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如鲜血流千年-第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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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活人,艰辛万分。
两个女人走了过来,走过了玻璃窗,走进了我的眼帘。我清清楚楚地看见,一个是裴非衣,另一个正是那只见其影,不见其脸,给林廊数次遗香的女人。
裴非衣正和那女孩子说说笑笑,那女孩子挽着她的手臂,二人看上去十分亲密。
我目不转睛地看着那女孩子,她的侧影、墨眉、长睫、俏鼻、嘟唇,好似量身订做,新上市的完美标准女人。
无可挑剔。
呵呵,好个裴非衣,真的来釜底抽薪。
我看她们二人走了过去。开始嘲笑自己,鱼茉莉啊鱼茉莉,李亿的妻,你怎么可以低估她的聪慧?
她在报复,不声不息,才得三味真火。
我慢慢站起,戴上墨镜,悄悄地跟着,看还会有什么事情发生。
她们走近一间书店,我不能进去了,只能在书店门口的一家冷饮店的遮阳伞下坐下,静候。
百无聊赖,我拿起手机,我给李亿打电话,喂——
你是谁?对方语音冷淡。
我。
茉莉啊?他听出来了,话里含满惊喜,怎么想起给我打电话了?
不能给你打电话啊?那么我挂了。
哪里哪里,求之不得。
明天可以请你吃饭吗?
哦?不会吧。你什么时候入了佛教?
哈,我知道,这情感鸡肋在挖苦我,他不相信我会找他。
呵呵。是真的,我佛慈悲嘛。
他笑了起来,好,你请客,我买单,说时间和地点,不见不散。
我报了餐馆,他高兴地挂了手机,老大个男人,居然得意地吹了一声口哨。
我说,你啸什么?
我没笑。
古时候称吹口哨是啸。所谓长啸一声,就是吹很长的口哨——
厉害,厉害,文化人,你懂得真多。
呵呵,不是我懂得多,是鱼玄机生活的那个时代,常常有男子长啸而过,击节而歌。
我挂了电话,不想与他多费口舌,等着裴非衣他们。
蟑螂捕蝉,黄雀在后。我却不知道自己是哪个角色。
一会那女孩子和裴非衣出来,两个人在十字路口别过。
林廊下课。
果不其然,那女孩子,抱着书,逆流而上,穿过人群,慢慢地与林廊靠近。
旧戏重演。
好蹩脚。
再度碰撞,女孩子单膝跪地,林廊去扶她。扶起,那女孩子一瘸一拐地走着,显然受伤了。林廊跑过去,拥住她,走往小树林后面的校医院去了。
他们都年轻,脸上散发着青春的光泽。
可我老了。
我躲在树后,远远地看着,看着林廊的身影。我知道,我在失去他,这个男孩子。
裴非衣这一招真毒,她知道什么是致命的,她知道的。
我打手机,林廊——
喂,茉莉姐。
我暂且忙,没法来接你,你自己回家吧。
好的。
我转身回家,我应该离开电影学院了。如果林廊喜欢那女孩子,不是我想法可以阻止的。我爱过,千年前就爱过,我明白,爱,越是得不到,就越是想得到它的。
我不能去当这催化剂。我不是傻瓜,我再在乎,也不能表达出来的。
你要知道,爱过了楚河汉界,就只剩一个字了。
——贱。
——卑贱,下贱,贱到为尘。我不想做那样的贱人。
第四章
确实没有适合的男一号
我给林廊自由的选择。
我知道,即若没有裴非衣的安排,我二十八,他十八,和他在一起的时日,对我来说,并不是很多。
即若没有这个女孩子,他还会有别的女孩子,我留不住他的。
我惟一能做的,就是放弃他,忘掉他,用别的男人把他顶替掉。
那一晚,林廊回来得很晚。
我问,林廊,怎么回来这么晚啊?
和同学喝酒去了。
我轻轻一嗅,是有酒味,还杂着一千零一夜香水的香氛。
他开始骗我了。
我笑了一下,问,林廊,如果有人要你去演电视剧,你去不去?
他说,茉莉姐,我学的是导演。
我说,很多演员没学过表演,就演戏了。
他说,那我也不喜欢去上镜头。
为什么?他对上镜头如此讳晦如深?
我说,那算了。本来我也知道你不会感兴趣,只是《兰陵王》确实没有适合的男一号。
演你的《兰陵王》吗?茉莉姐?
是的。我答道。
林廊拿起剧本,一看,高兴地笑,原来要演你写的《兰陵王》啊!我演我演。
我给周导打了电话,周导欣喜若狂,茉莉,好,我马上着手选别的演员,这部片子应该很快就能开机了。
我也高兴,这本子毕竟是我的孩子。再说,林廊若去演男一号,那女孩子,就不会和他有机会多接触。
真是一举两得。
林廊可以爱任何人,爱任何女子,独不能喜欢裴非衣暗中布置的这一个。
而对于裴非衣这个精心的情爱设计大师,我惟一能对她做的,就是再去把她的丈夫勾引过来,作为对她的奖赏。你要知道,喝爱情牌口服液的女人,最失不起的就是她的口服液生产老公。
我频频和李亿约会,培养感情。而那女孩子,和林廊日益地亲近,终于,他们拥抱,接吻,在校园的草坪上滚做一处。
我站在花树后,默默地看过,慢慢地走了。
我只祈祷《兰陵王》早点开拍,那样,林廊,我,就可以摆脱这个女孩子。
第四章
为欲望生,为欲望死
说着,我伸出了舌尖,轻轻地吻了一下他的喉结,现在,他的领口敞开着。这个姿势,和林廊相像极了。林廊的第一粒纽扣,从来不扣。每次,他想要的时候,就轻轻地走过来,敞着领口,说,茉莉姐,吻我,吻我的喉结。
他喜欢我在吻里为他脱衣服。
他是个欲望里的孩子。为欲望生,为欲望死。
和我一样的。
我们是同一种族。
我动情地吻着,酒在血液里川流。我要痴缠住这个男人,我要吻遍他,从他的喉结开始,吻遍每一寸。
有男人喃喃地应和,显然他没有见过这么疯狂而细致的女子。他疯狂地迎合,解开我的发卡,我的长发热带植物一样飘散。他开始解我的衣扣,男性的手,娴熟地解开女人的外衣,胸罩,裙子……
他是此中高手。
他在我的身上起伏,他不停地说,茉莉,我没有想到,你这么好。你在床上这么好。太好了。
……
姐姐,你叫我,你说你要我……
姐姐……
林廊……
茉莉,你真好!
我突然一停。
我的肉体不再温柔。
这不是林廊的声音,这声音不属于林廊。我睁开眼睛,我面前是李亿的脸,一张被欲念焚烧的男人的脸,他在我的身上山河起伏,不肯罢休。
我闭上了眼,眼角开始潮湿,我在哭。
……
事后,李亿抱紧了我,他以为我为他哭,他说,茉莉,别哭,我会和非衣离婚的,你给我时间好了。
我看也不看他,我早止住了眼泪,茫然地睁大眼睛。
他与裴非衣离婚与我何干?如果我失去林廊,如果我没有林廊,我要这些干什么?我要这个男人干什么?
我一把推开他,默默地去穿衣服。
茉莉——
我说,我想回家。
我送你。
不要。
茉莉,你别生气,我会对你负责。
我没要你负责,李亿。这只是个成年人的游戏,你就当嫖好了。
茉莉——你说什么?茉莉!李亿大吃一惊。
你就当我是妓女好了。
茉莉!李亿捂住了脸,他捂住脸,他无助地捂住了脸,全身颤抖,他赤身裸体地颤抖。这个男人,他颤抖什么?
你不爱我,茉莉。
我摇头,李亿,别哭了,我谁也不爱,我没有爱的能力。
说完,我离开了他,走出了酒店的门,只见夜的天空,没有星星,满街的车,一若一匹匹提着灯笼的萤火虫。
我招手挡的,坐进其中的一辆出租车中,我耳边想起林廊的声音。他说,茉莉姐,这是我奶奶教给我的儿歌:
萤火虫,点灯笼,
飞到西,飞到东,
一亮一闪,一闪一亮,
好像星星点花丛。
……
他早点亮了我的花丛,我再也不能和别人莋爱了,我的身体里处处是他点亮的灯。我看着车窗外城市的夜色,眼泪成串地滑落。我是个成年人了,我并不是为了和李亿上床而哭。我是为我自己哭,我在哭我自身。那个小我十岁的男孩子,那个萤火虫一样的男孩子,他杀了我,他杀了我和别的男人莋爱的能力。你要知道,我再也无法和别的男人莋爱了,我这样做的时候,想到的都是他,他的声音,他的肌肤,他的身体,他在暗夜的海上,海豚般起伏。
莹火虫式的,毁灭的,只争朝夕的莋爱,只有我和他才能拥有的。他是我生命里的一道伤口,拉得太深。他在与不在,那伤口都在,那伤口在随着时间深深地裂开;越裂越深。
为什么要如此,要我遇到这个叫林廊的男孩子?
今生,我的克星不是李亿,而是这个叫林廊的男人。
他是谁?今生,为什么只有他,能让我这样无助?
路上手机响,是李亿的短信。他说,茉莉,从今天开始,我要告诉你一句话,我爱你,你愿不愿意听,我都要讲给你听,我爱你。
刚刚进了小区,那方头方脑的保安就刷地敬了个礼,鱼小姐好。
今日他值勤。
我勉强一笑,你也好。
他问,鱼小姐家最近有亲戚?
我莫名,亲戚——
第四章
世界上有一种诱惑
真漂亮啊!鱼小姐,那女孩说是你表妹。啧,怎么漂亮人都到了你们家了?老天偏心。
我表妹?
我一愣,莫非林廊把那女孩子带到了我的家中?
我仰首去看我的家。那么远,那么远,房子里灯火通明。阳台上的浴室里有两个美丽的剪影。他们正在叠合,分离,分离,叠合。一男一女,一场水幕电影。
表演逼真。
我对着夜空,深深地吸了几口气。
那是我缓解压力的方式之一。
我强作欢颜地上了楼,我按门铃,虽然我带着钥匙,但我不想他们难看,我要保持冷静。
林廊来开门,头发湿漉漉的,看到我,一脸孩子气,一抱,茉莉姐,你哪儿去啦?这么晚才回来?
他浑身一千零一夜的香味,浪漫的气息。对我来说,只闻这味,就应该知道,他真的把那女孩子带回家中。
我心一痛,脸上波澜不惊。林廊,我见一个朋友去了。
说着,换拖鞋,进房子,淡淡地扫了房内一眼,却没看到那女孩子。这似乎不符合林廊的风格,以他的脾气,既然敢带人来,也就敢让那女孩子在我的面前走过。
莫非那女孩子美得让他怕我伤害,他把她藏在自己的卧室?
我不动声色,窝进沙发里,林廊,以后晚间洗澡记着不要开浴室里的灯——
他说,我没有开,茉莉姐。
他在说谎,明目张胆地说谎,我明明楼下看到浴室的灯亮,他却死不承认。我看了看他优美的背,转身走进我的卧室。
我得给那女孩子留离开的时间。
我得给林廊面子。
鱼茉莉是谁?撕破脸皮,捉奸在床,破口大骂,那是街头泼妇才爱做的事情。
果然一会儿,就听到细碎的脚步声,随着门声吱呀,我想,那女孩子应该掂着脚尖出去了。
我出来,林廊正坐在沙发上玩游戏。
我说,林廊,先别玩了。
他说,茉莉姐,什么事情?
我想缓和一下气氛。我看着那鱼,我说,林廊,这鱼你哪里得到的,怎么现在越来越聪明?那女孩子叫什么?
他说,那个女孩子?
他一脸茫然地抬起了头。
我说,就刚走了的那个女孩子。
我看着他,冷静地看着,穷追不舍。
他说,够了,整天疑神疑鬼的,我烦死了。
嗬,反而是他有理了?
我说,林廊,这是我的家,我记得上次告诉过你,不要带女孩子回来的。你在别的地方玩,我不会管你的。
他慢慢地站起,肩膀笔挺。他一字一顿,脸都快靠到我的脸上。鱼——茉——莉,你——听——清,我——没——带——女——人——回——来——过!!!
无赖!
我“啪”地甩给他一个耳光,林廊,是不是,我没捉奸在床你就会抵赖下去?是不是我给你面子,你不需要?是不是?
他举起了手,高高地举了起来,看着我,看着,那天生忧郁的丹凤眼看着我,充满怜悯。突然他长臂一伸,一把把我拉往他的怀里。咬唇,坏笑,你怀疑,你的老毛病又犯了,我证明给你看好了。茉莉姐,我证明给你看,你就明白了。
我亲眼看到了,他居然说我怀疑?真是无耻!
他越抱越紧,他吻了过来,他一向如此野蛮。
我推他,我推他,可我推不开。
而他低低地咆哮,含着迷惑人的呻吟,姐姐,吻我,吻我的喉结,吻我的耳垂,姐姐。
半是哀求,半是命令。
不——我摇头。我要抗拒他的诱惑。
姐姐,我想要你。姐姐,他哀求。他抱住我的头,他吻我,他狂乱地吻我,好似世界末日的吻。
我又昏了头。
我再次和他滚在一处。
你要知道,世界上有一种诱惑,你根本无力抗拒。林廊天生就带着这引诱。鱼茉莉在他的声音里,手掌里,身体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