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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0部分

石槿花开-第90部分

小说: 石槿花开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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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简单洗漱完毕,石槿柔感觉轻松了一些,于是她开始整理自己的思路,在脑海里慢慢理清她要辅助父亲在任上完成的三件大事:一'无''错'小说 m。qulEDu。COm、垦荒开地,兴修梯田;二、完善码头设施,促进商业;三、发展教育。



    三件事都不是立刻就能见到成效的,但石槿柔并不在意,因为在初来义安的时候,她便给自己定立了一个“宏伟目标”:助父为官,纵不能名垂青史,也要造福一方!



    石槿柔坚信:凭一颗良善之心,凭遇挫不馁、遇险不惧的勇气,更凭自己具有他人无可比拟的现代知识与理念,她一定能完成自己的目标!



    雄鸡报晓,天已大亮。



    小怜与秀荷也已起床开始忙碌,她们得知石槿柔早已起床梳洗完毕,无不惊讶,都关切地询问原因,石槿柔只说心里有事,睡不着,才勉强打发了两人。



    小怜、秀荷两人收拾了屋子,打扫完院子,然后一个人浇花,另一个便去了厨房取早饭。



    石槿柔依靠在门口,看着秀荷给院子里盛开的菊花、月季、串红、百合,以及一些她叫不出名字的盆栽花朵浇水,不由得又想到了冉轶成:



    “也不知道,阿成现在在忙些什么?心情可好?是否也在想我?”



    …………



    冉轶成刚刚吃罢早饭,忽然毫无来由地打了几个喷嚏。



    一旁的安心取笑道:“公子,定是石公子想您了!”



    冉轶成揉揉鼻子,看了看在正在收拾桌子的两个小丫鬟,说道:“你们先下去吧,顺便把门关上。”



    两个丫鬟放下手中活计,福礼答应一声,退出了屋子,关上了屋门。



    冉轶成这才走到安心身旁,抬腿便踢了他一脚,佯装生气地斥道:



    “你小子若再敢取笑本将军,小心我把你发配回西北!”



    安心也没躲闪,口中说着“不敢了”,可脸上却笑开了花。笑了一会儿,安心忽然又异常严肃地说道:



    “公子,我还真想回西北看看,今年刘统帅只委派了其他将军回京祭拜,并未亲自回京,您说西北边陲是不是又要再起战事啊?要不就是今上没有恩准刘统帅回京。”



    安心口中所说的刘统帅便是西北边陲守军的现任统帅,也是冉轶成的义父。除非有紧急军务,否则,刘统帅必定每年都要进京祭拜西北军原统帅,冉轶成的外祖父——平王。



    冉轶成摇摇头说道:“今上不会不恩准的,倒是今年年初以来,塞外匈奴蠢蠢欲动,想必刘统帅不便离开边陲。”



    安心皱眉思索了一下,又说道:“说也奇怪,自从前年您大败匈奴之后,他们已经被迫签下了城下之盟,怎么现在忽然又……?”



    冉轶成淡定地说道:“我怀疑此事与西南边陲守军有关,南北呼应,互为依仗。”



    安心吃惊地问道:“难道西南真有反心?”



    冉轶成摇摇头,说道:“凭一个李浩凡还没那么大的本事!况且,他们未必要反,而北方匈奴也未必会真的会入侵,毕竟,他们忌惮刘统帅比怕我还要多一些。”



    安心想了想,问道:“那他们各自的目的是什么?属下真的有些困惑了。”



    “西北匈奴,意在牵制!将西北守军限制在边陲,无暇他顾。而西南,无论在军队数量、装备和训练上,都与西北军不可同日而语,就算加上京畿守备军的力量,怕是也难以抗衡我们的西北守军。而京畿重地,又岂能随意扩充军备?”



    安心仍旧一脸困惑,沉思不语。



    冉轶成继续说道:“你可否知道朝中曾有人给今上奏请过一个关于西南守军的折子?”



    安心点头说道:“听您和六爷议论过此事,好像是一道‘为巩固西南边防,请准扩充军备’的折子,但被今上给否了。”



    冉轶成点点头,继续说道:“西北军效忠的是皇上,西南军效忠的是谁,就很难说了。今上至今未立太子,以后若朝中有变,意欲太子之位的,当然离不开军队的支持。”



    安心恍然大悟,吃惊地问道:“您是说有人在准备强行上位?”



    冉轶成点点头道:“你心知肚明就可以了,谨防祸从口出!”



    安心沉吟道:“我总算明白了,为什么那两位一直将您视为‘座上嘉宾’,原来是看上了我们西北军。”



    冉轶成微笑点头,开口问道:“那你说说,今上又因何调我回京?”
4、知我心者
    对冉轶成的问题,安心并未急于回答,他一时陷入了深思,而冉轶成笑吟吟地看着他,并没催促。



    过了一会儿,安心似终于想明白了一般,深吸一口气说道:



    “一则牵制刘统帅,虽公子为刘统帅义子,但又有谁人不知,刘统帅对您,胜过亲生父子;二则,看您回京之后,与那两位之中谁更亲近,这样,今上心中也就有了计较,毕竟,咱们的西北军太过强大了。”



    冉轶成赞赏地看了安心一眼,继续问道:“结果呢?”



    安心受了冉轶成目光的鼓励,不自觉地挺了挺胸膛,继续说道:



    “结果,您与那二位同等的亲疏,没有差别,反倒是与六爷走到了一起,而六爷是最无权势也最无希望的一位。”



    冉轶成眉宇之间,轻轻一挑,以鼓励的口吻说道:“继续说!”



    安心却忽然变得谨慎起来,诺诺地说道:“属下不敢妄加推测!”



    冉轶成神情一凛,问道:“安心,你我自小一同长大,一同出生入死,难道你仍信不过我?”



    安心连忙躬身应道:“将军一句话,安心肝脑涂地,虽死无惧!”



    冉轶成浩叹一声,郑重说道:“若我忍心让你去死,那我们还'无^错^小说''m'。'quledu'。''算是兄弟吗?”冉轶成轻轻拍了下安心肩膀,继续平和亲切地说道:“我确实想听听你的见解,一则想看看你到底长进了多少?二则我若有疏忽之处,你能点醒我!”



    安心望着冉轶成的目光,坚毅地点点头,说道:“安心以为,将军是韬光养晦,另有所谋!不然,安心也不会一直追随将军左右。”



    冉轶成只是微微一笑,并未说话。



    安心憨憨地一咧嘴,继续说道:“能有将军这样的主子,是安心的运气!”



    冉轶成略一沉吟,开口问道:“你可知我所谋?”



    “谈笑间,辅佐六爷上位!”安心说得毫无顾忌。



    冉轶成感慨说道:“知我者,莫过兄弟!安心,你既知我心,以后当效忠六爷,若我不在,六爷一样是你的主子!”



    安心一愣,似有不祥预感,不由凛然说道:“将军何出此言?安心但有一口气在,定要确保将军安全!”



    冉轶成故作轻松地呵呵一笑,说道:“世事无常,非人力可夺!”冉轶成似乎不想再继续这个话题,于是,他立刻又接着对安心说道:“好了,你在此稍坐,我去向母亲请安,等我回来,你随我出去一趟。”



    说罢,冉轶成拉开屋门迈步出屋,还没走出院子,便见一个丫鬟自院子外面匆匆走了进来。



    还没等那丫鬟给自己行礼,冉轶成就道:“月牙儿姐,你怎么过来了?”



    月牙儿象征性地福了福身,回道:“公子,郡主有事找你,特让月牙儿来唤公子。”



    冉轶成“哦”了一声,追问了一句:“月牙儿姐,可知母亲唤我何事?”



    月牙儿苦笑着看了冉轶成一眼,说道:“公子去了便知。”



    冉轶成无奈,跟随月牙儿去了母亲的院子。



    冉轶成的母亲是平王的唯一后代,也是当朝的福灵郡主,只是在辈分上与当今皇上属于平辈。平王冤案得以昭雪,当今皇上为显皇恩浩汤,特意将福灵郡主由原来的正三品封为正二品;将其夫君,也就是冉轶成的父亲封为了靖江侯,而原来的平王府也改名为靖江侯府。



    靖江侯府位于京城的东北处,离皇宫很近,在寸土寸金的京城,靖江侯府的占地面积比武岳侯在京城里的宅子要大了许多,毕竟,那是原来的平王府。



    冉轶成的母亲自然住在侯府的正院,而冉轶成则住在侯府东院,听起来不远,可若大的侯府,真走起来,就算快步急行,没一刻钟的时间也是难以走到。



    终于来到了侯府正院,冉轶成整理下衣衫,迈步走了进去。



    进屋之后,冉轶成快步向前跪倒在母亲的身前,说道:“母亲,孩儿给母亲大人请安!”



    福灵郡主神色有些不悦,只淡淡地说道:“起来吧!”



    冉轶成起身,在母亲的身旁坐了。



    月牙儿有些担心地看了看福灵郡主,又看了眼冉轶成,轻轻叹了口气。



    福灵郡说道:“阿成,近来在忙些什么?”



    冉轶成挠了挠头,回道:“也没忙什么,就是平时那点儿事呗。”



    福灵郡主叹了口气,犹豫了半晌,方道:“阿成,你年纪也不小了,也该说门亲事了。你心里有没有相中的小姐?”



    话虽这么说,可福灵郡主心里却异常纠结。



    近些天出门做客,到哪个府里,别人都用有些怜悯的眼神瞧她。后来一打听,原来……原来外面竟有传言,说自己的儿子有龙阳之好!



    “娘,我才多大啊?亲事不急。您也知道,我现在差事上不顺,没心思想别的。”



    没等福灵郡主说话,冉轶成又接着道:“儿子正好有件事想和母亲说一下,以后我的院子里,别再安排丫鬟了,一个个做事磨磨蹭蹭的,看得我憋气。现有的那几个丫鬟,也让她们去别的院子吧。儿子那里,有小厮就成了。”



    “这……这……”福灵郡主连吸了几口气,难不成儿子真是……



    但房中之事,福灵郡主不好直接开口和儿子说。再说,知子莫若母,若是将龙阳之好的事摆到明面上来说,不定儿子会做出什么过激的事呢!



    福灵郡想了想,迂回着说道:“丫鬟的事好说,我依了你就是。可我就你这么一个儿子,你早一天娶亲,我也能早一天抱上孙子。若是你实在不愿意现在就娶亲,那先把月牙儿收房吧!”
5、心结
    此言一出,冉轶成和月牙儿都惊呆了。



    月牙儿首先反应了过来,跪下道:“郡主,奴婢想一辈子只伺候您!”意思就是不同意给冉轶成作妾。



    冉轶成也反应了过来,有些着急地说道:“娘,月牙儿姐是高叔的女儿,高叔在西北为救我而身亡。我既答应了高叔照顾月牙儿姐,那她就如我的亲姐姐一般,怎么能……”



    福灵郡主没想到两人都不愿意,深吸了口气,先对月牙儿道:“好孩子,快起来。”



    月牙儿稍一迟疑,轻轻站起了身。



    福灵郡主又对冉轶成道:“你高叔世代在我们家为仆,后来又跟着你去了西北,你高叔为你还……他就留下了月牙儿这一个孩子,将月牙儿抬成主子,不就是对她最好的照顾吗?”



    月牙儿没等冉轶成说话,就道:“郡主,您和公子已经对奴婢很照顾了,奴婢从来没有非分之想,若有虚言,天打雷霹!”



    福灵郡主一滞,怔怔地看了会儿月牙儿,重重地叹了口气,疲惫地冲冉轶成挥了挥手。



    冉轶成看了眼母亲,转身退出了屋子。



    在回自己院子的路上,冉轶成心里觉得格外憋闷,他知道母亲在府里生活得并不如意,若不是这些年随着…无…错…小…说…m。…quledu…自己的成长,父亲多少有了些顾忌和收敛的话,母亲的处境会更加艰难。即便如此,父亲要么是在外面眠花宿柳,要么便是泡在小妾霍氏的屋子里,一年到头,极少到母亲那里去。所以,在冉轶成的心里,一直有两个心结无法释怀



    一是对妾室的反感,他认为妾是祸水,是家宅不宁不睦的根源,让他向往与羡慕的武岳侯府能屹立百年而不倒,他认为根本原因就是第一代武岳侯所制定的无比英明的家规;



    第二个心结是对母亲境遇深深的忧虑和不平,但他又不能将父亲怎样,凭借他现在的心智与实力,若想整治父亲,并非难事。但他真的要整治父亲吗?



    杵逆母亲,是冉轶成所不愿意,也不忍去做的事情,母亲本已心灰意冷,如果自己的所作所为再让母亲雪上加霜,那自己岂不成了大逆不道!想到此,冉轶成感到阵阵心痛!



    可是,能不杵逆吗?他心中已有所爱,那就是石槿柔!月牙儿的父亲虽对自己有救命之恩,但自己始终将月牙儿当作亲姐姐一样看待,别说有了石槿柔,就是没有石槿柔他也不可能迎娶月牙儿的。



    冉轶成边走边想,再过一重院子就要到自己的院子了,可就在他路过那重院子的门口,偏巧遇到了正准备出门的父亲——靖江侯。



    靖江侯见到冉轶成也是一愣,居然开口说道:



    “听说你前些日子跑去义安了,怎么?是不是又做错什么事,躲去武岳侯府了?”



    冉轶成停住了脚,看着自己的父亲,淡淡说道:“我跑去哪里,你真的在意吗?我或好或坏,或生或死,你真的在意吗?你在意的只是你自己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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