装在手机里的爱情-第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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饭间,母亲开话:〃露露,在外面不方便,就搬回来吧!〃
这是野露记事以来,母亲第一次叫她露露,也是第一次用这么关怀的语气跟她说话。野露有点受宠若惊。听来,母亲说这话是下了很多功夫才说出来的。
野露喉咙里堵塞得难受,她不知道如何回答母亲的话。
百里奚连忙接话:〃伯母你放心,野露也是很想你的,她明天就回来住。〃野露对着母亲点点头,表示自己同意百里奚的说法。
母亲终于欣慰地露出淡淡的笑容,以后我每天都给你们炖排骨汤,她说。
房间里是寂静的。圆圆的月亮发出明亮的光,普洒在房间的每一个角落。刚擦过的地板是湿的。晾衣架上晾着他的衣服,是野露刚刚为他洗的。茶几上的热牛奶还冒着热气,是野露温热了准备给他喝的。
百里奚坐在客厅的地板上抽烟,看着牛奶杯发呆。野露刚刚搬走了,回到她母亲的怀抱,而他重又开始过那种漫长的单相思生活。
尽管野露不爱她,但是只要看到她的身影在自己的房间里往来穿梭,他就感到无限的满足感。
沧海一粟给他发短信的时候,他已经在地板上坐了很久。
沧海一粟在短信里向他倾诉近来钢琴没有长进。
百里奚从地板上站起来,喝了一口仍然温热的牛奶后给沧海一粟回短信:用心练吧!
沧海一粟:音乐需要一个纯净的心境,而我的心境已经杂质横生,我想我是完了!
百里奚:不要这么悲观,努力让自己进入那个境界吧!你是搞音乐的人,我相信你比我更懂得怎么做。
沧海一粟:谢谢!
百里奚关了手机,他想自己也需要一个纯净的心境。
他走进卫生间,把自己泡在浴缸里。他的眼睛定定地看着浴缸外面的一块瓷砖,那上面有一根头发,很长。他走出浴缸捡起那根头发,放在手心里,他想像野露的头正枕在自己的胸膛里,是的,那个晚上她失魂落魄地靠在他的怀里哭,那时候他觉得自己有说不出的快感。
在她走投无路的时候,她的头靠在自己怀里,可见她对自己是很信任的。
他想起她的眼泪,她空洞而凄迷的眼神,她内心里的痛,还有她滚圆滚圆的臀部……
她是个没有任何安全感的人。百里奚知道她最需要什么。想到这里他不禁为自己感到高兴,他的内心里升腾起一股希望的火苗,她相信野露最需要的东西,只有自己能给她。
他湿漉漉地走出卫生间,径直到抽屉前,这个抽屉里收藏着所有他认为最宝贵的东西,在这里面也收藏着一本野露的日记,他已经反反复复把这本日记本看了N遍。他把日记本抱在怀里,就像把野露抱在怀里一样。我会给她幸福的,他的脸上露出同样幸福的笑容。
晚上,他做了一个梦,又梦见野露滚圆滚圆的臀部高频率地左右摆动着,她发出阵阵笑声,冲着他直挥手……
早晨醒来,百里奚打开手机,已经有条短信在等待他了,他看到熟悉的号码,没想到是野露的:〃我母亲住院了。〃
短信没有下文了,百里奚联想到两次见到她母亲的反差表现,完全就像两个人,他感觉到事情的严重!
第三章
第29节 你会发现意外
百里奚赶到医院的时候,看到野露正趴在母亲的床边睡着了,百里奚轻轻走过去,野露醒了,她的眼睛发红,百里奚分辨不出究竟是哭红还是因为睡眠不足而发红。
野露显然没有想到百里奚这么早就赶过来,她过意不去地问他用早餐了没有。
百里奚问她母亲得了什么病,野露的眼圈红了,她把百里奚拉到病房外,然后告诉百里奚,说完竟然〃哇哇〃地哭了起来:〃那天母亲忽然晕倒,我送她到医院,医生说是乳腺癌晚期。〃
〃嗨!天灾人祸也是没有办法的。〃百里奚试图安慰野露。
野露哭得更凶:〃百里奚你知道吗?我从小就没有见过我爸爸,我从来不知道我爸爸是谁,我妈妈从来不告诉我,不告诉我!〃
百里奚把她的头抱在怀里,像安慰婴儿一样安慰着她。
〃你母亲也不容易,她一个人把你拉扯大,作为一个女人很不容易,有时候你要体谅她。〃百里奚说。
〃我知道,我没有不原谅她,可是我很想知道我的爸爸是谁,如果我妈走了,这会成为我终身的遗憾!〃野露哭得更凶。
〃现在这个节骨眼上,你不应该老想着你爸爸的事,你更应该想怎么挽救你妈妈!〃百里奚拍拍她的头说。
野露似乎稍微平静了,百里奚帮她擦去脸上肆意流动的液体。
〃我相信你妈妈不会把这个遗憾带走的!〃百里奚又安慰。
野露似乎相信了百里奚的话,点了点头。
百里奚带野露到医院附近的早餐店。〃野露你一定要坚强!〃当他们吃完早餐的时候,百里奚对她说。
野露点点头,用感激的目光看着百里奚,她感谢百里奚总是在她最困难的时候出现,并且总是给她生活的勇气。
百里奚说他先去上班,下班了还会到医院看他们。
野露目送百里奚的车消失在车水马龙的公路上时,她感觉自己的眼睛再次湿润,这次是因为感动!
野露请了好几天假,在医院里照顾母亲。但是她发现,现在自己不能没有工作了,母亲的生活费、医疗费,还有自己的生活费,这些没有钱是万万不行的。
她重新回到工作岗位,Ramy一直关切地问她家里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野露只是轻描淡写地告诉他,母亲生病了,便继续埋头整理文件稿。Ramy问她生了什么病之类的问题,野露都保持着沉默。
月底领工资的时候,她发现自己这个月的工资莫名其妙地涨了3倍。她觉得很蹊跷,自己近来没有什么突出的业绩,要说奖金也应该是到下个月才能领到季度奖金。
她拿着工资条找Ramy问原因时,Ramy只是一个劲地跟他笑。
〃Ramy你不要跟我开玩笑,我不需要你的同情。〃说着她把已经准备好的多余的钱放在Ramy的办公桌上。
这下Ramy急了,用很不标准的汉语说:〃野露,我只是想帮你,没有其他的意思!〃说完他一脸真诚地看着野露。
〃Think twice before you decide。〃说着他又把钱放到野露的手心里。
野露不知道,这钱该不该接,论自己的工作能力,拿这么多工资实在是天价,可是想到母亲还在医院里,每天都要花大把大把医疗费,她终于把钱接了过去。
Ramy脸上露出那种憨憨的真诚的笑容:〃This looks better。〃
2004年4月天气已经逐渐转暖,我的心也在逐渐转暖,因为我发现在我身边有这么多好人,他们真诚地帮我渡过一个个难关,我会记住他们的:百里奚、Ramy!
母亲的病情越来越严重,因为化疗,头发全部脱光。而且她的脾气变得越来越暴躁,动不动就跟野露发脾气。有时候,野露也会闹情绪,闹情绪的时候,她甚至想过放弃照顾母亲,当她的情绪好转后,她又会为自己刚才的想法而深深自责。
Ramy到医院看过野露母亲好几次,每次都会买一大堆补品,而且每次都会偷偷到医生那儿帮野露把几天积下来的医疗费全部付清,当野露领了工资准备去交医疗费用的时候,却被医生告知,医疗费已经结过。每当这时候,她就会立刻打电话追问Ramy,他总是在电话那头憨憨地笑,然后说:〃Is my pleasure。〃
野露对他实在没招儿了,只好到医生那儿,告诉医生下次如果不是她亲自付医疗费,任何别人都不得代她交,否则她将拒绝让母亲接受治疗。
沧海一粟:现在你能叫出我的名字吗?
百里奚:当然知道了,不要再考我这样stupid的问题了!
沧海一粟:那你说说看。
百里奚:白娟,没有错吧?
沧海一粟:你打开门看看。
百里奚:什么意思?
沧海一粟:打开你家的门,你会发现意外。
百里奚打开防盗门,看到沧海一粟站在门外,手里还拿着手机!
时值晚间11点半,沧海一粟站在百里奚家的门口,伴随她的还有一个很大的旅行箱。
〃我想好了,我不打算再离开你了。〃沧海一粟面对百里奚惊讶的神情说。
百里奚面无表情!
〃怎么不请我进屋?〃沧海一粟的声音显得很开朗。
百里奚有点机械地给沧海一粟让开一条道路!沧海一粟自己提着行李进到屋里。然后百里奚关掉防盗门。
〃没有听到你要来的消息!〃百里奚终于发话。
〃哦,你认为我不该来?〃沧海一粟反问。
百里奚没有说话,在沙发上坐了下来,他沉默着,实在对这位不速之客提不起兴趣。
沧海一粟完全不在乎百里奚的态度,自己从行李箱中取出睡衣,到卫生间冲澡。
当她从卫生间出来的时候,百里奚依然坐在沙发上,只是这次他的手里多了一支烟。
沧海一粟走到百里奚身边,把他手里的烟夺走,然后掐灭在烟灰缸里。百里奚猛地站起来,把她按倒在沙发上……
第三章
第30节 似乎是发泄
他似乎是在发泄,他知道基于这种基础上的性不是因爱而发。当他筋疲力尽地滚到地上时,沧海一粟哭了,我不是来送淫的!她用手抓自己的头发,哭得全身都颤抖起来。
她没有认真安排过自己的生活。多年以来习惯了走到哪里就以哪里为家。
百里奚的家,也只是她的一个驿站,她根本不知道自己能够在这个驿站泊靠多长时间。她想有份工作,只是想让自己忙碌地失去思想。钢琴没能让她快乐起来,生活让她有些疲倦了!百里奚也让她感到痛苦!
当一大把一大把头发被她揪下来的时候,她不哭了,黑暗中,她听到自己冰冷的心强烈跳动的声音。什么时候,自己成了工具,成了男人们发泄的工具!她有些憎恨眼前的这个男人,他总是拿自己当工具使!
西单地铁站,总是有形色匆匆表情冷漠的人。沧海一粟独自在地铁站里漫步,她不知道自己要往哪个方向走。
她在地铁长廊的地板坐了下来,看着往来穿梭的人,表情漠然冷峻,她闻到一股熙攘人群中孤独的味道。
坐在离他不远的地板上,有个小伙子一边弹奏着吉他,一边用他沙哑的嗓子唱着《流浪歌》,她想我也是流浪天涯的人吧!
她开始穿梭在明珠商厦,有点喜欢这种人肉相搏的地方,喜欢让堵塞的空间堵塞自己的大脑。
有个中年男子一直磨蹭在她后面。〃小姐喝杯咖啡吗?〃他故意磨蹭到她跟前并且转身问她。白炽灯下,她看到他的脸,很标准的东北汉子模样。他的笑容怪怪的,说不出为什么。
当咖啡送上来的时候,男的说,我听过你弹钢琴,很好听!
她说,谢谢!其实她很想问他是在什么地方听她的琴声。
显然她是有些兴奋,因此她笑了,他看到她的笑容,人和琴声一样美。
他似乎是由衷地夸奖。
他也许是一个情场高手,他不断引导她谈钢琴,谈肖邦,谈莫扎特、柴可夫斯基,他搜肠刮肚,把他肚子里仅有的一点点音乐知识都搬出来。她怀疑自己是否伯牙遇知音了。
当第二杯咖啡再送上来的时候,指针已经指向晚间23点30分。
她想,百里奚会给她发短信吗?他会出来找我吗?她想只要接到百里奚让她回家的短信,她就回去。
她看到坐在对面的他发出怪异的眼神,这种眼神都是男人内在欲望的外化,她有点害怕了,她说,自己要回家了。
她看到他听到她的话时眼神的快速变换,变得让她不寒而栗!
她拦了一辆夏利,没有跟他说再见,就装进车里。司机问她去哪里的时候,她说不出来了。
回百里奚的家吗?她有点憎恨他的家。可是她不知道哪里是她今晚的居留。
她想起北京的一家夜总会,她曾经在那儿唱过歌。她让司机往夜总会方向开车。
明明灭灭的霓虹灯给这个夜间增添了迷茫的色彩,车快速行驶着!
她感觉自己在后坠,后坠和沉沦,沉沦!
夜总会里往来穿梭的大都是纸醉金迷、醉生梦死的人。沧海一粟冷笑自己竟然也沦落到这种地方!她的出现引来了目光,都是欲火中烧的目光!大腹便便、满口官腔的老头过来邀请她唱歌,被她的白眼拒绝了,她从大腹便便的老头身上闻到一股腐臭的味道。
最后,她接受一个黄头发男孩共舞的邀请,是因为她发觉自己再不行动,就会被不断燃烧过来的热辣眼神烤焦掉!
男孩粗鲁地拉着她的手到舞池中央,先是一曲拉丁舞,她曾经是拉丁舞高手,因此音乐一起来,她就快速扭动身躯,沉浸在音乐中,她忘了这里是乌烟瘴气的夜总会!男孩竟然也是舞林高手,他们俩没有语言交流,却跳得很默契。
舞曲结束时,她已经满头大汗,有一种发泄后的轻松。因为这份轻松,她的舞步踏遍夜总会当晚每一个响起的节奏。她引来了阵阵不怀好意的掌声。
最后夜总会放起了迪斯科舞曲,强烈劲爆的音乐,灯光随着音乐明灭晃动,她想自己是累了,就回到座位上,男孩紧跟在她身后。男孩坐定后从包里抽出一根烟给她,她没有接,男孩自个抽了起来。她发现男孩的神情越来越怪异,才发觉这是一根带着海洛因的烟。
男孩靠近她说话,昏黄的灯光下,她看到男孩的眼睛是迷离的。
我叫Jack,男孩吐了一口烟雾到她脸上。
〃介绍一下你自己吧!〃男孩说。
〃你在这里工作?〃沧海一粟问男孩,她并不想让男孩了解自己。
男孩撇撇嘴,然后点点头,算是回答她的问题。〃干什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