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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部分

沙漏全本-第15部分

小说: 沙漏全本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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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个我不知道,只知道是个抢他老婆的小子。那小子太不知好歹……”他还在说,我的心都快跳到嗓子眼了。
  “那么,他们会来这里吗?”
  他摇摇头,又要走。我抓住他的袖子,说:“求求你,告诉我!”
  他想了很久,才缓缓的说:“那里。”
  我顺着他手指的方向,透过酒吧的玻璃窗,隐约看到一个小区楼。我回头对他说:“谢谢!”转身又向黑漆漆的马路走去。
  这条马路,不似刚才过来的那条马路。等我走到半路,我才发现,这一带,似乎就这么一栋孤伶零的建筑,而周围,都是一些低矮的平房,里面亮着昏黄的灯火。
  我有些狐疑,放慢了脚步——可是就在这时候,我看到几个闪亮的烟头!他们一定在那里!我飞奔起来。
  路理,我不要你有事!
  我跑啊跑,跑到小区大门口的保卫处,奇怪这里并没有人。就在我从窗户里不停张望的时候,有一个人拍了拍我的肩膀。
  我转过头,看不清那张脸,但我能闻到他满嘴的烟味。我想离开,可他却一手撑在窗户上,一手在我的肩膀上不停游移,并摸到我的背上。
  我一面用力推开它一面用眼光四下搜寻,路理呢,路理呢?!
  “小妞,你让我们好等。”他的手摸到我的脸上来,另一只手揪着我,往那几个烟头闪亮的地方拖去。
  那只手力气特别大。我穿着一件很薄的外套,拼命挣脱,只听到衣服撕裂发出的吱吱声。我就这样硬生生地被他拖到了前面的小巷里。
  “救命!”我绝望地大声喊。不知道是谁的巴掌,迅速朝我的脸上刮过来,并顺势捂住了我的嘴巴。
  他们迅速围成一圈,我闭上我的眼睛,开始用尽全力挣扎。他们拿出早已准备好的胶布和绳子,熟练地把我的双手绑在背后,又紧紧粘住了我的嘴。
  我很清醒地明白,可能将会发生什么。我已经知道,我上当了。
  那些有目的的短信,那个服务生,这个地方,所有的一切,都是设计好的。
  而设计我的那个人,除了蒋蓝,就是米砾。那个该被千刀万剐的狗屁哥哥。
  我没有哭。不知道为什么,我一点也哭不出来。我冷静地想,如果谁冲过来,我就撞死他。和他一起死。
  可是他们很无耻。他们扔下了烟头。站得远远的,伸出手,开始撕扯我的衣服。
  “小妹妹,你放心,我们不会干你。我们只是想帮你设计个漂亮点的衣服,让你风风光光穿回学校!”
  “不过,如果你不听话,那可就说不定了。”
  “嘿嘿……”
  我的脑子飞快地转着,但我很快就绝望地明白自己根本就无计可施也无路可逃。就在他们继续撕拉我的衣服的时候,我忽然看到一个人。她用我从来没有听她发出过的大嗓门大声喊:“你们放开她!”
  莫醒醒。我亲爱的醒醒。是她。
  我的心不由自己得酸起来,很酸很酸,一股累得发痛的感觉遍布全身。这时候,才有眼泪从我的眼眶里一点一点漫出来。
  再后来一声哨响,那些恶心的人竟然轻易的都跑掉。醒醒走过来替我撕掉胶布,可我的绳子却很难解开。
  这时候,我看到米砾。他从巷口一路奔跑过来,握着一把小刀递给醒醒。醒醒替我松了绑,我拼尽全力站起来,故作镇定的整理了一下我自己,然后一步走上去,用我的左手甩了他一个耳光。
  这是我这辈子用的最大力气打人。这也是我这辈子,最看错的一个人。
  所以,他活该。
  很多天以后,我都没法在脑子里完全地清除那恐怖的一幕,尽管我知道自己不能去想,可是我还忍不住一而再再而三地去想,如果那天醒醒没有及时出现,事情会是什么样。在我以后的人生里,我总是时常回忆起第一次见到莫醒醒时,她低着头拍打阳台上那床被子的情景。那么沉静,内敛的一张脸,说不出有什么特别的好看,可是却让人那么想了解,好象一泓明亮的湖水。我喜欢这个下巴上长着两颗痣的女孩子。她的眼睛,仿佛永远诉说着同一种情愫,虽然我并不太明白,她到底要告诉我什么。
  但我我永远记得,那个夜晚——那个17年来最最灰暗无助的夜晚,她找到我,给过我的那一个拥抱。
  她救了我。
  此生难以磨灭的感恩。
  记得我们第一天认识时,我在她面前大声地撒着愚蠢的谎,说着我妈妈不放心我住校什么什么的,我只是不想一开始就让别人感觉我是个不一样的孩子,只是那个时候,我还不知道,她和我一样没有么么。
  后来我很快就知道,她的母亲,因为救人而死于车祸。在所有人眼里,她是英雄的女儿。虽然详情我并不了解,可是天知道我有多么心疼,这个在黑暗的夜里,一个脸上写满恐惧只能用喝水安慰自己的病孩子。
  几乎是没有犹豫的,我做了一个决定,决定把我的沙漏送给她。
  那是我人生的第一个生日里,我接受的礼物:一个有着白色细砂心脏,和娇奢的水晶身体的沙漏。
  保存了17年的光景。它连同它底部的字迹,依然完好无损。
  我的英文名字是SALLY,从我出生起,我就拥有这个名字。Sally,我多么喜欢这个词的读音,它是性感,漂亮的期予。
  送它给我的人,在它的底部刻着:MYDEARSally:pleasebebrave。
  噢,勇敢。我多么希望我和醒醒,都可以拥有这个品质。
  只是,她发现那瓶底的秘密了吗?
  Pleasebebrave。尽管赠我这句话的人早已不知去向何方,但无论如何,我还是要遵循着它的指引,走下去走下去。无从选择;并且要乐于接受。无论我是十七岁,或是七十岁。
  哪怕我的人生,是一场早已受到诅咒和带领的游戏。

PART2 米砂 03
更新时间2009…8…7 16:25:44  字数:4140

 关于我和米砾的童年,我还记得那样一个片段:
  “我是米。米黄色的米,沙,就是沙沙响的沙。我很乖。希望和所有的小朋友们一起做朋友。”
  那个站在讲台的最边缘,穿着一双白色圆头凉鞋,上面缀着一个个珍珠色的小蝴蝶结的小姑娘拉开自己的小公主裙,给大家鞠了一个摇摇晃晃的躬。
  那时候,我扎着很复杂的麻花辫子。额头的中间,用红色的唇膏,点了一个美丽的痣。我让所有的小朋友都感到很惊讶。因为他们从没有见过,比自己家里的那个要大好几号的这样一个洋娃娃。
  坐在最后的一个小男孩,穿着咖啡格子小西装,卡其色的小皮鞋,拘谨的玩着自己的指甲,哪也不敢看。
  他和我,是这个班上最好看的两个孩子。
  么么就在门口看着我们,在那群黑压压的家长中间。那时我们都很好,无论是谁,都很好。
  米砂米砾,两个很怪的名字。可能意思就是:我们最初变为人形之前,就是同一颗沙砾吧。沙砾碎裂成两半,我们就诞生。我不知道,我们的么么是不是这个想法。如果我们还能再见面,我真的想这样问问她。
  沙砾沙砾。我是沙,他是砾。我不知道,么么为何要把我放在前头?或许她是希望“砾”可以永远都让着“沙”,让她占先。
  如果真的是这样,那么米砾真的是辜负了么么。
  12月20号,星期六。离圣诞节还有五天,这本来是一个跟我毫无关系的日子。可是,还是有人会来触我霉头。
  那个人不是别人,就是米砾同学。
  夏天的时候,他总是穿着黑白条纹的监狱服,永远不系扣子的军绿色外套,在脖子里挂一条银白色的链子,据说是仿潘玮柏的那种款式。冬天到来的时候,他没有衣服可穿,就把米诺凡的黑色棉外套穿起来,充当大人。但气质上,他偏离米诺凡太远,他已经变得越来越像一个流氓。虽然我曾经发誓,再也不管他的任何事情。可是,他从来未停止惹我的念头和行为。
  那天中午,他脱下米诺凡的黑衣服,呼啦一下拉开他的衣橱,里面的衣服堆得仿佛一个个坟墓,乱得惊人。可是,他竟然出其不意从最底下抽出一个扁扁的箱子,我看见上面写着一行我根本看不懂的也许是法文也许是意大利文的字。他把盒子打开,一件崭新的黑色小西装,在衣服口袋那里设计了一块非常华丽的灰色皮草。他勉强把它穿上身,努力许久,终于扣上最后一粒扣子,对着镜子绽开笑颜。不知道为什么,穿在他身上,那么贵的皮草就像是条大灰狼尾巴。难道是米诺凡买给他的?我竟然不知道。
  然后,他变戏法一下地从他房间的门背后变出一捧恶俗的玫瑰花来。他就这样穿得出奇的隆重,抱着一大捧花,大摇大摆地走出了家门的样子,气得我想把他点燃。
  那把粉色玫瑰,起码有30支,一大捧,简直比他的肥肚子还大。
  我用我的脚指甲想,也明白这是送给谁的。但我还是想确定一下,我果断地换了鞋,冲出去,拦了出租车就上,一直跟踪他到拉酷KTV的大门口。
  他忘我地用手抹了一下头发,自信地跨进大门,丝毫没有感觉到身后的我。上了一层楼以后,他一个拐弯,就进了一个包间。在他开门的一个瞬间,我就看到了里面的她。红毛衣,短的呢子裙,二郎腿,叼着烟,奋力地甩着扑克。
  她她她,我知道是她。就知道是她。
  她就是蒋蓝。传说中美女明星的妹妹,传说中的天中校花——虽然我觉得,校花两个字还是改成“笑话”比较恰当。
  我宁愿叫她蟑螂。
  包厢的门关上了,尽管我很想推开它,走进去各自甩他们一耳光,但我还是没有做出任何行动,我退到大厅,走出了大门。我想这一切已经不能改变,我和他已经不共戴天。如果说我曾经有过后悔的事,那就是相信他。如果我曾经看错过一个人,那个人就是他。这个想法,从那个让我永生难忘的寒冷夜晚起,就在我的脑子里根深蒂固了。
  我们也许再也不是兄妹了。
  我没有回家,而是决定去逛会儿街。这是难得清闲的一个周末,我在步行街上漫无目的地走着走着,走到一个大商场的门口,看到一个很大的促销广告。一个捷克美女,梳着光洁的辫子,把一根手指放在油油的嘴唇上。
  她的指甲油,是珍珠色的。哦,这样的珍珠色,让我想起她。有点恍惚。
  那个时候,她总是给自己涂乳白色指甲油,常常带给我奶油的幻想,我总是忍不住想吃掉它们;她总是修理自己细长的眉毛,常常让我忍不住伸手触摸;美丽若仙的她,是在我的身边给了我五年陪伴的女神,时日一到,即刻离开,一刻不肯为我停留。
  她是我的么么。不知道,她生活的地方,是不是也有这样的广告,让她想起那个总咬她手指的小孩。
  如果她能够想起,那么她在哪里呢?她是否还能回来告诉我,她还记得有一个我。
  我走过去,买了一小瓶指甲油。
  虽然我不知道什么时候会涂上它。
  我回到家的时候,已经快天黑了。奇怪,他并没有像我想像中那样陪妖女彻夜狂欢,而是破天荒地回了家中,正坐在客厅里,把暖气调到最大,端着一碗热麦片粥哧溜哧溜地边喝边看电视。
  硕大的屏幕上,播着加菲猫那张惹人烦的胖脸。
  我大声地关门,然后大步流星地走过去,把插头呼啦拔掉。
  “你有病吗?”他诧异地说道。
  “你才有病。”
  “什么事?”
  “你说呢。”
  他无辜地看我一眼,继续喝粥。
  “生日还是忌日?打扮得真帅。”我讽刺他。
  他把一口水全呛出来,口齿不清地说:“你你你你……你不是在睡觉吗?跟踪我你你……”
  “去你的!”我大喊一声,抓起身边一个垫子就甩过去。
  他被砸得没话说,闷着头想去插插头。
  “丢人!!”我继续骂。
  “怎么了这是?”我没想到米诺凡竟然也在家。他从里屋走出来,手上拎着一个薄薄的皮箱,看样子他又要飞。
  “你自己说说,都做了哪些谄媚事?”我双手抱在胸前,没准备给他留面子。
  “我?”米砾的表情像吞了个恐龙蛋一样。
  “你干什么了?”爸爸把皮箱放在地上,走过来在他头上摸了一下:“这是哪门子发型,也太古怪了吧?”
  他捂着脑袋,嘀咕着:“有什么古怪?”
  “哈哈,你小子。”他在米砾脑袋上推了一把,没再说什么。
  看来他心情出奇的好,放在平时,米砾若顶嘴,会被他整个放倒。
  我至今记得,米砾第一次因为打电脑游戏彻夜不归,他把他吊在门框上,用一根又黑又粗的皮带狠狠抽他的身体。
  米诺凡打他的时候,从来不说话。下手又准又狠。而挨打的他,除了求饶,便是呻吟。我几乎是听他的呻吟而长大。
  那年他九岁。米诺凡剥光了他的衣服。
  这让一个刚刚有性别观念的男孩子,蒙受了极大耻辱。他像一头狼一般地撕吼:“爸爸!不要!不要啊!”
  那时候,我是为他流过泪的。我在另一个房间里,听着那一声又一声无言的鞭子声,和他撕心裂肺的吼叫,心里剧痛,眼泪无声无息地淌在手背上。
  前尘往事涌上来,心里更不是滋味。我正在愣神,不知道爸爸跟他说了什么,反正转眼爸爸已经不在屋里。我见他发动了车子,消失在缓缓落下的电动门后。
  然后我也头也不回地回了我房间。
  “对不起。”他说的很轻,但我听见了。不过我装做没有听见,径直把门关上了。
  滚你的吧。一千个对不起,都一文不值。
  我啪地关上了我的房门,直直地倒在床上。回家后手机没电,一直放在床上充着,手机硌到我的背,我拿起来一看,上面有路理的一条短信。
  演出因故提前,请速来彩排。
  怪不得米砾会从生日会上提前回家,看来妖女也收到了同样的短信,我从床上跳起来,拿了我的书包就往门口奔去,米砾拦住我说:“可以说会儿话吗?”
  “没空。”我说。
  “就一会儿。”他坚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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