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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部分

小时候-第2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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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抱着它们,温暖一点一点从我的肌肤向内里渗入。
     教室的后面响起脚步声,有人蹲到了我面前。也许是跑得太急,他的呼吸有点喘,呼出的热气喷到了我脸上。他小心翼翼的拭了拭我额头的温度。我轻声念道,我渴,我要喝酸奶。面前的人迟疑了一下,还是走了出去。
     我甜甜的笑了,如果不是生病,陆西肯定会教育我早上不要空腹喝酸奶。
     吸管抵到我嘴边,我吸了一口立刻吐掉。苦着脸,我抱怨,我不要喝鲜牛奶,我最讨厌喝鲜牛奶了。
     抓着牛奶的人轻轻叹了口气,那你想喝什么。
     我感冒的迷迷糊糊,隐约觉得他的声音有点不对。但感冒的实在厉害,这丝微微冒了个头就转瞬即逝。我嘟囔着,不准喝酸奶的话,就换麦香型的纯牛奶吧。
     他离开了片刻,回来时重新抵在我唇边的吸管吸出的是暖暖的纯牛奶。陆西真细心,还把牛奶热了一下。喝完牛奶,我心满意足的笑,转个方向,把头埋进胳膊里,沉沉地睡去。他长长地吁了口气,轻轻摸了摸我的头,很轻很轻,仿佛我是脆弱的陶瓷娃娃,仿佛稍微一用力就会把我从睡梦中惊醒。
     我被教室里喧嚣的声音吵醒。陈夏抖抖索索的抱怨,妈的,那个死女人,大冷的天在操场上做什么报告,脑子进水结冰。还有,隔壁班太不够意思了,竟然扣了我们班的分。等我们班值周的时候叫他们好瞧。
     陆西身上带着室外的寒气,走过来问我,药吃了没有?肚子饿不饿?
     我摇摇头,冲他甜甜的笑,我的唇齿间还残存着麦香。
     他轻轻拍拍我的头,帮我把热水袋拿到教室后面的插座去充电。
     周六上英语兴趣小组的时候,柏子仁走到我桌旁,从兜里掏出一叠病例证明。
     “囔,给你。我们年级主任变态,没条不批假。”
     我看看那一叠病例证明,又看看柏子仁,疑惑着,没说话。
     “别一副我要卖掉你的模样啊。”他嬉皮笑脸,“太感动了?说不出话来了?”
     “干嘛要给我?”我手指压在条子上,开门见山地问。
     “有人想日行一善不行啊。”他不耐烦的把条子塞进我的笔袋,怕我拿出来,他还把我笔袋的拉链给拉上了。
     我歪头看他,似笑非笑。他一脸坦然,沉声道,身体又不好,就别逞强,鼻子才通了多会儿,不要又感冒了。
     我看着那一叠病假条犯嘀咕。要不是柏子仁正跟他们班的班花毫不避讳地人前人后秀恩爱。我真会忍不住自作多情,以为他看上我了。

   第26章
     高一下学期就要分科了。元旦晚会,即将各奔东西的同学都有一丝伤感。为了排遣伤感,每个人都使劲浑身解数疯闹。桌子被拉到教室的四周,大家聚在一起嗑瓜子,说闲话。陆西妈妈送了烫好的葡萄和其它吃的过来。为了儿子,她开了一个多小时的车从城市的中央赶过来,不可谓不是一个好母亲。看到我,陆妈妈眼底眉梢都是温和的笑容,直说我变漂亮了。过了不到半个小时,她又折回来,拎了个漂亮的巧克力慕斯蛋糕。她记得我喜欢吃甜食。
     我有些不好意思,尴尬的想推辞。陆西直接从他妈妈手里接过蛋糕,笑着要陆妈妈开车注意安全。
     “走啊,回教室,站在走廊上干什么?”陆西努嘴示意蛋糕,笑容清澈而明媚,“回去吃蛋糕,新鲜出炉的。”
     我又好气又好笑,白了他一眼,没好气道,进去啦。
     伸手推他,我无意间瞥见孙郴正站在他们班教室的后面。陆西也看到了他,微笑,点点头,新年快乐。他看了我们一眼,点点头,走了进去。
     “你们认识?”我试探着问。
     “当然,他是我们隔壁宿舍的。”
     “那他是个怎样的人?”
     “怎样的人?哪方面?”陆西把蛋糕放在我座位前的桌子上,若有所思的微笑。
     “嗯,用最简单的话来形容。”
     他沉思了一下,一本正经道,一个男人。
     我啼笑皆非,嗔怒道,我的眼睛还没近视到这份上。
     他双手一摊,很无辜的样子,是你要我简单点讲的。
     我捶了他一下,报复性的把他的葡萄都拿到了我桌上。我没吃多少,大半都被周围的同学分瓜了。班上用班费买了四个蛋糕,切成一小块一小块分给大家。不知道是谁开的头,大家开始相互用蛋糕盖周围同学的脸。一时间,班上喊打喊杀声振聋发聩,连班主任都没逃过一劫,被悄悄潜伏到他跟前的女主持人阴险的暗算了,成了标准的奶油小生。我在旁边瞧得挺开心,陆西忽然唤我,我一回头,眼前一白。我眨着沾满奶油的睫毛看他,毫不示弱的盖过去,被他躲开,全扑到了大衣上去了。我郁闷的不行。
     教室里气氛渐趋浓烈,人人混战成一团。到后来,才切了一角的慕斯蛋糕被几个女生盖到了我头上。我的脸顿时垮了,周围的人玩的不亦悦乎,没注意到我微愠的面色。我有点生气了,蛋糕我才吃了一点点,她们又没有经过我的同意,凭什么用来玩。我小市民思想作祟,那一个十寸的慕斯蛋糕我平常只能经过面包房时过过眼瘾。头发上粘了奶油和慕斯,黏糊糊的,难受极了。
     我用面纸擦干净了脸,问陈夏:“带我去你们宿舍洗个头行吗?”
     “等一等吧。”她正忙着跟她的朋友们说笑。我等了有半个小时,她还是没有动身的意思。我看看表,有点着急。
     陆西从他朋友中间走过来,扫了眼笑的前俯后仰的陈夏,拍拍我的肩膀,走,我带你回宿舍洗头。
     校园里还沉浸在新年的喜庆,有个班级传来了“陪你去看流星雨”,高音唱破了。我忍不住抿嘴一笑,转头看陆西。不待我开口,他先笑了,我知道,我还欠你一张《流星花园》的碟。
     初三的下学期,《流星花园》遭禁。人的猎奇心理,本来我对这部风靡一时的偶像剧没什么兴趣。它这一禁,我的好奇心被勾起来了。我信奉的理论是,高考满分作文未必篇篇精彩,零风作文绝对振聋发聩。都能遭禁播了,肯定有那么点意思。陆西应允我,中考结束后送我张《流星花园》的碟,结果暑假里我们玩疯了谁也没想起来这回事。
     “先记在账上吧,我等着大元宝生小元宝呢。”我挥挥手,隔夜的佳肴即使看上去依旧活色生香,瞟一眼,也已经败了胃口。
     “开当铺呢,女朝奉先生?”陆西手一摊,掌心一枚亮晶晶的硬币,“带不带我入股?”
     我犯难,这得先开股东大会商量一下才能给你答复。
     朦胧月色的夜晚,宿舍楼在白玉兰路灯下宁静而安逸。我以为生活老师会盘问什么,想不到他回头扫了我们一眼就又扭过去看电视了。我平生第一次走进我们高中的寝室,东张西望,看叠得整整齐齐床褥,觉得我的房间也不过如此。陆西准备好了热水,在卫生间喊我过去。
     同学们还在教室里迎接新年,偌大的宿舍楼安安静静。陆西站在边上看我洗头,一会儿又跑去帮我拿护发素。我看着小瓶有些发愣,平常我洗头都没有抹护发素的自觉。
     “我帮你弄吧。”陆西微笑。
     “啊,不……不要了,弄得一手都是多麻烦。”
     “没关系。”他把护发素挤在手心里打开,慢慢涂抹到我湿漉漉的头发上,轻轻按摩着。陆西比我高一个多头,我害怕水落到肩上,身体向前倾,他弯着腰小心翼翼的帮我涂护发素。我不知道他这样的姿势会不会累,我的脖子很酸。
     清洗完头发,他拿出两条干毛巾,一条铺在我的肩头,一条抓在手里,温和的擦着我的头发。我的手下意识的攥着衣角,我想说些什么,可是贴满了白瓷砖的卫生间静谧而悠然,我不忍心打扰了这宁静的冬天的夜晚。
     卫生间的门被推开了,我的视线愕然地撞到了孙郴。陆西手下不停,微笑着对面无表情的来客招呼,你回来了?麦麦头发粘了奶油,我让她来洗个头。
     “好了,我们出去擦头。”陆西拍拍我的脸,抬头对孙郴笑,“你自便。”
     “我们两个宿舍共用一个卫生间,夏天洗澡的时候都得排队。”陆西将毛巾换了个方向给我擦脸,用手指篦篦微湿的头发,满意的点点头,“现在差不多了。”
     我还没有来得及讲话,卫生间里忽然传来重重的关门声,吓了我一跳。我颤巍巍的问陆西,喂,你确信,那个孙郴精神状况还属正常?
     他哭笑不得拍我的脑袋,什么跟什么,人家不过关门急了点而已。
     “噢,都十点多了。”我听见楼道里响起稀稀落落的脚步声,慌张道,“我得回家去了。”
     “头发还没干,路上风一吹肯定会感冒。”陆西皱眉抱怨,“学校真够小气,宿舍连个插座都没有。”
     “没关系,反正我家又不远,骑车十几分钟就到了。”我笑,“没那么夸张的。”
     可他非要夸张。

     陆西带我去学校理发店,直亲眼看着理发师帮我把头发吹干才肯让我回家。他站在我身后,看我头发上下舞动,开口说了句特傻兮兮的话,人的头发怎么能这么柔软呢?
     我翻了翻白眼没搭理他。
     高一的第二学期要分科。分班前的期末考试大家都想留下最美的回忆。我准备了政治小抄,在考场上却怎么都找不到。出了校门,在小店郁闷的买珍珠奶茶,一掏腰包,一张凝聚了我办个多小时心血的蝇头小楷掉了下来,我目瞪口呆,连“靠”都靠不出来。地理考试我最烦,卷子下来没多久,周公请我去喝茶。我说周公你别急,让我再蒙两道题。洋流风向概不识,气象地形什么东西。我交了卷子在走廊上绕了两圈,咬咬牙,回到考场,硬起头皮问监考的班主任,老师,我能接着考试吗。结果老师问都没问,从试卷堆里抽出我还空了好几个空的卷子,嘴巴一努,去,接着考,不会写就给我掰,左右不能空着。
     于是我回去继续掰。题目下方是地球的示意图,问水流偏向。我记得是什么“南左北右”,可是谁能告诉我到底是“N”为南还是“S”指南。555——我控诉我小学尚未学习英语时遇到的无良自然老师。他教我们记,南,nan,N。儿时顽固的记忆力,我此后一直“north”“sorth”打架。我纠结地咬着笔头发呆,最后还是败给了我年幼无知时只鳞片爪的印记。
     这件事唯一的好处是彻底断了我选文科的念头。众所周知,地理是文科里最容易的高分的一门。考完分数排名迅速张贴出来,每个人手里都有第一学期月考期中考各科成绩各项年级排名总分成绩综合排名,校园里最热闹的是选科的事。我在生化物中三选二彷徨,三门当中我目前排名最高的是生物,可是高考生物拿高分又很难。我打听到学校只在物化组合里设立精英班后,想了想,放弃了生物。待惯了精英班的人除非迫不得已,否则很少有人愿意去普通班。我也是敌不过小小虚荣心的小人物中的一个。班上的同学多半选择物化,虽然他们中的很多人明明更加适合学习文科。
     想想也有些好玩,不知道是什么原因,我们总有一种古怪的思想,文科是理科淘汰者的选择。好像只要还能硬撑下去,我们就没有多少人早早学会放弃。我也是在很久以后才知道,有的时候,放弃比争取更美丽。
     分班前开了一次家长会。平常学校开家长会我都不怎么叫我爸妈。我们家早就目标明确分工合作各司其职,学习是我自己的事,没理由让全家人都围着我一个学生转。但这次学生会老师明确要求家长必须参加。我想选科分班虽然最后的拍板权在我手里,但好歹也算我们家比较重大的一项事务了,于是回家叮嘱我妈,这次得去。我妈调了休,骑了半个多小时的电动车赶到学校给我去开家长会。我在家里写提前发下来的寒假作业。饭还在电饭锅里煮着,菜择好洗净在水台上晾着,我戴上耳机在客厅里练听力。
     “麦麦,麦麦。”我妈还没打开门就在外面喊,“你知道妈妈今天遇见谁了吗?”
     “谁啊?”我按下暂停键,随手写下刚听到的句子。
     “你孙妈妈。”我妈脱下棉手套,把大衣挂在架子上,笑容满面。
     “孙妈妈?”我迷惑,“哪个孙妈妈?”
   “你个没记性的丫头!亏我还在你孙妈妈面前夸口,你要知道了准美上天。你忘了,小时候住我们家隔壁,你最喜欢吃她做的包子的孙妈妈。那时候你可天天跟在人家儿子屁股后面玩的。他们还说要你给他们家当媳妇的那个。”
     “啊!是孙妈妈啊,我想起来了。那时候你打我她老护着我的,我还以为我是她生的,她怕违反计划生育政策才把我丢给你带的。”我半开玩笑道。
     “哎哟,女儿真不能养,还没怎么着就连亲妈都不认了。”我妈用打蛋的筷子指我的鼻子,佯装嗔怒,“以后姑娘出了门,还得了。”
     “妈——”我从背后抱着我妈的腰撒娇。少女是化蛹成蝶,妈妈是化蝶成蛹,她们用自己的青春和心血浇灌呵护了儿女的成长。
     我环着我妈不复苗条的腰身,鼻子有些塞塞的,以后我不出门,等你跟爸爸老了,我就在家里照顾你们。
     “傻丫头说傻话呢。”我妈拍拍我的手,正色道,“要真到那么一天,我跟你爸才犯愁呢。我们又不能陪你一辈子。”
     我把头靠在我妈颈项的位置,心里糯糯的,不说话。
     “好了好了,去看你的书。我还得给你们老子女儿烧饭呢。”我的性格像妈妈,我们都不太擅长表达感情,总觉得温情脉脉好肉麻。
     “对了,妈,你怎么遇见孙妈妈的?他们家还好吗?”
     “好,怎么不好。你孙伯伯仕途坦荡,都已经是市里的办公室主任了。孙家的儿子也在一中读书,就在你们班隔壁,孙郴,你认识吗?这才多久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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