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大利广场之恋-第2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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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说你小子又怎么了？”顾操抓起啤酒又猛灌自己一罐：
“乃菁去澳洲留学了。”
“好事啊，将来还能娶个留学生做老婆，女留学生？一听就觉得*。”
“好个屁！”顾操把手中的易拉罐狠狠地砸在对面的墙上。
“她老爸一开始就不同意我们在一起，说是男人就应该有自己的事业，所以先是把我从他的公司赶出来，后来看我仅能依靠在网上开的店铺赚钱维持生活，就说我没有魄力，难成大器。她老妈也来找过乃菁要她回去，乃菁死活不肯，她老爸一怒之下把她送到澳洲留学去了。”
“是男人就应该有自己的事业”这句话狠狠地撞击着我的心，我所面临的不也是事业，也是一无所成的困境吗？顾操双手抱着头，似乎有些哽咽。我把手轻轻地搭在他的肩上，什么也没说。我知道顾操要我来并不是要我安慰他，为他指点迷津，而是静静地倾听他的心声就足够朋友了。
接下来就是我和顾操拼酒，我说过我的酒量不行，但是我绝对会陪到底。喝到后来，顾操把我从沙发上拉起：
“走，去楼下舞厅，下面热闹。”说着我俩就要摇晃换的走到楼下，我已经晕晕乎乎得了，但还不至于像顾操那样说话时舌头都打不过弯。一楼有个大型的公共舞厅，最外面一层围了一圈沙发，上面已经坐了不少红男绿女。沙发前面的茶几上堆满了香槟、葡萄酒、啤酒、爆米花等花花绿绿的喝的、吃的。转灯透射出来的光寒冷而又刺眼。舞池里也有十几对跳舞的青年男女，音乐十分嘈杂。我和顾操捡一处坐下，摇头晃脑的宣泄着郁闷，挥霍着青春。
“哥们儿，要不要吃个丸子？”一个十七八岁的小子满脸堆笑的问我们。
“滚！”顾操眼皮都不抬，瓮声瓮气的骂了他一句。
“哎这位大哥您要不要？”那小子转而问我。
“我看看是什么丸子，好不好吃？”我压根就没想买，也不知道他说的是什么，只是想知道这小子鬼鬼祟祟的想干什么。那小子四处张望了一下，迅速的从上衣的口袋里掏出一个包，打开一看，我顿时傻眼了。因为我在电视上看到过，那是摇头丸。这时顾操睁开了眼，估计看见这小子还在我们面前晃悠，就又骂了一句：
“快他妈的滚！”并且把一杯葡萄酒泼到了他的脸上。那小子没敢声张，迅速的收起摇头丸，悻悻的离开了。当时我也没在意，因为在这种场合下把自己办的很狂很暴力才不会被人欺负。
过了一会儿，五六个身穿西装，戴着墨镜的青年走到我们跟前。走在最前面的那个一脚踩在茶几上，躬下身，把烟灰弹到烟灰缸里，凶巴巴的对我们说：
“你们是不是活腻了，敢跑到这里来闹事？”说实话，当时我真被眼前这阵势吓懵了，这跟警匪片里看到的黑帮别无二致，这样的人招惹不得。
估计顾操酒也被吓醒了一半，使劲的睁开眼睛想看看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对不起啊各位大哥，有话好说，有话好说。”我赶紧掏出烟准备递给那人，他一把拍掉我的烟，有一把把我推到在沙发上：
“你小子倒挺知趣，但是他，今天得留下。”说着头扭向了顾操。
“快跑！出去报警。”看到今天我们难以全身而退，我用肘子碰了碰顾操对他说道。正在这时，一个长的很壮，同样是穿着西服，戴着墨镜的青年挤开他们，站到我的面前。
“赤道。”说着他摘下眼镜，跨上两步，紧紧地抱住我，我认出竟是凯旋，顿时长舒一口气。
“你们还站着干什么？快拿好酒，给我这兄弟接风。”
“是，旋哥。”那帮小子一哄而散。知道这会儿我的心才平静了下来。
“这是顾操，常给你提起的，这是凯旋。”我给他们做了简单的介绍。
“哈，你的兄弟就是我的兄弟，哎这么长时间没见，过得还好吧？！”顾操一脸轻松的问我。
“嗯，还好，你呢？一直都联系不上你。”其实从友珠的电子邮件中我已经知道了他加入了社团，只是我始终无法接受这个事实。
“四海为家，最近刚转到这里，正准备过几天去看你。”这时，两个打扮妖艳，穿着暴露的舞女端着酒过来，放下盘子后就坐到凯旋的腿上打情骂俏。我意识到凯旋已经和我走上了不同的道路。他刚把两个舞女支开，聊了还没两句，外面突然警笛长鸣。
“你们快坐旁边，别和我坐一起。”凯旋压低声音说道，口气不容质疑。我拉起顾操坐到旁边，警察就冲了进来，还带着警犬。我的酒完全被吓醒了，这场面我平生还是第一次遇到，脑门上直冒冷汗，大脑一片空白，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耳朵边嗡嗡作响，也不知道过了多长时间，警察逮捕了包括凯旋在内的十几个人后撤离，门上还贴了封条。我和顾操跑出KTV。借着微弱的路灯光看见凯旋被押进了警车，他投过来的也只是匆匆一瞥。我一动不动的呆在原地，望着警车开去的方向，直到手机铃声把我唤回：
“猪，怎么才接电话？都给你打过了好几个了，回来了吗？”莱茵焦急的问。
“正在回家的路上。。。。。。”
“嗯，那你快点啊，我等你。”
“知道了。”过了电话，我一查未接电话，十个都是莱茵打来的，只是铃声被里面的嘈杂的音乐淹没了，我没听见。
第二章 下辈子还做哥们
那天晚上我和顾操各自打的回家，我决定对莱茵隐瞒事实真相，哪怕外面雷电交加，狂风骤雨，只要我的小窝依然干爽、温馨就足够了，在这一点上我是自私的。下了车，看看表，凌晨1：20，平衡了一下跳乱的心，我大步朝着圆中园走去，叫醒门卫，开门进去。走到在水一方时，我稍微迟疑了一下，还是鼓足了勇气敲了门，很快门就开了，莱茵脸上的表情也由惊喜变成了生气。
“呵呵，丫头，我回来晚了，哎你怎么也还没睡？”
“少给我转移话题，说，怎么现在才回来？”莱茵似乎看穿了我的心思，并不买账。也许你会说我怕老婆，我要告诉你的是天下没有怕老婆的男人，只有懂得尊重老婆的男人。
“不是和你说了吗；顾操心情不好，要我陪陪他。”
“他怎么了？”我一听话题终于由我的身上转移到了顾操身上如释重负。于是我夸大其辞的讲了事情的经过，但对于见凯旋只字未提。
“嗯，所以他找你诉苦了？”
“算是吧！谁知道聊着聊着就忘了时间。”
“害得人家等这么长时间。”莱茵小声嘟囔道。因为考研，莱茵这段日子一般都要学习到晚上十一点半，但十二点之前却必须睡觉的。然而今天让她等到这么晚，既开心又愧疚，开心的是莱茵竟然这么的在乎我，愧疚的是我却没能为她做过什么。我紧紧的把莱茵搂在怀里，这是我唯一所能做的。
“猪，赶紧洗洗睡吧！明天我还有功课呢！”说着轻轻推开我，转身走进了她的房间。
发生了这样的事我哪里还有心思睡我的大头觉。凯旋是社团里的一个头目，又涉嫌贩毒，很可能要被判刑的，他是我最好的朋友之一，我怎么能坐视不管。我首先想到的是通知他的爸妈，但是又一想到他爸妈已经白发苍苍，并且和我家一样没有任何家庭关系，我放弃了这个念头，甚至公安局说不定已经通知到了。我想到了很多同学，想请他们疏通关系，只是我忘了我们在他乡求学，家庭关系再多也很难扯到千里之外的这座小城，而我认识的当地人也极其有限。我的脑袋几乎要炸了。
第二天，除了按部就班的做我的日常工作以免莱茵怀疑，其它时间我都在四处打探消息，寻求关系，但这件事又不能让太多的人知道，因此显得格外困难。学校甚至都不知道发生了这样的事，毕竟事不关己高高挂起。至于校外这种事更是不值得一提，又不是什么人命关天的大案。一连五天我都在努力，然而收效甚微，后来顾操打电话给我说他认识当地公安局的副局长。原来顾操曾经做过他儿子的家教，后来他儿子考上了一所不错的大学，这一家子对顾操感恩戴德，非要认顾操当干儿子。顾操当时的想法是一毕业直奔北京、上海，谁还会留在这破地方？认他当了干爹，每年少不了又得回来看他，于是就没有答应，本来是件好事，但因为双方固执己见，结果闹僵了。我想如果不是今天这种万不得已的地步，顾操都不会再找他。
到了副局长家里，我们受到了热情接待，简单的寒暄过后，我迫不及待的直切入题，副局长听完我的叙述并没有表态，只是肯定了局里确实拘捕了一个叫凯旋的。
“叔叔，您看能不能。。。。。。”顾操的话直说了一半，但意思十分明了了。而我知道这件事并不是一两句话就可以搞定的。
“你的意思叔叔明白，但是那天晚上将他们隔离突审，你的那位朋友态度强硬，蔑视法律尊严，顶撞办案人员，其他几个人已经指证了他，他却还拒绝招供。昨天又接到一封群众举报信，上面列举了他的种种罪行，打架、斗殴、贩毒、招妓，时间地点都写的清清楚楚，局里对此十分重视，当天就报上去了，上面虽然还没有批下来，但是可以断定他难逃牢狱之灾，甚至可能被判死刑。”
“有。。。。。。有那么严重？”副局长的话对我来说又如五雷轰顶。
“那天晚上也是接到群众举报电话，说***KTV毒品交易，办案组当即对其实施了抓捕，搜缴了大量毒品，性质十分恶劣，仅此一项就可对其量刑。”事已至此，再说下去也于事无补，人证物证俱在，我做能做的只是等待，等待奇迹的出现。
原则上我们就连见凯旋一面的机会都没有，但是副局长还是网开一面，同意我们见了一面。凯旋眼神里透露着一股倔强，带着手铐坐在里面，我坐在外面，我们中间隔着一层防爆玻璃，上面是铁丝网。突然觉得上帝愚弄了我们，这么近的距离，我们却活在了不同的世界。探监的时间很快就到了，我们依然没有一句对话。凯旋示意我把手伸到铁丝网上，我照做了，他的手也贴在铁丝网上，一阵温暖传来，我的眼睛湿润了。忽然他把什么东西塞到了我的手里，我明白什么意思，赶紧收好。警卫通知我说探监时间到了，凯旋站起身来：
“保重！”然后转过身就走，再也没有回头。。。。。。
回到家我偷偷取出凯旋塞给我的东西，是一张卷的很小很细的纸条。我小心翼翼的展开，看着看着泪水就流了下来。
赤道，我最好的兄弟，不必难过，其实我很早就做好了迎接这一天的准备。去年这个时侯我也是踌躇满志的来到这座小城，希望能有所作为，同时也是想离友珠近些，我想你知道我是爱她的，但是毕竟你们是大学生，而我只是一个穷小子，所以你们能用到我的地方，我都竭尽全力去做好，让你们看得起我。来到这里，第一次见到你时居然是在医院，你被人打伤，看到那一幕我的血直往头上涌，我的好兄弟怎么能受这委屈？于是我没有听你的劝告，很快就找到霍然，但是我也被他们打伤了，这事瞒过了你，却没有瞒过友珠。我选择了暂时离开，手机也换号了，但是我始终有你们的联系方式。伤好之后我就又回来了，并且告诉了友珠。我边打工边打探霍然的底细，终于知道了他凭借几个臭钱网罗了一群小混混，到处滋扰生事，显然但凭我一个人是对付不了他的，于是我入了社团，希望有朝一日能出这口恶气。在社团里，为了争夺地盘，我参与了几次火拼，他们见我能打就让我当了个小头目，这下总算熬出了头。我迫不及待的找到霍然，那小子这次吃亏不少，我记得我在水库打工时给你讲过的。出了这口恶气，本来打算洗手不干了，我知道这是一条不归路。但是我的噩梦来了，友珠被另一个社团里的人强暴了，当时我几乎疯了，带着一帮人冲进他们的地盘火拼，他们怕了，供出是霍然出钱唆使他们干的。我一听肺都气炸了，直接约了霍然火拼的时间地点。当天我们都去了很多人，火拼中我捅了那浑小子一刀，但是我没有弄死他，而是给他注射了毒品，我要让他慢慢的死。然而我没有看好友珠，她自杀了，其实我应该想到的。这对我来说个毁灭性的打击，我活着的全部意义全是为了她，她走了，我活着还有什么意义，与其被人欺负还不如去欺负人，打架、贩毒、招妓，我疯狂的借助犯罪麻痹着自己的灵魂，借助KTV这个娱乐场所去报复那些不务正业、游手好闲的人，为此得罪了许多道上的人，尽管我知道他们迟早会出卖我，但是我并没有收手，我要来个玉石俱焚。
写到这里，事情的经过大致你也清楚了吧！这张纸本来是他们录口供的，没想到用来给你写了信，我也知道我能再见到你一面。我已经准备招供了，如果你被传讯，知道什么就说什么，他们肯定不会难为你。我知道自己死罪难逃，所以想请你替我安慰一下我的爸妈，二老一辈子含辛茹苦，也没能享一天福。
还有就是你，虽然一路走来也很坎坷，但是要相信阳光总在风雨后，上苍是公平的，幸运总有一天也会垂青你的。嫂子对你那么好，你也要拿出点自己的本事，不要委屈了人家。你的性子也要改改，太直了是要吃亏的。
如果有来生，咱们还做兄弟。
凯旋绝笔
看完信我才真正意思到事情的严重性，我想到了用钱买，尽管我是个穷学生，但是只要十万、二十万能买个无期徒刑，我甚至甘愿跪下来乞求别人施舍。
第二天我抱着一线希望给副局长打了电话，向他问路，他说凯旋招供后，因为案情重大已移交至省公安厅，我问他还有没有回旋的余地，他说已经尽力了，我恳请他再帮帮忙，他说尽力而为吧，我说谢谢，他就挂了电话。
第三章 生日快乐
已经到了严冬，大雪下了一场又一场，南方许多省份遭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