留下买路情-第2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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息静看着他们,心里突然有种不安的感觉。
南为找出来的办法,其实也是可行中的不可行。
看了上古流传下来的书籍才知道,这小村庄原本是百年之前古时一个王爷的府邸,可是后来他却因私造宫殿,起兵谋反的罪名被杀。
史书中没有记录他的宫殿在哪里,兵马和财宝又是哪来的。
但是可以肯定,他是从自己所在的领地带领五万大军突然杀向皇宫,几乎是神不知鬼不觉,南为观察过悬崖的地形,判断出这里很可能是那个王爷的练兵场。
应该是有什么通道通向地底,或者悬崖的下方,让他可以聚集大批的人马和兵器,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从当时皇帝的监控中出来。
但是到底是什么通道呢?
南为打开绘制的地势图,看了很久。按在树上的记载应该是在这边,可是这边已变成了层层叠叠的树林——几百年了,什么样的可能都会发生。
一行人都站在悬崖上方俯视着不可见底的悬崖。
原本有的一线希望,却突然变得渺茫起来。
大家的心里都不会好受,水差不多快用完了,那些村民也已经有人在闹事疯抢……隐隐约约还可以看到村庄那边混乱的人声。
息静把眼神从悬崖别过,却发现易水湛却在摸索着旁边的巨石。
她走到他身边,“你在干什么?”
易水湛看了她一眼,并没有回答。巨石上缠着粗重的藤蔓,他抽出刀一刀划开,一时间惊动了所有人。南为走近,看见了藤蔓划开后巨石上一张八卦的图文。
他眼里闪过一抹深色,望着易水湛的眼神突然多了很多不知名的东西。
易水湛不动声色:“如果是宫殿,它的出口必定有机关。我看到得记载证明那个王爷精通八卦之阵,我猜也许他会使用八卦图来隐藏宫殿。”
他说得不错,不仅仅是机关的问题,连整个地形也是。
南为偏头看。
乾为首,坤为腹,震为足,坎为耳,离为目,艮为手,兑为口。
日上东升。
他们站的地方便是“兑”处。
易水湛用手按压巨商上八卦图的两处字,坤和兑。
“‘上坤下兑’临卦地下有洞穴,有泉涌。”这是周易的六十四卦之一地泽临卦。
果然,巨石缓缓的移开,露出了里面漆深幽黑的洞口。
众人不禁欣喜起来,急忙进入洞口。
南为却暗想:百年之后,这座地下宫殿也未必能让他们出去。但现在却不能说破这个担心。南为也走了进去,息静刚想跟上,易水湛却忽然拉住她的手,“等等。”
里面或者有毒气,或者有机关。
不能那么快进去。
息静不习惯这样陌生乍然的接触,缩回手,对于他一直表现的若有似无的关心也很是不解。
身后的几个人拥着进去了。
易水湛看准了时机,才提示,“现在可以了。”
她处在最中间,也是最安全的位置。
这并不像宫殿的入口,反而像是某一个幽深漆暗的洞井。
几乎是什么都没有,除了周边嶙峋的怪石,湿漉粘滑的墙壁,还有前方深不见底的黑暗……幸亏他们已经做好了准备,在洞口内燃起了火把。
火把的光一明一暗的跳动着,息静牵着裙角勉力跟在后面。
这洞口里湿气很重,陆陆续续有一些人的尸骨,穿着铠甲,大多是刀剑穿胸而过,已然看不见死时的凄惨,但那黑漆漆的白骨上的洞口还是万分的吓人。
息静不敢用手触摸墙壁去摸索,只能亦步亦趋地跟着前面的人,而易水湛就在她的身后。
息静侧过头视线绕过前方的人影,南为举着火把,和她隔着三个人。依依在南为的身后,瘦瘦小小的身子都怕得有些缩起来了。
突然依依尖叫了一声,猛地扑入南为怀里,声音都是颤抖着的:“少爷,少爷。”
息静才看见,一直硕大的老鼠飞快地往这边跑过来了。
中间的蛇王,蹲下身抓起老鼠,放入腰系装毒蛇的袋子里。
紧接着里面便只听见老鼠吱吱的一声,还有布袋表面像是有什么在滚动着的滑动,想到有很多奇形怪状的蛇在里面缠绕起来……
息静定在原地没敢往前走。
而前方南为却拍着依依的肩,哄道:“没事了。”依依却还是紧紧抓着他的衣袖不放,南为的笑容却亲切,让人安心……
那种害怕的感觉忽然就不见了,她往前走了一步,踩到了小石子,不小心歪了一下身,有种疼痛蔓延。
她扶着墙壁直起身来。
后面跟着的人靠得很近,几乎可以听见他在她耳侧的呼吸声。
不远处身后的几个人在嚷嚷着。
“前面怎么回事?”
“到底走不走啊?”
……
息静低下头,再次牵起裙角跟上步伐。
几乎是越走越乱,越走越乱。
通道狭窄而幽暗,多而混乱,越到里面火光越弱,越看不见尽头。
易水湛猜测得没错,如果作为秘密的军事基地,怎么可能就这样轻易进来?越是容易进来,里面的玄机也就越多。
怕那个王爷早就想好了这一步,要把追踪到这里的人困死在里面。
否则的话,王爷谋反失败后,为什么这里没有被毁掉,为什么这道路上有这么多士兵的尸骨?他们或许就是当时的皇帝派来查询这个宫殿的,却无缘无故全都死在了这里。
但是他们一路走来却没有任何事情。
他知道他们是根据刚刚进来时那张八卦图中混乱的符文走的。
很少会有人注意这个。
想不到他居然能过目不忘……易水湛心里有种预兆,这个人将会是他此生最大的对手。
经过漫长的跋涉他们终于走到了一个稍微空旷一点的地方。
那像个兵器库。
却显得空旷,除了一些破旧的箱子外,便是烛台和散乱的兵器。
什么都没有,他们好像就是从葫芦口走到了葫芦底一样。
后面的人在骂了,“妈的,这怎么回事?怎么全被封住了?”
唯有易水湛和南为在沿着弧形的墙壁走动……
他们走的路线没错,否则不可能一路上没有一点事情,但是这里怎么会被封住了?难道是那个王爷特意设的陷阱,还是玄机里面另有玄机?
石壁的周围雕刻着各种各样的图形。
有美女梳妆,有英雄对剑,也有战争的大场面……
息静走到其中一副贵夫人的石刻画像上,那个穿着盔甲的男子正把一朱钗插入梳妆镜前女子的发髻上,女子脸上有着淡淡宁静的笑容,男子脸上也是,眷恋,不舍……
可他的左手却在衣摆隐约间紧紧地握着刀。
那朱钗很美,像是盛开的梅花。
她不禁伸手手指轻轻摩挲着上面的花纹,谁知花心却像是空的,手指很容易就按进去。
像是地底突然开出了一个大洞,身体有种悬空的感觉,还没彻底地反应过来,只听到一句焦急的“小心”,一双大手牵着他,却很快的和她一起坠了下去……
第22章 第二十二章
到处都是鸟语花香,这并不是她在坠落的一瞬间误以为的“刀山火海”,反而,这里几乎就像是古诗中的世外桃源一般。
“小心点,别乱走。”易水湛在她身后提醒道。
她虽不以为意,这里看起来并不像有着任何危险的地方,却还是稍稍放缓了脚步。风中传来大片的花香和树木的清淡味,甚至可以看见蓝天上漂浮着的悠悠白云。与刚刚在狭窄的洞口里那种阴湿的环境相差甚远,一时间人的心也仿佛随着环境空旷了很多……
让人来不及想这到底是哪里,便已经随着路走了这么远。
不过想起只有他们两个人在这里,毕竟还是有些担心上面的人。
“你说他们怎么样了?”
易水湛摇了摇头,“不知道。”其实刚刚他观察过,那石壁上的图画似乎都有玄机,无论是美人簪花,还是金戈铁马都像是一种征兆……
就譬如他刚刚站在息静的身边,他的面前对着的便是一幅士兵冲入府邸,烧杀抢掠,放火行凶的画面,他隐隐约约的看见那个孩子哭泣的眼泪是个略略突起的圆点。
有些磨损的痕迹,他猜测那也应该是个机关。
他原本也想按下去,却因为息静先按下了那个,落入这里来……
他停住脚步。
——未必不是因祸得福。
也许机关有很多,出路却只有一条。
石壁上那个男人看那个女子的眼神很眷恋,所以他们碰见的是生之门,而其他在洞里的人……
息静没有听到后面的响动,转头问:“怎么了?”
易水湛摇了摇头跟上。
看着面前息静的背影,这样未必不是最好的结果,只剩下他们两个人,或许这就是天意。
息静自然全然不知道他的想法,转头顾盼:“还是先找路口出去吧,他们不知道怎么样了。”如果他们先找到路口出去,再去找宇净,那么所有人都会得救。
因为这个想法的存在,才让她不至于太担心上面的人,而变得乐观。
听不到后面的回话,猛然一转身,肩膀却擦过他的胸口。
息静惊了一下,很快地退开几步,抬起脸望他。
他是唯一一个在她有危险的时候立刻冲上来拉住她手的人,却也不能排除他不会在这里对她做什么……他一直对她表现得很明显。
或许自己想法是太可耻了。
但她也知道自己无论怎么样也不会变成一个完全没有心机和防范的人,只是不到万不得已,不想暴露,她微笑:“怎么不走了?”
他忽然从袍摆上撕下一块布,在她退后的时候,强硬地抓住她的手包扎起来。
息静愣了一下,心里才突然有点感动。
原来只有他看到了……
刚刚在石洞的时候,她的手被擦出了一个很大的口子。
晨光中他俯着的脸特别的好看,坚毅宁静,尤其是眼神,像是墨色的湖水一般,深不见底又仿佛有深深滚动着的暗涌。
鼻尖微微聚着太阳光,几跟细细的发丝散落下来,涤着太阳的光辉。
仿佛注意到了息静的目光,他抬起头来,息静却很快地别过眼,低声:“谢谢。”
易水湛却突然笑了一下。
她总是这样,好像对所有事都会做好最坏的准备,可是别人一旦对她好,她又总是不知所措。不过想起刚刚在石洞里,表面上温柔婉约的她其实还是一点都没变。
他扬起嘴角:“怎么谢?”
一向冷冰沉默的他突然变得轻佻,眼里也突然多了很多温柔的东西……有些不适。
她抽回手,继续转身向前,“我会跟表哥说的。”明明知道他想要的答案根本就不是这样,明明知道后面突然没有了声音,可是她不想让自己回头。
是有种感觉。
对他有种很奇特的,无法述说的感觉。
他们沉默地走了一阵,易水湛去摘果子。息静坐在树下休憩,擦了擦额头的汗,远处可以看见炊烟袅袅,预示着人烟。可是虽然看得见,却不能立刻触碰得到。
村庄和他们之间还隔着几座连绵的山脉。
这里到底是哪里,他们这样一直往前走,又会走到哪里去?
易水湛摘来果子递给她,已经是洗好擦干净的,不得不承认他的确是个细致又聪敏的人。
“离那里还有很远。”易水湛指了指远处的炊烟,他坐在另一棵树的树跟上,用目光预测时间,“我们大概要走三天才能到。”
息静吃着红润的果子沉默。
三天?
石道里的他们等得了三天吗?那些村民们又等得了三天吗?
“今晚先在这里休息一下。”他继续说:“我看你也累了。”
他知道她不会有表现出太大的反应,但是心会生出很多的警惕,“我刚刚在那边找到了一个洞口,现在还不算太冷,铺些树枝也就够了。”
他把她带进洞穴里,有些阴凉。
稍后他便去捡树枝,生火。
火光燃起来,这里显得温暖而舒适。
沉默地烤了一阵火之后,易水湛起身走向洞口,“我到外面睡。”息静没有拒绝,毕竟两个人还不熟,也不知道对方的为人。
更何况,很多男人在平常能够自持,在某些情况下却不一定能抗拒得了诱惑。
女人对男人是一种太难戒掉的毒药,有瘾。
就像自己的父亲一样……
她侧身躺下来,望着火光。
虽然身体很累,却还是有些睡不着。
火光在重重地跳跃着。
右手的旁边就是一块利石,她的发髻上还有一只银钗……
有些事情她在府里都见得惯了,什么都不需要大惊小怪……
易水湛躺在洞口壁上看着星空,今夜繁星茂密,偶尔草丛间会有蝉鸣响起,这样的景色在行军的夜晚见得多了,却不如此刻的清澈宁静。
他也知道她一定没睡着。
背部靠在冰凉的石壁上,手随意地搭放在曲起的膝盖,仰起脸看着,眼神深邃,“能不能跟我说说你小时候的事?”
里面没动静,偶尔传出树枝噼里啪啦的燃烧声。
易水湛微微勾起嘴角,“你小时候一定很聪明,不然现在也不会这么冷静。”
冷静过了头,连看到别人一步一步把自己喜 欢'炫。书。网'的人抢走也这么冷静,他把头靠在石壁上,刚刚在石洞里,那一切他都看得很清楚。
那样的毫不示弱,那样的隐藏自己,如果不是特别关心她的人,谁知道刚刚她也被吓住了,谁知道她的手划开了那样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