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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4部分

小时候-第1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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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溜出去。谁知这时阿秀刚跟崔俊彦合唱完一曲《神话》,看我站起,立刻问“麦麦你上哪?”。她的话筒还摆在嘴边,这一声,整个包厢的人全盯着我看,窘的我真想钻地洞了。
     “我,我要去趟超市。”情急之下我也想不出更好的理由,要我当着这么多男生的面说去洗手间还不如直接给我一刀痛快。
     “好嗳好嗳,我要喝大果粒的酸奶。下一首你点的《可不可以不勇敢》我替你唱。”阿秀立刻举手表示欢迎。
     我骑虎难下,只好匆匆点头。
     “我陪你一道去吧,正好我也要买点东西。”柏子仁静静地起身,走到我边上。我的脸也在滴血,再也不能耽搁下去,只好不置可否,匆匆推门出去。
     一出包厢,我用蚊子哼般的声音开腔,我要去一趟洗手间。然后不等他反应,迅速冲进去。屋漏偏逢连夜雨,厕所里满员。我等的欲哭无泪,连碰头的心都起了。轮到我进去一瞧,果然已经泛滥成灾。我倒吸一口凉气,赶紧从随身的包包里拿出面纸胡乱对付。江湖救急,已经顾不得许多章法。 


   回到包厢门口,遮掩的门里传来阿秀清朗的歌声“我们可不可以不勇敢,当伤太重心太酸无力承担。就算现在的女人很流行释然,好像什么困境都知道该怎么办。……难道不能坦白地放声哭喊?要从心底拿走一个人很痛很难。”
     “走吧。”我一垂首,快步越过包厢门口。
     幸而KTV的对角不远处就有家超市。我飞奔过去,推了他一把,言简意赅,你去买酸奶。自己则匆匆上了二楼生活用品区。顾不得货比三家,更顾不得挑剔,直接拿了一包就闪人。
     人倒霉时喝口凉水都塞牙。明明不是双休日,为什么各个收银台前都是一字长蛇阵。我拎着篮子急得跺脚,上面掩饰性的铺着散乱的零食。柏子仁要帮我拿,我死也不肯。他面色已暗,可惜我无心思再关心。结账的时候他怎么也不肯我掏钱,强势作风一如既往,直接把我挤到后面。一份份商品拿出,直到轮上那包“护舒宝”,他的神色开始尴尬。两个人傻愣愣地盯着那包卫生巾,都难堪的要命。收银员不耐烦地催促,卫生巾到底要不要?
     “钱包拿着,结账!你在外面等我一下。”他飞快地把东西往我手里一塞,迅速返回去。
     真的只是一下。转瞬他已经出来,手里拎着个袋子。
     我脸臊的恨不得立刻化身土行孙。匆匆接过袋子,也顾不得说谢,急急忙忙去了洗手间。袋子里有件紫色的丝绒连衣裙,标签还没来及拆下。还有就是浅色的底裤。我来不及害羞,赶紧都给换上。去而复返的老朋友太过热情,我的底裤全然毁了,深色的牛仔被殃及匪浅。
     我拎着袋子忐忑不安地出了卫生间。他站在门口等我,见我,也是面上绯红,比我更加局促不安。
     一下子又两厢尴尬。
     “还回去唱歌吗?”
     “不要。”我赧然地低下头欣赏自己的鞋子。我换了身衣服,他们看了不知道会联想到什么份上去。
     “真漂亮,就知道你穿这件裙子会漂亮。”他的手掌轻轻摩娑我的肩头,附在我耳边赞叹。我侧头微微一笑。
     “陪我走走好吗?”
     “好。”
     这个城市有大片碧绿的梧桐树,郁郁葱葱,交接成网。阳光从其间筛漏,泄下碧色清凉。我拎着装了脏衣服的袋子,尴尬不已,直后悔刚才为什么把它们带出了洗手间。
     “你弟弟考的怎么样?”
     “一般般,不过应该能进物理系。”
     “嗯,在一起好,起码彼此有个照应。”
     旁边有疾驶的电瓶车穿过,他一把拽我过去,教训道,怎么这么不小心。
     他的手放在我的腰肢,我的身体靠在他怀里,飞起的衣袋则打到了他的后背上。腰间传来的热度烧的我面上飞霞。我惊慌失措地抬起头,他的眼睛沉沉地盯着我,唇落下,却是在我额头上印了个吻。
     “身体恢复的不理想吗,怎么比以前更瘦了。”他抚着我的腰,皱起眉头,“看看,腰细的,一折就会断。”
     “没有,只是考试比较辛苦。”我绽开大大的笑容,“暑假里肯定会养回头。”说着为了增加气势,我还挥挥拳头。衣袋“簌簌”作响,柏子仁扫了眼,似笑非笑地看我。我困窘更甚,手讪讪地背到身后。他笑意更浓,满是揶揄的神色。
     “笑什么笑!”我恼羞成怒,“不准笑!”
     他叹了口气,揽我入怀,胸腔震震的,有闷闷的声音从我耳后传来,你这个样子,要我怎么放心的下。
     “这个时候怎么还能吃冷饮?!”他的脸色不好看,隐着愠怒,“怎么这么大的人都不晓得照顾自己。”
     “不是的。”我急急辩解,“本来已经……后来吃了圣代才……”耳朵在滴血,对着男生解释这种事,我臊的无以复加。
     “你啊你。”他无可奈何地摇头,手覆在我小腹上,轻声问,“痛不痛?”
     “还好啦。”我别扭地转过头,忸怩起来。
     他笑了,摸摸我的头,轻声道,以后不能这样了知道不知道。
     我扬起头,贪恋地看他好看的眉眼,黑白分明,真真个的朗眉星目。我向来知道他相貌生得好,却从不曾仔细看。就好像在书店里买了一本书,随手就塞进书架,总觉得那是自己的,什么时候看都可以。等到有人问起,那书都说了些什么?才茫然睁大眼,四下寻找书的踪迹。
     林荫道已经到了尽头,我们皆沉默地看着白花花的阳光。我咬咬牙,忽而转头对他笑,请我喝奶茶好不好。
     他愣了一下,点头说,好。
     店堂里人迹寥寥,稀疏的三两个客人头都凑在一起窃窃私语。空气中流淌着一首舒缓的曲子《Cry On My 
   Shoulder》。店堂的墙壁刷成了明亮的天蓝色,走进去仿佛置身宁静的海洋。他帮我拉开椅子,等我坐好自己才坐到对面。
     奶茶端上来,他也要了一杯。他本是讨厌甜食的人,却陪着我喝奶茶吃蛋糕。奶茶冲的正好,喝一口,齿颊留香。暖暖的香浓充满了胃腔,我只觉得浑身都舒爽。
     “事情我都安排好了。放心,你在意的人不会再有事。”他笑着端起奶茶,喝得太急,烫着了舌头。
     我看着他,没有说话。
     店堂里的音乐已经换了,是我初三那年流行的周华健翻唱的《忘忧草》。
     “让软弱的我们懂得残忍 狠狠面对人生每次寒冷
     依依不舍的爱过的人 往往有缘没有份
     谁把谁真的当真 谁为谁心疼 谁是唯一谁的人
     伤痕累累的天真的灵魂 早已不承认还有什么神
     美丽的人生 善良的人 心痛心酸太微不足道
     来来往往的你我遇到 相识相知不如相望淡淡一笑”
     “你要不要来份栗子蛋糕?”
   我抬起头,淡淡一笑,摇头道,我要吃很甜很甜的东西,吃甜食的时候比较容易快乐。
     “来两份提来米苏。”我按住他的手,微笑,“这次我请你,提来米苏。”
     他仲怔,手掌上翻,握住我的手,然后松开。
     我笑了,面色柔和如初,轻声道,你走的时候我就不送你了。我要给我妹做家教,我得参加暑期社会实践,我还得帮我妈做家务。
     “嗯,我知道。别怕,事情已经找到了另外的解决方法。不会再有事了。”
     “我不怕。”
     “要有什么事就找程家明或者梁丘。”
     “好。”
     “一定要记得准时吃饭,不许找借口躲过任何一餐。”
     “好。”
     “心情不好的时候去找赵子健,他除了会向我出卖你以外绝对是个好咨询师。”
     “嗯,我会。”我假装在包包里找东西,用头发遮住自己的脸。
   “要好好照顾自己,只许发胖不准瘦。”
     “好。”我扬起头,微笑。
     “全世界你最大,一定要对自己好,别把自己排在别人后面。”
     “对,我最大。”我咬住下嘴唇,咧咧嘴,往口中送了勺提来米苏。太甜了,甜的发苦。
     “麦麦,你一定要快乐,一定要幸福。”他拿起我的手,轻轻吻了吻手背,笑容明亮清澈。
     “我会的。”我抬起头,认真地微笑,“我会努力让自己幸福快乐。你也记得要快乐。你笑起来的时候最好看。”
     “柏子仁,答应我一件事。”
     “嗯。”
     “我要先走,你不要送我,也不要叫住我。”
     “好。”
     我笑着起身,在他额上印了个吻,转身离开。临走的时候也没有忘记带上衣袋。我一步步地向外走,咖啡屋的玻璃窗上映出的女子笑靥如花。我认真地笑,我笑起来的样子最漂亮。
     “忘忧草忘了就好 梦里知多少 
     某天涯海角 某个小岛 某年某月某一次拥抱
     青青河畔草 静静等天荒地老”
     柏子仁看着印在他瞳孔中的身影越来越远,直到在街的那一角消失不见。步步生莲,踩在心间,开出彼岸花。
     Tiramisu,在意大利文里,有“带我走”的含义,带走的除了美味,还有爱和幸福。
     他大口大口咬着咖啡厅里最时髦的甜点,爽利醇郁的口感混着眼泪的咸涩,是生生斩断幸福的味道。他在心中哭喊,麦麦,我爱你啊,我爱你。

   第110章
   港报解读新一轮解放军高级将领人事变动原因。除了副总参谋长章泌生中将和广州军区司令员刘镇武上将对调外,解放军少壮将领纷纷“二级连跳”,擢升速度之快,堪称近年来所罕见。这包括某大军区参谋长房峰辉中将出任军区司令员;某大军区参谋长赵克石中将升任大军区司令员;某大军区副政委陈国令中将升任某军区政委;某大军区参谋长王国生中将升任军区司令员。这种“二级连跳”的晋升轨迹,现实中央军委为年轻有为将领设置“快车道”的魄力。美国军事观察和评论机构认为,解放军现代化进程的加速,需要“更年轻、更有知识、更有眼界”的指挥人才。
     已经是数月前的旧闻了。我关闭了网页,揉揉太阳穴,去冰箱拿了块栗子蛋糕吃。今天是今年的第一个七夕,我曾经向一个男孩允诺会陪他过两个七夕。我妈打电话过来,叹了口气道,你还是去一下吧。不管怎么说,孙妈妈跟孙郴可没有什么对不起咱家的。
     这一年的暑假,我见到了孙郴,在孙士杰的葬礼上。孙局长终于高升,进入了省委。他兴奋莫名,在饭局上喝高了。车子上了高速,前面有辆货车跟卡车追尾。本来与他无关,他非要下去看热闹,司机跟秘书都拗不过领导,只好跟去。一箱货物掉下,秘书伸手去挡不及,刚好砸到他的头上,当场毙命,秘书一条胳膊粉碎性骨折。是不是很讽刺?那场车祸的原本相关人员最多只受了擦伤和轻微的软组织挫伤。
     他是害死我外婆的凶手和导致我小姨丧命的始作俑者,他死了,我妈只差没买鞭炮来庆祝,岂肯去吊唁。但他毕竟是孙妈妈的丈夫,孙郴的父亲,我妈觉得家里一个人不去不好,就让我作为全权代表。她以为我是小孩子,怨恨的少;可她不知道我的怨恨更多。
   孙郴比记忆里高了一些也健壮了。他神色肃穆,眉宇间有淡淡的疲倦和悲伤。纵使千般不是,他始终是他的父亲。何况孙士杰在为人父这一身份上的表现也确实无可责摘。我对孙郴点点头,说了句“节哀”,奉上一炷香。抱歉,我没办法去磕头,我永远也做不到飘然世外,我会恨我会怨。
     “其实他死了未尝不好。”孙郴淡漠地瞥了眼灵位上的名字,“他折磨我妈够久了,现在我妈终于可以喘口气了。”心灰意冷的孙妈妈寻觅到了新的伴侣,孙士杰却为了自己的仕途,怎么也不肯离婚。
     人的感情往往与理智背道而驰。孙郴虽然说的漠然,却坚持不让孙妈妈的男友插手自己父亲的葬礼。
   孙郴在英国一切顺利。我知道,他一直都是出色的,出色的让我因为他是我的小哥哥而骄傲。我想我们都长大了,大到足以彼此拿往事开玩笑。我说起当年他苦苦追求我而不得。他连连叹气,直曰,只恨当时年纪小,少不更事误入歧途。现在他已经有自己喜欢的女孩儿,他的女友是个温婉可人的大家闺秀。他拿钱包里的相片给我看,得意的尾巴快翘上天。
  “切!骄傲个什么劲?”我承认我有点酸酸的,凭什么啊,这样的大美女居然被他钓上手了。
     “你是没必要落寞的。”孙郴笑道,“柏子仁比起我虽然还差了那么一点,不过配你也绰绰有余了。”
     我讶然,孙郴走了以后跟我们都断了联系,他又是如何知道我和柏子仁的事?
     看到我睁大眼睛,他了然地笑了。

   “我就知道柏子仁会追到你,你也会爱上他的。”孙郴调侃道,“怎么说,我也勉强算个月老吧,到时候别忘了包红包给我。唉,可怜我当年一颗赤诚的童子心,居然为他人作嫁衣裳。”
     “为什么不是陆西?”我抬起头,静静地看他的眼睛,“为什么你不会以为是陆西?”
     “他要能追到你,我也应该可以。”孙郴愣了一下,皱眉道,“难道我猜错了?”
     “没有,你没有猜错。”我笑了笑,扬起头,“要真有那一天,一定包你个大红包。”
     等着我的大红包的孙郴躲在房间里压抑地哭。
     他说,“他的事跟我没关系。”
     他说,每个人只能对自己负责,不能承担别人的过往。
     有的时候很多事都有些奇怪。比方说,我的生日明明不是十月一日,可是为了就宾客的时间,二十岁的蜡烛莫名其妙地提前点燃。我不应该生气的,因为这本来就不算什么不是。但我有权利不高兴是不是?我把自己惯坏了,我不想事事都迁就别人时还伪装的我有多乐意。等到真正生日的那一天,一切反而平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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