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仙-第16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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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仲大怒,顿时便想到日间所遇的华阳门贾连诚身上来,莫非此人借着来访之机骚扰小兰。方仲越想越觉有此可能,怒道:“是不是那华阳门的贾连诚来过?”
小兰初时不语,续而点了点头道:“确实来过。”
方仲心道定然是这样了,怒道:“他好大的胆子,胆敢欺辱你,仗着门派声威就如此胡作非为!我这就去打他一顿为兰妹出气。”
小兰略带委屈之色的道:“算了,只要能避开这些人,就是受些小气,小兰也忍了,只是莫听他们这些人胡说八道才好。”
方仲柔声道:“他们的话岂能相信,我只相信兰妹所说。”
小兰扑到方仲怀里喜极而泣,如此楚楚可怜,让人心生怜惜。小兰道:“不如我们离开这里,别和这些人在一起。”
方仲道:“这个时候走,只怕我脱不开身。”
心道那司空谅和金菊花都说要走,如今连小兰也说走,莫非这洛水城真的呆不得了。
方仲安稳了一番小兰后,又去看躺在床榻之上的鹞鹰王,见他依旧是一副有气无力的样子,只是看向小兰时,眼神有些异样。到了傍晚,外面脚步声响,有人叩门,小兰过去一看,便见郑元洪与侯鑫、江诚子三人联袂而来。
众人一入座,那侯鑫就叹气道:“方兄弟有所不知,如今许多门派都趋炎附势,给岳真人送礼。连江观主都忍不住,送了一份大礼过去。”
那江城子老脸一红,抱怨道:“贫道若不这么做,只怕下一场大战,就要让贫道出去送死啊。如今这里便是华阳门说了算,他让我们去送死,我们连一句反驳的话都说不出来。眼见着旁人都去巴结,若我们不去,岂不是有意做对,所以也只得从大流,孝敬一下他老人家了。”
那郑元洪怒道:“老子就不送,又能拿我怎么样?”
江城子道:“你已打过一场,自然不怕,不过时候一长,早晚也要拿你开刀。故此送一点礼去,破财消灾,好过得罪华阳门。
候鑫摇头道:“虽然江观主送了礼,说了许多的好话,只怕岳真人并不在乎,焉知旁人没有送得更多更贵,故此虽然暂时无事,谁知日后又会不会又拿你等开刀。唉,总归是受人摆布的命,有时想起来真是窝囊。”
这话听得江城子面色一白,他家小业小,那里有更多的余财去孝敬人。
三人之中反而是那郑元洪最不在乎,向方仲说起白天的事来,郑元洪道:“今日有人大展神威,破了魔教的合围,把昆仑诸位道友安然无恙的救了出来。”
方仲道:“可知那位高人是谁?”
郑元洪嘿嘿一笑,面色有些不自然起来,说道:“诸位可还记得有卜夷散人这号人?”
三人顿时记起当初在玉虚宫会盟之时那位敬陪末座的老者。三派座次不高,也是后几位排名,故此可说就在卜夷散人旁边,若非如此,都不会记得有此人。
方仲惊道:“是他?”
第九十七章 时不我待
方仲惊讶的话声未落,便听得门外有人呵呵一笑道:“是谁在叫老夫?”
郑元洪等人大惊,一起站起身来,只见大门口早已站着一条人影。
卜夷散人现在的样子实在算不得什么高人,左手拎着酒壶,右手一只酒盏,满身的酒气。
方仲一见,果然是那卜夷散人,慌忙迎道:“原来是卜夷前辈,请坐下说话。”
卜夷散人在众人惊讶与敬畏的目光之中摇摇晃晃进门,又大咧咧坐了下来。
卜夷散人又问起在座之人分别是谁,方仲一一介绍,那郑元洪其实卜夷散人早已认识,偏偏当作初见一般。寒暄过后,卜夷散人喷着酒气道:“三位也算得一派之主,如今刀兵四起,只靠一派之力实难安身立命,必须相互扶持才能躲过这场劫数。不知三位是否愿意与老夫组个道盟,也好相互有个照应。”
侯鑫奇道:“不知道友想组个什么样的道盟,盟主为谁,以谁为尊?”
卜夷散人道:“这道盟的名字老夫已想好,叫做蜀山剑盟,各位一入此盟便是长老之职,老夫虽然担了个盟主的位置,但并不管门下之事,各位尽管放心好了。”
郑元洪冷笑道:“道友说得好听,为什么不是我来当这盟主?要想我加入这什么狗屁剑盟,除非是我做盟主。”
卜夷散人笑道:“郑门主愿意做就做,老夫绝不反对,不过这剑盟一成,便需齐心协力,一致对敌。到时大家可就要仰仗郑门主威名,惩奸除恶,光大我道门了。”
郑元洪心想自己就算争个盟主当当,但真要与人打斗,只怕凭着自己这点本事,那是万难胜任的,做人贵有自知之明,说不定这狗屁剑盟还是这老家伙的诡计也说不定。郑元洪早已见识过卜夷散人的手段,自知差之甚远,叹气道:“盟主我是做不来的,白白惹人笑话,还是你自己来当吧。”
卜夷散人笑道:“郑门主又不想当盟主了,你们几个呢?”
江诚子一向都是老谋深算,平时不说话,若说时必然言中要点。江诚子道:“不是我等信不过道友,成立这未知道盟,道友图的是什么呢?”
无数人所图不过名利二字,这二字道尽了这天下纷争与恩怨情仇的缘由,不管是出家人还是红尘中人,能够跳出这名利场的屈指可数。许多人满口仁义道德,从来都只是为旁人划下的恪守界碑,而不是为了自己。当旁人为道义而忍气吞声时,正好是他自己不择手段之时。
卜夷散人大声道:“问得好,老夫虽然不图名利,但却在乎道统,不想我道统旁落,沉沦无极。”
郑元洪三人相顾愕然,觉得这卜夷散人未免有些杞人忧天。若论道统,自上古圣神继天立极,而道统之传有来,自然是以昆仑为尊,就算昆仑不在了,也轮不到他卜夷散人来担当此任。
江诚子疑惑道:“道友说是在乎道统,放眼天下,道门千万,无不继承道统一方,岂会没落?”
卜夷散人轻轻摇头道:“此事说来话长,非一言两语能够说清,况且其中隐秘之事老夫也正在探查之中,实难告之各位。”
郑元洪道:“这不清不楚的,岂能听你一言,就加入你这什么狗屁剑盟。除非真有你所说道统倾塌之时,我等定然来投。”
“好,郑门主爽快,老夫就喜欢言而有信之人。”
卜夷散人所说之事未免飘渺,但冲着他那惊人修为,候鑫和江城子也不能等闲视之,只得附和着郑元洪说话,都立下了方才之言。卜夷散人兴致颇高,也不知是看郑元洪答应此事,还是多喝了酒的缘故,又沉声道:“既然各位信得过老夫,那就快快离开此地。这里已是是非之地,大势颓废,非人力能够挽救。”
这话让众人又是一惊,明明这老家伙白天还大展神威,无人能挫其峰,一转眼,又劝大家快快跑路,越早越好。看他一本正经的样子,绝非说谎。
方仲早已有离去之心,听卜夷散人也这么说,便知的确有问题了,担忧道:“现在正是用人之际,只怕岳真人不会放行。”
卜夷散人摇头道:“非也,郑门主几个若是离开,老夫担保无人拦阻。”
方仲道:“这是为何?”
卜夷散人道:“你等与岳真人交情如何?”
侯鑫道:“谈不上什么交情,早先我等前去具礼拜问时,岳真人都未谋面。听说连青城掌门魏中佐的人他都不见,何况我等,可说是冷淡之极。”
卜夷散人道:“那便是了,你们人单势孤,没多少权势,都是有可无之人,他当然不会看重。故此你们去留与他根本无关,焉能不放行。”
三人听了卜夷散人之言,又一起合计了好一会,郑元洪道:“我原本就不服气,如今听了道友一言,这就离开这里,再不受那岳真人鸟气。方兄弟,你也与我等一起走么?”
方仲道:“我若走必先要禀告师父,而且岳真人那里只怕还有些麻烦。”
卜夷散人长眉一皱,问道:“有什么麻烦了?”方仲便把当日用心法换取符法之事说了一遍,这符法未写完就一走了之,岳光祖自然不肯罢休。
卜夷散人摸着长长的胡须想了一会,才道:“这拖延之计倒也高明,这笔糊涂帐是他强要交换,既然如此,就这么拖着。你不落在他手中,他便不能把你怎么样,只要不死,就算欠他的。你又没说不给,他若等得,百年之后写给他也是一样,就算是见了阎王,一样可以烧还给他,让他在阴间不至于太寂寞,黄泉路上也可以钻研符法。”
方仲心道果然是人老成精,卜夷散人比鹞鹰王还要会耍赖,欠债都有这样还法的,债主若是短命一些,就只有到阴世里讨还了。方仲道:“不知该什么时候离城?”
卜夷散人道:“时不我待,越快越好,最好今晚上就走。”
郑元洪道:“这么急?”
卜夷散人道:“迟则生变。”
郑元洪三人既然已有去意,便即起身告辞,纷纷回去聚拢弟子,打点行装准备离城。城外尚有魔教许多人马,一切行动自然是小心谨慎,那东南北三面都有魔教进驻,唯有西面可去。西去可经蜀地退往昆仑,还算是个比较安全的路途。
小兰听说连郑元洪等人也要离城,这正是求之不得的事,央求着方仲尽快离开。
方仲道:“你不喜欢待在这里,可是在外风餐露宿并不好过,到时你可别叫苦。”
小兰道:“只要能和仲哥哥在一起,再多的苦小兰也受得起。”
方仲想这事不可能擅作主张,总要告知钱文义一声,小兰道:“这个不用仲哥哥担心,小妹让金姐姐去说,她总有办法的。”言罢,便去寻金菊花去了。
半个时辰之后,钱文义来见方仲。
那客堂此刻只有金菊花一人坐在桌旁,钱文义问道:“方仲何在?我有几句话与他说。”
金菊花道:“小哥在打坐运功,等他收功了再见不迟。钱大哥,我也有几句话与你说。”
钱文义愕然道:“什么事?”
金菊花道:“在说之前先喝一碗茶吧,我闻你身上有酒气。”随即拿起桌上的茶壶给钱文义斟了一碗。
钱文义道:“确实喝了一些酒,可惜都是些闷酒,徒增不快而已。”
金菊花道:“何事又惹你不快了。”顺手把茶碗递了过去。
钱文义摇头苦笑道:“今日战阵之上险象环生,差些遭遇不测。”不虞有他,接过金菊花递过来的茶碗仰脖喝了下去。一碗茶水刚一落肚,便即发觉不对,只觉四肢渐渐无力,头晕脑胀,只想睡觉。钱文义立刻便知金菊花在茶水里做了手脚,这种事她完全干得出来,顿时瞪着金菊花低道:“你好大胆,这是什么地方居然也敢胡来。”
金菊花走过来先在他白净的面颊上轻轻摸了一把,笑道:“本姑娘等不得了,想先与你拜过了周公再说,以后再补喜宴,你说好不好?”
钱文义听了又惊又怒,气血一冲顶门,只觉头脑愈重,顿时趴在桌上晕去。
第九十八章 驾驭之术
金菊花拍了拍手掌,房门打开,从门里走出方仲和小兰。金菊花笑道:“还是这样来得干脆,你师父便是这受人摆布的命,凡事看得穿却做不出,非要旁人在后推一把才能上道。”
方仲碍于资历,看人识事远不及金菊花明白,自然不敢苟同她这样的不敬评语,上前扶住钱文义,问道:“金姑娘,你给师父下的什么药,不会太重吧?”
金菊花道:“放心,到明日时又是一条活蹦乱跳的汉子。待会叫一辆车来,把他塞车子里头,不掀开来看谁也不知。不过我们都走了,那个受伤很重的鹰王怎么办,总不能把他留下吧?”
话音刚落,远处房里鹞鹰王低沉的声音道:“不劳姑娘费心,你们要走时告之我一声,自然就有办法。”
金菊花嘀咕道:“就算跟了来,只怕也是累赘一个。”反而小兰听到那瑶鹰王中气十足的话声,却面色一变,默默无言起来。
远处瑶鹰王的声音道:“是不是累赘,到时候自见分晓。”
金菊花道:“好,本姑娘就信你一回。”
到了晚上,侯鑫派人送来一辆马车,金菊花把昏迷的钱文义搬入车厢,与小兰躲在车内。鹞鹰王如约而至,他的断臂处只留两只空荡荡的衣袖,走动时飘摆两旁。因为元气大伤,虽然乔装打扮了一番,他的面色依旧有些苍白,但却不失矫健之身,只是轻轻一纵,便到了驾位之上。
鹞鹰王把袖子往地上一卷,那马鞭就已到了空中,随即脚影一闪,他的赤足夹住鞭尾上下一抖。
鞭身啪的一响,便在空中划了个圈。那鞭梢左右翻飞,却不落在马身之上,划过的劲风让马规规矩矩不敢乱动分毫。
金菊花在车里见了,赞道:“好本事老爷子,这驾车的营生倒也适合你。”
鹞鹰王不屑道:“小小驾驭之道算得什么,再厉害的野兽到了我的手里,也得服服帖帖的。”
金菊花摇头不信,说道:“你说你精通驾驭之道,再厉害的野兽也能驯服,那本姑娘就出一个难题给你。”
瑶鹰王右足一收,那皮鞭有如臂使转着圈回到脚下,回头道:“什么难题?”
金菊花道:“我听钱大哥说过他门里有一匹灵兽养在昆仑派的马厩里,叫什么白泽,原本是周老头的坐骑,他死了之后无人骑坐,本姑娘听他说得有趣,一直想牵来玩玩,老爷子可有本事把它驯服?”
鹞鹰王道:“这有何难。反正是昆仑派的东西,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