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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部分

石槿花开-第20部分

小说: 石槿花开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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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取饭,不应该是小怜吗?”



    “是表小姐让我去的。”



    如眉哪里敢说她是想趁取饭之际,指望着能有机会看到董大老爷啊。



    大太太冷冷地看着如眉,厌烦地说道:



    “如眉,当初我让你到表小姐身边,原本指望着你能好生看护表小姐,表小姐有个什么风吹草动,头疼脑热的好教我知道。你倒好,不单没尽到本分,居然还敢欺瞒,跑到这里来诳我!”



    如眉吓得噗通一声跪到地上,委屈地说道:“奴婢怎敢欺瞒大太太?奴婢说得都是实情。奴婢……”



    大太太眉毛一挑,“啪”的一声拍了下桌子,打断如眉的表白,怒道:



    “实情?!张妈妈来了多半个上午,你竟然跟我说只不到半个时辰,这是哪家子实情?”



    如眉虽然惶恐,但也没吓得不知所措,她嘴中仍然在为自己辩解,而心中却惊疑不定:大太太怎知张妈妈来了多长时间?



    其实如眉当真是脑子里一半面粉一半水,略一逛荡就成了浆糊,如果大太太想知道董府上下有什么事情发生,还用得着费尽心机吗?她随便吩咐下去,自有人会跑来禀告,包括外院的那些看门护院的家奴也不例外。



    大太太如今只关心账册,她根本也没把张妈妈放在眼里,她认为张妈妈呆头呆脑的,跟那个小贱种说不出什么来,反而,有可能帮她套出些什么来。



    所以,上午大太太收到门房禀报,说表小姐的奶娘要进府求见表小姐时,她略一迟疑,便让门房放张妈妈进府了。



    只是张妈妈进府容易出府难,因为出府的时候,张妈妈不但被人查问了半天,还被人搜了身。



    令大太太恼火的是,查问,没问出个所以然,张妈妈只说想表小姐了,来看望下,随便说了些家常话;而搜身呢?更没搜出什么。



    大太太再也不理如眉,转而对一旁的阮嬷嬷问道:“我让你办的事可办妥了?”



    阮嬷嬷躬身答道:“大太太放心,办妥了。”



    大太太沉吟了一下,想了想,又对阮嬷嬷说道:



    “那好,你现在就去吧,到了那里客气些,就说我请她过来,有事要说!”
84、戏耍
    听到院子里有人高声询问:“表小姐在屋吗?”



    小怜边答应着边急匆匆走了出去。



    不一会,石槿柔便听到小怜用不大不小的声音说道:



    “原来是阮嬷嬷啊,给阮嬷嬷请安了。表小姐在屋呢,只是表小姐染病在身,正卧床休息。”



    阮嬷嬷故作惊讶地说道:“怎么,你家小姐病了?请大夫了吗?现在可好些了?”



    小怜说道:“回嬷嬷,刚刚二姑老爷请了大夫来,给表小姐开了方子,表小姐才刚吃了药,现在病情虽未见好转,但睡得安稳了。”



    “哦,这可如何是好?大太太有急事要找表小姐商量,延误不得啊!”阮嬷嬷表现得好生为难。



    “嬷嬷,我进屋去问问表小姐,听听表小姐的意思。”



    “嗯,你快去问吧。”



    小怜转身回到屋里,石槿柔向小怜点了点头。



    小怜又站了一会儿,才又转身出屋,对阮嬷嬷说道:



    “表小姐醒了,说请阮嬷嬷先回,她换件衣服,这就去见大太太。”



    阮嬷嬷皱皱眉、摆摆手说道:



    “不必了,我这里等着,陪你家小姐一起去见大太太,表小姐染病在身,怕你笨手。无。错。小说 M。quLeDU。Com笨脚的,再让表小姐受了风就不好了。”



    小怜笑了笑,并没表示反对,说道:



    “那就请阮嬷嬷稍等,我去服侍表小姐起床。”说完,小怜就丢下阮嬷嬷一个人在院子里,转身进屋了。



    石槿柔换了一身素服,示意小怜给她倒了杯茶,她便坐在桌边细酌慢饮起来。



    阮嬷嬷在院子里耐心等待,可见石槿柔左等不出来,右等还不出来,不禁心中开始焦躁,正打算进屋看看,忽见石槿柔在小怜的搀扶下,不疾不徐地走了出来。



    阮嬷嬷心中气愤,象征性地给石槿柔见了礼,也不过来搀扶,转身便向外走,再也不管石槿柔还会不会受风着凉,心道:病死活该,大家都落个清静!



    一路之上,病恹恹的石槿柔在小怜的搀扶下慢腾腾地走着,以至于阮嬷嬷数次不得不停下脚步等候。



    可一进了大太太的如意园,石槿柔轻轻推开小怜的搀扶,腰也直了,笑容也有了,连脚步都快了,啧啧,就象换了个人一样,那架势别说来见大太太,就是去走个两万五千里长征都不在话下。



    石槿柔快步超过阮嬷嬷,大步向大太太的正堂走去。



    阮嬷嬷不知道正堂里的情况,岂能让石槿柔比她先进入正堂啊?至少她要先进去禀报大太太,也好教大太太有个准备啊。



    于是,阮嬷嬷也不得不加快了脚步,可石槿柔走得太快,阮嬷嬷心里着急,最后竟是一路小跑地进了大太太的正堂。



    大太太打发走了如眉,正在暗自思索一会儿该如何对付石槿柔,忽见阮嬷嬷竟气喘吁吁地跑了进来,心中讶异不已,开口问道:



    “发生了什么事?如此慌张!”



    阮嬷嬷也等不及气喘匀了,呼哧呼哧地说道:“表小姐来了。”



    大太太心中更是诧异,心道:对啊,我就是让你去找她的啊,她来了就对了,怎么搞得如此慌张?难道她带了刀枪剑戟、斧钺钩叉来的,还是带了群狼虎豹来的?



    想到此,大太太也不由得紧张起来,不自觉地望向了阮嬷嬷的身后。哪有什么石槿柔的影子啊?人在哪呢?



    大太太不由对阮嬷嬷怒道:



    “稳当了说话,成何体统!?”



    阮嬷嬷也望向自己的身后,根本没见到石槿柔进来,她心里这个恨啊!



    “这个该死的贱种,竟敢如此明目张胆地戏耍老娘,看老娘哪天不剥了你的皮,抽了你的筋!”



    石槿柔悠悠地站在院子里,看看景、望望天,象是忘了大太太的召唤,竟独自溜达了起来,她在等着阮嬷嬷出来告诉她:可以进去见大太太了。



    小怜一边随石槿柔走着,一边使劲憋住笑,自家小姐也太恶作剧了,真是服了!



    果然不出石槿柔所料,过了一会儿,阮嬷嬷又从正堂里出来,满腔怒火无从也不敢发泄,只是没好气地对石槿柔说道:



    “还哂着做什么?快进去吧,大太太等着你呢。”



    石槿柔“哦”了一声,抻抻衣角、理理袖子,示意小怜过来搀扶她,然后缓步向正堂走去,经过阮嬷嬷身边的时候,低声说道:



    “没想到嬷嬷的身体,硬朗得很呢!”



    阮嬷嬷险些被气得翻白眼、吐白沫,看着石槿柔的背影,跺脚捶胸得说不出话来。



    大太太也不知怎么的,见了石槿柔在小怜的搀扶下病恹恹地走进来,竟不自觉地长出了一口气,心道:难不成这个样子就把阮嬷嬷累成那样?阮嬷嬷也太不中用了!



    石槿柔在小怜的搀扶下,勉强给大太太见了礼,然后无精打采地说道:



    “大太太召唤小柔,莫不是答应了小柔的事情?还差一天呢。”



    大太太不由气结,也不让坐,任由石槿柔和小怜站在当堂,冷冷说道:



    “柔儿还真是体贴,一天也好,两天也罢,事情早晚要有个了断!”



    石槿柔不说话,她只等大太太继续说下去。



    “东西我给你准备好了,我要的东西呢?你可随身带来了?”



    石槿柔淡淡一笑,说道:“那东西我可不敢随身携带,要是有个闪失,我没办法向您交待啊,现如今我保管得好好的,请您放心!”



    大太太皱了皱眉,又端起茶杯喝了口茶,沉吟说道:



    “那就好,你最好不要出什么差错,否则,就是玉皇大帝也保不了你!”



    大太太放下茶杯,站起身,解气般抖了抖帕子,继续说道:



    “好了,不说废话了,你随我来吧!”
85、姓石名槿柔
    石槿柔原本以为大太太会带了她去偏厅数钱的,却不成想大太太起身竟向正堂外面走去。



    石槿柔心中了然:我说呢,大太太岂肯轻易低头服输?一定又在玩什么花样,我要打起十二分精神来应对了!



    大太太出了正堂,白了眼还在门口气得磨牙的阮嬷嬷,示意阮嬷嬷头前带路,领着石槿柔主仆二人向如意园的后院走去。



    四个人进了后院,又七拐八拐地来到一间后罩房的门前,



    阮嬷嬷拿着随身的钥匙打开了门。



    这间屋子本是如意院的一个小库房,平时存放着一些不值钱也不常用的物件。



    屋子的门很大,窗子却很小,糊着厚厚的粗制高丽纸。因为常年门窗紧闭,屋里有股浓浓的霉味。



    进屋之后,大太太微皱了下眉头,用帕子轻轻捂住了口鼻,然后指着一堆摆放的乱七八糟的东西,闷声说道:



    “这些都是你母亲留下来的嫁妆,价值过万,你清点吧。差的那三、四千两,除了给你祖母和你母亲治病花掉的,剩下的就是你们这些年在府里的生活费和你爹的学费了。”



    大太太顿了下,嘲讽地一笑,又道:“这个,你不会再要回去了吧?”



    石槿柔只+无+错+小说+m。+QulEDu+是淡淡地一笑,从进了后院,她就料到了会有这一出好戏。石槿柔心道:



    “好吧,既然你喜欢演戏,那本小姐就陪你演下去,我倒要看看你怎么收场!”



    石槿柔向大太太轻施一礼,真情说道:“多谢大太太费心了,哦,还有阮嬷嬷,看护、保管这些东西,辛苦了!”



    大太太轻蔑地摆摆手,说道:



    “别这么多虚礼了,快些清点吧,清点完,咱们的帐也就了了。”然后,大太太又转身对阮嬷嬷说道:“你在这里好好陪着表小姐,我还有事,没你们这么闲,先回去了。”



    大太太实在受不了这屋子里的气味。



    石槿柔转身,歪着头看着大太太,同样皮笑肉不笑地说道:



    “别啊,您若是走了,这里的东西若是少了一件或坏了一件,到时候如何能说得清呢?”



    大太太微微扬了扬下巴,冲石槿柔道:“我把阮嬷嬷留在这儿,她就代表我了。”



    阮嬷嬷赶紧曲膝表态:“太太放心,这里有老奴就行了,您去忙吧。”



    石槿柔扫了大太太主仆一眼,不知不觉,长长的眼睫毛又忽闪起来,声音清脆地说道:



    “那好吧,等我清点完了,如果没问题,那您要的东西,我就交给阮嬷嬷了。”



    此言一出,大太太刚迈向门外的一只脚又收了回来。



    她知道阮嬷嬷不识字,石槿柔随便给她张什么东西,哪怕是市井脏话,阮嬷嬷也会当宝贝收着的。



    再说了,就算阮嬷嬷识字,账册这样的涉及董府秘密的东西,又怎能让阮嬷嬷看到?



    “你不是说你没随身携带吗?”大太太没好气地问道。



    石槿柔轻拍了下脑门,有些不好意思地说道:



    “或许我忘了,或许我真的没带,瞧我这脑袋,都烧糊涂了。这样吧,我先清点东西,清点完了再说,如果没带,我回屋去取就是了。”



    “那就快些清点吧!”



    大太太生气地拉过一把椅子,刚要坐下,又皱了皱眉,露出厌烦的表情。



    阮嬷嬷见了,立刻用自己的袖子把椅子抹干净了,又从怀襟处抽出自己的帕子,展开了铺在椅子上。



    大太太这才正眼看了下阮嬷嬷,刚要坐下,却又听石槿柔说道:



    “这把椅子也是清点之物吧?大太太慢点儿坐,万一坐坏了,百八十两银子没了不说,万一闪着您了,那可就糟糕透顶了!”



    大太太再也压抑不住自己的怒火,她咆哮道:



    “你还有完没完?是哪家子蹦出来的野种,竟敢如此无礼!”



    石槿柔毫不畏缩,她挺胸抬头,直盯著大太太,冷冷地说道:



    “大太太,话说到这份儿上,我也明白告诉你,我姓石,名槿柔,是董韵的女儿;是外祖父董老太爷和外祖母郑氏的嫡亲外孙女;更是这府里堂堂正正的表小姐!昨天早晨,我已经告诉过你,一万五千两银票,没有商量的余地,要么是这府邸来个天翻地覆,要么便是我石槿柔死无全尸!”



    大太太被石槿柔这连珠炮般的激愤之言吓呆了,竟不自觉地瘫坐在椅子上。阮嬷嬷吓得更是连大气都不敢出,而小怜呢,已经面无血色。



    石槿柔继续说道:“既然你说这堆霉烂的东西是我母亲的嫁妆,好,那我就来点给你看!”



    石槿柔抓起一个看着很新的画轴,打开之后,看了一眼,不由得冷笑一声,说道:



    “好一幅《平湖春晓图》,嫁妆单子上倒是有的,但画姨娘为什么会死?又是怎么死的?大太太应该比我清楚吧?真迹难寻,赝品却在,莫要真的把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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