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世今生之双城故事-第3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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德柔的眼前似乎出现了一线光亮，而那光亮背后，就是她想要融入的世界。
第101节 长安•；表白
事后，李世民把我叫到宫里夸奖我：“一一，这次多亏有你，朕身边真是少不了有你这么个人。”我不搭腔，反正我拒绝以任何形式进宫定居。
李世民不悦：“不要一说让你进宫就觉得好像委屈了你似的。一一，你也不是金枝玉叶，为什么就这么看不上朕这个地方。朕与你相识这么久，对你多少还是知道的，你看似生活简单，其实奢华程度不亚于公主，你用的东西都是西域波斯大食来的，穿的丝绸比皇后的还好。又不肯受气，见谁都那么倨傲，旁人不过看朕的面子让你三分，可真若有什么事，没名没份朕怎么帮你说话。除了朕，谁能保证你的锦衣玉食，给你最好的享受，让你不必看任何人脸色？你还有什么不知足的？”
我愣住了，这算是什么？求婚吗？真是特别啊，作为一个皇上，说得这么推心置腹，也不容易了吧。确实他很了解我，我也确实没什么不知足的，除了一样，他忘了说爱情。我们并不相爱，他只是身边需要我这么一个人，而我，确实曾经对他有过想法，但是随着他越来越象个皇上，这种感觉已经淡了。
“一一，”他开始施展魅力，“别说你没对朕动过心。”
“我心里有些乱，你让我想想。”我想先找个地方躲躲，此刻断然拒绝他会有生命危险吧，我想。可是跟他谈爱情，他也不会明白的吧，他这么个花心男，知道什么是爱情，什么是专一吗。
“你还想什么？这些话朕从来没对别人说过，也不会再说第二次。朕只是觉得，你跟朕的相遇是前生注定的，还从来没有一个女子像你这样能够跟朕、皇后还有太子都这样亲近，你就是属于这里的，你不觉得吗？”
我只觉得很讽刺，整个大唐，只有我一个人是不属于这里的，我属于一千三百年后的北京，我只属于我自己。
“莫非你心里已经有了别人？”他眼光锐利的看着我。
我的心猛然一坠，我的直觉告诉我，我不能承认，这样会逼得我们双方无路可退，也会连累了柴绍，谁知道他会不会恼羞成怒下做出什么来。真是悲哀啊，本来应该是个很温馨浪漫的场面，却变得尴尬而危险。
“我是觉得太突然。我需要时间。”我嗫嚅的说。但愿他今天只是一时冲动，但愿他会念在我们的友情不再对我步步紧逼，他不是说过吗，不会强迫我作我不愿意做的事。
“你退下吧。”他很扫兴，也很疲惫。我想解释两句，又觉得说什么都是多余的，只得回了家。
我心里有满腹的话，不知道该跟谁说，告诉柴绍，只怕他会冲动。他一个作臣子的，皇上看上了他的女人，他能做什么呢，总不能去跟皇上决斗。这种两难的事，还是不要去无谓的折磨他了。告诉小昭，她会担心的吧。她每天帮我打理家里家外的事已经很焦头烂额了，何苦用这些离她生活很遥远的事再给她增加负担。去跟爹爹说，我真是不孝，从来都是遇到事才去找他诉苦，他若没有我，还好好的做他的生意，我已经给他的生活带来太大的改变，那么大年纪的人，别让他为我操心了。难道去告诉郑夫人？只怕她要说好好好，谁不盼着女儿嫁到宫里去。
长安之大，我竟然没有一个可以说说心事的人。
几天之后，我又被召进宫，有心不想去，但是宦官就在门口等着。我厌恶李世民给我的这种压力，一路脸色难看的进了东宫。
宦官们引导我直奔显德殿而去，这是李世民的正殿，殿外照例又有很多侍卫们在练箭，第一次看到我觉得很意外，因为哪有皇帝能让人这么近的在身边舞枪弄箭的。李世民说也有臣子跟他死谏过，说怎能让一些级别低微的人在皇上的殿宇之旁张弓挟箭，万一有人恣意妄为，伤害了皇上怎么办。李世民说，做皇帝的就应该居安思危，卫士们在安定时期不应该去修池榭筑宫苑，而是专门熟习射箭技术。闲时他可以做他们的老师，一旦有外敌入侵了，就做他们的将领。而且大唐土地上所有的人都是他的忠实臣民，一个君主怎么能提防猜忌保护自己的将士呢。
我不得不承认，作为一个久经沙场马上得天下的皇帝，李世民确实有过人的英雄气概和博大的胸襟，可他为什么不能放过我呢？我苦恼的想。
然后我就看到了殿外的侍卫旁边站着的柴绍。
第102节 长安•；试箭
我第一个反应是转身就走，或者冲进去大骂，柴绍肯定是被特意安排在这里的，像他这么高的官阶是不需要来看着侍卫训练的，这摆明了是给我看的。但是当我接触到柴绍先是惊讶而后又沉郁的眼神，我的情绪忽然平静了下来。
既然李世民知道柴绍是我的软肋，我偏不把这块地方亮给他看，我不会给他机会伤害到我。
我若无其事的进了显德殿，令我意外的是，在场的不止有李世民，还有其他两位妃嫔，我都没见过。李世民给我介绍说，她们是韦贵妃和徐贤妃，很正式的跟她们说我是前朝通事舍人郑仁基的女儿，叫我的小名一一就可以了。
韦贵妃惊人的美丽，人高马大，艳丽丰腴。徐贤妃要小巧些，很秀美端庄，比起来我就像个刚发育的小男孩。
我不知道他这是要干吗，道貌岸然的，让我好像一拳打到了棉花堆上。我们四人一起喝了点酒，说些闲话，她们二人对我都很客气亲热，很有谈话技巧，让我不感拘束，尽量说些我感兴趣的话题，让我有跟她们好像熟识已久的感觉。
韦妃笑着说：“早就听说有妹妹这么个人物，我们都想见见呢。只是妹妹跟我们太生分，进宫几次了，都来去匆匆，每次听说你来了，想要见的时候你都已经走了。这次一定要住两天。”我笑道：“我这个人没福气，也没出息，只有在自己家的床上才睡得着，换了地方就睡不好，所以在宫里就待不住。”徐贤妃说：“妹妹只是找借口，想是嫌我们言语乏味，不喜跟我们来往才有此言。”我倒，我就受不了女人跟我撒娇，如果换了闺蜜如晶晶小培之流，我可以张嘴就说：“去死。”若是小蜜，我还可以加上后缀：“死得难看点。”像她们这样初次见面的，就跟我姐姐妹妹的，我还真不知道该说什么。“你们都跟同一个男人上床啊。”我不无恶毒的想，“这姐姐妹妹叫得真够和谐社会的。”
然后李世民就很自然的，像是忽然想到似的，对我们三个说：“今天这么高兴，朕跟你们去射箭如何？”那两人当然热情响应，我跟在后面，心里冷笑了一声。
到了殿外，侍卫们躬身行礼，让出地方来，两位妃子推我上前，说妹妹先来。李世民从手上摘下个扳指示意我伸出手来给我套上，从侍卫手里拿过一张弓，毫不费力的就拉了个满月，对我说：“这是最小的一张了，不知道你有没有那个气力。”我长年骑马，胳膊上还是有点力气的，但是左臂受过伤，不太敢吃力了。我试着拉了一下，只能拉开一半，李世民笑着说：“你姿势不对，肩膀要放平。”他过来站在我身侧，替我搭上一支箭，伸出两臂帮我把胳膊端平。
柴绍就在他身后不远，我完全能够想象从他的角度能看到什么 – 他已经看不到我了，因为我整个人被李世民拥在了怀里。
我挣扎了一下，冷冷的说：“我自己来。”他脸上不动声色，胳膊上却用力，贴着我耳朵低声说：“你靠自己可不行。”，帮我把弓拉满。我眼睛看着靶心，心里火星乱冒，恨不得调转身子一箭射到他身上，他感觉到我的挣扎，把我搂得更紧：“你前肩不能动，”他提高声音，“把弦贴在身上，”他的手有意无意的掠过我的下巴和胸部，“箭放到跟眼睛一般高。好，手指放开。”箭飞了出去，正中靶心。侍卫们喝起彩来。
“怎么样？再来一次？”我转过身来，看着他那英俊而冷酷的笑容，我不敢用余光去搜寻柴绍的面孔，我怕我看到了会跳起来杀了李世民。我抚着胳膊，淡淡一笑：“皇上这么好兴致，按说应该陪皇上尽兴的，可惜我左臂有旧伤，刚才只怕是扯到了，现在胳膊不能吃力了。还请皇上恕罪。”这是我第一次叫他皇上，我盯着他的眼睛，把每个字都咬得很清楚，看着他脸上的肌肉不易察觉的抽搐了一下。
韦贵妃忙上前来问：“妹妹受伤了？要紧吗？要不要传太医来看一下。”嘴上问着我，征询的看着李世民，他忽然笑了：“是朕不好，忘了你胳膊有伤。你也没提醒一下朕，快去韦妃那里歇息，马上传太医来看。”一行人一窝蜂的就把我簇拥到韦妃住的光天殿，把我像个病人样抬到了榻上，李世民在外殿坐着，韦妃和徐贤妃陪着我说话，我满心不快，懒怠回答，双方都有些尴尬。
好在太医很快来了，她们都退了出去。古代没有X光之类，我看他也看不出个所以然来，只是让带来的侍女按压我胳膊各处，问我哪里疼哪里不疼，我胡乱答了，他说：“我看不妨事的，回头我开几贴药膏热敷几次就好了。”他看了看我的脸色，迟疑地说：“姑娘如不介意，在下想给姑娘请下脉。”我伸出手去，侍女给我胳膊上覆上帕子，那人号了半天，问我可是怕冷，睡觉可好，晚上会不会出汗之类的问题。我问他：“我身体有什么问题吗？”他摇头：“没什么大碍，只是你血虚体寒，如不及早调理，日后恐有不孕之症。不妨事的，吃些温补的药慢慢调理就是。”
我呆呆发愣，难怪我成天觉得冷，提不起精神，这么久也没怀孕。治还是不治，这是个问题。
第103节 长安•；用强
“你可好些了？”李世民忽然走了进来，我看了他一眼，没理他。“生朕的气了？”他在榻边坐下。“朕真的是忘记你受伤的事了。太医说你身子需要调理，你不如就住在这宫里，把身体养好了再走。我说你天天一副冷冷的样子，原来是因为有体寒之症。”他自以为幽默的笑了起来。
我心头无名火起，为他刚才对我跟柴绍的羞辱，为他现在若无其事的样子，我忽然忘记了他是皇帝。皇帝，笑话，我那个时代皇帝全是在电视里的，一关电视全没了，我怕他作甚。我噌的站起来，居高临下的看着他：“你别以为你是皇帝就可以随意践踏别人的心情，就可以让人随你摆布，告诉你，皇帝也有办不到的事。”
“放肆！”他脸色突变，一声怒喝，起身与我对视：“你不要仗着朕对你的恩宠就不知天高地厚了，朕的耐心是有限度的。你以为朕真的不能把你怎么样，不过是懒得揭穿你那些小心计。没有人能在朕跟前想来就来想走就走，你开始了这个游戏，就要陪朕玩下去！”
他一步登上床榻，一把将我扯到他怀里，紧紧搂着我跌到了榻上。他力大无比，压得我不能动弹，他的嘴唇贴在我的脸上，在我耳边发狠说：“我让你滑不溜手，逗起朕的火来，朕今天就要了你。”
我脑中一片空白，只觉得天旋地转，人已经麻木。他身体火热，口中的话一个个字象钢钉一样射到我的脸上：“朕看上的女人，谁也走不掉。任你再骄傲，朕也要你在身下辗转承欢。”他的手粗暴的揉搓我的身体，摸索着我的衣扣，我穿的是男装，让他一时不得要领。我的头脑忽然清醒起来，停止了挣扎。
我强压着内心的恐惧和激动，哆嗦着嘴唇，慢慢地说：“皇上真的想要我，何至于此。这天下的一切不都是皇上的吗？不要说我的身体，就连我的性命都是皇上的。皇上既然想要，不用做得这么难看，我自动奉上就是。”
他停止了动作，讶异的看着我，我趁这个空档挣脱开，往后退，跪在榻上自己解开了腰带。我努力的控制着自己的手指不要颤抖，眼泪不要流出来。我不是不害怕这孤注一掷的举动带来更可怕的后果，但是我赌我所了解的他的自尊与清醒。
我脱下外袍。
我解开贴身上衣的第一个扣子。
他忽然抓住我的手，阻止我继续下去。
他的神色黯然，语气低沉：“一一，你不过是欺负朕喜欢你。”
他转身离去，我的眼泪终于掉了下来。
忘记过了多久，我才整理好自己，忘记我是如何出了光天殿，出了东宫。似乎这一路都没有碰见人，但是也许有人我没看见。在永春门外有相熟的侍卫跟我打招呼，我说：“借你的马一用。”不由分说抢过马缰绳，摸出腰牌扔给他，这个地方，我再也不会来了。
我回家把自己洗了又洗，把身上的衣服统统扔掉，蜷缩在床上一动不动的躺到天黑。我不能闭眼，一闭眼刚才屈辱的那一幕就会重现。但是我又不能醒着，因为我脑子里胡乱跳着各种疯狂的念头。我只好起来，灌下了半瓶葡萄酒，躺在那里，祈祷着自己赶快失去知觉，忘记今天的这一切。
朦胧间感到有人贴近了我，感到我被拥入一个温暖的怀抱中。熟悉的气息让我觉得安全，这是我的男人，我知道。
我转过身去，脸热得发烫，心跳得发慌，我努力的让自己把话说清楚：“今天我……”“嘘～”他把我在怀里紧了紧。我挣扎着露出头来：“我没有……”“嘘～，”他轻吻我的嘴唇，“什么也不用说。”
静夜里的长安城，空旷而寂寥。
在这小小的角落里，我的心终于找到了地方停靠。
第104节 长安•；出征
我索性躺倒了，一开始是装病，后来就变成了真病，低热、梦魇、厌食，郎中来看都说不出原因，只说我心忧烦躁虚火上升，郑夫人日日来探我，本想留在我这里照顾我，我怕柴绍来不方便，硬着心肠让她每日那样跑。她待我如亲女一般（本来就是亲女），我却不能把她当母亲，有时候看着她，不是不愧疚的。
柴绍并没有太多时间陪我，突厥起了内乱，边境又不太平了，他的军队开始集结待命，李世民大约也被战事绊住了心思，并没有再来找我。
贞观二年四月十九日，我还在床上辗转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