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仙-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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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是猎户出身。这些人大难不死之后,终于寻觅了一个安居之地,就此安家落户落地生根。因二人在村中较为精明能干,故此村里至外面易货时,作为村长的刘老便派这二人前去。
那方宝儿道:“刘老不知,我二人没去赵家屯,却去了更远的涌泉集,这一来一回自然晚了。”
刘老皱眉道:“为何不去赵家屯易货?”
李铁山插口道:“说出来吓死你,那赵家屯正在闹鬼,听说死了不少人。我与方大哥一商量,便去了涌泉集。”
刘老摇头道:“赵家屯是人烟稠密阳气鼎盛之地,何来闹鬼一说,必是另有蹊跷,你们没打听明白却回来胡说。”
方宝儿笑道:“正是打听了之后才不敢去那赵家屯,闹鬼之说或许子虚乌有,但若是发了什么瘟疫,也是不值得去冒风险的。”
刘老沉吟道:“若真如此,确实不该去赵家屯。你二人既然已安然而回,就早些回去与家人相聚吧,船上采办之物老夫另外着人搬上来。
二人向刘老告辞之后,便各自回家。
那方宝儿在山间小路之上走了不久,便到了一间瓦房门前,轻轻敲门,里面门一开,露出一位女子身影,她见到门外的方宝儿时,顿时喜不自胜,往前一扑,二人已搂在了一起。那方宝儿道:“这般年纪了,还像个小女儿家,被仲儿看见了多不好。”扑入怀内的正是他的妻子钟颜,虽然十年时光转瞬即过,但她的样貌却未见衰老,反而更多了一分成熟女人的风韵出来。
那钟颜笑道:“仲儿不在,又去姜大哥那里了。”
方宝儿道:“姜大哥对旁人都冷漠的紧,唯对仲儿情有独钟,不知此事是祸是福。”
钟颜道:“若非我夫妻二人救他性命,他定遭不幸,对仲儿好一些,那也是知恩图报罢了。”
方宝儿道:“若无当年那红衣女子所赠的两瓶丹药,以姜大哥伤势,你我空有救人之心,也是束手无策。只是这位姜大哥沉默寡言,虽与我等相交十年却从不说其出身来历,真叫人无可奈何。”
钟颜道:“他不说,定然有他的苦衷,你何必耿耿于怀。”
方宝儿笑道:“让我耿耿于怀的可不是姜大哥,而是你。”
钟颜愕然道:“怎会是我?”
方宝儿道:“我出去数月,一路上旅途劳顿,好不容易回到家里,却被妻子拦在门外,享不到温柔艳福,怎能不耿耿于怀?你一定要补偿于我。”
那钟颜娇羞无限,被方宝儿拦腰抱起,进入房内去了。
在这间瓦房后有一片山林,山林之中隐隐有一间木屋建在其中。
此刻的屋内,正有一人对着门口屹立,背影高大魁梧。背影前一座香炉,炉内插着三柱香,香火并未点燃。香炉前立着三截斑斑驳驳的原木,如房梁粗细,高及人身,并未加以任何的雕刻修饰。那背影冲着三截木头躬身行礼,礼毕在香炉前坐了下来。
而在背影左侧,正有一个年方十岁的孩子盘膝而坐,双目微闭,双手放于胸前,两掌相对,正在打坐运气。
半晌之后,那孩子把右掌一伸,掌心中一亮,一个只有豆粒大的火焰凭空出现,但只燃烧了片刻,便即熄灭了。那背影沉声道:“守身宁神,物不我怠,平心静气,报元守一。你若是浮躁不安,又如何聚得了真气。”
“是,姜伯伯。”那孩子答应一声,又重新坐稳,双掌相对,慢慢静坐运气。
在这里打坐的正是方宝儿的独子方仲,而那位被称作姜伯伯的人,就是被钟颜无意之间救回来的姜大哥。此人虽然得了性命,但并未痊愈,始终是一副病怏怏的样子,不能出去做任何事,一切生活都仰仗方宝儿夫妻照顾。虽然欠了此天大人情,但此人却视之如天经地义一般,从无半句感恩的话出口。
那背影向门外的天空凝视良久,轻叹一声,自言自语道:“十年了,总该回去给师门有个交代。”
那方仲虽然在盘坐运气,但却听得清楚,愕然道:“姜伯伯,你说什么?”
背影转过身来,露出一张脸色蜡黄的面容,其剑眉上扬,脸庞方正,一双眼睛炯炯有神。若非病重难愈,此人的样貌可谓英武不凡。他看着方仲道:“你可愿意随我回师门?”
“师门?那是什么?”
“那是无数人梦寐以求的地方,一般人就是想进也进不去。天下道门,以此为尊。”
“能学到很多东西吗?”
“当然了,我传给你的黄庭经,便是这师门内最普通的心法。”
方仲睁开眼来,摇头道:“我不去。”
那姜伯伯似乎对此回答有些意外,愕然道:“为什么?”
方仲道:“姜伯伯你太也小气,我今日才知所学的是你师门最普通的心法,就算去了,也不见得学到好东西,却要我就此离开爹娘,我不愿意。”
“这……那你说要怎样才肯跟我去师门呢?”那姜伯伯露出哭笑不得的表情。
“若是你能传我不普通的心法的话,我会考虑考虑的。”方仲一本正经的道。
“不是普通的心法,只怕我无权传授,只有最杰出的弟子,得到师门长辈准许之后,才可相传的。”
方仲笑道:“姜伯伯你也真笨,这里又不是师门,天知地知,你知我知,就算你教会了我,只要不说,又有谁会知道。等我成了最杰出的弟子时,一样会得到师门恩准,早学晚学又有何区别。”
那姜伯伯听了此言,心中一动,看着方仲一语不发起来。
方仲只道他不肯,原本也只是顽劣之心发作而说的无心之言,说道:“娘一定在等着我,也不知爹回来了没有,姜伯伯,我回去了。”
那姜伯伯忽道:“慢着,仲儿,你习练我传你提神运气之法已有小成,今我再传你一道心法,名为道源种心*,法分九层,层层不一,功成之日能令你雨润干泽、枯木逢春,取天地之气为己用,你可愿学?”听的此言,方仲歪着脑袋道:“比黄庭经如何?”
“那自然高了许多,不过此事只限于你我知晓,切莫告诉旁人。”
方仲点头道:“好,一言为定。”心道若学成此法,这掌心火随生随灭,胜过天天劈柴烧火点灯取暖不知多少,正好帮娘亲减轻负担。姜伯伯若知此时方仲想法,定为传此*而后悔,不意堂堂道家*沦为农家炊饮之助,岂不当场吐血三升。
那姜伯伯脸露刚毅之色,一字一句道:“立天之道,以分阴阳,立地之道,以分柔刚,分阴分阳,迭用柔刚,易两极而成章。天地定位,山泽通气,雷风相薄,水火不相济……”方仲耳内如有雷鼓,隆隆之声直震脑海。
第三章 意外来客
雨停风歇,天空偶尔还有云脚伸出,露出缕缕的阳光,虽又不时隐去,但这已是近日来难得的好天气了。山林饱受雨水滋润,林间一片绿意昂然,生机勃勃,既闻得到绿叶清香,耳边还不时伴着虫鸣鸟唱,尽显林间野趣之乐。
“叮铃叮铃”之声响起,声音由远及近,在山路之上出现两条小小的身影,一个是方仲,另一个是位小女孩,脑后挂个大辫子,一甩一甩的跑过来,在她左手上挂了两个小铜铃,走动时发出叮铃叮铃的声音,乃是李铁山的女儿小兰。二人是村中年纪相仿之人,父辈又经常来往,逐成玩伴。今日趁着天气晴朗,便相约到河边玩水。
两人赶到山脚之下,望着湖面气喘吁吁道:“好大的水。”
连续下雨之后,山洪暴发,都冲到山下河道之中,河面浮了不少枯枝碎叶,水势遄急,人若被卷入激流之中危险万分。如此情景,自然让二人大失所望。
方仲举目远眺,忽地一指水面道:“河里有人来了。”
那小兰顺着方仲所指看去,白茫茫一片哪有人影,皱着眉道:“没有人啊。”
方仲随着那姜伯伯修习玄功已有根基,眼力自非小兰可比,说道:“奇怪,还是个没头发的女人,站在一棵大树之上。”
小兰害怕道:“常听爹说这河里有水鬼,只捉小孩,莫非便是这样?”
渐渐的远处一条白色身影出现在河面之上,身影只离开水面数尺,浪花飞溅,差点就淹到了那人足下。白色身影从容不迫站在河中,顺流漂下,而她脚下所站的竟是一段大树树干,树干直径足可数人环抱,漂浮在河水急流中迎风破浪而行,把其它的枯枝烂木撞在两边。白影身后尚有一矮小身影紧紧依偎在后,似乎真是一个小孩。
方仲、小兰想起水鬼之言,吓得转身就跑。
身后风声一响,一道身影飘然落在了方仲、小兰身前。一个素衣素袍的中年尼姑转过身来,稽首道:“两位小施主莫慌,贫尼问个讯。”
方仲、小兰愕然止步,见来人面容慈祥,不似水鬼模样,心下稍安。方仲道:“不知有何贵干?”
那尼姑道:“若是方便,求小施主布施一顿斋饭。”
方仲总算明白过来,忙道:“此事我做不得主,你们随我来。”那尼姑并未就走,却向方仲身后一招手,一个娇俏身形在方仲身旁擦身而过,到了尼姑身旁,规规矩矩站立,居然是与二人差不多年岁的小女孩儿,虽然衣衫褴褛,但眉目如画,长得十分清秀。方仲看了那女孩儿几眼,那女孩儿却低下头去只作不觉。
方仲领着二人返回家时,村长刘老正在方宝儿家中闲坐,见到荒僻之地居然有一位尼姑登门,惊奇之下又复大喜。原来此中有个缘故,村里每家每户都有不少灵牌供奉,正需要有个佛家之人念经超度亡魂,以求脱苦海往生极乐。平时哪里请的来和尚道士到此荒山野岭作场法事,今有现成的尼姑在此,何不求这位师太发发善心,念经文作一通法事,也算了却一桩心愿。
一桌丰盛素席很快便摆在了桌上。刘老亲自作陪,请那尼姑和带来的小女孩入席。
那尼姑道:“施主不用如此破费,贫尼只是为小徒乞一口饭吃。”
刘老道:“不满师太,我等乡民流落到此,俱有亲人横遭枉死未得善终,只求师太能做场法事,好让其早脱地狱沉沦之苦。”
那尼姑道:“原来如此,这是莫大恩德,贫尼自会尽力而为。”
刘老见她答应的如此干脆,反倒担心起来,问道:“不知师太法号,又在何处宝刹出家?”
那尼姑道:“贫尼静逸,所处乃是弹丸之地,不见微名,亦不与外来往,是为慈航静斋,取慈航普渡之意,乃是先人仰慕佛家圣贤丰功伟绩,意欲效仿之,故建此斋院,实是名不符实的。”
在座之人谁都未听过慈航静斋的名头,尼姑所说自是谦卑之词,但想来这斋院也不会大到哪里去。刘老虽觉所料不差,却还是说了几句早就如雷贯耳之类的恭维话。
一旁陪坐的钟颜道:“师太,我看你这位小弟子衣衫单薄,若不见弃,不如就在这里弄一套现成穿戴。”其实那小女孩岂止衣单食薄,分明衣衫褴褛,面露饥色,定然是穷苦人家的孩子,如非如此,又怎么会被这尼姑收为弟子。
静逸道:“贫尼原想即刻回山,岂料行至半途,天降雷雨,让她受了些风寒。女施主真有适合衣服相赠,贫尼甚是感激。”
钟颜在厢房里翻了两件旧衣出来,又给小女孩洗了头脸,露出她的本来面色。钟颜见她眼眸明亮,面容匀称,颇有些兰芯惠质,不由心生怜意,细细帮她盘弄起头发,将原来有些散乱的青丝梳到脑后挽了个髻儿,说道:“师太这个弟子将来必是个美人无疑,不知如何称呼?”
静逸道:“她生母姓何,单名一个盈字,乃是随的母姓。”
钟颜道;“何盈?那她母亲……”见静逸微一摇头,并不回答,便知不是被弃就是已死,这是乱世之中常有的事,倒不好追问下去了。
见她一个女孩儿甚是孤单,钟颜有意让两小与她多多亲近,便道:“她年纪与我家仲儿相仿,便让他们一起耍子去吧。”招呼方仲和小兰,带着那何盈去屋前玩耍,自与刘老等商量操办法事之事。
到了晚间,方宝儿腾出一间空房安顿静逸师徒,说了些地僻舍陋的客套话后告辞。那何盈身体虚弱,加之旅途劳顿,不久便沉沉睡去,静逸却打坐直至深夜。
方宝儿夫妇正想熄灯安歇,却听外面有敲门之声,一人道:“方兄睡了么?”
那钟颜一听声音,奇道:“是姜大哥。”夫妇二人开门一看,正是那位姜伯伯,忙把他迎进屋来。此人一向深居简出,即便自己对他有救命之恩,也总是冷漠之极,一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样子,不知他深夜到此,为了何事。
那姜伯伯道:“深夜叨扰,唐突之至,在下前来,实是有要事相商。”
方宝儿笑道:“姜兄说得哪里话,有事让仲儿告之一声,我夫妇登门便是了,姜兄抱恙在身,何必亲自前来。”
分宾主落座之后,那姜伯伯道:“方兄和颜妹对在下有救命之恩,又照顾在下多年,文冼有生之年无以回报,特来相商一件大事。”
方宝儿道:“不知姜兄所言是何大事?”
姜文冼道:“是关于仲儿的。在下打算不日便离开此地回师门,想把仲儿也带走。”方宝儿、钟颜心下一惊。姜文冼接着道:“仲儿年已不小,实不该跟着你们隐匿山林,更不能老于此地。我师门承道统正宗,向为修真之人所敬仰,即便是将相王侯亦不能轻易入门,唯系有缘二字。仲儿天资聪颖,正是有缘之人。”
钟颜道:“姜大哥有心提携仲儿,自是他的福气,只是我夫妇并未见过什么世面,不知姜大哥师承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