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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1部分

小时候-第5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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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的脑子嗡的一声,尽管隔着服务员小姐,尽管灯光昏暗,尽管只是匆匆一瞥,我还是毫无困难的认出了那个三十多岁的女子是我的小姨。
     姨父最不喜欢的就是日本料理。
     晚上不应当吃那么多鱼,容易反胃恶心。
     我连忙转过头,不想叫她撞见。幸好服务小姐很快就拉上门,就在纸门合闭的瞬间,对面的纸门也拉上了。
     “麦麦,你怎么呢。”陆西奇怪的看我,“你好像脸色不太好,是不是肚子不舒服?”
     是啊,我的肠胃翻江倒海;可是我不舒服的何止是肚子,我整个人都难受的不行。
     “对不起,我去一下洗手间,这里太闷了。”我急忙起身,心里乱糟糟的,不知道该怎样面对陆西。千防万防防不了家贼,前怕后怕最怕家丑外扬。
     “大概空调温度太高了。”他歉意的笑笑,“对不起,我以为你怕冷。”
     我胡乱的点点头,慌慌张张的跑了出去。我想我需要冷水洗一把脸,我的心情实在是糟糕透了。奸夫淫妇坦然无度,倒是撞见的人眼睛生疔,生活还真是讽刺。
     走到卫生间门口时,我听到了陆妈妈的声音,带着与她年龄不相符的爱娇。
     “哟,你可舍得出来了。”
     我有些奇怪,往声音的方向扫了一眼,那里是放盆景的角落,灯光晦暗不清。
     “看你说的,你一召唤,我能不出来吗。”黑暗中,我只能勉强辨认出那里有两道身影。
     我摇摇头,大人们说话还真是,叫人听了该往什么地方联想。我也见识过小姨姨父和我妈的一些同事,越是政府官员,越是热衷于开这些带点暧昧颜色的玩笑,真叫人不舒服。我懒得再听她跟故人的寒暄,自己进去用冷水拍了拍脸,烦乱的心情渐渐平复了一点。
     我理好额发,对镜子里的自己微微一笑,嗨,我亲爱的麦麦,不要为不值得的人影响了你的心情。出了洗手间,耳边飘来一句“这种飞醋你别吃,你可是我的知己,醉时同交欢,醒时各自散。千金易得,知己难寻。”
     身上直起鸡皮疙瘩,我还真怕“红粉知己”这四个字,简直是男人标榜自己“风流不下流”的最好幌子,要多恶心就有多恶心!
     “你少说得好听了,还知己呢,那块地怎么扣在手里,老是不肯批?你这个人啊,喜新厌旧,一点点良心都没有。”陆妈妈的声音似嗔还娇。她保养得好,自身底子也好,四十好几的年龄,看上去跟三十出头的少妇差不多。
     “你也知道,这事也不是我一个人说了算,上面不还有人握着支笔。你放心,咱们都是一条船上的人,有粥大家喝,不会短了你的那份。”男子的声音压的低,话语都是模糊的。
     我不想被撞破沾上不必要的麻烦,赶紧轻悄悄地走了。
     那个人应该也是个政府官员吧,什么批地不批地的。我不无感慨的想,像这样的人短不了公款吃喝的机会。苍天啊,我的理想就是有朝一日,能够大摇大摆的公款吃喝。
     瞧这点出息!难怪我妈说我绝对不能当官,否则也是一蛀虫。
     “怎么这么长时间?”陆西担忧的问,“是不是有哪里不舒服了。我妈怎么耽搁这么久,我先送你回家吧。”
     “陆妈妈碰到她一个朋友了,他俩在聊什么生意上的事。”我谨慎的开口。
     “聊得未免太起劲了些,打电话都没人接。”陆西皱眉,心情不太好的样子,起身道,“算了,我们先走吧。”
     这时候包厢门忽然被从外面拉开了,陆妈妈言笑晏晏,不好意思,让你们俩等这么长时间。
     “耳环不小心掉了一只,叫我好找。急得我六神无主。”
     陆妈妈的头发有些凌乱,脸色绯红,倒真好像低头寻找了半天东西。
     陆西笑道,你要再不回来,我就先送麦麦回家了。
     “是该回家了。”陆妈妈也笑了起来,“好女孩,应当晚上10点钟之前回到家里。”
     我们出包厢的时候,一个男子从洗手间的方向走来,神色匆匆,进了对面包厢的门。我下意识的咬住嘴唇,我没有料错,小姨共同进餐的对象是孙伯伯。
     真不愿意再使用“伯伯”这个称呼,简直是在糟蹋!
     陆妈妈应当认识他,一个房地产商岂有不认识本市土地爷的道理。但是她就好像没有看见一样,连打个招呼都省略掉了。我苦笑,成人世界有成人世界的游戏规则,不用看,人家也知道他是到这种地方会情人,打了招呼反而彼此尴尬。
     送我回家的路上,陆西忽然问陆妈妈,你今天有没有碰到什么朋友。
   陆妈妈愣了一下,摇头道,给我预定位置的经理还算不上是朋友。

   第56章
   下学期一开学就是第一次模拟考试。行色匆匆的老师,睡眼惺忪的学生,教室后面黑板上醒目的倒计时,无不提醒我们高考的逼近。被保送的学生已经回家预习大学课程,出国的同学也早在千里之外;一下子,旁边空了好几个位置。我看着那些空荡荡的孤单的桌椅,想到不久以前他们的笑脸还在我面前洋溢,只觉得莫名的伤感。离别终究会有这一天,只是我还放不开。
     班上最轻松的就属那个父母都是上校的男生。他每天捧着本玄幻小说在异时空喜怒哀乐,超然于世外。有一次他一本正经的跟我讲,麦爻,别看你们这些人整天埋头苦读,将来未必会有出息。像我,只要我愿意,N大的门随时为我敞开。我听了,笑笑,不置可否。各有各的门路,六月份考学生,七月份考家长,条条大路通罗马。
     柏子仁嗤笑,井底之蛙!今年会严打高考后门,就他家那点底子,还真把自己当盘菜哩。
     后来还真被柏子仁说中了,夸下海口的男生确实进了N大,不过是本三。这倒是可以摆上门面从大门进去的。
     我的心情越来越紧张,常常需要用力呼吸才觉得空气够用。一张张的模拟试卷,一份份复习大纲,不到一百天的时间,却漫长的仿佛一个世纪。有的时候睁开眼睛想到高考近在咫尺心都要在瞬间停止跳动,有的时候却恨不得立刻考完拉倒。陆西不厌其烦的开导我,一个人承担着两个人的压力。我只有在无理取闹后才会心存愧疚的看他,他每次都拍拍我的头,再宽慰我几句。我的男孩儿,用他自己的方式支持我走过艰难的青春旅程,忘记了他自己也在泥泞中跋涉。
     高三的下学期有个很特别的节目,成人仪式。全校的高三学生都要下楼到操场上集中宣誓。先下楼的同学冲楼上喊,喂!下来啊,成人了。上面的人叫嚣“不下去又怎样?”。
     “不成人就成虫!”
     大家都笑了起来。
     是谁带领我们宣誓的,是谁引导我们说出成人的誓言。从今天开始,我们就是成年人了,要为自己的人生负责,可以选择自己的道路。我们看着彼此生气勃勃的脸,兴奋自豪洋溢于所有人的眉眼之间。
     学校的宣誓仪式结束以后,又从每班抽出几名学生去参加全市高三学生的成人仪式。因为学校离市政府比较远,来回耗时甚长,大家都张三推李四。班长为难了半天,终于将罪恶的黑手伸向我。苍天,人长的面善也是罪过吗?
     我悲愤地下楼集合,耳朵里塞着MP3听英文歌,手里还拿着英文单词念念有词。学校派了校车送我们到目的地,车窗外一路倒退的风景。广场上人山人海,全是身着校服的高中生,每一张微笑的面庞都是一幅青春的画面。宣完誓,带队的老师告诉我们校车出故障了,学校刚派了车出来,要我们耐心等一会儿。
     竟好像是偷的浮生半日闲。大家象征性的抱怨以后都不约而同的微笑,彼此交换着庆幸的喜悦。等车的地方是不是市民广场?我已经记不清,只记得蔓延苍翠的碧色,青草绿树郁结成网。一抬头,是湛蓝湛蓝的天空,俯眼即是流淌了无数岁月的碧澄河流。河边还有柳树吧。我们几个女生搞破坏,用柔软的柳枝和不知名的野花编成了花环,幼稚的往你的我的头上戴,追逐着嬉闹。那里离公交站台近,一位年轻的母亲抱着可爱的宝宝等车。我们都发现了宝贝,争相过去逗弄小宝宝。睫毛长长弯弯翘翘的宝宝一点儿也不认生,对着我们甜甜的笑。我见状自夸,想当年啊,我也是可爱宝宝一枚。旁边的人盯着我的脸默哀三分钟,沉痛道,怎么大了就成这样。
     “麦麦——”
     我诧异的回头,孙郴对着我微笑。
     “你……你怎么来了。”我好久不见他,竟然有些不知道说什么是好。
     “你说呢?”他笑。
     我理解的点头,同是天涯沦落人。
     “你最近还好吗?”
     “你最近还好吗?”
     同时开口,又不约而同的微笑。
     “我还好,你呢?”
     “我还好,你呢?”
     我们看着对方笑了起来。
     “你学校申请的怎么样了?”孙郴帮我买了瓶绿茶,四月的阳光,明媚的叫人吃不消。
     “基本上已经成了,只是牛津要求我参加国内的高考,超过600分就能拿到他们的奖学金。”孙郴自己喝了口矿泉水,他一向不喜欢花花绿绿的饮料,嫌没营养。
     “喂!他们也太强人所难了。”我惊呼。要知道,申请牛津以后,孙郴已经鲜少在学校出没。我们高考的总分也就750。
     “喂,麦麦——”孙郴故意眯起眼睛看我,“你这么说是什么意思?你觉得我考不到?”
     “当然不是。”我连忙摆手,差点没把绿茶给溅出来,“小哥哥你的超人实力我怎么敢小觑,只是你好像很久没有上课了。”
     “麦麦,别担心我。”他看着我,眼睛里有温暖的笑容。
     “高中的课程实际上在高二的时候就基本上结束了,我趁这两个月再好好复习一下,问题应当不大。”他拍怕我的头,“麦麦,放心吧,我从来不做没有把握的事。”
     “嗯,前两天浅浅回国了,她在大马还算顺利,大概九月份十月份的样子也会到英国去。这个样子的话,我的两个好朋友都到英国了。浅浅看着我说,你可别哭啊。她真傻,她有美好的前程我高兴还来不及,怎么会哭呢。不过浅浅瘦了好多,眼里多了不少沧桑,感觉没有以前快乐了。呵呵,我原本以为她会意气奋发斗志昂扬的。……”
     “麦麦,你想跟我说什么?”孙郴沉沉的盯着我的眼睛。
     我看着他,久久说不出话。忽然头一低,轻轻的吐出几个字,好好保重。
     他愣了,点点头,你也一样。
     “孙妈妈也会去英国吗?”我想转移话题,结果似乎选错了方向。
     “嗯,我们大概一道成行。”孙郴透过矿泉水瓶看天空中的太阳,声音平静的听不出任何明显的情绪,“我想,这样对每个人都好。”
     真的是这样吗?伤害已经造成之后还能够若无其事地沿着原先的方向走下去吗?我不知道,我不敢肯定也不敢否定。我只知道,当恶之花已经绽放,必定会有人承受妖艳背后的噬人痛苦。只是本当为此付出代价的原不应是无辜的孩子。
     周六晚上陆西跟我回家吃饭。平常一有空,他就往我家跑。我妈一个劲的给他夹菜,满眼慈爱的看他。我对这种场景见怪不怪,她老早就重男轻女了。何况人家讲,丈母娘看女婿,越看越顺眼。呸!我都想些什么乌七八糟的东西。姚飞这个臭小子对我挤眉弄眼,嚣张道,老姐,你在家里的地位可是直线下降啊。我在桌子底下踢他,结果不小心踢到了我妈的脚,好惨!
     用完晚饭,我们在一起看了会儿书。陆西看看时钟已经指向九点,照例站起身准备告辞。话没出口,我妈先和颜悦色的端了两杯牛奶进来。
     “西西,都这么晚了,你就在阿姨家住下。你妈刚才给我打了个电话,说她临时有个应酬,脱不开身过来接你。要你先在我家住下。”
     “阿姨,没关系的。”陆西温和的微笑,“我妈也真是的,我又不是小孩子了,自己可以搭车回去。”
     “孩子长的再大,在父母眼中也是孩子。天都这么晚了,别说你妈妈,阿姨我都不放心你走。”我妈故意板起了脸,“除非你是嫌阿姨家地方小,没你家宽敞豪华。”
     “阿姨——”陆西犯难的看着我妈,苦笑道,“你明明知道我不是这个意思。”
     “不是这个意思是什么意思?”我妈不由分说,盖棺定论。说来也奇怪,傍晚放学时还晴朗的天空此刻却突然打起了雷。
     我妈笑了,指指窗外,道:“下雨天,留客天,留客不?留!你看,老天爷也叫你留下。”
     我听见外面已经是噼里啪啦的雨声,也拉拉他的袖子,喂,你还是别走了,被雷劈了怎么办。
     陆西哭笑不得,麦麦,你这是在关心我吗?
     我妈自顾自地把书房的沙发床铺下,拿了床单和被褥出来收拾好,笑着对陆西说,先将就一下吧。
     陆西偷偷在我耳边说,这场雨下的可真是时候,我又可以多看你一会儿了。
     正说着,我妈已经在外面催促陆西去洗漱了。我笑着把陆西推出门外。
     我虽然对我妈的想一出是一出有点头大,但想到陆西今天晚上就跟我在同一个屋檐下,感觉真的好甜蜜。
     再温了一会儿书,相互说两句打气的话,我们各自回房休息了。
     临睡前收到陆西发给我的短信,今天晚上,真的好温馨,真想以后天天这样。
     我想说,me too。可是我怎么也不好意思,只好回复他一个微笑的头像。
     多久没有跟陆西一起出门上学了?好像小学以后都没有过这样的经历。星期天的傍晚,陆西和我一道吃完我妈准备的晚饭,开开心心的一起步行去上学。我弟推出他的自行车,对我做鬼脸,笑嘻嘻的说,我识相,不在这儿发光发热。我毫不淑女的踹了他的后胎一下。我弟差点没从车子上摔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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