总叫我陶子。说完翻过身接着睡。
推我的是近日来被白月赶回寝室用叶小雨的话说就是被母老虎逐回娘家避难的高雷,他手里握着一张宣传单,扔到我的脸上说,明天是咱们学校的招聘大会,地点在图书馆展览厅,可别怪我没提醒你,咱学校一年也就这么一次招聘会,错过这村可就没那店了。
叶小雨在一边插话道,就咱们这狗屁学校,加上咱们这狗逼专业,再加上咱们学的那个狗屎成绩,傻鸟才会招聘咱们呢,消停地呆在屋里睡觉吧。
高雷瞪了叶小雨一眼说那你把自己整理得油头粉面的要去做什么?
蒙在被子里的我瓮声瓮气地替叶小雨回答,当然是去见他的*熊。然后一把掀开被子挺直身体跟诈尸了似的坐在床上,抓起宣传单横扫了一眼。
还好上次在驰宇那里再次受挫后我没有一时冲动将简历撕毁,我下床从书架上翻出那张已经皱巴巴的纸,满眼阴郁地盯着它,像在看一张被无数男人遗弃过的黄脸婆的面孔。
我叹了口气自言自语,我到底是去还是不去呢,其实去了也基本上是毫无希望。
当然要去的,高雷的神情无比庄重,这年头找工作就得有百折不挠死猪不怕开水烫的精神,我们都被开水烫得快要体无完肤了,还在乎多一次吗?
叶小雨把高雷推搡到一边说去去去,你老子是堂堂的地税局局长,你就是一先天脑残也不愁端不着一只铁饭碗,少在这说风凉话放高调屁。
这一回我没有帮腔,翻了翻衣柜发现自己竟没有一件正经的衣服,不是印花的就是涂鸦的,也许前几次的应聘失败就与我不成体统的着装有着很大关联,于是我决定出去买身像样点的行头。
其实在个人形象这方面,我一向是“不拘小节”的,我有我的道理:一个单身的男人花费时间打扮自己就跟太监吃壮阳药一样纯粹多余,而且——很重要的一点是,我相信我的个人魅力是不需要衣装来粉饰的。
但问题是那些坐在办公桌前端着茶水的庸才们是领会不到我的内在魅力的。
于是半个钟头过后,我站在了新玛特商场的楼下,我深吸了一口气,勇敢地迈进了正门。
购物对我而言,无异于奔赴前线参加肉搏战,电视上每天都在吵着全球经济危机,但这在商场里是绝对看不出来的,尤其是关于优惠特价的传单到处分发的日子,场内会像煮熟的蒸笼一样挤得火热,人们争先恐后地向各个特价区进军,大有奋不顾身冲向敌营的英烈架势。
如果问题在哪里可以看到孙子兵法的最佳体现,那么商场无疑是最优选项。在这里你会见识到形形色色的人使出五花八门的各种伎俩,
你可以领教到形形色色的人所使出的五花八门的各种伎俩。比如施美人:计派选年轻貌美的女店员采取围攻的方式用娇滴滴的小嗓音劝你购买她们的商品;苦肉计:拿着大喇叭声嘶力竭地喊着大出血大甩卖跳楼价那一脸痛苦不堪的神情就好象他多么多么不舍得卖给你一样;空城计:店铺内看似空无一人,在你走进去对一件衣服爱不释手的时候店主看准时机从角落里窜出来大夸买家好眼力利用人的虚荣心顺利谈成买卖。当然顾客也不是任人宰割的牛羊,他们也会有应付的办法,诸如欲擒故纵计:明明看好了这件商品,讨价无果后便佯装要离去,这时店家往往会叫住你再行商量,其实就是降低价格了。
我只会其中一计,便是凡看中的商品一定要先看清楚价格,如果远远超出预算,二话不说,走为上策。
这要源于我大二时期的一次惨痛经历,当时我还没有体会到这座看上去并不怎么出众的北方城市的物价水平有多高,兜里揣上几张老人头就和叶小雨他们气势汹汹地杀向新玛特。
千挑百选后我相中了一条样式时髦的牛仔裤,偷瞄了一眼腰带上挂着的价单,一百一十九。我大喜,指着裤子对一位年轻的女店员说我要试穿这条,女店员面带微笑地将我送入试衣间。
在试衣间里我乐滋滋地哼唱着换上新裤子,提起裤脚的时候无意发现还有一张价单,借着微弱的光线他看到上面赫然标着六百九十九元。
我惊起一身冷汗,随即恍然悟到那一百一十九只不过是那条腰带的价格。
后来我只得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把裤子返还给店员小姐,嘴里还嘟哝着,穿起来没有看上去效果那么好呢。。。。。。
钱包里的钞票已寥寥无几,银行卡里的金额也不充裕,这让我处于颇为窘迫的地位。
然而更让我尴尬事情在后面——我碰见了童雪和她上次介绍的那个表妹!
童雪很热情地冲我打声招呼,得知我要买衣服后一拍胸脯说嗨多大点事,包在我身上了!
再文静的女人在购物方面也有着近乎疯狂的执着,不买到想要的东西誓不罢休。我很奇怪女人那双纤细的腿怎会蕴藏着如此巨大的能量,姐妹俩如两只不知疲倦的蜜蜂一样欢快地徜徉在各家店铺之间,完全没有察觉到身后的男人已经累得直翻白眼。
但是我的辛苦是值得的,当钟楼的时针指向十二点的时候,我的全身上下已经被童雪打理得焕然一新,童雪站在我面前,扯扯衣角拽拽袖口,最后擦了擦额头的汗水,露出满意的笑容说,不错不错,帅哥大改造行动圆满成功!
我痴痴地看着童雪,感动得鼻子发酸,或许单从外貌而言童雪比程小小与苏倾城要略逊一筹,但毫无疑问她是贤妻良母型的女生,对像我这样的单身汉有着特殊的也是极强的杀伤力。
为了表达谢意,我拉着童雪和她表妹去肯德基吃午餐,饭后又在童雪的介绍下去了一家新开的美发店换了一个新发型,然后打车回府。
回到寝室推开门没迈出两步,我就觉得气氛有些不对。
高雷正坐在床上看书,这时探出脖子盯了我好一会,迟疑着问了一句,这位同学,你走错寝室了吧?
叶小雨从电脑桌前站起身,把我全身打量个遍后惊呼:哎呀呀,这不是远哥吗?您这是刚从台湾拍完偶像剧回来?坐几点的飞机啊,怎么也不事先打个招呼,兄弟们好去为你接风洗尘那。
我紧皱眉头说你们几个别跟狗仔队似的唧唧歪歪的,我这是为明天招聘会做下准备,妈的也不知道有没有戏,反正几百块钱是先搭上了!
叶小雨说今晚六点主教有个模拟面试,考官好像是一个哈理工管理学的女研究生,你去试试不?
去,我回答得很干脆,反正也是闲着无聊,去凑凑热闹也好。
下午有一节课,我坐在桌前抛了一枚五毛的硬币,心里念道正面去反面不去。
结果是正面。
我抓起木梳对着镜子梳理了几下头发,站起身对另外两个人很利落地说我们走。
那口气就像是带着小弟去铜锣湾砍人似的。
大四的学生,上课的人已经不多了,很多的人借着考研的名义躲进了图书馆,教室,寝室或者是各种方便享受二人世界的场合。
我们几个人找了一排靠后的位置坐下。
台上的讲师面如死灰,估计是这厮买了不少中石油的股票吧,照着教案操着一口浓重的南蛮方言有气无力地念着程序代码。没办法,去什么样的饭馆点什么样的饭菜,二等院校里就不要奢求会有什么水平一流的老师,好在这些学生也不会提出什么异议为难他,唉,大家都是出来混口饭吃,都不容易。
课间休息五分钟,陶远跟着几个哥们去了洗手间,在大学里男生的洗手间往往还扮演着另一个重要角色——吸烟室。香烟放在嘴里一叼,火机一亮,室内顿时烟雾缭绕。
推开洗手间的窗,一股暖风呼啦啦吹了进来。
几个人边吸着烟边有一句没一句地闲聊着,
听说三班的那个谁谁谁让一家日企签走了,在内地干今年以后就去日本混了。
丫内逼不就成小鬼子了么?
管他什么呢,在日本赚得多。
日本算毛了不起,老子对那里唯一感兴趣的就是松岛枫。
。。。。。。
我大口大口地喷吐着烟圈,觉得胸中憋着一口气怎么也吐不出来。透过这扇四楼的窗可以看到对面人工湖的水面微波荡漾,青灰石筑成的拱桥上点缀着几对缠绵悱恻的人影,杨柳依依,和风徐徐,多么和谐完美的画面。
可这画里怎么就他妈的没有我?!
我心中泛起一阵懊恼,探出头吐掉烟头,看着它旋转身体坠落下去。
还好老子就快毕业了,我想着,若是再继续留在这里压抑个三年五载的,怕自己早晚也会和这烟头同样的下场。
铃声响起,我随着人群走出去,走廊的拐角处,看见程小小和张哲朝我这边走过来。
真他妈的!我心里咒骂了一句,转身又退回了洗手间。
脚步声由远及近,又由近及远,我呆呆矗在门口,突然觉得自己真是窝囊,凭什么自己像做亏心事一样躲躲藏藏的。
接下来的一下午我都是在郁闷中度过的,满脑子都是初次见到程小小的情景,以前在小说里经常会看到作者描写自己对一位女孩如何如何牵肠挂肚,我看后一边狂吐不止一边大骂明明是一群*比脑袋大平均一个脑细胞就能装下一部A片的家伙跑这里来耍什么情痴,现在想想,男人真的都是一个德行,否则像我这样天天向上的事业型好男人怎么也会陷入美人的桃园难以自拔。
模拟面试会场。
我看着前排的那个哥们连续摇头五次后涨红着脸败下阵来。
真是邪了,一群大老爷们,在一个梳着娃娃头的研究生小丫头面前都蔫了,也不知道她到底问了什么。
这妞丫得真狠,整得我哑口无言,失败者溜回座位时小声说。
我一听心里就不服了,妈的老子正憋得慌呢,我来会会你。
我不声不响地坐下,面前的娃娃头女孩满脸嚣张的笑容,那表情就好像她是白骨精我是唐僧她吃定我了似的。
那么我们直接进入正题了。娃娃头女孩率先摆出凌人的气势,试图第一招就压倒我。
等一等。我伸出手示意先暂停,在衣兜里摸索了半天后抬头眯着眼问她,同学,有烟么?
后面有几个哥们偷偷窃笑,我一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