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灭的圆舞曲-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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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少了一个人，日吉若，那个时时喊着“以下克上”的那个棕黄色头发的少年怎么不在？
“前辈，前辈，……”
说谁谁到。
他心里还在念叨，就听到餐厅门口传过来的少年嗓音。
“日吉，注意形象！”他淡淡地开口。
那个少年似乎有些畏惧他，立刻收敛了声音，但是声音里面的兴奋还是可以很清晰地听出来，“前辈，我认识一个朋友，……”
朋友？
风青言感觉到了熟悉的气息，抬头，就看到墨色的少年静静地站在不远处，浓墨色的眼眸依旧沉寂。
“扑——”
这是风青言这辈子做过的最不华丽的事情，因为太过意想不到，含在嘴里的一口咖啡就这样被他喷在了桌子上。
看着餐桌上那褐色的痕迹，风青言半天没有回过神来。
墨色的少年微微挑了挑眉角，走到他身边，扯了一张餐巾纸把他嘴角残留的咖啡渍迹擦去。
看着这两个人，除了忍足都愣住了。
风青言把餐巾纸扯过来，恢复了常色，“小琉，和日吉一个班吗？”
“啊。”琉亚点头，看着桌子上褐色的痕迹，抓了一把餐巾纸丢了过去。
冰帝的餐巾纸很好，很吸水。
拉了张椅子，琉亚在他身边坐下来，看着他面前的餐盘，“哥哥已经点好餐了吗？”
哥哥？
“迹部，这个是你弟弟？”
迹部抬起眼，“啊嗯，你有意见？”
我哪儿敢有了？就是有也不能表示出来，我又不想找死。
日吉挨挨蹭蹭地找了地方坐下，一双眼睛没有从迹部兄弟身上离开过，神情很是困惑的模样。
泷扬着魅人的笑颜，看着琉亚，“迹部的弟弟呀，泷荻之介，你好。”
琉亚点点头，疏离又不失礼，“迹部琉亚，你好。”
“琉亚长得真是漂亮呢。”泷噙着笑容，完全是个自来熟，只不过刚见一面，就直呼对方姓名了。
“你也一样。”不知怎的，这句赞美谦虚的话用琉亚那种没有起伏的语调说出来，就一半是讽刺一半是冷漠了。
不过泷美人完全没有在意，“说起来，琉亚要来我们网球社吗？很好玩儿的。”
“不，我已经决定了要去剑道社。”
“琉亚学过剑道啊？”
……
风青言没有想到泷是这样一个多话的人，而且是对着琉亚这样说话根本没有起伏的人。
这顿饭，忍足倒是很安稳，并没有发表过多的言论。
下午的部活，风青言没有参加，不是他耍帅，也不是他不想去，只是——
谁TMD告诉他，为什么迹部景吾会是学生会的会长？一个网球社难道还不够麻烦吗？
暑假开学的第一天下午，学生会的成员承受着部长大人的低气压，大气也不敢出，没有一个人敢上去当炮灰，低下头看着案头上的一大堆需要批示的工作，欲哭无泪。
话说，自己家的部长大人越来越有威严了，只是国二就可以用这样的气势，自家的老爸也不见有这样的气势啊。
风青言看着面前一个个躲躲闪闪，满脸哀戚的属下，只差脸上没有出现三条黑线了，伸出手，“拿来——”
“啊？”面前的人愣了一下。
风青言看着他手里的文件，“那个不是要本大爷看的吗？拿过来。”
“嗨！”闻言，如蒙大赦，慌忙把手里的文件呈上。
他抬起眼扫了一眼其他的人，“需要本大爷处理的，都送过来，然后该做什么做什么去，本大爷面前不需要这么多人晃来晃去。”
“嗨。”
瞬间，他手边凭空摞起老高老高的一叠文件，然后所有的人能够在他面前消失的全部消失了。
风青言摸着下巴，看来冰帝学生会的效率不错，至少闪人的功力绝对是登峰造极，难道被人磨练出来了？
他从笔筒取了一支笔，开始工作。
来人一进门他就发觉了，只是熟悉的气息不需要他防备。
手臂揽上了他的腰，头被抬起来，缠绵的吻落下来，灵活的舌滑进他口中，邀请他一起共舞。
他的反应，伸手抓了手边的一叠文件，对着来人的头拍了下去，“部活结束了？没事情做不如帮我处理文件！”
忍足松开了他，靠在他的办公桌上，伸手取了一份文件来看。
“景吾，这些不着急的吧，明天再做也不晚。”
风青言头也没抬，笔如游龙，“本大爷不喜欢把这些事情拖到明天。”
这就是他的理由，没有办法，忍足只得任命地拉了把椅子过来，分了他一半的文件出来。
这两个人的效率，真不是一般的工作机器。
等到把所有的工作都处理好，风青言伸脚一蹬桌子，坐的椅子向后滑了一步，张开双臂，伸个懒腰。长时间保持一个姿势，肩膀有些累。
忍足手中的笔在手里转了一个圈儿，嗖地丢回笔筒，“结束了。”
风青言看看外面的天色，竟然已经日落了。
忍足笑着，“景吾，晚上我带你去一个地方，或许你会喜欢。”
“啊。”风青言应了一声，也不知道算不算答应，缓缓地站起身，把桌子上的钥匙拔下来，在手指间转着，“走了。”
冰帝的校园里面显然已经没有人了，到处空荡荡的一片，西边的天空火红如霞。
忍足从车棚里面推出一辆摩托车，丢给他一个头盔。
风青言看着那辆摩托车，眨了眨眼，笑了，头盔没有戴，一步跨坐了上去，“忍足，没有驾照，不怕人查你吗？”
忍足笑着，“那得看他们能不能追得上我！”
“很嚣张，忍足！”
“多谢夸奖，不过哪里比得上你迹部景吾了？”
“过奖过奖！”同样的一个脸皮厚得可以和城墙相媲美的人。
“哈哈哈——”忍足扬起了笑声。
坐在后座上，感受着风拂过脸颊，“忍足，你的这辆车速度最高应该可以达到300吧。”
“啊，最先进的引擎，最优化的组装配件。”
“确实很先进了。”
“不过，先去吃饭，然后再带你去，所以不要太兴奋了，景吾。”
第八章 马蹄溅花车行急
忍足看着对面的人，觉得自己刚刚抓住了什么的感觉，现在一点儿也感觉不到了。明明在看他的摩托车的那一双骤然闪亮的眼眸，现在闲适地根本看出一点儿刚才的兴奋。
捉摸不定的性子，就像是永远抓不住的风。不过正是这样的迹部景吾才会引起了自己的狩猎的兴趣，不是吗？
有一种要把所有的自己展现给他看的欲望，其实内心的希望是他可以接受一切的自己，希望他眼中看到的是完整的忍足侑士。
忍足站起身，“走了，景吾。”
风青言慢慢地起身。
“景吾，你好象一点儿兴趣也没有的样子，不想去吗？”
风青言转过头来看他，一副“你有病”的模样，“我说自己不想去，你是不是就把我送回去了？”
忍足被这个问题噎住，愣了半天。
难道他说了没兴趣，他就真的送他回去了？半天没有答案。
风青言勾着笑容，“不是你说，你要带我去一个地方吗？反正没你带路，我也不知道地头。况且，我还没有听说过忍足侑士食言的留言。”
忍足微微诧异地抬起头，看到少年那一双通透的眼眸，忍不住笑了，自己何必要和他勾心斗角？原本他就不是在敌人的位置上。
抬步向外走，镜片下的眼眸有着明朗的笑意。
风青言跟上去，勾起的笑容看不出他的内心。
车速不是很快，风青言照例没有戴上头盔，背坐在后座上，丝毫不怕摔下来。
夜色已经是华灯初上。
遥遥看到山脚的时候，忍足丢过来一副墨镜。
风青言没有询问，把墨镜戴上。
“景吾，你要叫什么名字？”
“你呢？”
“Wolf，到达山脚下的那一刻起，我就是Wolf。”
“Wolf？”风青言噙着笑，狼吗？还真是贴切了。“风，如果你想叫我的话，就叫我风吧。”微微眯起了眼睛，有些怀念，“风，我的名字。”
“风？”
是的，风。
赛车场，风青言不是没有见过。
东京郊外山上的夜间赛车场却是第一次见。
忍足显然很熟的样子，停在半山腰聚集的那一堆人甚至还没有看清他的模样，已经有人对他挥着手臂大声地招呼，“Wolf——”
风青言笑着，“看来你在这里很受欢迎的。”
忍足没有回答，急速驶来的摩托在到达目的地，仅仅只有三米的时候，一个帅气的旋转急停，刺耳的擦地声之后，稳稳地停住了。
风青言的神色不减丝毫改变，笑嘻嘻的，墨镜掩盖住了那一双眼眸，同时也掩盖住了他所有的情绪，他长腿一迈从后座上下来，目光扫了一下在场的众人。
旁边的人同样也打量着他，“Wolf，你的朋友？”
“是啊。”忍足坐在车上，一脚支地，“今天，小野和夜鹰不是要比赛的吗？”
一个高壮的男人走过来，“原来他们请了Wolf你来作裁判。”
忍足手指轻轻叩着摩托车的扶手，脸上带着风流不羁的笑容，“不是我，我只是来看热闹的。怎么，他们还没来吗？”
“小野不会来了。”人群之中忽然有一个声音。
人们让开了地方，那是一个清秀的少年，十七八岁的模样，一脸的悲愤。
风青言看着那个少年，长腿一跷，屁股坐在后座上，看戏的话也得找个好位子不是？
忍足的声音从耳边传来，给他介绍周围的人，其实忍足提到的也就是这个赛车场的几个实力老大，还有几个独来独往的人。
能够入得了他的眼的当然不会是普通人。
“小野为什么不能来了？”
人群中一个黑发如夜鹰般的年轻男子开口。
少年悲愤地望着他，那种目光恨不能食其肉饮其血。
风青言看了一分钟，有些无聊地趴了下来，实在是让人提不起来精神的剧码，因为演员的演技实在太差了，一个个蹩脚得让他郁闷。
忍足看他无精打采的样子，就象蔫了的水仙花，忍不住想笑，伸手将他揽在自己身上，“至于让你这样无趣么？”
风青言靠着他的身体，小声嘟哝，“很蹩脚的演员啊。”
“你还真当成戏码来看了？”
“不然当成什么看？”别人的事情，他从来都是事不关己，所以也就不冷不热，当成戏剧来看。
能被他放在心上的本来也就没有几个人。
事情的结果，就是那个少年要代替小野和夜鹰比赛，看着少年激动的模样，风青言只觉得好笑。明明就是自取其辱，那个少年一看就不可能赢过夜鹰，凭什么说口口声声说着要维护小野的尊严，代替小野来决斗？
单纯的热血少年，让他心中腾生一股嗜血的味道，想把那个少年拖进世上最黑暗的地方，让那一双明亮的眼睛看到掩藏在暗影处的污秽，如果那样的话，他能够这样意正言辞地说这些话吗？
他缓缓闭上了眼，平复心中的情绪，这里已经不是他原来的世界，所以不可以！
一只手伸过来，带着暖暖体温的手宽厚而有力，紧紧地握住了他的手，“风，不舒服吗？”
“哪里有什么事了？”风青言脸上扬起笑容，把手抽出来，“比赛要开始了呢。”
知道他是有意岔开话题，忍足也就没有追问，每个人都有不想说的事情，这个他还懂得，现在的他还是不能越过那到底线的。
看着他的表情，“风，你也想去试一试吗？”
感觉到身边的少年震动了一下，看到转过来的脸，虽然看不到他的眼睛，但是能够感觉到墨镜后面的眼眸必定璀璨闪亮，“可以吗？”
“当然！”忍足笑着，迈腿下了机车，“用我的车子吧。”
“那你呢？”
“我再去借一辆，应该不是难事，然后我们比赛吧。”
“好。”
能够让大名鼎鼎的Wolf使用自己的机车，那是一件莫大的荣耀，所以忍足一开口，就接到了机车，幽蓝色的机身，在夜色的路灯下闪着幽灵般的光泽。
借给忍足机车的是刚才忍足给风青言介绍过的，“苍蓝之狐”的首领，人们称呼他“蓝狐”。
风青言没有过去细看，就知道那辆车子在性能上应该是和忍足的这辆不相上下的，这样才公平嘛。
看着两人在起跑线上排好，这两个人开始比赛，那边少年和夜鹰的比赛立刻冷场了，毕竟不是一个档次的，新来的少年的身手他们是不知道，但是Wolf的技术他们是见到过的，这个赛车场里面，除了蓝狐，没有一个人可以追得上他。而那个少年毕竟是Wolf带来的人，既然Wolf答应和他比赛，想来身手也不会差到哪里去。
“风，绕山一周，终点回到这里，可以吧？”
“好。”风青言拉下了头盔，戴上手套，准备好了待发的姿势。
忍足笑了一下，拉下了头盔，微微俯下了身，蓄势待发。
发号的是借给忍足机车的蓝狐。
一声枪响，枪口的余烟未息，就看到那两个人已经化成了视线里面的黑点。
“好——快——！”
人们半天才吐出了这两个字。
蓝狐看着已经看不到了两个人，很不错。
“没想到还有人可以在起步上不输于Wolf，老大，Wolf带来的这个人很不错，要不要吸收进来？”
“那不是我们可以吸收的人。”
“嗯？”很是不解。
“Wolf带来的人，不是我们能够招惹的，看Wolf的神色，明显那是他在意的人，只要和Wolf搞好关系就好了，他不是背信弃义的人。好了，这些话不要让那个少年知道。”
“是，老大。”
奔驰在夜色的山路上，追逐着风的脚步，感受着风从身边走过的声音。
风青言带着笑容，觉得心情是无比的好，周围的一花一草一叶一木似乎都可以感知的清清楚楚。他喜欢奔驰的感觉，喜欢这种在风里奔跑的感觉。
忍足看着旁边的少年，感叹着他不输于自己的高超技术，果然是一个可以和自己并肩站立的人，这样的瑰宝，自己发现了，怎么可以轻易松手呢？
从来不知道那个华丽尊贵，狂傲嚣张的外表下，竟然隐藏着这样的灵魂，那是来自暗夜的魅惑，自由奔放，不受约束，却又睥睨天下傲视苍穹。
堕落不羁和华丽嚣张糅合之后，是怎样的灵魂？
两辆机车是并排着出现在终点人们的视线里面的，看着没有丝毫要减速意思的机车，人们慌忙地闪开了宽阔的通道。
五十米，……三十米，……二十米，……竟然还不减速，这两个人想死吗？
……十米，九米，八米，七米，六米，五米，……
……〇米，刺耳的高速车轮摩擦地面的声音，尖锐地仿佛可以刺破耳膜。
人们看着两个一起停下来，并排而立的机车，看着车上的骑士，渊停岳峙，夜色是他们的背景，瞬间的沉默之后是轰雷般的掌声。
第九章 吃完后记得擦嘴
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