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楼之翻云覆玉-第2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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湘云不理会她,问霓姐儿,“霓姐儿会踢毽子么?”
湘霓以前在家也踢过,但看到湘雯的目光,立刻摇头。
“不如云妹妹踢给我们看看,”甄宝玉道,他只见过小丫鬟们踢毽子,还没见哪家的小姐踢毽子的。
“好呀,我会好多种花样呢,”说着话,几人已到了外面。湘云把前世会的各种花样都拿了出来,看的甄宝玉几人连连叫好。
一旁周妈和几个丫鬟也看着,周妈心中暗忖,云姐儿是何时学会的踢毽子呢,好像天生就会似的。上次她刚把毽子做好,还没来的及给云姐儿教,云姐儿就已经会了,只不过今儿个人多,她踢得更带劲儿罢了。
湘霓看的忍不住了,也上去连着踢了三四十个,甄宝玉看得有趣,心说人家小姑娘都会的,他也要学,便上前学着踢了两个。
郡主和陈氏请动了杜娘,回来叫甄宝玉回家,听柳氏说几人在湘云屋里玩儿,就过来瞧,远远就听到孩子们的笑语声随着夏风传入耳中。 “这些孩子真是淘气的很,”陈氏看到自家女儿并未跟着一块疯玩,松了口气。
郡主却一时看住了,这样的欢声笑语她好久没有听到过了,小时候在王府,几个小姐妹也曾这样顽皮过,后来被老王爷揪住一顿臭骂,她们才收敛了,到了甄家,她也管着几个孩子,不让她们这样疯闹,可现在想想,有什么时候比那时候更无忧无虑呢。
“让她们玩儿罢,也玩儿不了多久了,再大些,想玩儿都没机会了。”
何时上族谱
难熬的夏天,万恶的夏天,湘云一下午喝了五碗绿豆汤,还是觉得热。可是弹琴练字针线活一样不能马虎,即使有碧桃紫鸢一旁打着扇子,她还是满头汗,只得经常洗澡,谁知一凉一热的,湘云杯具的感冒了。
“幸好这几日杜师父不在,不会耽误功课,”柳氏坐在床边上唠叨,“我说让你别总洗澡你不听,五月二十我还想带你回娘家呢。”
五月二十是柳氏的兄长柳芳的生辰,柳氏本想带着湘云回去看看,见到了她姐姐曾姨妈,还得好好感谢一番,要不是她送来的人,现在她也不会有清哥儿。
“那不是还有七八天呢么,到那时候我就好了。咳咳咳咳……”湘云好想去柳氏的娘家看看,这样性格的大家闺秀可不多见,她想看看是什么样的家庭能培养出柳氏这个稀有品种。
“大姐姐,我们来看你了!”随着源哥儿的声音,家里几个小盆友鱼贯而入。
“呵,看你弟弟妹妹们多关心你,”柳氏笑,“你们说话,我先回去了,清哥儿也该醒了。”说着,起身出了屋子。
柳氏走后,湘雯几个把床围住,七嘴八舌的询问湘云的病情。
“没事没事,就有些咳嗽发热罢了,”湘云的嗓子哑哑的,小脸红彤彤,嘴唇干裂。
她来这里快七年了,这是头一回病的这么严重,这要在现代倒也不算什么,吃个维C银翘片就行了,可古代一个风寒就能死人,稍有小病就得找大夫来瞧,然后就要喝那苦的要死的中药。
湘雯拿出一个香囊,“这里面是醒神通窍的药,你鼻子不通的时候,就闻一闻。”
湘云忙接了,凑在鼻子前面闻了闻,凉凉的,有点薄荷的味道,顿时觉得清爽了不少,这个妹妹有时候还是很体贴的么。
“我记得父亲有鼻烟,闻那个会不会更快些?”湘霓道。
湘雯眼睛一亮,“是呀,我怎么没想到,还费劲做了这个,这就回去问母亲要。”
湘云忙制止,“小叔那里也有的,我待会儿叫璎珞去拿就是了。”
晚上,璎珞要来了鼻烟,湘云闻了闻,连着打了几个喷嚏,又喝了药,睡了一晚上,第二天便觉得好些了。只不过柳氏还是不让她过去请安,怕传染给清哥儿,湘云知道柳氏是把清哥儿看的有多重,故也不在意,就躲在屋里看书,突然想起来过几日要去柳家的事儿,湘云想,是不是要送个礼物啥的,毕竟柳氏算对自己有恩,她兄长过生日,自己也不能过去白吃白喝,总得表示表示罢。
给柳芳的礼物就不能像给宝玉的那样有童趣了,听说他以前是国子监的,那应该是个饱读诗书的人,不如写张字罢。
她的字虽然练了很多年,但还是不如画画那么得心应手,寿比南山四个字练了百八十遍,她才算满意了,拿了张撒金的纸,工工整整写了,这才拿去给柳氏看。
这会儿她的病早好了,走出屋子有种重见天日的感觉,到了柳氏的屋,史鼎也在,两口子正对坐说话。
柳氏见湘云这么有心,还准备了礼物,很是满意,真心赞了几句。
史鼎看着湘云的字则想起了洪哥儿,“我上回说让洪哥儿去书院读书来着,这一忙就给忘了。”
“依我看,杜师父教的也挺好,没必要非去什么书院,洪哥儿年纪小,一个人去书院,家里人也不放心啊!”柳氏道。
“杜师父讲的虽好,但毕竟是没参加过科举的,对八股文章就不在行了,”史鼎道:“我想着,洪哥儿是大房唯一的男孩,以后是要继承大房香火的,得考个功名在身才行,”
湘云星星眼看她小叔,和她想到一块儿去了,“考功名好,我瞧洪哥儿也是个爱读书的呢。”
史鼎点头,“这孩子是懂事的,”他突然想到了什么,问柳氏:“二婶可曾提起过给几个孩子上族谱的事儿?”
“没呀,”柳氏道:“我怎么也忘了这事儿,几个孩子都不小了,该是上族谱的时候了。”
湘云这才知道,自己是没上族谱的,“这族谱是要怎么上?”
史鼎道:“今年过年的时候,金陵倒是来了人,可二哥二嫂怎么都没想起来。”
史鼐夫妇当然不是没想起来,而是另有原因。
让我们把时间推回五个月前,金陵派了一个偏房的小爷来给京城这边送年礼。
按辈分来算,那人与史湘云他们同辈,是以见了史鼐夫妇,还要恭敬的叫一声叔叔婶婶。
本来史鼐和陈氏商量好的,今年给家里几个孩子上族谱,这时候湘霓姐弟还没来,清哥儿也还没出生,故此只有湘云,洪哥儿和湘雯。
湘云和湘雯的出身都是没什么异议的,自然是记在自己母亲名下,可洪哥儿就比较难办了,全家上下没有不知道他是庶出的,可甄氏当年明明又说过要抚养他的话,并且也抚养了几个月,可如今甄氏去世,洪哥儿又一直跟着亲娘过活,这到底是算在谁名下呢。
古代的姨娘是不能上族谱的,也就是说,如果是庶子的话,母那一栏里就要空着。
最后,陈氏还是很坏心的决定,让洪哥儿母亲的那一栏空着,甄氏下面的那一栏也空着,哼哼,让以后子子孙孙都看看,你甄氏生不出儿子!
可就在这时,郡主让身边的心腹妈妈送来了一封信,信中隐隐绰绰提起当年大房的那点纠葛,字字句句都在说这种事不怪史家,可字字句句却又在提醒着陈氏,甄氏的悲剧和史家脱不了干系。然后说起洪哥儿,让陈氏满足甄氏的遗愿,也算给大房留点面子,把那宠妾虐妻的丑事掩去一些,否则,他们甄家不怕把这丑事公开,毕竟受害者是甄氏。
陈氏看完,就犹豫起来,要不要听郡主的呢,不听吧,被郡主知道了,可就得罪了整个甄家,听吧,她又觉得不甘心,凭什么对你们言听计从的。
这可不是小事,陈氏还是把信给史鼐看了,史鼐一看,心下不由冷笑,甄氏过的不好,的确和他们史家有关系,可那也是她自己没本事,能怪谁。他大哥的死难道就和甄氏没关系了么,要不是甄家如今正是富贵鼎盛的时候,他真想把他大哥的那点事抖出来,反正甄氏人已死,他有的是办法把责任都推给甄氏,难道她还能从棺材里爬出来辩驳不成?
不过呢,这也只是想想而已,现在甄家就是能让他平步青云的那缕东风,他当然要好好把握,“你就按照郡主说的做罢。”
陈氏听他这样一口答应,心里莫名的更不舒服,甄家怎么早不说这事儿,还不是因为那时候他们没这么大气焰,现在知道自己家巴结他们了,就提出这种要求,估计早料到他们会一口答应罢。
“太太,不妨等陵姑娘当了国母,再按着郡主所说的去做,如果甄家过河拆桥,咱们自不用再理会他们。”祝妈妈出主意。
陈氏一听也对,便把上族谱的事儿压下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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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氏一摆手,那几个孩子上不上族谱和她没太大关系,反正她家清哥儿能上族谱就行了,至于湘云,怎么也会上的,除非她夭折了,不过看湘云白白胖胖的样子,一时半会儿死不了,“我兄长生辰,老爷去不去?”
史鼎道:“自然是要去的,”他和柳家走的很近,又都是文职,一个是国子监一个是翰林院,几乎国子监里的优秀学生,都会入翰林院呆一两年,才分到各处当差。
柳氏满意的笑了,又嘱咐湘云:“到时候你穿的漂亮点,我给你介绍几个小姐妹。”
柳家一日游
五月二十这一日,史鼎夫妇带着湘云巳时初出发,去了位于京城西边的柳家。
柳家本就是京城出身,现在家里十三房人口都住在京城西边这座大宅子里,看上去倒比宁荣二府还气派。
史鼎直接去了外书房,与柳芳说话,柳氏则带着湘云坐了小轿进了二门。
柳氏的父母早就去世,现在柳家的主人是柳芳夫妇,另外柳氏还有两个庶兄,都放了外任,是以在穿堂候着的,是柳芳的妻子文氏,她三十五六岁的年纪,圆圆的脸上一团和气。
“总算把姑奶奶盼回来了,你哥哥昨晚唠叨了一晚,让我给你准备你喜欢吃的菜。”她见了柳氏很是亲密,上前拉着柳氏的手,笑的见牙不见眼。
“还是大哥知道我,我正想着咱们家的水晶肘子呢。”柳氏也笑,语气里竟带了几分撒娇。
“都这么大了,还馋嘴猫一样。”文夫人睨她一眼,又看到柳氏身边的湘云。
湘云今日穿着雨过天青色的薄绸夏衣,带着金麒麟,皮肤雪白,眉目娇俏,一双大眼睛正带笑打量文夫人。
“这就是云姐儿罢,玉做的人儿一样,”她摸着湘云的脑袋。
湘云甜甜开口,“文夫人好,”
因为国孝还未满(万恶的国孝),来的都是自家亲戚,文夫人就没有在穿堂招待他们,而是说说笑笑进了他们夫妇日常宴息的厢房。
房内摆设很是阔朗大气,并没有太多装饰,但一色的紫檀家具就已将主人的富贵彰显无遗。
待文夫人和柳氏坐定,湘云才认认真真的给文夫人行了礼,文夫人亲自把她扶起来,又大方的掏出见面礼来,是个不轻的掐丝镶金荷包,湘云又道了谢,才坐到一旁的绣墩上。
“这孩子,大大方方的真讨人喜欢,”文夫人笑着对柳氏道。
柳氏心中得意,面上却谦虚道:“这孩子在家也是个淘气的呢。”
“这个年纪的孩子哪有不淘气的,”文夫人道。
正这时,曾姨妈就来了,还带着个穿藕荷色罗裙的小姑娘。
“哎哟,仪可越发漂亮了,”柳氏笑着上前拉了那小姑娘的手,“想小姨了没?”
“想了想了,我早就要去看小姨,娘不带我去,”那小姑娘生得眉清目秀,一双眼睛却很是灵动,一面说话一面撒娇似的看了眼曾姨妈。
曾姨妈瞪她一眼,她立即端端正正站好,目光又看向湘云。
“这是你史大妹妹,”柳氏笑着给两人介绍,“这是你曾姨妈家的仪可姐姐。”
曾仪可……曾轶可……曾哥,湘云嘴角抽了抽,忍笑和那小姑娘见礼,“曾姐姐好,”
“史大妹妹好,”曾仪可笑眯眯回礼,她又问文夫人:“怎么不见维姐姐?”
湘云听柳氏说过,柳芳有个女儿叫柳维,比湘云大一岁。
“她呀,非要给她爹钓一条鱼做礼物,今儿一大早就在池塘边上呢。也不知钓上鱼没。”文夫人提起女儿,满脸都是笑。
“我们去找她罢,看看她钓上鱼没。”曾仪可眼珠一转,说道。
“你老实呆着,不许乱跑!”曾姨妈正色训女儿。
曾仪可嘟嘟嘴,撒娇看文夫人和柳氏。
文夫人道:“找几个丫鬟陪着,让她们去罢,我们三个说话,她们俩在这儿也没趣儿。”说着,嘱咐一个□喜的丫头,带着湘云和曾仪可去了后院的池塘。
到了池塘,却并未见柳维的身影,春喜问了一旁的丫鬟才知道,柳维已经钓上鱼回屋去换衣服了。
几人又穿花拂柳的来到柳维住的院子,柳维刚换好衣服,准备去正房见客,见她们来了,就笑着把她们迎到屋里说话,并把春喜打发回了正房,“就说我们吃饭的时候再过去,让娘别担心。”
坐定,湘云打量对面的小姑娘,和她娘文夫人一样,长了一张圆圆的脸,眉梢眼角却已有了几分明艳。
丫鬟上了一碟冰镇的果子,三人一边吃一边说闲话。
柳维是个自来熟,滔滔不绝的讲她刚才钓鱼的事儿,逗得湘云和曾仪可都忍不住笑。
“最后我好不容易钓上一条顶漂亮的鲤鱼,亲自送去厨房,谁知厨房的王妈妈说这鱼的肉不能吃,气的我呀!”
“那你给姨夫的礼物怎么办?”曾仪可好奇问道。
“还能怎么办,一会儿去多磕几个头,说几句吉祥话罢了。”柳维道。
“我看姐姐不如把你钓鱼的故事讲给你爹爹听,逗他开心不也算一样礼物么。”湘云出主意。
“这主意好,”柳维一拍手,“爹爹一定喜欢,你和我倒是投缘,要是能常来玩儿就好了。”
“姐姐以后有空也来我家玩儿么,”湘云道:“我家还有两个妹妹,大家一起才热闹呢。”
谁知柳维闻言冷笑一声,“你家那个什么雯妹妹我见过,又是个安静的,三锥子扎不出一声儿。”
湘云忍不住笑了,“她在家不是那样的,熟了也是个能说会道的,只不过我二婶管得严,她在客人面前自然就拘束了些。”
“哦,对了,我上次和母亲去北静王府上玩儿,见到你甄家表姐了,长得真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