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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部分

小时候-第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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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的些微不快,愉悦的享受如沐春风的感觉。
     陆妈妈去洗漱的时候,我折服地看她的背影,对陆西感慨,你要不聪明怎么对得起这么良好的基因。
     陆西笑笑,麦麦,你总是能够轻易发现别人的好,然后迅速忽视别人的缺点。我不知道,这是坏事还是好事。
   陆妈妈住了三四天就走了。小表弟不明就里,还诧异地问,阿姨,陆爷爷陆奶奶明天就回来了,你怎么不多待一天。她笑了笑,没有多说什么。
     我一直惦记着给墨骏打个电话问问情况。可是开始时,始终没人接;后来又有这样那样的事,等到我真正再拿起话筒的时候,我拨打的号码已经变成了空号。彼时已经临近开学,陆西跟表弟都已经离开。我找了个理由跑出去,墨骏家的小楼已经易主。不用我打听,小镇上已经传的沸沸扬扬,说墨骏爸爸养的二奶勾搭底下一个小白脸,合着卷了他的钱财;说这个暑假里债主天天上门逼债,墨骏爸爸这个老滑头就把房子卖给了一个不清楚情况的外乡人,拿到钱就带上儿子跑了:说老墨也真是没良心,到这个时候才知道自己的崽最可靠,当初愣是不肯出那额外的一万块钱,非害的儿子留下案底才好。我趴在书桌上默默流泪,我只觉得心疼,心疼那个笑起来眼睛像月牙儿一般的男孩。
     那天在后山的架其实根本就没有打起来。但派出所和联防队的人还是根据他们留在现场的书包(当时跑的急,大家都顾不上自己放在地上的书包。)列出名单一个个的逮到派出所。5000块钱一个人,想不留下案底?再拿一万过来。我不知道中国哪条法律是这样规定的,但是自家儿子被打的哭爹喊娘(派出所的人大人很有特点,看不出一点外伤,要伤就伤里面。),为人父母者虽然恨他们不争气,但也只能硬着头皮掏钱。这么小的孩子,留下案底,以后干什么都是一个麻烦,再掏!那年秋天我看到派出所领导乘坐的新轿车,恶心的直想吐。墨骏的爸爸不肯出钱赎儿子,他大概觉得小蜜会给他生出新的继承人,只是他万万没有想到,朝夕之间,小蜜不见了,他也没什么东西可供人继承了。墨骏妈妈过世前曾给他留下一些钱,墨骏最终靠这些钱停止了非人的痛苦折磨。但是他已经没有多余的钱去销案底,只好选择承受这沉重的枷锁。等到他爸后悔,想给儿子销的时候,东挪西凑的钱根本不够填塞公仆的牙缝。何况这些已经记录在案,甚至已经联网,一切都于事无补。
     身边的同学断断续续地给我讲述他们所知道的片段,秘密终有一个解密期,现在不会有任何人威胁他们不许向我吐露半个字。我把这些片段拾掇起来,努力还原它本来的面目。然而由于桥北的缄默,陈丹的被迫退学,我尽最大努力所能知道的也只是个模糊的轮廓。那天逃跑的时候,陈丹被联防队员逮着你,她大概以为出卖我就能获得自保,于是说出桥北跟墨骏是因为我才相约决斗的事。刚好那个联防队的副队长是我爸以前得罪过的一个同事的儿子(此人风评极差,是我们镇的一霸。后来严打被扳倒,好多人家买鞭炮来庆祝!),这家伙觉得寻到机会了,准备找我下手。墨骏和桥北矢口否认此事,坚持两人只是互相看对方不顺眼才起的事端。至于那个女生陈丹,在他们口中则成了暗恋墨骏不成,又挟怨报复的角色。派出所还是找到了校方,我感激我的班主任,是她力保我绝对跟此事没有任何牵连。作为班长,我还负责维持班级纪律,如果有人屡教不改的话,我可以把他们的名字记录下来,上报给老师,由老师给予相应的处罚。派出所的人从我们班的记录本上发现了“陈丹”这个名字好几次,挟怨报复的说法找到了落脚点。我终于从这件事里摆脱了出来。
     不得不承认,社会给予了男性更多的宽容乃至纵容。陈丹所受的惩罚跟那些牵涉打架的男孩子并无二制,但她承受了成百上千倍的精神压力。父母的责罚,邻里的指指点点。很奇怪,人们在说少女进派出所时非常自然的怀认为她是跟男人鬼混才进去的。无论事实真相是如何大相径庭。有些同学知道她出卖我的事,觉得她这人太卑鄙了。陷害别人来自保的人是罪大恶极,陷害别人来自保还不成功的简直就是罪不容诛。陈丹初二念了不到一个礼拜就匆匆退学了。虽然在我们这里,女孩子没读完初中绝非绝无仅有之事,但我还是觉得惆怅。在这样一个逆水行舟的社会,这个小小的连九年义务教育都没有完成的女孩子要怎样才能生存下去。她的一生,怕也只能是这样了。
     我感激那两个男孩子的保全,在自身尚且难保的情况下,他们选择了齐心协力去保护我不受伤害。让我在不知情的状况下,安安静静地享受他们的庇护。我想起墨骏留给我的字条,记住,你什么也不知道。我什么都不知道,所有的苦难我都不曾承受。我欠他一句谢谢,我会在心中成百上千次地去诉说这两个字,直到我再也不用说这两个字。
     初二的生活日趋安静,比起初一时的惊心动魄,我的初二生涯简直跟白开水一般寡淡。班主任跟班走,我还是她钦点的班长。我的小美男同桌意外在新班级跟其中一个初一时追他的女生同桌,那女生大呼上当,悔恨万分自己当初怎么会喜欢这样一个人。呵呵,果真是距离产生美。
     唯一的新鲜事是姜焱谈恋爱了,这次是真的,不是我凭空毁人清誉。男孩子是我们镇上第一家超市老板的儿子。我小时侯羡慕家里开小店的。大一点就羡慕超市业主的孩子,一想到可以在超市里想拿什么就拿什么,我的肾上腺素立马飙升。

   第17章
   超市业主的媳妇更妙,都不用自己拿,就有人千方百计的打探好了,想方设法送到手里。姜焱的男朋友头型从侧面看特别像番薯,所以尽管他面容清秀,依然逃脱不了被我们冠以“地瓜”的美名。姜焱开始时还不乐意我们这样叫他,可是他的名字用我们的方言喊实在拗口,最后她自己也“地瓜地瓜”的喊得不亦乐乎。她略带爱娇的“地——瓜——”一声,小男生就跟吃了麻辣火锅一般幸福的满脸通红。
     地瓜在三班,我们在五班。一个在楼上,一个在楼下;每次一下课,伴随着下课音乐的必定是他“咚咚咚”跑下楼梯的声音。然后我们班的同学会回过头,眉开眼笑,妹夫,你来了。偶尔姜焱上去看他,他们班的同学则会起哄,地瓜,嫂子来了。后来两个班的人一通气,他们直呼亏大了,愣是莫名其妙的比我们矮了一个头。
     我写信告诉陆西这些事。他回信要地瓜坚持住,这年头,男女比例1。05:1,老婆不好娶。往来的信件多了,从班主任手里接过白色的史努比图像信封时,老师开始旁敲侧击。麦爻啊,一封信起码要几个小时吧。你算算,几个小时你可以写多少道题目,看多少页书。我低头,不言不语,回信让陆西把收件人的地址改成我们院子。陆奶奶每天都会去开邮箱,有信的时候,她会帮我留下。这样几次下来,陆西在信里笑,奶奶吃醋了,打电话埋怨他竟然不肯写信给她。我捧着他的信乐不可支,奶奶装的可真够深,在我面前一点端倪都没有露出来。我问陆西,你是怎么回答奶奶的。他回信时居然只字不提此事。
     有一次集会,我们一家三口出门逛。路上地瓜老远就跟我打招呼。大概是爸妈在身边的缘故,我只是匆匆朝他一点头就过去了。我爸很奇怪的问我,同学跟你打招呼,你怎么不过去多说两句。我嘿嘿的干笑,虽然爸妈从来不会盘问我打电话找我的男生的身份(几乎都是来借我的作业抄= 
   =),但小小的我那个时候终究是敏感的。敏感的连同陆西通信都有意无意的瞒着爸妈。后来一问陆西,他也是这样,不过他们老师从来不干涉学生课堂以外的生活,否则他可没有像陆奶奶一样尽心尽责的邮差。我把这句话念给奶奶听,奶奶很得意。
     从初二开始,各种竞赛辅导班陆续上课。班上成绩能排在前半截的几乎都或多或少报了一两个辅导班。我本来是想随便拣一个班上上的,竞赛获奖保送的在我们初中历史上尚未有榜样,我不觉得自己能够破天荒。毕竟,我的智力,竞赛班的师资力量都在那儿摆着。人往高处走,这些年,能够独当一面的乡村教师都挤破头往城里的中学钻。
     班主任不知道从哪儿看出来我是可造之才,把我叫进办公室三次以后,我也认为自己是可造之才了。稀里糊涂的,英语数学物理三个竞赛班全报了名。回到家我才反应过来我被卖了还帮人数钱!顿时不得不佩服班主任的功力,老同志果然狡猾。竞赛班只能利用双休日开设,如此一来,我每周只剩下半天残存苟喘的时间。姜焱骂我自作孽不可活。她是滋润了,小日子简直青翠欲滴。地瓜送零食过来,她拿到我面前分我一半。两个女人一面吃着别人的孝敬,一面还对这个别人横挑鼻子竖挑眼。
     地瓜什么都好,就是不肯好好学习。他总觉得反正他家的超市以后肯定是他的,给人打工的才不得不当书呆子,他是要当老板的,压力压强平面几何跟他有什么关系。姜焱讲他,他振振有词,你回去问问你爸妈,他们平常用不用勾股定理十字相乘法?姜焱被噎的说不出话,最后终于忍不住大吼,我知道他们用不到,但我不想跟他们一样生活。地瓜惊讶,你当然不用跟他们一样生活,我怎么会让你田里忙死累活,你只需要在家看店带孩子就行了。
     我从学校刚回家,还没来得及放下书包,地瓜的电话就急吼吼的响个没完没了。我歪在沙发上,没好气的“喂——”。可怜地瓜同学在电话那头几乎要哭了,麦爻,姜焱要跟我分手,你帮我劝劝她啊,我真的很喜欢她,我会一直好好待她的。
     “什么?”我直觉反应是地瓜肯定做了对不起姜焱的事,姜焱才会反应这么激动。于是我义正词严的逼供,党的政策你清楚,坦白从宽,抗拒从严。
     “哎哟,大姐,我求你了。”地瓜差点要隔着电话给我磕响头,“大姐,这次你可一定得帮我劝住姜焱。她要怎么都好,哪能这么绝情,说分手就分手的。” 


   “得得得,这我不能打包票的。你先告诉我究竟是怎么回事,按理说,姜焱不会这么毅然决然的。”
     地瓜前言不搭后语的给我说了大概,我越听越糊涂,只好含混的嗯了几声,放下电话准备去找姜焱。拿人手短,吃人嘴软,平常地瓜也没少在我跟前打点。我刚拿起桌上的钥匙,姜焱就一路嚷嚷的冲进我们家门。
     “麦爻,没办法了,道不同不相为谋,我跟地瓜还是早点散了的好。”她喝着大果粒酸奶,半晌,重重叹了口气。
     我从她断断续续的抱怨中隐约理清了是怎么回事,我真是个不厚道的家伙,因为我的第一反应是想笑。我一直以看小孩过家家的心态旁观身边同学的你侬我侬。初二的学生在我眼里不过是小P孩,镜子照人不照己,我倒把自己看得蛮沧桑。
     “这么说你是要和地瓜掰了?”我有些可惜,地瓜没什么大好,可也没多少不好。一二十四孝男友典型,一切以姜焱马首是瞻。
     她缄默着,手捏着酸奶雪白的塑料壳。忽然,她侧头看我,麦爻,如果你是我,你会怎么办?
     我一愣,微笑,姜焱,我不是你。
     “对,你不是我,你不会让自己陷到这样的境地里去的。”她一把撕开封口,大口大口往嘴里倒酸奶。她身形颀长,头仰得高高的,我只看见她蠕动的嘴唇。
     “姜焱,你要觉得自己跟他真不合适,那就算了吧。地瓜人虽然不错,对你也蛮好;这咱不能冤枉人家。但这又不是买卖,你又不是愁着嫁人,你情我愿的事,你不愿意就拉倒呗。”我帮她把喝光的酸奶盒子丢到垃圾篓里,有点感慨,“可怜的地瓜同学哟,幸福的日子总是短暂的。”
     “麦爻,你会不会觉得我不自量力?我估计,就咱们学校,想嫁给地瓜,以后守着间小超市浑浑噩噩过一辈子的女生也不在少数。地瓜自己大概也挺得意,他就是嘴上不说我也知道,这人自我感觉良好着呢。可我不稀罕,我不稀罕一生都留在这里。他说的是没错,我们镇上的人不知道勾股定理十字相乘法不知道李白杜甫奥斯特洛夫斯基照样过的安安稳稳。可我不想成为我们镇上的人!他以为我从村上嫁到镇上就是什么无上的光荣了吗?真是莫名其妙!”姜焱越说越激动,到最后声音都拔高了三度。
     我哑然失笑,姜焱,你没必要这么激动吧。地瓜也许有些做法是值得商榷,但你们也处了一段日子了,他这人怎样你也不是一无所知啊。我想,恐怕是你太敏感了。
     “你是在帮着地瓜说话咯?”姜焱撅起嘴巴,撒娇道,“麦爻,我不许你这样,居然不站在我这边。”
     “拜托,小姐,我们就事论事可否?”我哭笑不得连忙澄清,“我可是一点好处都没收他的。我完全是在帮你分析,尽管是越分析越乱。”
     姜焱笑了起来,你这二道毛的和事佬还是不要随便乱出马的好,没事都能搅合出事来。
     “我这不是看当时认识你才肯出山的嘛,搁着别人,我睬都不睬。”
     “不说那个晦气的家伙!”她一嘟嘴,跳到沙发上坐下,略微上挑的丹凤眼眯成一条缝,神态慵懒的好似猫。不是猫猫这种年老体衰的土猫,而是身形优雅举止华贵高傲的波斯猫。
     “来,亲爱的麦爻姑娘,我们来谈论谈论你的事。”姜焱似笑非笑,“你老实告诉我,你拒绝我邻居是不是因为他是村里人的缘故?”
     我脸上有些挂不住,声音压下来,姜焱,你要说这样的话就当我是看错了朋友。
     “对不起。”她连忙向我道歉,自嘲的微笑,“你也知道,自觉低人一等的人总是很敏感。”
   “姜焱,你真的不要想这么多。你又漂亮又聪明,即使不是男生,也完全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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