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我是水瓶座-第6部分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伯母一度为家里出了这两个败类,一气之下,烧了他们所有的东西。说是赶走晦气。
伯母还准备跟大伯离婚,说是每次出门都被人指指点点,她丢不起这个人。
每次都会大吵大闹,都会摔破很多值钱的东西。
大伯好说歹说,说是看在他们儿子的面上,才勉强地将大伯母留下。
伯母和大伯是离过婚的。离婚的原因就是因为若榛。所以,他们的儿子沈强特别讨厌若榛,总是打她,不让她头破血流满脸青肿,就不罢手,每次打若榛的时候,他都会说,打死你这个害人精。
看到别人欺负若榛,他都会绕道走,或者干脆当没看见。
有人说,沈强,你妹妹在被人欺负。他一脸不在乎道,打死她好了,跟我没关系。后来伯母因为这因为那,又跟大伯复婚了。她总算对自己的婆婆态度好一些了,却丝毫不掩饰对若榛的讨厌。当着外人的面,对若榛就是巴掌加掐人。也不怕别人说闲话。
虽然大家都不喜欢若榛的亲生父母,并戴着有色眼镜看她,但那女人的心也太狠,手又太辣。弄得大家都看不下去了。
若榛被打了也不敢哭,因为那女人会指着她的鼻子大吼:“你再敢哭,我打死你。”狞狰至极。
看着若榛受苦,奶奶老泪横纵地感叹:“要是在若榛刚刚出生的时候就把她送人就好了!”
因为她看到两岁的若榛拉着邻居阿姨的手,怯怯地问她:“我可不可以叫你妈妈?”而那位阿姨只是笑着摇摇脑袋……
她好可怜地掉着眼泪,令人心酸地说:“阿姨,让我叫一下吧。就叫一声,叫一声,你就‘嗯’一下……”
虹←桥←书←吧←BOOK。←
第17节:可惜我是水瓶座(17)
怕阿姨不同意,还可怜兮兮地用手比了一个一字。她想叫那位阿姨妈妈,仅仅是因为阿姨对她很好,阿姨用毛巾为她擦了脸……
若榛晓得啊!
她很清楚妈妈不要她。那些小朋友欺负她的时候,都会说她是没有妈要的野孩子。明明是没有人要的,可是为什么摔倒和难过时,就想叫妈呢?
她晓得啊!
她晓得妈妈的本能,就是让自己的宝贝远离那些危险的东西。
动物世界里,再弱小的动物,为了保护自己的幼崽,都会不顾一切,即使是以生命作为代价。有一次,她看到人家院子里有一群毛茸茸的小鸡,它们跟着鸡妈妈,叽叽叽,叽叽叽,真是可爱极了。
有一只小鸡掉队了。若榛来到它的身边,拿手捉住它将它捧起。她说,你掉队了是一个人,我也是一个人,我们一起玩吧!
那只小鸡叽叽地叫着,叫声有些惨,好似在求救。它越是想跃出她的掌心,她越是捂得紧。于是小鸡叫得越是凄惨。那只花母鸡发疯似的从院子墙上飞下来,甚至没有人想过那只鸡怎么可以飞到墙头,只晓得,它飞下来后,狠命地啄着若榛的脸。她哭着喊妈妈。可是……妈妈你在哪里啊?妈妈……
连母鸡都晓得保护自己的宝宝。那,妈妈,你怎么舍得把若榛一个人丢在这里呢?
奶奶说,只要若榛乖,妈妈就会回来了。若榛每天都在花园里等,人家上幼儿园都会哭着不要进去,若榛没有哭。小朋友们哭着不要打预防针的时候,若榛也是第一个撸起袖子,让医生给若榛打。
若榛也不挑食,也没有惹老师生气,但是每个小朋友都有爸爸妈妈来接时,只有奶奶出现在若榛的面前。
奶奶为什么总是第一个来接若榛呢,就是怕若榛看到那些小朋友和爸爸妈妈在一起的样子,会难过,会闹小情绪。
可是,若榛只会想,若榛该怎么做,才能让妈妈知道若榛很乖呢?怎么才能让妈妈知道,若榛被伯母打的时候,不哭不是因为害怕,是怕哭的时候,妈妈刚好回来,看到若榛哭,妈妈会伤心呢?
若榛念小学后成绩不好,是因为若榛从五岁开始就开始帮伯母做家事。
不做好饭的话,伯母会打若榛,作业没有写完,也得做完事情再写。
每次做完饭,洗完伯母还有大伯还有哥哥的衣服,都已经很晚很晚,晚得若榛只想睡觉,只是想睡觉。交不出作业,背不出课文,老师就会骂,就会罚,若榛每次都会很害怕,越怕越不会,越不会就越怕。
所以若榛想,妈妈不回来,是因为若榛让妈妈觉得若榛很蠢,很让妈妈丢脸吧!
常常坐在门边,用手捂住眼睛,自己对自己说:“若榛数一二三,数到三妈妈就会出现在若榛面前。一二,一二,一二,一二,一二,一,一……”她数到声音嘶哑,数到好可怜地哭,数到……永远都舍不得将“三”数出口。
以前是每隔几秒钟就以为妈妈会出现在门口。
等了很多年,很多年,很多很多年……
渐渐地,一个小时想一次。
渐渐地,一天想一次。
渐渐地,一个月想一次。
渐渐地,渐渐地一年想一次……
渐渐地渐渐地渐渐地,忘记了想念妈妈的感觉……
所以不再期待妈妈回来,也忘记了妈妈“存在”的事实。
同时……忘记了,最好的朋友,她是有妈妈的!
电视剧里,那母亲对她的孩子说,孩子,你要记得,无论你受了什么伤害,这里都是你疗伤的地方。
若榛现在被人伤害了,可是……您在哪里呢?……妈妈?
您到底长的是什么样子呢?您知不知道若榛现在很想您呢?
妈!
好想您!
真的……好想您!
若榛真的好想您!
压抑的人,情绪反应就是迟缓和冷漠的。
自欺欺人,又善于自我安慰。
所以她说:没有关系的。她安慰自己。我以前都是一个人的。没有语嫣也没有关系,一个人是可以习惯的,是可以习惯的,是可以习惯的,是可以习惯的。
◇欢◇迎访◇问◇BOOK。◇
第18节:可惜我是水瓶座(18)
她说,可以的,可以的……可以的……
不停地重复,不停地重复,不停地重复,不停地重复,不停地重复……
重复重复重复重复重复重复重复重复重复重复重复重复重复重复重复……
重复中崩溃,崩溃中掉泪,泪势汹涌,带着滔天骇浪的酸楚。
环住了自己的身体,失重地倒在了地上。蜷缩着身体哭泣,像回到温暖的母体。
她哭,她艰难地嚷着:“妈,你在哪里,你在哪里啊!”
冉焰来的时候,还不知道语嫣已搬离寝室。
他见门是虚掩的,就推门而入。
若榛……哭了!
第一次看到哭泣的若榛,他目瞪口呆地站住。
红彤彤的太阳将红色如血的光映在若榛的脸上,若榛坐在地上,捧着一张薄薄的纸,淋漓尽致地哭泣。
这真让人震惊哦!他认识的若榛,从来都是淡然的,从来都是没有情绪波动的。
从来……啊!
这是怎么了?冉焰焦急地走上前去,半跪在了她的面前,想伸出手来,却伸了一半,缩了回去。
她看到了!她惨然地笑:“你也嫌我晦气吗?嗯?!……你也觉得我这种人碰上就是恶心吗?”他怔怔的!怔得令人以为是默认,怔得让人忍不住发火。她吼着推开他的身体:“你走啊,我很脏,别碰我,别脏了你们的手!”
她第一次爆发了她的火暴。心确如死灰,可死灰依可复燃……
她的脾气就像复活的死火山,熔岩喷射,只是弹指一瞬。
窗外有鸟惊起。
窗外的枯枝在晃。
他被蛮力一推,狠狠地坐在地上,膝盖弓起,双手反撑在地。若榛的眼底,是让人心碎的雾气。
“走吧,离我越远越好!”她强忍着再次夺眶而下的眼泪,艰难地说出这句话。
他不动!
近乎发傻的表情仰视着站起身的她。
看什么看?
有什么好看的?
第一次晓得她也会发脾气吗?
还当真以为她是无欲无争的神吗?
荒谬!
荒谬啊!
凭什么以为她不在意?
凭什么以为她是沈若榛,就得被剥夺情绪发泄的权利?
凭什么?
“走啊!”怒气厚积薄发。她勃然大怒,放声大吼!
都走!
走得越远越好!
最好谁都不要跟她扯上关系!
她的目光愤怒而又绝望!怒气像聚而卷起的龙卷风,眼底的气愤若莽状的气流来势极其凶猛。凶猛至极!
更加强烈的意识,由凶猛的中心扩散而来!如搅拌着闪电的骇人气柱,破天劈海……
狂兽之形,张牙着,舞爪着!在心底兴风着,作浪着!呼啸之声不绝于耳。
受够了!
冉焰慌了,有汗从他的额前浓密的发间渗透出来,如虫蚁爬,滑过额头,眉间,滞于浓密的眉毛,便停滞不前。
头顶好像压上千钧之物,它们凝滞不前,紧紧地压在头顶,越积越厚,甚至产生狂妄的风云,似宇宙风暴,要将人卷进万劫不复的宇宙黑洞,骇人的引力将撕毁所有之物,在未知的虚无里加复着更深层次的恐怖。
误会了,误会了!
冉焰激动得晃着手,有些语无伦次。
“我没有那个意思,我刚才是想安慰你,可是,这不是礼貌的行为,所以我才,我才……”他的眼底焦急,并且是令人动容的关心。
那不像说谎。
那种眼神闪烁得像太阳!
是……拨云见日的太阳。那刺眼的光束就此撕破了她心底狂妄张扬的猛兽。
她像极了……被泄气的塑料娃娃。似失去了支撑,一下子筋疲力尽地瘫倒在地上。
若榛双手支地,脑袋沉沉地低着。
她压抑地喘息着。好像一不小心,她就会再次被愤怒驾驭。
“对不起!”她哭得像落水的猫,抽噎着,“对……对对不……不起!”
他的身子挪了挪,那种动静很微小,几乎让人察觉不到。
他要走了吗?
他真的要走吗?
可不可以留下来,可不可以只要一小会儿就好。
虫工木桥◇。◇欢◇迎访◇问◇
第19节:可惜我是水瓶座(19)
虽然大声地说了让他走,可还是希望有一个人留下来啊!
不想再一个人,当他看到她的眼泪时,她就不想再在角落里,一个人哭泣。一个人……真的好辛苦!一个人……真的好难过!
可不可以有一个留下来。可不可以不要让她感到如此心冷?
冉焰动了动身体,他想告诉她,他才没有瞧不起她。
他动了,她以为他要走,她眼底显现出一种令人费解的慌乱。在他没有把不是瞧不起她的意思说出来之时,若榛已越过身体,抱住了他的胳膊,将脑袋靠在了他的肩膀上。
“别走,请你先不要走!”她哭着,声音压抑到无法形容。
他浑然一怔,身板僵硬。她哭着却合上了眼。她靠得小心翼翼,也似乎只是一种形式,因为他根本感觉不到她靠过来时的任何重量。
抽噎着!肩在令人心碎地耸!她搂着他的胳膊,真的像在海里抱住一根救命的稻草。
不知道为什么要这样!
不知道为什么要这样!
可是,就是“这样了”,就是这样拢近来,抱住了他的胳膊。
“冉,冉冉……焰!”吃力地叫着他的名字,他太瘦了,肩头有些突出,她抽噎着时,脸离开他的肩,缓口气又塌下去时,只感到脸骨梗得有些痛。想说的话,因为气息不畅,而堵塞在了嗓子里。胸腔里的酸楚不停地泛滥,泛滥势如破竹,势不可当。灾难一直如影随形。绝望的感觉,无论何时何地,像鬼魅附体。
幸福的感觉……到底是什么呢?
到底……
是什么……呢?
血气上涌,脑袋涨得很痛!
她哭着说:“想……想被人安慰,是、是……谁都好,只要让……我我感到一点点温暖!”“一,一点……点!”哭着,闭合了眼,贴近了他的脖子,咬住唇,心酸地保持了那个姿势。
还是……怕他拒绝,还是怕他会突然起身,她会因为失去支撑而狠狠地摔在地上。但是,即使这样子“靠”着他,只要让人看上去,她是有所依靠的,有没有真的靠上去,她都不在乎的。
请给我一点安慰吧!
……是谁都好!
是谁都好啊!
哭了!
又有眼泪不争气地滴淌下来。
怔怔的冉焰,保持着怔怔的姿势……
并没有真正靠着冉焰的若榛,在零点零一秒后,似被强烈的电流击中身子。
她不敢相信,她也不敢让自己相信……
冉焰温热的掌心,已平贴上了她的头发,掌心的热度传递过来时,她分明感到他轻轻地按住了她的脑袋,贴近自己的脖子,让哭得伤心的她栖在自己的颈窝里。她的瞳孔扩张,那里写满不信,随后心被什么东西注满,满得想从眼底漫了出来。
“冉……焰!”嚅嗫着,叫不出来——叫不出来他的名字!鼻子酸得快让自己的五官揪在一起。
“靠着我……没有关系!”他说,“真的没有关系的!我安慰你!”
他的话,让她感到前所未有的安心。突然疲了,突然累了!那里……暂时成为她历尽沧桑的停泊点。突然放松了自己的身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