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华,三十六度半-第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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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觉得继续浪费时间没什么必要了,我承认我很垂涎美女,也承认单从外表上来讲苏倾城是我喜欢的类型;不过像她这样凭借吸引人的外貌四处招蜂引蝶的女孩实在太多了,这让我想到了无聊与庸俗,于是就会觉得挺恶心。
我离开了天台,留下苏倾城一个人一动不动地站在那里,我转过头再看她一眼的时候发现她的长发被风吹得纷纷扬扬的,有点像一幅线条杂乱无绪的水墨画。
我回到三楼的座位,脑子里全是苏倾城方才落寞的身影,这与在厕所里和那个男生拥抱热吻的形象落差太大了,这他妈的到底是一个怎样的女人?
我操,疯了,我坐下来低头絮絮地说,全他妈的疯了。
田源抬起头莫名惊诧地望着我,问道,陶远,你这是怎么啦?
没事,我掏出一根长白山说,我有点心烦,去厕所抽根烟。
田源哦了一声埋下了头,嘴里低声嘟囔了一句,下周二要毕业答辩了。
对了,还有答辩,而我的毕业论文到现在还是一塌糊涂,想到这里我更加烦躁,又从烟盒里掏出了一根烟。
我一手掐一根烟,晃晃悠悠地朝着洗手间走去,却见对面一个家伙直直地冲着我走过来,样子很是面熟。
这厮挡住我的去路,双手插在西服的衣兜里,歪着脖子,用很挑衅的目光扫视着我。
我说,好狗不挡路,给我滚开。
哎呀呀,不亏是泡上校花的人,说话还真横!你忘了我是谁吗?他皮笑肉不笑地看着我问,
我又仔细瞧了瞧他的德行,点点头,哦,想起来了,你是那坨人形大便张哲。
张哲似乎对我直白的辱骂毫不在意,仍旧阴风细细地笑,说,你别以为癞蛤蟆吃上了天鹅肉你就成了青蛙王子了,不怕告诉你,小小早已经和我睡过了,你不过是捡我吃剩下的,你还有什么可牛逼的?
他从衣兜里掏出一张光盘,在我面前晃了晃,得意地淫笑着,我把和她的床事录下来了,存在这张DVD里,你要不要看一看。。。。。。
这一刻我感到我已经失聪了,张哲又说了些什么我根本听不到,我的脑子里轰轰作响,像是有一辆列车碾着我的神经隆隆驶过,意识离我越来越远,而一种原始的冲动离我越来越近。
我一脚将张哲踹翻在地,在周围人群的惊呼声中扑了过去,拳头如雨点般砸落在这只牲畜的身上,而脑中闪过的,全是程小小*着身躯仰面躺在床单上的场景。
张哲嗷嗷地叫唤着,但这只会令我更加亢奋,我指着他那张肮脏猥琐的面孔说,你惨了,老子今天特别不爽,你就做好死在这里的觉悟吧!然后又一记拳头狠狠地砸向他的眼眶。 。。
生活处处是高压电 (五)
当天上午,张哲被人抬着去校医院报道了,而我则被带去了教务处。
教务主任听说我把学生会主席给扁了,把脸拉长得跟黄果树瀑布似的,对我一阵暴风骤雨似的口水洗礼之后又硬邦邦甩过来一句话:你就等着张哲的态度吧,如果他一定要追究的话,你很有可能拿不到毕业证。
我说,主任,我打人跟我能不能拿到毕业证有什么关系,他的医药费我赔偿就是了。
赔偿?哪有这么简单?教务主任斜着眼看我,嘴角挂着幸灾乐祸的笑,你说你打谁不好,偏偏找学生会主席下手,这在全校会产生极坏的影响,你懂吗?
我不吭声了,心想着这叫什么狗屁道理,那混蛋干下那么卑鄙龌龊的事情,揍他一顿都算是打折了,还要我把混了四年眼看就要到手的毕业证赔上?幸亏他还只是个学生会主席,他要是国家主席还不得诛我九族?
我回到寝室,浑身无力地躺在床上,仿佛大病了一场,短短的半天时间竟发生了这么多事,我忽然觉得生活就像此刻外面的天空一样充满了阴霾,除了还可以睡觉之外我对活着基本失去了任何兴趣。
我昏昏沉沉地睡了一下午,还做了一个梦。梦里我看到一张模糊不清的脸,一会是琪琪的,她的脸上还挂有泪珠;一会又是苏倾城的,睁着一双迷离的大眼睛望着我;一会又是程小小的,她的表情似乎有点愤怒。。。。。。
这一觉真是越睡越累,迷迷糊糊中我感觉到似乎有人推开了寝室门,然后走到我的床前盯了我半天,接着一个声音低低地唤着我,远哥?我回来了。
我猛地一睁眼,从床上弹坐起来,转头一看,是叶小雨。
这小子一副风尘仆仆的样子,头发乱糟糟的,俩眼袋特别明显,嘴角好像还红肿着,下巴也瘦削了一些。
我皱皱眉头,问道,你怎么这副德行,难不成真跑到神农架让女野人非礼了?
叶小雨摆摆手说,说来话长,你还没吃晚饭吧,走咱俩出去边喝边聊。
我的心里烦闷得像圈了一群苍蝇,上酒桌后直接拎起酒瓶仰起脖子一顿猛灌,叶小雨怔怔地看着我问,怎么个情况远哥,我看你苗头也不对。
本来事关程小小的声誉,换第二个人我都不会说的,但叶小雨不一样,他是我推心置腹的哥们儿,再加上我心里也确实憋屈得慌,就把事情的来龙去脉说了一遍。
我操!张哲可真他妈够孙子的!叶小雨听完后狠劲一摔酒杯骂道,吓得吧台上的老板娘一哆嗦。
那程小小那边呢,你问她本人了吗?叶小雨又问道。
我摇了摇头,说,今天一天我都没见到她,她也没去图书馆。
听你那意思,搞不好你连毕业证也拿不到了?
我苦笑着回答,教务主任说如果张哲出院后要追究这事的话,我基本就拿不到证了,这话等于没说,那混蛋现在肯定恨不得弄死我,还能不追究?
叶小雨沉下脸,连声叹着气,你说咱兄弟俩最近是怎么了,怎么一个比一个凄惨。
他这话提醒我了,我连忙问他,你这几天到底去哪里了?
我啊?叶小雨望了望我,惨然一笑,我蹲所里了,蹲了七天,这不刚出来。
我大吃一惊,什么?你进去了?犯什么事了?
和你一样,也是为了女人,妈的想想就觉得自己真他妈没出息!叶小雨说完将杯中的啤酒一口饮尽。
我追问道,到底怎么回事,快说说。
叶小雨递给我一根烟,自己也点燃了一根烟,靠着座椅,望着头顶的吊扇,发出一声长长的叹息。
原来早在半个月前,也就是叶小雨和“*熊”刚分手不久后,他在网上新结识了一个女孩,南方的,才十九岁。叶小雨凭借他那三寸不烂之舌逗得人家小姑娘挺开心,聊了几天后女方主动提出要见面,叶小雨也是被刚刚失恋这股火烧糊涂了,考虑都没考虑就一口答应了下来。
结果女孩果真就大大方方地坐着火车来找他了,长得还不错,就是打扮得特成熟,叶小雨说我往她旁边一站那就是一贵妇人领着一大外甥,我横看竖看都瞧不出来她只有十九岁的样儿。两人见面当天晚上女孩就提出来要去宾馆,少了三颗星不住。叶小雨摸摸钱包,一咬牙就领她去了市中心的一家四星级大酒店,一晚上就消费了两千多,两个人在床上折腾了一整夜,第二天醒来后叶小雨傻眼了,人不见了,手机、身份证和钱包也都不翼而飞,连他裤子上那条真皮腰带都被拽跑了。
叶小雨一边破口大骂碰着一损种的女骗子,一边拎着裤子下楼跑到服务台要报警,结果人家指着大厅里的时钟告诉他已经过了第二天中午了,要补交一天的住宿费,叶小雨哪里还有钱?情急之下就和服务人员吵起来了,还和闻声而来的一个保安打了一架。
之后我就被送进了拘留所,哎我操,没想到在我的人生阅历之中还多了这么辉煌的一笔。叶小雨端起酒杯自嘲地笑笑,眼睛却空洞无神。
我说,你发生这么大事怎么也不联系我们?不就欠点钱吗也不至于被关起来啊!
叶小雨反问我,我怎么联系你们?那贱娘们儿把我手机偷走了,我身上一分钱没有,想去话吧打个电话都不成,我当时也和那宾馆的人说了,我说你们借我手机我打个电话,我叫我哥们送钱过来,可那帮够娘养的愣是谁也不肯借,我现在才发现,这有些人怎么就这么心狠呢?
我看着叶小雨越说越激动,都带着哭腔了,连忙劝慰他几句,不管怎么说事都过去了,钱财乃身外之物,丢就丢了吧,就当花个高价玩一晚上小姐了,以后多长点心眼,这世道什么人都有,学精点。
叶小雨点点头,接着说道,我进拘留所那天,有个负责人一直问我是干什么的。我心想我要是告诉他我是某某大学的学生,他再通知咱们学校,那我还不得被开除啊。于是我撒了个谎说我是一外地来的嫖客,嫖完小姐没钱结账了,就进来了。
叶小雨说得时候轻描淡写的,可我知道他心里准不是滋味,本来以为感情重新找到了依托,挺欣慰点事,谁想到竟然遇见个女骗子,还把自己整进去了,这事换谁摊上都够郁闷一阵子了。
我和叶小雨没着没落地喝着,桌上的酒瓶摆成整整两排,外面的夜色越来越浓,是时候闪人了。
结账的时候叶小雨舌根发硬地对我说,远,远哥,对不住了,兄弟身上没钱,这顿饭就你,你请兄弟吧。
我一边翻开钱包一边回道这不用你说,这点酒钱哥们我还是给得。。。。。。起字我还没说出口,冷汗先冒出来了,我钱包里就剩零星几张五块十块的,哪里够付饭钱?
我打算和老板娘说一声去附近农行的取款机取钱,但转而想到叶小雨在宾馆的遭遇,心想人家也未必信得了我啊?
我掏出手机给高雷打了个电话,半天没人接,我抬头看了一眼墙上的挂钟,晚上九点多,估计这小子正和白月忙着造人计划,手机调成静音了,再给小油条打,关机状态。
我一连又给几个关系不错的朋友打电话,不是占线就是关机,我心里骂道奶奶的这人要走霉运还是连着串来的,摔了个跟头又啃了满嘴泥。
打来打去最后电话簿里只剩几个女生了,这个时候我率先想到的是童雪,我知道她要了解我现在的处境肯定二话不说立马杀过来,问题是我好意思吗?自从结识了程小小以后,我天天绕着她的身子转,早把童雪搁置了一旁,现在有麻烦了才想起人家,这事多混啊。
思前想后我最终还是拨通了程小小的手机,正好张哲说的话我还需要她澄清一下。
程小小接过了电话,没等我开口她先问话了,陶远你是不是喝酒了?
我一时没反应过来,张嘴啊了一声。
你是不是听张哲造的谣了?你还信了是吧?
我想了想,说,听是听到了,但是还没完全相信,这不想听听你的意见。
什么乱糟糟的?我有什么意见?我告诉你,我知道你肯定上他的当了,我也听说了,你把他打到医院里去了。我说你长没长脑子啊,怎么也不问问我就先动手了?
我讷讷地回道,小小,这事能不能过后再说,你先来一趟聚缘菜馆,我钱没带够,被撂这儿了。
十分钟后程小小风风火火地赶过来了,二话不说先付了帐,叶小雨已经喝得语无伦次了,一个劲叫程小小嫂夫人,她也没动气,拦了辆出租把我们俩人依次扶了进去。
我也有点高了,只觉得头胀得厉害,似乎想炸开。我和叶小雨一左一右斜躺在后车座上,程小小坐在副驾驶位上,低着头抿起嘴。
车开到学校侧门进不去了,我看到程小小下车跑进门卫室,过了一会又跑了出来,一个穿着警服的校保安随后走了出来,推开了大门。
车直接开到了我们宿舍楼下,我吃力地推开车门,摇摇晃晃地走了出来,正巧碰见几个买夜宵吃的同学,我让他们把叶小雨先扶上楼去。
夜有点凉,我呆立在程小小面前,不知该说什么才好。
程小小叹了一口气,说,陶远,你先回去休息吧,有什么事明天见面再说。说完转身就要走。
要不怎么说酒能壮胆呢,我就借着这股酒劲一把拉住了程小小的手腕,刚要说小小你别走,只觉得胃里一通翻江倒海的难受,低头哇地一声吐了。
程小小并未嫌脏,站在我身后一个劲给我捶背,怎么喝这么多,这么大了还跟个孩子似的让人操心。程小小虽是责备的语气,言语里却满是柔情。
这一刻我彻底相信了程小小是清白的,回想起最近几天发生这么多的事,我掉下了眼泪,积藏在内心里的压抑与苦闷终于得到了宣泄,我痛快淋漓地吐着,哭着,紧紧拽住程小小的手喊道,小小,你知道吗?一开始我听到张哲那么说的时候,我真的像疯了一样,我疯了,我打了他,可我,可我是为了你啊!
好了好了现在不是没事了吗?程小小安慰我道,掏出纸巾为我擦拭着泪水和污秽的嘴角,我闻到她身上淡淡的香水味在我的周围飘来飘去。
当时我还是没有完全喝糊涂,因为我还有直觉,而且我的直觉告诉我,这是向程小小彻底表白的千载难逢的绝佳时机。
于是在之后的几分钟里,我开始了我人生以来第一次深情告白,就像至尊宝说的那样,四分之一柱香后,这张纸巾的女主人会彻底地爱上我,但我说的不是谎话。 。。
理想很丰满 现实很骨感 (一)
我在火车站的售票厅排队买票的工夫,高雷连续给我挂了三个电话。
本来我是准备买完票出去后再给他打过去的,因为此时前方的售票窗口前是一位外地来的中年妇女正在买票,操着一口浓重的方言,一口一个俺买去甜心的票,那工作人员一听就傻眼了,卖了这么多年票还真不知道中国什么时候多了一个叫甜心的地方。于是两个人就在那较上劲了,一个一直问,你再说清楚点,哪里?另一个一直回答,甜心啊,俺说了俺去甜心!
我琢磨着这二位指不定什么时候能分出个胜负呢,无奈之下只好接了电话。
高雷那边声音很是着急,说,陶远我跟你说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