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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部分

青春的边-第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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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带人前去生事……不,是警告,他岂有听劝之理,到时候肯定会动手。你不知道吧,三中打架都是一个班一个班的上,我喊去的人再多,那时只怕也要成孤立无援之势。”  江远急道:“那……那怎么办?”  马向天说:“别急,我有个好兄弟鲁开山,在三中高一十五班,混得非常好,只要他出面,恐怕事情没有解决不了的。”  江远说:“只是他肯帮忙吗?”  马向天又是哈哈一笑,说:“我们从小穿一条裤子长大的——过命的交情,你只管放心好了。”当下从本子上撕下张纸,写道:  开山:  这是我兄弟江远,有事儿你千万照顾着他些。  马向天  江远接过纸,有些哭笑不得,然而事情迫在眉捷,却也别无他法。    

《青春的边》二十九(1)
蓝琦放学后就站在校门口等江远,她知道他一定会来。  这些日子她过的是一种孤冷的生活,她生性清高,加之颇有才华,因此瞧不起班里的同学,认为他们太势利太俗气,所以人际关系处理得十分糟糕,开学好长时间了她竟连个朋友也没交上。在初中时,她尚有江远与韩冰两个好朋友,内心并不寂寞;然而如今江韩都在一中,她忽然倍感孤独。残缺的空间毫不吝惜的撕裂她几乎全部的快乐,她骨子里本就充满浮躁,这时候更加空虚,难以自遣。  和她同一寝室的另外七个女生见她性格古怪,早起了排斥之心,七人竟然联手戏弄她,不是把她的被子掖到床底下就是把水倒在床上,再不然就是将她的东西乱翻一气,七个人轮番羞辱她。她初时尚且忍耐,后来便嘶声与她们辨驳,却哪里说得过七张龌龊之口?只听得满屋子里尽是肮脏下贱的骂人话,她再也坚持不住,啊的大叫一声,捂着耳朵跑出寝室,在花园大哭了一场,徘徊至深夜。饱受了寒风的折磨,以至于精神都有些恍惚。回到寝楼,敲门,却无人来开,她的眼泪又流下来了,于是缓缓地挨墙坐下,抱膝直至天明。  突然尖利的一阵鸣响,早操铃打响了,她晕晕的站都站不住就去跑步,路上险些摔倒,狼狈不堪。一天下来被五个老师叫醒五次,睁着朦胧的睡眼,脑袋里只有韩冰与江远。  她终于病了,连续卧床两天,期间只有康康来看过她几次,想想自己这非人的生活,泪水就模糊了双眼。她于是起了报复室友的念头,她知道韩冰绝然帮不了她,那么只有江远了。她也是太疲倦了,心中只充斥着报仇的想法,却哪里想得到江远怎会拉下脸来去同一些女子纠缠?  江远一眼望见蓝琦的身影,便大声喊叫她的名字,他把自行车骑得飞快,衣襟带风,虎虎而至。蓝琦远远看到江远,抑制已久的悲伤突然如堤防崩决,不可收拾,人未至,两行晶莹的液体先从颊上流了下来。  江远上来就迫不及待地问谁欺负你啦?蓝琦只是哭却不说话,用手揩了几下泪,陪江远去安置好车子,两人并肩来到花园。  蓝琦郁郁地诉说了自己连日来的遭遇,江远听说欺负她的并非男生之后反倒宽怀不少,心想这样一来也不用麻烦马向天的朋友了。  “我真是后悔透了,怎么会来三中上学呢?早知如此,当初就该好好学习的,可是现在一切都晚了,整天心情出奇的烦躁,什么事情都懒得做,孤单……寂寞……孤单、寂寞到你都想象不到,理解不了,我没有朋友,甚至没有一个只是可以说得来的人。我每天应付着与同学的无聊的关系,我为自己难过。知道吗?我现在只能靠回忆艰难度日,回忆往昔同你们在一起的日子。为什么你们都在一中?我一想起来就黯然神伤。三年,想想很漫长,难道就这么孤单三年?难道就靠回忆?就靠想念?”  江远平静地听完蓝琦近乎疯狂的凄诉,他知道这时候自己倘若一味劝慰也是无济于事。初中的时候,两人就梦想有朝一日能够来一中就读。江远因为父母之故,进了一中的重点班。而蓝琦一向比江远认学得多,却最终只够三中普通班的分,当此时候,自是极易引发蓝琦的自伤自卑之心。  “你看那天边烧红的云朵,多好看。”  蓝琦顺着江远的手指望向霞影绚烂的天穹,叹了口气,说:“我知道你和韩冰都是最关心我的人,可这种事情你们谁也帮不了我。多少次我咬紧牙,决心好好学习,可一摸起书本来,又是莫名的悲伤,于是大把大把的时间不知不觉又荒废过去了。不知道为什么,见到你们我就是有再多的委屈,再多的苦楚,一会儿就没了。一旦你们走了,我就立刻变回原样,更添离愁,心情比你们没来的时候还要坏。性格决定命运,现在我对这句话总算有所了解了。”  江远说:“你有没有向你父母提过转学的事情?把你目前的状况同他们说一说,看能否转到一中来?”  “我也曾试探的与他们说过,可话刚出口我爸的脸就变青了,我妈向我连使眼色,我只好闭了嘴。前几天,他来给我送衣服的时候,突然说:‘你如果再不好好学习,这学你就别上了!’他走之后,我跑到操场上又大哭了一场,当时伤心得连自尽的念头,也是有的。”  夕阳残照着初冬的园林,投下斑驳的树影,风吹起满地落英。这时,一排红砖墙的后面,转出一个拎着饭盒的女孩。  蓝琦小声说:“就是她,在寝室里带头欺侮我。”  那女孩这当儿也瞧见了蓝琦,嘴一撅,头一甩,傲慢非常地直趋而过。  蓝琦突然喊道:“曹颖颖,你还没有吃饭啊?”  曹颖颖身体一震,转过身来:“是啊,我忘记带饭卡啦。”  蓝琦不假思索地从衣兜里掏出自己的饭卡,说:“用我的吧,省得再爬到五楼。”  曹颖颖一脸的疑惑,迟迟不肯接过。  蓝琦笑笑,说:“放心吧,里边的钱还够吃好几顿的呢,原来我有什么得罪你的地方,可要多包涵呐!”  曹颖颖凝神看了她一会儿,始露出胜利者般的笑容,说:“那就多谢了!”  看着曹颖颖屁股一扭一扭的离去,江远不解道:“你这又是……”  蓝琦惨然笑道:“我再不和她们缓解关系,只怕连睡觉的地方都找不到啦。江远,人在这世上就要学着虚伪,即使你再厌恶这虚伪的人世。”     。 想看书来

《青春的边》二十九(2)
江远摇了摇头,长长叹了口气,欲言又止。  蓝琦说:“你是不是有事情要说?”  江远说:“我不知该怎样开口,但这件事纠结在我心头已经很久了。”  蓝琦说:“是和康康有关吧?说实话,当初同你谈到她时,我就已感觉到,你对她的感情淡得多了,但后来你还是与她走在了一起。”  江远说:“一切都缘于我那恼人的虚荣心,觉得能让一个自己苦苦追求两年的女孩喜欢自己是一件值得自豪的事情,所以,后来又强鼓起热情给她写信。为什么直到高中她才给我写了那样一封信?我苦苦等了她两年,等到心神交瘁,等到太阳都失去了光芒,她却又……我天天想着这些复杂的事情,苦不堪言,我很后悔,我不该这么虚荣的,现在对于她,我充满了忏悔。”  蓝琦说:“那么,你是想结束了?”  江远沉默了良久,抬起头看着她,郑重地点了点头。  蓝琦叹了口气,说:“交给我吧。”  从三中出来,江远直奔一中去找苏男。他现在一有什么伤心烦闷之事,第一个想到的,必是苏男。想起苏男对自己的真挚友情,他的心里常常涌起一股莫名的温情。在这位红颜知己面前,他随意释放着情绪,无所顾忌地说着藏在心底的话。他还不知道,苏男已成了他的精神支柱。  事实上苏男这几天也察觉到了江远情绪上的变化,当她得知江远想同康康终结关系的时候,颇感惋惜,然事已至此,她也没有什么话说。毕竟,她只是一个旁观者。在清冷的夜气中,她陪着他静坐了会儿,看月牙儿的光愈发的白了……  五天后,蓝琦来一中找江远,来得很突然,江远领她去食堂吃午饭。  食堂里。  “我嘱托你的事情……”  “我跟她说了。”  “快告诉我经过。”  “那天,我把她拉到楼下,对她说:‘康康,江远让我告诉你一件事情,他……’我刚要说,她就打断我说:‘你不必说了,我已经猜到了,他疲倦了对不对?’我点了点头,说:‘江远他心里很自责的,他后悔自己当初没有考虑清楚就给你寄来了那封信,他希望你能原谅他。’康康后来没有再说话。”  “你看她情绪怎样?”  “看不出来,反正有些失落呗,这之后好几天,她都没有找过我,我忍不住去找她,她就和我有说有笑,但我一提到你,她就把话岔开了去,我也不好意思再说。”  “唉!”江远长叹一声,放下手中的碗筷,感伤道:“她一定是受伤害了,她是在掩饰,她在向你掩饰,天!我做了一件多么严重的错事!”  “你也莫太自责了,记着这次教训,别再犯下错误。喂,你现在又有新目标了吗?”蓝琦试着转移话题。  江远心下灰冷,摆摆手说:“不提不提。”  从开始到结束,江远与康康的“两地情”只有短短的三个月,对于江远,这或许没有什么,因为他的心早已飞走,但他隐隐觉得这对康康是一个绝大的污辱,这能叫恋爱吗?他猜想康康也许会非常气恼、伤心,以至对他深恶痛绝。他的心因之充满了愧疚和不安,他想给康康写一封信,却又不知如何下笔。  但心里的包袱终究是卸去了,他倍感轻松,从此亦可一心一意地爱着萧然了。  这又是一场沉默的爱恋。康康带给他的挫败感何止是一点点,他的自信和勇气,都赔进了这场爱情幻梦里面。况且,他对萧然是一见钟情,两人从未说过一句话……江远明白,这一次的热爱与期待,注定又将成为一场没有结果的幻梦,最后受伤的还是自己。  他本想着在高中奋发图强,把学习搞上去,可是没有坚持多久,他的思想,他的感情,便为萧然所控制,他感到火一样的热情在灸烧着自己,这种感觉,便和当初迷恋康康时所受的煎熬一样,不同的是他对萧然的幻想,每天充盈在他的脑袋里,令他一忽儿欢喜,一忽儿忧伤,如痴如狂,他不想埋怨什么,他只有苦笑,刚刚脱离一场苦恋的束缚,转眼又跌进另一场苦恋的深渊……    

《青春的边》三十
快期末考试了,重点班的学习气氛尤其浓郁,马向天和楚淮南也收敛不少,自习课上不再说笑,埋头复习。  江远也学习,但总做不到全神贯注,因为萧然会突然从他脑海里冒出来,让他为之牵神。  丁洋似乎遇到了一些烦心事。他打开练习册,提笔写下几行字,复抬起头,用手托住下巴,轻叹一口气,凝视着前方黑板,说道:“你说咱班最漂亮的女孩子是谁?”  江远说:“我看是姚瑶。”  丁洋说:“不错。她像极了我初中的一个同学,那脸型,那身段,那头发……啧啧,太像了。”  “那她现在在哪里?”  “她去了Q市上学,她的成绩很棒,在那里的重点高中就读,或许更有希望考上名牌大学。唉!本来我们俩在班里是被公认的一对,我一直以为她会考进一中来的,没想到……唉!”  “给她写过信吗?”  “信倒是寄过三五封,可她只回过一封,且只有几百字,我猜想她在那里定是结交了新的朋友,至于我,她大概忘了吧。”  江远目睹了丁洋情思困困的样子,没料到这个看起来似乎“不近女色”的人,在初中还有这么段历史,想他那日出言讥讽楚淮南,当是出于妒忌了。  沉默了片刻,丁洋说:“我打算追姚瑶,情书都写好了,只是……”  江远见丁洋目光中露出一丝怨恨,便问:“怎么?”  丁洋说:“凭我的条件,追姚瑶应该不成问题,只是,张纯和姚瑶关系好,我怕到时候她在姚瑶身边说我坏话,拆我的台,若真如此,那这件事就太棘手了。我想与她和睦相处,但她对我成见已深,竟很难改变……哼,要不是因为姚瑶,谁会理这臭婆娘!”  江远无奈地笑笑,说:“你们可真是一对冤家。”  丁洋说:“江远,咱班就你和张纯关系最好,所以有机会还是要请你给她说些好话。”  江远想想自己在初中时追康康的情景,点了点头。  张纯大概对丁洋厌恶至极,一听到江远提“丁洋”这两个字,便立刻大声道:“江远,你为什么老帮那种败类说话?你收受了他多少贿赂?快说!”  江远哭笑不得,于是把丁洋欲追求姚瑶的事情对她说了。  张纯夸张地大笑起来,脸上的器官都挤在了一起,仿佛听到了全天下最荒唐的事情。她说:“有没有搞错!就他——长得跟非洲难民似的——他还想追姚瑶?真是赖蛤蟆想吃天鹅肉,白日做梦!”  江远说:“你这么想就太肤浅了,那小子的确不怎么讨人喜欢,大不了少同他打交道就是,成天撕破脸和他吵来吵去,岂不更是一点意义也没有?”  张纯不耐烦地点点头,说:“行了,你少操点心吧,我不理他就是了。”  江远“唉”地叹了口气。  下午来到教室,江远就感到气氛不大对头,他走到自己位置旁边,见丁洋握紧拳头站在那里,脸上青一阵红一阵,一双仇恨的眼睛瞪视着张纯。  张纯站在丁洋不远的地方,四周围了些人,有的看着张纯,有的看着丁洋。  只听张纯冷嘲热讽道:“某些人就是不知羞耻,也不掂量掂量自己有多少份量,就想一下子从山鸡变成凤凰,啧啧,真可笑啊……”  有同学在笑。  丁洋眉头紧蹙,咬得牙齿格格作响,怒道:“你说谁?”  张纯得意道:“又没说你,你心虚什么啦?”  又有几个人笑出声来。  丁洋忽然猛拍了下桌子,胸口气得一起一伏。江远听见他嘴里低声骂道:“不要脸……”  江远搭住丁洋肩头,劝道:“算了,少说两句吧。”  丁洋见是江远,怒火更盛,指着江远鼻子叫道:“谁叫你告诉她的!谁叫你告诉她的!”  江远不觉倒退两步,不知该说些什么。他下意识地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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