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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7部分

小时候-第6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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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踮起脚,看到跳舞机前表情淡漠的小男孩,不由得失笑。男生还真是天性爱在女性面前耍酷,小学生如此,中学生一样,升了大学也没变到哪里去。崔竹浩的舞技相当不错,边上聚集了一大堆人观看。里面难得有不少男生,还在替小弟弟加油。钱钟书先生说的没错,二十七八的少妇对豆蔻年华的少女还不惜滥美之词,对于二十一二的姑娘,言辞就苛刻多了。
     “在想什么?笑容都是恍惚的。”柏子仁跟了过来,手轻轻在我眼前摇晃,还搞笑的加上长长的尾音,“招魂了,招魂了,魂归来兮——”
     我哭笑不得地睨他,下巴扬扬,瞥向崔竹浩,看,那个小男孩,怎么样。
     “小孩子心性!”柏子仁不以为然。
     “你自己还不是。”
     “嗳,那不一样好不好。”他很认真的替自己辩解。
     “按照你的理论,人们都会极力否认自己的罪过的。”我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一支舞曲终了,崔竹浩满脸兴奋的喊冬冬,秦冬,你也一起来玩好不好。
     我妹没什么兴致的撇撇嘴,懒懒应道,你自己玩吧。然后对我肯定的加了一句,姐,看到没有,他就是这么浅薄无聊,这样的人怎么那么出色的哥哥呢。他爸妈实在是太偏心了。
     柏子仁冷笑,出色的哥哥?我倒觉得兄弟两个,弟弟比较坦荡荡。
     冬冬没卖美男面子,淡淡的睨他,人小鬼大,老气横秋的口吻,男人看男人跟女人看男人的眼光总是天差地别的,一个来自火星一个来自水星。
     柏子仁终于哑口无言了,眨巴眨巴眼睛,向我投诉,麦爻,管管你妹妹。
     我冲他做个鬼脸,笑容大大,欣慰的抱抱我家妹妹,正色道,我家冬冬说的没错,不错不错,不愧是我的妹妹,看待问题的眼光也是如出一辙的精准独到。
     崔竹浩没有再“浅薄无聊”下去,他从跳舞机上跳下来,蹦跶到我们面前。玩的太厉害了,他额头上都隐隐冒出了汗珠。我妹面无表情,手一扬,一包面纸递到他手里,嗯,给你,只准用一张。
     “有其姐必有其妹。”柏子仁大笑,“葛朗台应该有两个女儿的。”
     我凉凉的看他,蹙额,柏子仁你不知道吗,泼留希金就有两个女儿。
     他愣了一下,没反应过来,傻乎乎的问我,泼留希金是谁?
     我大笑,阿柏啊,你终于也有不知道的时候了。泼留希金是《死魂灵》上的著名的吝啬鬼。
     “难怪!”他不以为意的挥挥手,“俄国文学我只看一个列夫托尔斯泰。”
     “我倒蛮喜欢车尔尼雪夫斯基的,他的《怎么办》挺有感觉的,就是外国人的名字太长,我看到后面老记不得这个人是谁啊,那个人又是谁啊。”
     “哦?那你还喜欢什么书。”柏子仁来了兴致,饶有趣味的问我。
     “我?没什么特殊的偏好。除了那种政治意味太浓的所谓名著外,只要不是太差劲的,我都愿意看看。哈,主要是看心情,冬天围炉读《傅雷家书》,夏天吹着空调看杂志,怎样舒服怎样来。中国古典文学我正儿八经看过的只有《红楼梦》《聊斋志异》,外国文学我最推崇《飘》和《荆棘鸟》。”
     “果然。”他点点头,“你喜欢的小说都是女人天下。”
     我笑,这个社会对男人投注了太多的关心,地球围绕男人转,倘若女人自己都不关心女性群体,还有谁来关心我们的所思所想所需所要。
     “亚洲文学呢,你比较喜欢什么?”
   “日本的推理小说和泰戈尔的诗吧,其余的我所知不多。”我好笑的睨他,“拜托,你要考我啊,我可是理科生出身。”
     “你还好意思说,一理科生去抢文科生的饭碗。你让不让别人活啊!”柏子仁笑,忽然开口,“嗳,算我多嘴,你为什么不去复旦。”
     “我舍不得如花的帅哥你啊。”我要笑不笑地扫了他一眼,开玩笑道。
     “哎哟,是我连累你了。”柏子仁自知罪孽深重,头凑过来征询意见,“那我是不是应该对你负责任啊。”
     我笑,算了吧,要负起责任来,不知道猴年马月才排队轮到我了。我大人有大量,不跟你一般见识了。
     “嗯,日本文学你只喜欢他们的推理小说?”他突然回归到了先前的话题,“我还以为你会喜欢村上春树或者川端康成。”
     “噢,不。”我笑,“说不上什么原因,《挪威的森林》我始终看不下去,总觉得看了很难受。至于川端康成,除了中学语文读本上收的那篇《伊豆的舞女》外,他的小说慢的叫人着急。还有《雪国》什么的,苍天,我压根就看不下去。”
     “哈哈,再精彩的作品也有看不进去的人。”柏子仁点点我的头,“道行不够,你也就只能看看最通俗的那些。那么紫式部的《源氏物语》呢?”
     “NO,别跟我提这本小说。这是我看过的最郁闷的小说。我实在不明白那个源氏公子有什么值得歌颂的。不就是一日本版的西门庆吗。他比西门庆更甚,人家西门庆还只是偷香窃玉,他都跟自己的母妃私通上了。整本小说我没发现他做过一件好事,背信弃义忘恩负义始乱终弃。他高高在上随心所欲,却丝毫没有考虑过那些女人该怎么办。那么恶劣的去引诱别人,置别人于万劫不复之地,这样的人,竟然是迄今保存的历史上第一部长篇小说的主人公。作者居然还是个女的!使用的竟然还是歌功颂德语气,我实在是觉得这个紫式部脑子进水。不过才女脑子多半不好使,容易上当受骗。看看张爱玲,再看看三毛。”
     柏子仁大笑,照这么说,源氏在你眼中一无是处了。
     “非也非也。”我一本正经的摇头,“起码我从这部小说里知道了‘更衣’还是日本宫廷妃嫔的一种等级。我原先以为它在古语中只有上厕所这一种意思的。”
     “麦爻,你能不能文雅一点,一个女生,上厕所上厕所的挂在嘴边。”柏子仁一脸受不了我的表情。
     “呃,它本来就是这个意思么。‘邦起更衣’,难不成词语解释的时候我还写‘上洗手间’?”
     柏子仁哭笑不得,连连摇头,你啊你。
     “所以说,就我看来,这个光公子除了长的帅点,地位高点,人比较有钱以外,除却一身皮囊,舍了身外物,根本就是个垃圾。浪费纳税人的钱粮。”我耸耸肩膀。
     “照你这么说,源氏根本就是一无是处了。”柏子仁微笑着眯起了眼,“一个一无是处的花花公子。”
     “未必啊,至少他长的帅。美男才是王道。你想想看啊,而且他还有钱,有地位。有这么个美人鞍前马后,哪个女人不心旷神怡。出去跟手帕交聚会你有个光彩照人的男跟班,大方接受众家姐妹羡慕的眼光,胃口开了好几倍;和他出入高级场所,其他人的妒忌都甘之如饴;有了活动的自动提款机,血拼购物全无后顾之忧;遗传基因优秀,后代不是帅哥就是美女;更重要的是,自己觉得养眼啊,爽心悦目。有美男相伴的日子,每一天都是清风徐来惬意舒爽。”我淡淡的微笑,眼睛随意的落在远方。
     “就是这样?原来还有这么多好处,我都不知道。”柏子仁面上笑容不减,眼底暗潮汹涌。
     我笑笑,轻轻乜了他一眼,调侃道,你是不识庐山真面目,只缘身在此山中。
     “我可以理解你这是在含蓄的夸奖我么。”他有些烦躁下意识地想从口袋里掏出什么。
     “当然。”我微笑点头,“你看紫式部小姐在小说里不是连篇累牍的描述源氏惊天地泣鬼神的美貌。”条件好的人犯了恶,上帝也会生出怜悯,格外细心的救赎。
     “麦爻,你到底是想夸我还是想讽刺我?”柏子仁微微蹙起眉头,语气多了一丝疑惑。
     我大笑,乐者见山仁者见水,见仁见智,悉听君便。
     “别老是跟我打擦边球。”他沉下脸,凑近了看我,眼底有危险的光芒闪烁,“麦爻,你还是说清楚一点比较好。”
     我轻轻拍他的脸,低声道,你说呢?乖,不早了,我们该回家了。
     他低声怒吼,你耍我!
     “岂敢岂敢。”我笑,懒洋洋的打了个呵欠,飞了他一眼,下意识的用手捂住嘴巴,叹气道,“不过真的累了。冬冬明天还得上课。走吧,我们回家。”
     柏子仁有些担忧的看我,怎么呢,是不是心情又不好了,我明天陪你去做心理咨询。
     “没有的事。”我啼笑皆非,“我要是玩到现在还不累的话,我就不是抑郁而是躁狂了。”
     “都说你体质不行吧,这才多点时间。以后啊,有空就去操场上跑两圈。或者去健身房?嗯,明天给你弄张卡来。”
     “好啊。”我水来土掩,“健身房是不是?有没有游泳班,我要报名。一样是看帅哥,不如看穿的比较少的。”
     “不准去!”柏子仁火冒三丈,语气不容置喙。
     “好,小的听命。”我作恭敬垂手听命状,缩着脑袋嘀咕,反正有穿半裸的帅哥看也不错了。
     “以后每天给我去操场跑圈,而且得是天不亮的时候。”强权的人就是这般霸道不讲理,全然不理会我的苦瓜脸。
     “好了,我开玩笑的。健身房就别去了,我不喜欢。嗯,李苏正在练习普拉提,我跟在她后面混好了。我不要跑步,大腿前群肌练的过分发达怎么办,我连衣服都没的穿。”
     “就你。”柏子仁挑剔的打量我,“你这样的,想把大腿肌肉练习出来,也不是件容易的事,肥肉还没练下去呢。看看你的脸噢,越看越像一个圆,再看看你的身体,整个就是大球叠小球。嗳,越看越觉得你的脸像汤圆。”
     我怒,冷声道,我从明天开始努力,不,从今晚的宵夜开始动手,我的目标是把脸变成瓜子脸。
     “嗳,你别来真的。”柏子仁陪上笑脸,“我这不是逗你玩吗。好好的才养出一点精神来,你别再折腾自己啊。算了算了,看了你也有四五年了,你就这样也挺好的。”
     我凉凉的睨他,一本正经的强调,不,我要坚持,我的目标是西瓜子。

   第68章
   车子开到我家楼下时我的手表已经指向十点半。没办法,夜色撩人强留人,一路的红灯塞车。今天不是什么特别的日子啊。冬冬头靠在我怀里打盹,生物钟使然,往常这个时候她已经跟周公言谈甚欢了。
     “呃,一天的苦力干活终于结束了。”柏子仁长吁一口气,如释重负。
     “年轻人,多动动是好。你为人民做牛做马总胜过在外面作威作福。我这是牺牲小我完成大我,拯救失足的灵魂呢。”我轻轻拍拍冬冬的脑袋,“冬冬,起来了,我们到家了。”
     “啊,到了。”小姑娘揉揉眼睛,茫然的看看周围,然后对着柏子仁甜甜的笑,“柏哥哥,谢谢你。”
     “看到了没有,这就是淑女和蛮女的区别。瞧你怎么当人家姐姐的!”女人还是温顺点来的讨巧,柏子仁的金刚怒目转到我家小美人脸上去已经化作绕指柔,声音温柔的就像被人捏住了嗓子一样,“冬冬,今天玩得开心吗?”
     “嗯,很开心。”冬冬大力点头,小脸蛋红扑扑的,“谢谢哥哥。”
     嘁,没骨气的小东西,“柏哥哥”都升格为“哥哥”了。
     “冬冬开心就好。以后哥哥还带冬冬出去玩好不好?”我怎么就忘了柏子仁是什么脸皮呢,都自己自称“哥哥”了,拜托,攀亲戚也不是这么攀的。
     “喂!你自己玩物丧志别连累祖国未来的花朵。”我不悦,“冬冬,走吧,我们该回家了。”唉,都到这个时间点了,我妈肯定有的讲我了。
     “那等冬冬放假了,哥哥再来带冬冬去玩。”柏子仁压根把我的话当成耳边风,兀自逗弄我家小美人。我心里不爽,推着我妹下了车,回头瞪了他一眼。他只是笑,靠着椅背对我懒洋洋的笑。 

   真的太迟了,小区里阒然笼罩着浓厚的暮色。我看看柏子仁,匆匆点头,嗯,我们上去了。他也点点头,轻声道,走吧,我看你们上去就走。
     风移影动,花木扶疏,月影横斜,疑是玉人来。我朝窸窣的花圃扫了一眼,只看见天上清冷的月光,那凉凉如水,在我心间缓缓流淌,心头禁不住浮起一层黯然。越热闹越寂寞,繁华散尽,总是冷清。
     “麦麦——”柏子仁忽然勾勾手指,脸上有魅惑的笑容,“过来。”
     “什么?”我生出三分好奇,带着七分无所谓凑上去。
     他忽然伸手固定住我的脸,在我愕然睁大的眼睛注视下,嘴巴慢慢凑过来。我骤然受惊之下,身子发僵,惊恐的看着他的头越来越近。今夜有好大的风,我恍然又听到了花木的
   声。柏子仁的嘴唇仅在唇齿间,忽然张开,“哈——”,满嘴的狗肉味。
     “柏子仁!”我又羞又怒,狠狠地打他的脑袋,“你找死啊你。”
     他大笑,我这不是让你共同回味火锅的鲜美吗。
     好久以后我才知道,柏子仁真正的用意并不是跟我开玩笑。他是故意,故意让站在黑暗中的另一个男孩子看到这种亲昵的暧昧。柏子仁说的没错,我没有理由去怨恨责怪他,因为是我给了他故意的机会。
     我气愤的捶了他一下,你去死吧,我咒你回去出车祸。
   “真的?你真想我出车祸?”柏子仁要笑不笑地睨我,矿石黑的眼珠是地上的星星,收敛了光芒,却依旧夺目。
     “嗐,算了吧。我的嘴巴,一向是好的不准坏的准到家。你还是,嗯,路上开车小心,不要抢了三秒钟,误了三生三世。嗯,我该上去了,你,一路顺风。”我点头,后退两步,转头对他一笑,拉着冬冬的手上楼去了。
     直到我妈开门,我才听到楼下汽车发动的声音。我忍不住微笑,笑容在我妈皱眉看我时还没有褪下去。
     “怎么都这么晚了。”客厅里灯火通明,我爸跟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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