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小说-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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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心软了?”
“是。”肖晚白握紧了袖中的指,又松开。
“从来都是我对师父心软。你对我,你对我总是狠得下心。”
秦阶微微一笑,道:“不错。”
晚白没有料到他承认得这样痛快,不由得一怔,还没有反应过来时,秦阶已经脱离了他的手落进池水中。
肖晚白呆呆地看着他干净漂亮地打了个旋。
秦阶翻身仰在水中,微笑地望着他。
他根本没有喝下有药的茶。
不远不近,却已经出了晚白能控制的范围了。
就像他一贯的态度,微笑拂袖,似近还远。
晚白恨得牙根发疼。
“你心软,我却不。假如我和你一般,这一世,就只能这么过了。”
秦阶话音未落,忽然腾起身,一时水花四溅。肖晚白给他拖了下来,按进池水里。
香暖浓稠的花汁漫上来。头痛欲裂,慌乱地踢蹬着,却又不敢放开师父的手臂。
秦阶将他提出来,伸手抹掉他额头上一片花瓣,忽然笑得春风和煦。双手合捧住晚白的脑袋,用两个拇指用力抹干他湿淋淋的睫毛。
晚白勉强睁开了眼睛。
“傻孩子。”
秦阶重重叹了一口气,忽然揽着肖晚白往池边游去,将他按在了池沿上。背后被硬硬的石壁硌着,并不好受。一只手从湿透的衣襟里缓缓滑了下去,沿着那猫一般弓起战栗却不敢动弹的脊背轻轻抚摸。
“你就是想让师父这样对你,是不是?”
昏沉混乱的头脑经不起这样的变故。肖晚白呆呆地望着眼前雾气里师父的面孔,花香浓郁的水珠淋淋漓漓地沿着他的下巴淌到喉结,流进湿黏的衣领里去。师父的里衣,自己亲手染的……现在被桔梗花汁浸透了,天青里隐隐现着浓淡不一的紫色。
晚白咽了一口口水,脸上被雾气蒸得绯红一片,一直沿着锁骨热到衣襟里去。
师父的手,在奇怪的地方揉弄。
“你以为是我抢了染坊,换了招牌么?你那时那么小,哪里还能记得。”秦阶从鼻子里轻轻笑了一声,贴在他耳边道,“老染坊,就叫秦记染坊。”
“我本来就是秦记的继承人呀。”
来不及反应这句话的意思,肖晚白觉得水中的自己被轻轻托了一下,在师父怀里背过身去,上半身被放倒在池边。
然后,秦阶缓缓压了过来。
师父比池水还要热。
湿透的薄衫很快被扒到腰间,露出少年劲瘦光滑的腰背。秦阶在他修长的脖子上啄了一口就放开了,笑微微欣赏着少年强忍住的颤抖。
撩起色泽迷幻的液体,淋在雪白熏红的背上。秦阶用两个手指划着圈轻轻涂抹开去。
肖晚白俯身贴在凉凉的池沿上,不敢动,也不愿动。
手指之后,是滚烫的唇舌。
晚白狠狠颤了一下,眼泪溢了出来。
“你想要这样。为师……何尝不是呢。”
秦阶吸住他颈侧的肌肤,轻轻将他湿淋淋的头发拨到一边,好看清楚他紧闭双目的样子,叹了一口气,温柔地顶了进去。
《本篇完》
《谢记胭脂》BY 偷眼霜禽
三月时候,胭脂铺的谢掌柜出门去了,留下徒弟颜青一个人打理店面。
要说起这樟木街上的谢记胭脂铺,那是一等一的好生意。谢家祖传的脂粉手艺,白莹莹的香粉,轻透细腻,浅浅扑一层在颊上,幽香细细不说,容色更是顿时柔媚了几分;口脂红腻柔润,小指尖儿沾一点捺在唇上,艳若珊瑚。最绝的自然是胭脂,有绵纸的,也有膏子的,上好的是紫梗浸出来的,次些是红蓝花和石榴花;颜色也多,朱砂红、桃花红、海棠红、蔷薇红、合欢红,不怕上门的姑娘挑不出心爱的颜色。精细的瓷盒儿一样样地装了,摆在香木柜上,没出阁的姑娘不必说,再是精打细算的媳妇,进了谢记的门,也心甘情愿地掏出钱袋子来。
只是掌柜谢如春天生懒骨,调脂弄粉收钱教徒弟已嫌太累,懒得扩大门面,谢记在镇上开了六十几年,生意越来越好,仍是不起眼的小店面,就是那条前几日刚被踏坏的门槛,还是颜青叫人换了新的。
谢如春不在,颜青却不趁机偷懒,早早起来到后园花田里摘红蓝花。连着露水一起将花瓣儿摘下,动作又快又轻,伤不到底下的花房半分。待到五月收了花种,剥出里面的花粉来,掺上冰片、丁香、泽兰香,酒浸两宿,加上些许胡粉、猪脂一齐熬,再下点儿青蒿提色,就是绝好的香粉。
待得花摘完了,天也亮了,颜青转到屋后背阴处,踩着凳子将檐下一只小小布囊取了下来。还没打开,瞧见地上一汪昨夜滴下的胭脂水,红艳艳地十分好看,不由得心中大喜,知道自己这芍药胭脂是做成了,连忙解开布囊,将胭脂膏子刮下来装进一只瓷盒子里,仔细看去,更是娇美明艳,说不出的好颜色。
颜青心里不知有多欢喜,瞧瞧时候尚早,不急开门,跑到花田的篱墙边向邻家小声叫道:“杏姑!杏姑!”
一个十四五的女孩儿应声探出头来,道:“做什么?”
颜青道:“我做了胭脂,杏姑儿你来试试!”
杏姑喜孜孜地走过来,挖了一坨颜青递过来的胭脂便往脸蛋儿上揉,揉完了,从腰里取出一面小铜镜照了照,不由得撅嘴:“猴儿屁股!阿青你的胭脂比谢掌柜的差多了!”
颜青叹气:“便是我师父的,你这般乱涂也不会好看。”回房找了一条手帕来,将杏姑脸上的颜色擦净了。自挑了少许胭脂在手心里,沾了些露水慢慢揉开,替她洇在腮颊上,便见白嫩嫩的脸蛋上嫩朱轻红,生生儿从皮肉里透出来,如同染了几缕四月花信风,说不尽的桃笑李妍。
杏姑照照镜子,一把便伸手去抢:“给我给我!”
颜青急忙缩手,转头往前面跑:“不给不给!我要给师父!”
隔了一道篱墙,杏姑没法子追上去,只好跺跺脚:“谢掌柜是男的,才不涂你的胭脂!”
一天的生意忙过了,颜青一个人坐在柜上,不由得有些犯困,不由得趴下了,眯着眼看着门口。他迷糊了一会儿,便见一双男人布鞋踏进店里,镇上来替媳妇儿买脂粉的男人家也不在少数,颜青急忙起身迎客:“客官替娘子……”说着抬起头来,不由得一怔,剩下的话便咽了下去,“师父!”
谢如春笑着在他头上敲敲:“你师娘在哪里?我怎地从没见过?”
虽是玩笑话,颜青也不由得心里一紧,不愿接口,忙替师父取下包裹,道:“师父饿了么?厨下饭菜还热着,师父先吃,我去烧洗澡水。”
谢如春将包裹给了徒儿,却道:“不急,这几日做了几份胭脂?拿来给我瞧瞧。”
颜青忙去将这些日子自制的胭脂捧出来,唯独藏起今早那份,恭恭敬敬地道:“请师父指点。”
谢如春扫了一眼,道:“都在这里?”
颜青怔了一下,心里打个突,仍道:“都在这里。”
谢如春也不再追问,挥挥手,道:“不错,不错,先吃饭。”边吃边琢磨,方才回来时瞧见邻家的杏姑,脸上搽着极好看的胭脂,若不是自家徒弟的手艺,还能有什么人?但也决不是颜青瞧中了杏姑,将胭脂送了她。这小徒儿不知何时对自己起了别样心思,自以为瞒得严实,只是他那张脸如何藏得住心事?
谢如春想不透,也就不再多想,吃饱了饭,舒舒服服地泡在浴桶里。颜青脸红红地进来替他加了几次热水,又脸红红地急忙退出去。谢如春洗着洗着,忽然洗出一个主意来。
芍药胭脂的事,谢如春自那日之后便没再提起,颜青渐渐地放下心来,师徒两人如常过日子,只是颜青夜里嗅到枕头下那胭脂的淡淡香气,心里微微有些苦涩。
一日傍晚,前街的王媒婆进了谢记胭脂铺来,却不是买脂粉,只凑上前同谢如春小声嘀咕,颜青见了这媒婆上门便竖起耳朵,却一个字也听不到,正要借机靠近些,谢如春却同王媒婆到后面房中去了。两人过了半晌才出来,谢如春笑眯眯地送她出门。颜青心中乱想,正想到愁惨处,谢如春忽道:“阿青,时候不早了,你下了门板便到书房来。”说完便走了。
颜青打了个颤,依言关了店门,磨磨蹭蹭地到书房去。
谢如春坐在椅上,不知正想些什么,面上带着淡淡笑意,正自出神,连颜青进来也没瞧见。颜青怔怔地站在一旁看着他,想到他为何而笑,心中酸苦之极。谢如春生得很是俊美,这几年攒下的银子加上祖产,着实有些积蓄,又有一手制脂粉的本事,镇上中意他的人家总有那么七八户。便是成了亲的小媳妇儿,时常来买脂粉与他说话的也不少。
谢如春想了一会儿,忽然回神,看着颜青道:“阿青,你今年十七岁了。”
颜青低头道:“是。”
谢如春续道:“现下成亲过早了些,不过也该定下了。”
颜青心头大震,想不到谢如春是为了自己的婚事与那王媒婆来往,这比谢如春成婚还要糟糕十倍,急忙道:“徒儿不愿成亲!”
谢如春微笑道:“这是什么话,总不能同我过一辈子。隔壁的杏姑同你青梅竹马……”
颜青扑通一声跪在谢如春身前,叫道:“徒儿对杏姑无意!”
谢如春伸手摸摸他头顶,道:“起来,起来,这又何须跪下?你不喜欢杏姑,那就罢了。中意哪家姑娘,师父托人去说,总要给你寻一桩称心如意的婚事。”
颜青难过绝望之极,心中忽然冒出一个极大胆的念头,颤声道:“要徒儿称心如意,只须……只须师父点点头。”
谢如春嘴边露出一丝微笑,道:“怎会?我又没有女儿许给你。你说。”
颜青只觉得两边太阳穴突突直跳,血一阵阵地往脸上涌,他什么也顾不得,伸手抓住了谢如春的袍角,道:“徒儿……徒儿只……只……只钟情师父一人!”
却许久听不到谢如春回答。
颜青心中慢慢地冰凉一片,正在这时,却听谢如春道:“去烧水。”
颜青万万料不到他会说出这句话来,愣愣地抬头,道:“烧……水?”
谢如春低头看他,笑道:“烧水。”
颜青怔怔地道:“烧水干什么?”
谢如春道:“洗澡。”忽地微微一笑,道:“我同你一起洗。”
一个澡洗得颜青浑身发软气喘不止,他光着身子倒在谢如春床上,。谢如春反手扯下帐子,忽然道:“阿青,你知不知道前些日子我到江陵做什么去了?”
颜青两眼迷蒙,望着他摇了摇头。
谢如春道:“听人说那儿的桂花头油着实不错,我去瞧了瞧,若是好,咱们也做做这生意。”微笑着从床头摸出一只小小瓷瓶,瓶口不过小指粗细,他分开颜青双腿,将瓶颈缓缓插入颜青□□,轻轻抬起瓶身,让桂花油流到颜青体内去,一面笑道:“乖徒儿,这桂花油好不好用,待会儿你说给师父听。”
隔了几日,谢记胭脂铺卖起了新进的桂花头油。一众姑娘媳妇结伴来买时,有好事的问那王媒婆道:“王大娘,前几日谢掌柜找你去,可是想寻一房媳妇?”
王媒婆摇头:“不是。”
“那就是给他徒弟定亲?”
“也不是。”
“这可奇了,究竟是做什么?”
“我老婆子也纳闷儿着,前些日子谢掌柜要我到店里去,我也道是为了求亲,谁想他不过说了几句闲话,又送了我一盒胭脂。”
“可是怪事!”
店里谢如春坐在柜台后,瞧徒弟忙着收钱,一双眼笑得弯弯。
《本篇完》
《茂昌当铺》BY 旧弦
天下当铺的柜台都是一样的高,叫你一进去就先矮了三分。
掌柜的正专心划拉着算盘,面前“砰”地一响,落了一样东西。
赵宜芳当了十多年掌柜的,大大小小的阵仗也很是见过一些,当下不动声色道:“这位客人,您当的是剑?”
柜台下面只望得见头顶心的客人瓮声瓮气道:“嗯。”
赵掌柜扫了一眼,剑是把好剑。剑柄被手心握的年份长了,木料的颜色都浸润成了深褐色。
“三文钱,不能再多。”
“……”
“不成?那,您请收好吧。”
掌柜的低下头去,继续看账本。
来客却不走,也不声响。
赵掌柜叹了口气,抬头道:“您这把剑,一非名家出品,二非玄铁打造,三非镶金嵌宝。小店好心收了,也只好当破铜烂铁处理。三文钱,再多没有。”
“……这是五虎派的剑。”
赵掌柜沉默一会儿,转身指着墙上贴的告示,道:“少林的佛珠,不是住持的不收。武当的破道袍,就是掌门的也不收。”
转回身来,和颜悦色道,“昆仑崆峒青城啥的,名气虽大,其实穷得很,拿来的东西还是得按实物论价,名号靠不住;倒是丐帮弟子识货的多,送来当的宝贝不少;峨嵋派若是还有藏得下角先生的木枕头,小店也愿意再收一两件。这些都是朝廷认可的名门正宗,其他小门小派,请恕小店不识宝。”
客人仿佛吸了很长的一口气,忽然抓起剑,扭头就往店外走。
赵宜芳抿一口茶,揉揉太阳穴。手刚放到算盘上,只听得外面“咚”一声闷响。
头戴武生巾,一身短打,修长魁梧,好一位少侠。还没走出几步,就倒在了茂昌当铺里。
赵掌柜望望里屋啃着馒头大口喝汤的大侠,叹了一口气。
江湖之大,门派林立。这个庄,那个教,这个山,那个谷,花样极多。一个门派少则十数人,多则上千人,哪一张嘴不要吃饭?打兵器的生铁,做秘药的材料,哪一样不要银子?这年头没兵没灾,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