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华,三十六度半-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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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小小打了个哈欠说算了正好我也困了,那就睡吧,记得睡前先为你的狗默哀一分钟,晚安。
我很乖地嗯了一声,听到那边的忙音声很久后才挂断电话,这感觉自从和高中女友吹了以后就再也没有过了,简直就是美好的人生第二春,要不是家里人都睡了我非冲着窗外嗷嗷吼两嗓子不可。
第二天上午我睡到了十点半,没办法前一晚兴奋过度迟迟睡不着,这后半夜我睡的可谓是春风得意春意盎然春暖花开,唯一可惜的是没有配合时机做一场春秋大梦。
午饭的空挡老爸和我商量了一件事,家里琢磨着花点钱托点关系让我毕业后去一家国企做会计。
我听后连连摆手,爸你就别逗我了,就我那数学成绩你也不是不知道,到现在三位以内的乘除法我还没整明白呢,让我给人家当会计?这是哪家企业想趁早倒闭也用不着想出这么个蠢主意吧。
他老人家阴下脸来说臭小子你这是骂我呢,不做会计你倒是说说你能干啥?
一句话让我语塞,想一想凭自己现在的能力确实也是什么也干不了,基本就是张嘴吃白饭的,但理想我还是有的,逼我去做一份丝毫不感冒的工作来养活自己一辈子,还要花费家里的财力和脸面,这不和强迫一个性无能的男人拿钱去嫖小姐一样痛苦吗?
于是我把头摇得跟拨浪鼓似的,态度很坚决:不去。
真的不去?
真的不去。
那好吧,老爸很严肃地看了一眼我,说,那你现在只有一条路可走了,准备报考明年的公务员吧。
别别,我可不是进政府部门工作的那块料,您老不早就教育我了吗,那里就是一现实版的人在江湖,明晃晃的刀剑场,就我这点功底闯荡进去,怎么死的我都不知道。
倒也没那么夸张,学着点为人处世就行了,我和你妈早想过了,以你那学校的名气和你学的那点专业知识,找工作几乎没戏,你小子也没别的优势,就是嘴皮子好使,进入政界多找几次表现的机会,还是有希望往上攀爬的。
我看见老头子用不容置疑的目光盯着自己,心知再争辩也没用了,考就考吧,反正能考上的希望也很渺茫,反正现在空闲时间比较多,就当找点事充实生活了。
在家里逗留了三四天后,我背着一项光荣而又艰巨的新任务,重新踏上了前往北方之城的征程。
车上闲得实在无聊,这一节车厢不是目光呆滞的老年人就是满地乱窜的小孩,我听着MP3,半天楞没听出来是男人还是女人唱的,真是越听越烦,他给叶小雨发了条短信,妈的哥哥我快压抑死了,有没有什么好消息赶紧汇报下。
不一会叶小雨回信了:还真让你说着了,确实有个天大的好消息。
陶远赶紧又问,什么好消息。
答曰:天大的好消息嘛。
你他姥姥的再浪费我一毛钱信不信我回去后把你打成史莱克?
哈哈,怕了怕了,其实是那个啥,程小小和张哲那坨屎分手了。
真的?消息准确?
这话问的,兄弟我的消息什么时候没准过?这也是我今早才听说的,不过绝对可靠。
我把程小小和张哲那坨屎分手了的那条短信看了十几遍,心里如干燥一周后终于得以一泻千里般舒畅,对面的老人也慈祥起来了,小孩也变得如此可爱了,只恨不得给这列普快火车安装个神七助推器赶紧飞到X市去。
下午四点多,我终于顺利回到了学校,天空可不像我此刻的心情,灰蒙蒙的,偶尔还落下几颗雨点。
从学校正门走到他所在的博闻住宅区大概要花费半个小时的时间,这一路我走的很是诧异,这气氛不对啊,以前这些男男女女偷偷隐藏在各处角落无非是为了方便嗯嗯喔喔的,可今天怎么到处是女人啜泣哽咽的声音,就算老天下雨也用不着这么配合吧?
我正纳闷着,忽然从旁边的路灯下闪出一个人影,挡在我面前,我吓了一跳刚要大声喊壮士我没钱,定眼一看是个披头散发满面泪水的女孩,紧接着从路灯下又闪出一个高大的男生来,从后面紧紧拽住她的手。
这两人是玩魔术的?这么细一根路灯居然可以隐藏的这么好。
我急着找到叶小雨再一次确定程小小分手的消息,便准备从两人旁边绕过,只听那女的冲那男的歇斯底里地吼着你放开我!你他妈的放不放?
那男的也不示弱,憋红着脸大声喊着我他妈的就是不放!
女的急了,照那男的脸上就是一记耳光,清脆得像在半空中甩了一下鞭子。
放不放?女的又问,眼睛瞪得通红。
你有种就打死我,我就是不放!
嘿,这爷们好样的,说话这语气跟演地下党影片里的经典台词似的,可就算是真演戏你们也得让群众过路啊,于是我小声说了一句,两位同学,你们俩放不放的可以再商量,但是能不能先把我放过去?
女的迅速扫了我一眼,向前挪了挪身子,我迈了两大步总算是过了这道险关。
这两人好的时候吧,亲热得跟一对连体婴儿似的拉都拉不开,一翻起脸闹分手,又立刻成了宿命仇敌一般,唉,何苦呢,不是有那么一句话么,跟谁好不是好。
我正感慨着,只听身后更清脆的一声响,接着是那女人的吼叫声:你他妈的到底放不放手。。。。。。
回到寝室,就小油条一个人在寝室,对着镜子长吁短叹着。
你丫又犯什么邪了?我放下行李问。
哟,远哥回来了啊,唉。
草,我回来你叹气个屁。我推了小油条一把。
跟你没关系,唉。
得,我一向最讨厌看别人摆出一副哀怨落魄的样子,索性不再理睬小油条,给叶小雨打了个电话。
喂,小雨,告诉我你的方位。。。。。。什么,你跟*熊,不是,她叫什么来着,你们才处几天啊怎么也闹分手了?
那边小雨含糊地说了句等我晚上回去后再和你细说吧然后就挂断了电话,我半天才缓过神来,转身又看了看一副衰相的小油条,突然明白了些什么,问道,你小子该不会也在闹感情危机吧?
小油条摇摇头两眼无神地说这是早晚的事,倾城最近对我明显冷淡多了,这几天咱学校里分手传播得比流行感冒还快,我看我很快也要被传染上了。
亏你还是爷们,刀子还没插进去呢就喊疼了,对自己有点信心好不好?
小油条哭丧着脸说我上哪找信心去,我对着镜子照了一下午了越看自己越对不起观众,倾城又那么漂亮,我,我迟早会被甩的。
这小子倒是也有自知之明。
看来恋爱就是这么一码子事,就像围城里所说的那样,外面的人想进去,里面的人想出去,单身的人总是会羡慕那些成双成对的比翼鸟,却很少去想劳燕分飞后带给人的种种苦楚。
619一共四个人,除了我本人,其他三个小子都处着女朋友,不过看到现在离别的趋势像印度海啸一样势不可挡,恐怕他们几个迟早要回归光棍党之中。
X大曾经以两个高比率闻名于各大学之间,即分别是:男女生处对象的占全体男女生的比率很高;男女生同居的占男女生处对象的比率更高,更有人曾高瞻远瞩地发表过言论,全国的计划生育问题应该首先从X大抓起。
可眼下X大的上空,久久回荡着《分手快乐》的旋律,情人们的眼泪化成了纷纷扬扬的雨丝。
叶小雨很晚才回来,比他更晚回来的是高雷。
我看见叶小雨眼圈红红的,也没多问,就两个字:吹了?
叶小雨没吭声,默默地爬到床上躺下,然后望着天花板发呆。
再一瞧高雷,跟一颗粒无收的老农似的蹲在墙角一个劲地吸烟。
哎呀我草!我大声吼了起来,不就是女人吗?想当初咱哥们刚来的时候不也都是光棍一条吗,歌不照唱舞不照跳烟不照抽牛逼不照吹?你们都看看哥哥我,感情史比你们任何人都空白,哥不依然很快乐?
三个人都没接话,屋子里安静了好半天,叶小雨突然看着天花板发话了,远哥,你敢说真快乐么?
一句话让我彻底断了电。
寂寞,谁都怕的,这么大个人了谁不想有个伴,畜生还有发情期呢,更何况人。
很多时候,我一个人穿过校园里的广场,那是从教学楼到寝室楼的必经之路,我都是低着头匆匆走过的,因为有太多的情侣聚集在那里,彰显着他们的幸福,我觉得相比之下自己就是一个跑龙套的,一句台词都没有,就那么在热闹的人群中闪身而过,留下一个落寞孤单的背影。
想到伤心处我也忍不住叹了一口气,穿上外套说兄弟们,咱借酒消愁去,我请客。
牛逼哄哄地奔向恋爱征途 (三)
我这一觉醒来后心情是挺不错的,因为晚上要去程家取这个月的补课费,后两周的生活费总算有了着落。临走前我瞅了一眼寝室里的其余三个人,蒙着被谁也不起来,可能昨晚都吃撑着了吧,这三个家伙借着失恋者的名义狠狠地宰了我一顿,吃得我的脸一会青一会白的,临走的时候小油条还拎了两瓶啤酒说回去再慢慢喝,我心里骂道奶奶的怎么不给你喝出个胃出血。
没有钞票,没有女人,甚至连课都没有,这样就使得大学生活尤为无聊,我很佩服叶小雨可以在寝室电脑前一坐就是一整天,换成我是绝对坐不住的,倒不是我有多么高的思想觉悟不想虚度光阴,而是我实在不知道上网做些什么,游戏我懒得玩,黄色网站也逛腻了,有时想找个妹子聊聊,发出去个你好就不知道该怎么继续说了,我发现这几年的大学生活让我的全身机能都在逐渐衰退,无论是身体上的还是精神上的,嘴也变得木讷了,想当初读高中那会,我那叫一个能说会道,巧舌如簧,尤其是和女孩子侃大山连续扯闲几个小时面不红气不喘的。
我轻声叹口气,去食堂吃了两个馒头一碟菜,然后就直奔向图书馆。
这一段时间图书馆的人气特别旺盛,前八周的结业考试,研究生考试,英语四六级考试以及其他各式各样五花八门的考试,它们成功地使得校外那一条街的网吧歌厅台球厅旅店等娱乐场所从门庭若市萧条成了门可罗雀,与之对应的是每天早晨七点图书馆的大门还没有打开就有一大群人捧着书本站在外面焦急地排队等候,那场面就像狂热的粉丝们疯狂抢夺偶像明星的签名照似的,其实无非是想在馆内能占一个学习的好座位。不过这种事我向来都不愁的,我照例睡到闹钟快把嗓子喊哑了才跟一大爷似的慢悠悠地从床上爬起来,伸懒腰打哈欠,然后拉开窗帘,吧唧了几下嘴角的口水,睁着惺忪的眼睛啧啧道嗯不错不错,又是个好天儿。
就是我这种喘气都比常人慢半拍的主儿,每日都能大摇大摆地出现在图书馆四楼的最佳地段,然后堂而皇之地坐下,没别的原因,田源早就替我占好了位置,但实际情况是每回我拎着包爬到四楼,见到正在埋头苦学的田源的第一句话都是:我的好青年,这都中午了,赶紧跟哥哥一起吃饭去。说完包往桌上一甩拽着田源就走,丝毫不在意周围人恨不得将我千刀万剐的狠毒目光。
今天我来得比平时早一些,因为实在受不了那三个小子醒来后又冲我摆出一副副惨兮兮的德行。田源见我来了也不多说话,憨厚一笑打了个招呼,来了啊,然后继续埋头苦学。
我早习惯田源这样了,很早前我就琢磨为什么这个社会养了一批诸如619全体成员这样的败类人渣却依然能够稳步发展,就是因为有田源这种人才的存在,虽然稀少但社会效用巨大。
我找田源学习除了无偿混个好位置以外,还想托他帮忙弄弄自己的毕业设计,不过这阵子田源正忙着考双学位,我见他奋笔疾书的架势,也没好意思打扰,跑到二楼阅览室借了几本青年文摘拿回来看。
有一篇文章是介绍比尔盖茨发家史的,我反复读了好几遍,心里感慨着,NND,老子要有这么多钱就买二十个奔驰串在一起当火车在校园里开,再骄横的美女不也得怪怪地做我的压寨夫人,比如那个谁。
我正在YY着程小小这个人名,本人就真的来了,她似乎老远就看到了我,直接走了过来,二话不说坐在了我旁边。
我斜睨了程小小一眼装腔作势地淡淡说道这位同学我们似乎还不是很熟。
噢没事没事,我这个人一向是自来熟。程小小冲我眯眼一笑,然后从包里逐一掏出一堆小东西,什么唇彩睫毛膏眼影保湿水样样俱全。
我说哟凭您的姿色还用得到这些玩意吗,还是在这做推销呢?
程小小兰花指轻轻弹起,废话么,我当然是用不着的,是我一姐妹儿要我教她一点美丽心得。
正说着就听楼梯出响起一阵急促的脚步声,然后一只火鸡出现在众人面前。
火鸡,绝对的火鸡。仅她的上身就足以用争奇斗艳形容,再加上下面那条花红柳绿的大喇叭裙,整个一抽象派水彩画的真人版,脚下踏着的船鞋起码八厘米高。
我使劲揉了揉眼睛,准备看清此人的庐山面目,不料她已经跟只女鬼似的的飘了过来,嘴里还大声抱怨着,我说小小啊,你们这什么破学校?图书馆的电梯周末还休息的?
你给我小声点好不好?程小小连忙站起身,把她拉到自己旁边的座位坐下,当这是你家地下的录音棚呢。
火鸡嘿嘿一笑说我是故意的,本小姐驾到,当然得让这些人行个注目礼才成,然后指了指我,新找的?
哪儿啊,一朋友。
唔,比那个叫张哲的能强点。
这评价让我有点哭笑不得,这妞居然还戴着一大蛤蟆镜,本来脸就不大这样一罩就能看见涂着水粉唇膏的嘴了。
都跟你说了是朋友,你别唧唧歪歪的。估计这种场合程大美女遇见太多了,有多少男生上赶着憋足劲想和她搞点绯闻,这X大也算没白读,可都被佳人玉指一摆拒之千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