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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3部分

沙漏全本-第6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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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会给我带来什么
惊喜。或许,是一个大大的恶作剧也说不定?海归的人都不爱按常理出牌。为防止刚进门就兜头丢过来一个大蛋糕或者什么别人长毛怪物的刺激,我还是小心的
好。
   反正我不存在任何期望,所以也绝不会有任何失望可言。
   不过我已经暗下决心,如果是昂贵礼物,我决不会接受的。
   我们下了车,走进小区,电梯上了十七层,他一直没说话,只是保持神秘的微笑。就要扭开门把的时候问我:“真的不猜了?给你三次机会,猜中有奖。”
   “礼物?”我向他确认。
   “是啊。”他说。
   “好吧。”我说,“夏吉吉的画册”他知道我喜欢夏吉吉的画,那晚聊天的时候,我曾不止一次的提到过。
   他摇摇头。
   “新大衣?”他看过我做的大衣,觉得样式尚可,但布料不精致,所以整体效果不算太好。
   他再摇头,叹息说:“想象力普通。”
   我泄气:“不猜了。”
   他却得意的扭开门,大声喊:“大变活人。”
   他在跟谁说话?我伸长脖子往里张望‘‘‘
   是她!
   我无法不相信自己的眼睛,却不得不相信——她的头发留长了,围着一条粉蓝色的围巾,端坐在餐桌前,只是那微笑,还是那样一如当年,丝毫未便。
   我站在原地举棋不定,不知道该向前还是该退后,不知道该哭泣还是该微笑,不知道该沉默还是大声喊她的名字。
   因为这个人她不是别人,她是,我的米砂。
我的米砂,就这样从天而降般出现在我面前。
   她不再是短头发的她,而是留了一头微卷的头发。
   我很想知道此事在她眼里的我,是不是也和从前完全不一样?
   “醒醒,你回来啦,我正在给你做好吃的呢!”她背对着我穿上围裙,用一根松
松的头巾把头发束得高高的,脖子后的皮肤依然光滑如初。她仍然那么干练活泼,
阳光都好像变成她的附属。
   她连楞一下的时间都没有等,更不要震惊会尴尬,就好象这几年只是几天之间,
他不过是放了一个短短的假,又回到我的身边。
   唯有她那头蓄起的微微卷起的长头发,提醒我她也从十七岁玻璃般的阳光里抽离
出来好一段日子了。
   我暗暗的想,不知道我在她眼里,是不是也跟从前一点都不一样了呢?
   江爱笛声看上去比我兴奋上许多倍,他拍手说:“哈哈,要不要厨艺PK?我的意
大利面可是一流哦。”
   米砂不客气地说:“醒醒喜欢吃中餐。”
   “那我乐得轻松!”江爱笛声说完,拍拍手,心安理得地坐到沙发上,看起他的
电视来。电视上在唱京剧,他居然跟着哼,完全不着调,像个十足的老头子。
   我一直无法自己替自己的脸找到一个合适的表情。
   于是我只能就着角落里的椅子坐下,隔着一扇玻璃门看米砂在这个对她而言完全
陌生的厨房里欢快地忙碌。还忽然想起高二的那年暑假,我跟她在麦当劳重逢,她
带我去她家。她学了整整一个暑假的烹饪,只为看着我吃得下她做的食物。
   我还记她用她那双美丽的眼睛含着泪看着我,冲着我大声喊:“他居然没有治好
你,为什么为什么,你怎么可以这样不争气!”
   她口中的“他”,是她自己的王子。是的,她把他自己的王子都借给了我,我却
还不知道争气。
   我不愿回忆起任何一次的发病经历,因为每一次回忆,都仿佛重新考验过我的心
脏和曾被蹂躏得遍体鳞伤的胃。但唯独那一次列外。因为她一直紧握我的手,让我
第一次直视自己的丑陋的病态,第一次试着撕开百转千回的伪装,学会勇敢去面对。
我以为,只要永远握着那只不会丢下我的手,有那个一直提醒我PLEASE BE BRAVE的
沙漏,有她和他一直温暖支持的目光,我总有一天会站起来,拥有一颗平凡却光明
的心,好像她一样。
我还记得我和她哭泣着拥抱跪倒在沙发前,那一次我以为我们永远不会分开。我
以为年少的梦,是一朵用不凋零的花。我以为我们对彼此的爱会支持着彼此走过一
切。可是,这些全都是以为,连同那些玻璃般透明纯粹的岁月,在她的王子为我冲进
车海的时候被统统碾成碎屑,会飞淹没。
   米砂,我亲爱的,我赔不起你,只能负罪潜逃。
   我永远地消失,才是你们幸福的唯一指盼,不是吗?
   所以,你还来干什么呢,你还来找我干什么?我真的好恨你,恨你又一次的出现
在我的面前,恨你依旧毫不介意甚至单纯如初的眼神。我该如何告诉你,我选择和
我的仇人生活在一起就是为了在惩罚他的同时更加狠狠的惩罚我自己,我早已不是
原来那个善良纯净的我,我的心里早已种着复仇的肮脏种子,为了讨生活而苦苦营
役。
   我活该,不值得同情。我不配做你的好朋友,再也不配!
   我更恨那个自作多情自以为是的江爱笛声,他以为他是救世主还是我心里的虫子?
他又什么资格把我的消息告诉米砂呢?
   最好笑,是他把错误当成礼物,把我苦心逃避的过往重新扯回到眼前。
   所以,上帝,请给我一张遗忘的面具。让我忘记来时走过多少迷途和那些半途伸
来的温暖双手,让我可以和我的米砂,仿佛陌路。
   当那盘橙黄色的土豆再次出现在我面前时,我终于说服自己心里回忆的小恶魔,
我把椅子搬开了一点点。
   米砂从厨房里走了出来,摘下了围裙,大大地伸了一个懒腰。
   她伸懒腰的样子,还是和以前一样,闭着眼睛好像在静静等什么好消息,鼻子好
像一个晒软的小橘子那样,有浅浅的皱纹。
   “尝尝哦。”米砂说,“还有别的菜!”
   “还好,不是太饿。”我笑着把那盘土豆饼往前推了推。
   江爱笛声把电视关了,凑过来,赞叹说:“哇塞,真香,米砂。你的手艺比我棒,
我认输。”
   那语气,好像他和米砂,已经是多年认识的好朋友一般。
   他就非要这么好客不可吗?这里有他什么事?我看他除了知道瞎积极,就再没有
别的招可使了。
   米砂把那盘土豆饼端起来,好像从前那样轻快地走过来,蹲在我身边,把盘子托
得高高的。那有着雏菊和茉莉花糅合芳香的女孩,属于她的气味没有改变,属于她
的眼神也没有。现在,她仍然侧着头,耐心的对我笑,恍惚变回那个下午刚刚和我
抱头痛哭还未曾来得及抹去泪水的她。
   她把盘子一直举到我面前,抓起我面前的筷子说:“醒醒,来,快些尝尝这个,
看我的厨艺进步了没有?这是土豆饼,你还记得吗?高二的时候,你去我家‘‘‘”
   “米砂‘‘‘”我心里一抖,随即把眼神转移到别处打断她,“对不起。”
   “哦。”米砂愣了一下,站起身来,她看了看我,微笑说:“哦哦,对啊,没关
系没关系。过去不要所啦,那我们说说现在,醒醒,你身上的大衣是你自己做的吧,
什么时候有空,替我做件吧。”
   我狠狠地盯了间谍江一眼,他正结果米砂手里的土豆饼,好像完全不关心我和米
砂在说什么。
   “哦。”我从喉咙里挤出小小的声音来应。
   天地良心,我真的不是要对米砂冷漠,这不是我的初衷。我只是不知道该跟她说
些什么,说什么好想都不对。我们已经离开太久。所以当她再次出现在我的面前的
时候,我的心就像夏吉吉画里的海,涌动起一股又一股的暗流,这些汹涌的暗流偷
掉我的言语,逼退我的勇气,锁住我的心,也锁住我的嘴唇。
   就在这稍显怪异的气氛里,江爱笛声看着米砂,再看看我,冒出一句惊天动地的
话来:“你们俩这样,就像是一对久别重逢的情侣。”
   说完,他自顾自的哈哈大笑起来。
   他一定觉得自己很幽默。可是我和米砂都没有笑。哦不对,米砂一直微笑着,好
像心里一直放着一桩美事,不舍得和任何人分享一样。米砂放了筷子,依然微笑地
看着我说:“我去把汤端出来,应该好了。”
   看着米砂起身,我也离开餐桌。慌乱地从我的暴力摸出烟放到唇边,想抽一根。
但关键时候打火机不知道着了什么魔,怎么都打不开。江爱笛声从他的口袋里掏出
打火机献媚地要替我点燃她,米砂正好端着汤出来,她飞快地把汤往桌上一放,上前一步,从江爱笛声手里夺下那个打火机。我以为她要替我点,谁想到,她却伸出另一只手,把我嘴里的烟轻巧的拿了下来。
   “醒醒,来。先喝汤。”她还是那种招牌式要了命的微笑。
   我迅速地拿出另一只烟,叼在嘴里。
   “我叫你别抽了。”她对我的行为一点也不生气,只是从我的唇上拿下烟,温和
地却我说,“来嘛,试试,贵妃苟几汤哦,最养颜的汤,我的绝活。”
   “把烟还我。”我命令她。
   “不。”她倔强地微笑着,依然是那么温和的预期,“我不许你抽烟。”
   江爱笛声没有说话,他一定对我和她都充满了好奇,所以,他一直睁着眼睛好奇
地充满兴趣地看着我和米砂。可我再也不能忍耐了,她到底要我怎么样呢?她为什么不对我发火,为什么不骂我?她为什么还是那样充满耐心,不厌其烦,像一个上紧发条的老式闹钟一样,即使别人摔倒地上锁紧衣橱甚至丢进垃圾桶里,还是要继续嚣叫下去,叫下去,哪怕只剩下破碎的机芯,还是不能忘记自己的任务是叫醒她的拥有者?可是难道她不知道,我根本不值得她如此,她又何必千里迢迢赶来趟莫醒醒这趟混水呢?她又何必管我死活呢!
   我如果再不逃开,我怕自己就要控制不住自己掐牢米砂的脖子质问。于是我背起
包,飞快地转身,跑过阳台,跑上了我的小阁楼。
   我把门锁起来,像以前每次,我心里的恶魔逼我自己发狂的时候那样。
   过了一会儿,我听见米砂敲门的声音。
   “开门好吗?”她说。
   我坐在那里没动。
   “能听见我说话吗?”米砂说,“要是能,我就不进去了,我们隔着一扇门说话,也挺好的。”
   我当然能听到她说话,我甚至巴不得能听得更清晰些,但是我没有吱声,透过侧
耳倾听,我感觉她在外面的台阶上坐下来,我悄悄走到门前,蹲下身侧耳听。我心里的两个我终于开始拼命地挣扎。我回望了一眼天窗,阳光那么淡,淡到好像在散发它最后一丝光辉似的,大风在天窗的边缘徘徊,发出丝丝地声音。像刚刚从沙漠肆虐归来。哦,米砂,你千万不要冻到。噢,米砂,你还坐在这里做什么吗?莫醒醒是一个无情无义的家伙,你赶紧走吧,永远都不要再理她。走吧,离开她吧,这才是你唯一该做的,唯一的。
   我慢慢地退回床沿,从包里拿出了我的沙漏,紧紧握在了手里。
   “你不让我进去也没关系呀。”米砂说:“其实你回来的时候,我已经参观过你
的小阁楼了,江伯伯对你好,我也很开心的。你知道吗醒醒,你不在的这些日子,真的发生了好多好多事,我一直想啊,哪一天有机会,我一定要跟你说个三天三夜呢。
不过不能说那么就也没有关系,我只说一点就好。你知道吗,我那天又去天中了,
那里一点也没有变,不过好像都没有人认得我了,也没有人指着我说我就是那个拉拉了,嘿嘿。对了,米砾那个小子变了好多哦,他现在有责任心了,还有了女朋友,那个女孩你也认得的,是你初中时的同学,叫什么蒙胖胖的。可是蒙胖胖现在看上去一点也不胖了,真的很漂亮的。米砾跟她在一起以后,变得有责任心多了。对了,还有路里,你知道吗,路里也有女朋友了哦,现在的男孩子,都不甘寂寞,讨厌得狠呢‘‘‘”
   她终于提到他了!可是什么什么,什么叫他有女朋友了?我屏住呼吸听她继续说
下去。
   “不过我觉得路里的女朋友不够漂亮。像他那样的,他那么帅,那么有前途,一
定要找个够漂亮的才行,如果没有你漂亮,就要有我漂亮,如果没有我漂亮,至少
也要有蒋蓝漂亮吧,可是她的女朋友真的很普通,所以我就有一点点失望呢,醒醒,你在不在听啊?”
   他竟然没跟她好?!他竟然敢有新的女朋友?!
   我的眼泪再也忍不住了,拼命流拼命流,连用袖子擦都来不及。我紧紧揪着手里
的沙漏,恨不得可以一下子捏碎它。我该怎么办呢?我跪下来,顺着光滑的地板,
用膝盖一直滑倒门边,手都握住了门把,可是心里的另一个我又占了上风:不不不
不,她这么了解我,她一定是知道我心里怎么想,所以才故意这么说的吧。米砂,
你这么美好,这么漂亮,这么善良,谁要是不要你,那他不是超级大笨蛋加混蛋大
猪头吗?
   路里不是那样的人,我清楚。于是,我用力的擦了擦脸,对准一丝丝冷风钻进来
的门缝,硬着心肠,对着一直坐在门外的米砂说:“你走吧。请原谅我,我真的不想再想起那些过去了。”
   她好像没听见,只自顾自地说下去:“这一次,真的要好好谢谢江爱笛声先生,
要不是他的照片,醒醒,我可能就会一直找不到你了。你一定知道一个最亲的人忽
然被丢进茫茫人海的感觉吧。我知道你知道的,对不对?我就是那样丢失了我的么
么。所以,其实,我真的好恨你,恨你那么狠心那么绝情,你所走就走,连路里躺
在医院里你都没去看一眼,不过,好在他没事‘‘‘可是,当我看到那张照片,你拿着
那个沙漏时的表情,当我终于找到你的时候,我就一点儿也不恨你了,真的,你隔着一扇门和我说话我也不恨你了。因为我真的没有想到我还可以看到你,再给你做土豆饼,还可以把这些后来发生的事情告诉你,还可以看在你活得那么好。我就开心了。真的,我就好开心了。”
   哦,老天,我的眼泪,我该如何拯救我的眼泪?
   米砂,求求你,别说了。好不好?我求求你。
   我心里的祈祷好像透过这扇薄薄的门,传递给了她。过了好几秒钟,她终于恢复
了轻快的语气,轻快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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