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有匪婆全-第5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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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复杂了,原来他们还不如个十五岁的小姑娘金熙当然也没全交代了自己的想法儿。只要那娘儿俩还活着,想必还会不停的做些见不得人之事。这就好办了……
金文清离去后的佟宅。佟家最后一进院子里,有个废弃已久的花园子。说是废弃又不尽然,只是早没了奇花异草,还剩下些常见花树与小竹林。
竹林旁有三间东厢房,原本是园丁住的地方,因花树竹子早都不用专人打理,那房子已经空置了十几年。如今那屋里却有几个人影在忙碌,又时不时有小丫头端了木盆出来泼脏水。
佟氏的小院儿里,也是热闹非凡。几个膀大腰圆的粗使婆子立在院中待命,耳朵皆立起来听着屋里的动静。屋里先是有嚎啕声传来,后来没了这声音,却传出摔碎瓷器碰倒椅子的响动。
片刻后,佟大太太出了房门,招呼几个婆子进屋:“快进来,着几个人服侍着姑奶奶去后花园的东厢房,另外几个拎东西抬箱笼。”
婆子们鱼贯进了屋,见到了所谓的箱笼,皆有些失笑。不过是一只中号的柳编箱子而已,想必也就装了几件换洗衣裳。只是作为下人,婆子们都知道该三缄其口,于是都按着大太太的吩咐忙碌起来。
饶是如此,过去扶姑奶奶的几个婆子仍有些暗惊。这位回来日子不短了、却没见过几回的姑奶奶,为何瘦成这般模样?胳膊又背在身后被麻绳绑了起来,嘴里也塞了破布团……
半个多钟头前匆匆赶回来的佟二爷,立在佟家大爷身边,两人皆满脸铁青。佟二太太一脸惊吓过度的模样,大太太的神色倒似很轻松。婆子们不敢吱声,速速拥了姑奶奶就朝外走。
佟二太太抬起脚来想跟去,被佟二爷一把拉住,“你跟去做什么,还嫌不够热闹?你和大嫂回前头去吧,招呼着孩子们吃饭去,我和大哥跟过去瞧一眼就罢了。”
“姑奶奶她……不会寻死觅活吧?”二太太小心翼翼的开了口,“若是死在咱们家,咱们怎么和姑爷交代啊?”
佟家大爷一脸不耐的摆手:“她若愿意死,佟家金家都乐得干净姑爷那会儿来接她,她不是打死也不跟着么,怨得了谁”
金文清那会儿打发金熙出去等,就和佟家大爷把佟氏抽上了大烟、又勾着予辰一起抽的事儿原原本本说了。
又说想接她回去,她却不跟着,还说要搬到陪嫁宅子去、与金家佟家恩断义绝,“予辰那边也是才戒上,一时半刻离不了人……我这也是没辙了,只好跟大哥说一声。大哥您瞧瞧可有什么好办法?”
佟家大爷当时本想说,搬到陪嫁宅子去、恩断义绝也不错。又一想,再生气也不能由着她啊,死在那里怎么整?金家要不要体面他不管,佟家可是要脸的于是送走了金文清,佟大爷立刻把老2喊回来,再加上大太太二太太,四人商量了片刻,就决定将姑奶奶关到花园子小屋去——能戒得掉烟瘾自然是皆大欢喜,戒不掉的话,也只能听天由命了。
金家老太太听金文清学说完,说是佟家舅爷们会想辙处置佟氏烟瘾一事,也就暂时放下心来。却还是不忘嘱咐自家老2:“你也时不时过去瞧瞧,俗话说一日夫妻百日恩,不能叫佟家说你无情无意。”
金熙心底说不出是什么滋味。她娘说过,她爹是个很冷酷无情的,如今一瞧,老太太是不是也算这类人?说什么一日夫妻百日恩,其实也不过是为了不叫人非议……
第一百零五章 背后使坏
三天后,金熙照样是下了学直奔花圃。本以为还不等进院儿就会听见金予辰的哀嚎,结果却是异常的平静。疾风和闪电见她来了,撒着欢呜呜叫着迎上来,小秋子听见动静就往外跑:“姐姐我听着这两个家伙叫声不对,一猜就是你来了。”
金熙拉着小秋子低声问了两句,点头微笑。金予辰还真是够硬气,头两天咬烂了嘴唇撞破了额头也没吭一声,今儿实在忍不住了,就喊着路川帮麻老黑将他绑在了床上、又给他塞了嘴。照着这个进展和他的心智,戒掉烟瘾想必很顺利。
到了东屋门口推了推门,没推动。小秋子无声的刮着脸蛋儿羞金熙,又指了指门上的大锁。金熙失笑,这么大一把锁,她竟然没瞧见——昨儿可还没锁门呢。
“钥匙在谁那里?麻老黑呢?”金熙拉着小秋子出了明厅到了房子外头,小声问他。
小秋子指了指后院:“去帮路川哥哥和华彩姐姐翻晾香料去了,钥匙他装着。姐姐来之前,他才从屋里出来,给二少爷拿下塞嘴的布喂了水,又给擦了擦汗。”
打发小秋子去后院和麻老黑要钥匙,金熙又回到东屋门口:“二哥,我是小熙啊。你愿意叫我进去陪你说一会儿话不?愿意的话你就闹个响动给我听。”
等了片刻,小秋子都拿着钥匙回来了,屋里也没有声音。金熙有点急了:“二哥,你不愿意我进去也没事儿,可我怕你晕过去了。你要没晕过去,整个动静给我听听。”
随即就听见屋里一声闷闷的响声,像是身子在床上微微抬了抬又落下。金熙这才放了心,“好,我听见了,二哥你没晕就好。那我就不进去了哈,我带着小秋子去帮她娘做饭去,你想吃什么?”
“哎呀,我忘了你不能说话。杀只兔子和鸡一起清炖好不好?还是要吃红烧的兔块鸡块?二哥你还是闹个动静回答我吧,吃红烧的就来一声,吃清炖就弄两声。”
咚咚,又是两声闷响。金熙笑着喊道我听见了,这就去杀鸡杀兔子清炖给你吃,随即就拉着偷笑的小秋子往门外跑。到了院子里,小秋子一脸坏笑:“姐姐,二少爷的屁股会不会墩肿了啊?”
金熙嗔笑着说你这个坏孩子,怎么一点同情心都没有,小秋子一脸可怜样儿:“姐姐,什么叫同情心?”
“同情心么,就是看到别人受苦你也有些难受,恨不得替他受过。”金熙胡乱的敷衍小秋子。
有同情心好吗?不好吧。她当初不就是同情那个假人质来着,然后搭上了一条命?可她若是不懂得同情,也不会认识眼前这个可爱的小孩子,更不会顺利拿下这块地吧。
“姐姐说的不对,那叫心疼。”小秋子撇嘴道,又拍了拍胸口:“那年我娘病了,我就这里疼着呢,后来我娘病好了,告诉我说那就是心疼了。”
金熙笑起来:“是姐姐说错了,同情心其实比心疼还轻些,嗯……就是见不得别人受苦,有些可怜他。”
“姐姐当初差点被我抢了,后来还给我一百块钱,就是同情我了吗?那我也同情二少爷了啊,我不是怕他把屁股摔肿了吗”小秋子眨着黑白分明的大眼睛,甚是可爱。
金熙捂着嘴笑着点头说是的,却觉得这孩子长大了些、怎么越看越眼熟,是像哪个熟人?还是总见面看熟了就觉得眼熟?小秋子却拉了她就往鸡兔舍那边跑:“我最爱抓兔子了,姐姐你看着我来抓好不好。”
抓了兔子和鸡叫小秋子她娘去整治,金熙便去了后院的晾晒廊。麻老黑一脸憨厚的笑迎过来,金熙与他寒暄了几句,就问起金予辰的状况来,譬如吃得如何睡得如何……听麻老黑絮絮说罢,这才忽的明白过来、金予辰为何要吃清炖兔肉鸡肉,却不想吃红烧。
戒毒期间有几个人吃得下浓油赤酱的红烧菜肴?她前世也不是不知道这些,方才竟还那么问,就差问金予辰要不要吃烤兔子烤鸡了。
看来人若是脱离了某个环境久了,也就渐渐变了。进了大宅门,变得纠结;种起了田来,变得琐碎;做起了女学生,变得心软……这不成了废柴一个?就连在射马岭时的那份爽利,也几乎丢没了用过晚饭,金熙拉着孙廷栋进了西屋,才进门就低声问道:“表哥,我叫你帮我打听的事儿如何了?”
孙廷栋指了指椅子叫金熙坐下,再着急也得坐下说话不是:“那涂瘸子最近往和家班戏园子跑得勤,据说是看上了唱花旦的筱燕芬。说是大前天晚上,那小花旦才上台亮了个相不等开口唱,他就扔上台一百块现大洋,砸得那戏台子哐啷啷一阵响。”
“可巧的是,那筱燕芬原来也不是没人捧的,那人似乎是个什么会长的儿子,比涂瘸子财大气粗多了,紧接着就扔上戏台两根金条。涂瘸子不忿,又不认识那位少爷,两人当时就对上了……”
“小熙你觉得这是个机会不?要是行的话,就赶紧发话吧,机不可失失不再来。”
孙廷栋前几天一声不吭就退了学,金熙刚才在小秋子口里得知,还没来得及问他,这会儿也不管什么机会不机会,又问起了这事儿,“……你叫我怎么和舅舅舅妈交待啊?”
“别人不知道,你还不知道?我从小就讨厌念书,武军师教识字,挨打最多的除了华丫头就是我了。何况现在事儿这么多,我不帮你打理打理,还去学堂瞎耽误工夫?”孙廷栋不以为然。
“其实有二驴子和小武军上学就够了,他俩好学,学出来可以走文路;至于我和路川吧,走走武路子就得了,这样咱们这群人也算文武双全了,往后干啥大事儿不成?”
金熙无奈而笑:“表哥,文武双全说的是一个人,不是一群人你本来就有一身好武艺,再多点学问不好么?”
孙廷栋低了头:“你喜欢文武双全的,嫌我不够好?我是有点粗糙,我自己也知道。”
“表哥” 金熙打了个冷战,这孙廷栋这是怎么了,这话里话外怎么越听越不对呢?他俩可是表兄妹他又是个毛孩子她皱了皱眉,“你是我表哥,我怎么会嫌弃你?哪有妹妹嫌哥哥的?”
“嗯……我和你说着玩儿的,小熙。”孙廷栋抬脸笑道:“嗳,刚才我说的那事儿怎么着?我觉得是个好机会呢,小武军和二驴子也说好,就差和你商量具体如何做了。”
金熙刚才只顾着问他为啥不上学了,这一下被提了醒,便说你叫我想想。坐在那里琢磨了片刻,笑道:“倒还真是个好机会,如果鼓捣好了,绝不伤咱们自己人的筋骨,哪个也想不到咱们头上来。”
“咱们只需两头挑拨,制造矛盾冲突,再偷偷看戏就好。不过表哥你肯定,那个会长家少爷绝对比涂瘸子路数高明?别回头万一再被涂瘸子占了上风,咱们可就白筹划了。”从打涂燕生被砸断了腿,从医院出来成了拐脚,涂瘸子就成了他的名儿。
孙廷栋笑道:“我明儿再凿实一下去。就算这会长少爷咱们不认得,也不能叫他吃涂瘸子的亏,咱们可还指望他给出气呢。”
金熙一边笑想着,这筱燕芬的名字真怪,消炎粉消炎粉,正好借她给涂燕生消消炎,一边打开门唤来孙廷钧和小武军,四个人重新关上门又商量了好久……
被几个孩子簇拥着送回多福巷,已经快八点了。孙廷栋想起来和家班今晚又有筱燕芬的戏,便嘱咐金熙:“你赶紧回去歇着吧,我们几个跑一趟去探听些新料。”
金熙再三叮嘱他们一定要隐秘,这才转身进了大门,孙廷栋几个也就嘀嘀咕咕往和家班的戏园子去了。
“我二哥喝了一碗鸡汤,又吃了两块兔肉,半碗汤泡饭。”金熙笑吟吟的给老太太和金文清、韩素芬数叨着,“爹您还记得我那块地的老东家许老头不?韩在斌说他十来年前也抽过一阵子大烟,后来说戒就戒了,只用了十多天儿。”
“许老头就算十来年前也都四十出头了,我二哥不比他年轻多了?又染上的时候短,想必再有个七八天就差不多了。” 金熙纯粹是报喜不报忧,也没跟眼前这几人说,金予辰被绑在床上又塞了嘴,额头上撞破的那处伤虽然处理了,还有可能会留下疤痕。
而和家班的戏园子里,涂燕生再一次和会长家少爷对上了。原来涂燕生这次生怕又一次落于人后,便偷了他娘压箱底的、打火场里抢出来的两根金条来。不想那会长少爷手笔更大,直接送上个八寸来高、纯金打造的一起飞燕——会长少爷姓晏、叫晏忆杭。
涂燕生一行人再次落了下风,被臊得不成,不等戏散场就骂骂咧咧离去,只余晏忆杭这个胜利者大马金刀坐在头排,满脸微笑与筱燕芬互抛飞眼儿。
散戏后,晏忆杭陪着筱燕芬用罢宵夜,已过了午夜。依依不舍与美人儿分了手,带着两个跟班才走进一条黑漆漆的小巷,身后传来急促又纷杂的脚步声。
晏忆杭暗道不好、却不等回头,便与跟班们一起摔了个狗啃屎,随即又被连踩带踏了三五脚。等这三人哎呦着爬起来之后,背后使坏摔他们的人早都不见了踪影……
第一百零六章 花心大萝卜
下学的钟声才响起,金熙收了书包便匆匆往外走。覃慕盈快跑几步追上她,一脸担忧的问道:“金熙你怎么了,最近怎么不和我一起走了?是我四哥惹你不高兴了,还是你听说了什么,才故意躲着我们?”
金熙站下,颇为疑惑的看向覃慕盈。又想起这些天有些冷落了她,不由有些不好意思,满脸歉意道:“我都不好跟你讲,家里出了点小事,等我忙完这一阵子,再仔细给你说说。”
心中却道,覃慕盈这话说得真怪,覃慕枫上哪里惹她去。还问她听说什么了,她倒是怕别人听说金家的事儿呢。
覃慕盈见金熙还真不像对她或是对四哥有意见的模样,一颗心才放回肚子,旋即又吊了起来:“家里有事?不会是你三姐又找你麻烦了吧,还是那个涂家又在不依不饶暗中捣鬼?”
“嗯,不是金子琳,”金熙这等于变相承认了是涂家,说完便觉得不对,又连忙拉住覃慕盈低声道:“也不是涂家。你不是知道么,我娘快临产了,虽说她还在东北,我们一家子也都乱了。”
覃慕盈连连点头,也是,就这个事儿也足够叫金熙忙活一阵子了,她若再每天拉着四哥送她,不是叫金家别有用心的人找金熙麻烦吗:“那你赶紧回去吧,平时在家的时候……小心些。”
金熙笑着叫覃慕盈不用担心,随后两人一起出了校门,远远就瞧见覃慕枫懒洋洋倚在车边。而覃慕枫瞧见她俩出来了,立刻站直了身子,想往前迎几步吧,又终是没迈动脚步。
“慕盈,华彩她们也接我来了,在那边等我呢,咱们明天见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