富妻盈门-第13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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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怕杏花真的说了什么不妥的话,谢向安也不会真的生气。
“哎呀,我的好少爷,奴婢知道错了。您大人有大量,就原谅奴婢这一回,好不好,”
杏花其实很会说话,有时候她故意说些“僭越”的话,为得就是表示她的“真性情”。她知道,善良、纯真的谢向安很吃这一套。
果然,听了她的再三告饶,谢向安终于不再气鼓鼓的,而是继续恢复了方才的“没精打采”状。
见此情况。杏花的眼睛转了转,道:“只是二少爷,您到底为何不开心?说出来听听?奴婢虽然蠢笨,可好歹也在二少爷跟前待了这些日子,长了不少见闻,没准儿能帮上忙呢。”
谢向安坐起了身子,小身子靠在椅背上,说道:“也没什么,前些日子家里忙,姐姐的十二岁生辰都没能好好过,我、我替姐姐委屈!”
二月十九日是谢向晚的生辰,偏那时全家人都担心在京中参加殿试的谢向荣,就是谢向晚本人,也表示没心思过生辰,所以就没有大办,只一家人坐在一起吃了个饭。
可就是吃饭,话题也都是在讨论谢向荣如何如何,丝毫没有想到这是谢向晚的生辰宴。
谢向安见了有些不高兴,他也担心大哥,可相较于大哥,他更在乎姐姐。看到姐姐的生辰过得无声无息,他只觉得委屈。
而更让他郁闷的是,姐姐自己也心不在焉的,连收到他精心准备的生辰礼物都没有什么惊喜。
呜呜,人家真的很用心的想为姐姐庆生辰的说!
谢向安受了打击,自那日后就一直蔫蔫的。
杏花闻言,眼睛陡的一亮,她正苦于不知如何将东西借谢向安的手交给谢向晚呢,机会就来了。
她左右看了看,见谢妈妈不在,房间里只两个三等丫鬟,还只是在门口伺候着,应该听不到她跟少爷的话。
心里稍稍放松了些,杏花压低声音道:“二少爷原来是为了这事儿不喜呀。其实也不难办——”故意拖长的音调,等谢向安上钩。
果然,谢向安来了兴致,忙坐直身子问道:“哦?你有办法?”
一双眼睛笑成了月牙儿,杏花小声道:“二少爷觉得委屈了大小姐,索性单独给大小姐补办个生辰,然后再重新准备件上好的生辰礼物送给大小姐,奴婢想,大小姐一定很高兴!”
“嗐,我还以为是什么好主意呢,”
谢向安一听这话,便没了兴致,身子又重新软软的靠回椅背,“我早就想过了,可问题是,好的物件儿是那么容易找到的嘛?”
尤其是姐姐什么都不缺,谢向安实在想不出还有什么能让姐姐喜欢。
杏花故作神秘的笑了笑,道:“哎呀,二少爷,着您就有所不知了,奴婢便认得一个人,专门鼓弄一些稀罕的小玩意儿。”
谢向安丝毫不感兴趣,姐姐最是厉害,有什么“稀罕”东西她没见过呀。
杏花也不气馁,继续游说,“奴婢知道,大小姐最是个知识渊博、见多识广的人,一般的东西根本就入不了她的眼。慢说是咱们大周的宝贝了,就是西洋的稀罕物儿,大小姐也见过不少。”
这话很入耳,谢向安满意的点点头,“没错。姐姐懂得最多了!”
听进去就好,杏花暗自满意,又道:“不过,我认识的那人也是个奇人。夸口说他的东西世间仅此一件,再无二家。”
“好大的口气?!”谢向安撇撇嘴,不以为然的说道:“他这么一说,我倒想看看,他都有什么宝贝,竟敢如此吹嘘!”
杏花忙道:“说来也巧,奴婢也是这么对那人说,那人没有二话,直接给奴婢看了件小东西,二少爷。您还别说,那小东西还真稀罕,至少奴婢就没在市面上见到过一模一样的。”
谢向安好奇:“什么东西?拿来我看看!”杏花是他身边的二等丫鬟,虽不及一等丫鬟体面,却很合他的脾气。平日里让她近身伺候,也让她见识了不少好东西。
杏花都要赞一句“稀罕”,看来拿东西确有几分来历呀。
杏花也没有耽搁,忙回去取了东西,颠颠的送到谢向安的跟前,“二少爷,您看看。这东西如何?”
谢向安低头看了看,面前是个成人巴掌大的小匣子,蜜合色的锦缎包裹着,一般用来盛放首饰。
打开匣子,露出红色的丝绸垫底,红色丝绸上放着一只花生大小的透明吊坠儿。
“这是水晶?”
谢向安拿起吊坠儿。细细的看了看,“唔,晶莹剔透,应该是上好的水晶。这倒也没什么,再好的水晶也不值几个钱(谢家是真土豪啊)。反是这造型。确有几分巧妙。”
这吊坠儿不是惯常的平安豆、如意扣、佛像或是水果、生肖等造型,而是一只胖胖的憨态可掬的小狐狸。
胖胖的手指抚上吊坠儿的纹路,谢向安低喃了句:“咦?这小狐狸竟还是笑着的,呵呵,全然不像话本里说的狐狸精,倒有些像家里养的狗儿猫儿。”
彼时人们印象中的狐狸,大多是尖嘴猴腮,一脸精明像,而谢向安手上的这枚却颠覆了传统形象,一副笑眯眯很可爱的模样。
杏花见状,忙笑着问道:“二少爷,奴婢没有骗您吧?这吊坠儿在扬州,哦不,就是在整个大周也没有第二件。送给大小姐,她也肯定喜欢呢。”
当然没有第二件,因为在大周,狐狸绝逼不是什么吉祥物。尤其是女人,更不愿跟狐狸扯上关系,一个弄不好,就会被人笑做狐媚子咧。相较于狐狸造型的吊坠儿,狐狸皮毛更有市场呢。
谢向安却不懂这些,听了杏花的话,觉得很有道理,直接道:“嗯,就它了。杏花姐姐,你去问问多少钱,我买了!”别看他年纪小,他也是小富翁一个呢。
杏花伸出一根手指:“一百两银子!”
谢向安一挥手,豪气的说道:“好,待会儿我给你拿银票,这东西我就直接留下了。”
“哎。奴婢明白。”杏花笑得眉眼弯弯,只是不知她是因为把东西卖出去了高兴,还是因为完成了“主人”交代的任务而开心。
傍晚,谢向安乐颠颠的抱着首饰匣子来到天香院,身后跟着的丫鬟还提着两个大大的食盒。
“姐姐,生辰快乐!”
谢向安指挥丫鬟们将他从外面定制的饭菜摆上桌,而后拿着双筷子亲自给姐姐布菜,嘴里说着恭贺的词儿。
谢向晚见弟弟小蜜蜂一样的忙来忙去,心里很是熨帖,笑着说道:“谢谢阿安,阿安也生辰快乐。”谢向安的生辰也是二月,只比谢向晚的晚两天。
谢向安一怔,他只顾着姐姐的生日了,却忘了自己的。
谢向晚瞧了弟弟的呆萌模样,笑容愈发灿烂,起身去身后的百宝阁取了个匣子,递给谢向安,“最近家里太忙了,也没能好好给阿安庆贺生辰,这是姐姐特意给你准备的,希望阿安能喜欢。”
谢向安放下筷子,接过匣子打开,里面竟是一套用白玉雕琢的算盘。没错,是一套,大中小共三个。
大的那个是市面上的正常尺寸,而小的那个只有巴掌大小,做得很是精致,完全可以挂在身上当个配饰。
谢向安喜欢做生意,对算盘什么的也非常喜欢。
可以说,谢向晚的这件礼物,绝对送到了他的心坎儿上。
“阿姐~~”
谢向安感动的看着姐姐,忽的想起一事,忙从自己袖袋里掏出个小匣子,“这是我送给姐姐的生辰礼物,不知道姐姐喜不喜欢。”
谢向晚挑眉,接了匣子,见是个可爱的小吊坠儿,唇边的笑纹加深,道:“好精致的小玩意儿,我喜欢。”
说着,谢向晚直接将吊坠儿拿起来,示意青罗给她戴上。
杏花跟在谢向安身后,亲眼看着青罗将吊坠儿戴在了谢向晚的脖子上,不禁咧开嘴笑了起来——成了!
姐弟两个都很开心,欢欢喜喜的吃了一顿晚饭。
如此过了几日,谢家的主人们各自忙碌着。
某日清晨,就在全家准备迎接抽空回来参加喜宴的谢向荣时,后院忽然传来消息,大小姐似是病了,竟一直昏迷不醒……
☆、第038章 光怪陆离
天香院的卧房中,精美的黄花梨嵌螺钿花蝶纹架子床上,藕荷色的帐幔层层叠叠的垂放下来。
一截白若凝脂的胳膊从层叠的帐幔中伸出来,轻轻的搭放在一个大红色的脉枕上。
架子床前,端坐着个须发皆白的老者,只见他两只探在那白皙圆润的手腕上,眯着眼睛静静诊脉。
而在他身侧则站着个一脸关切的美少妇。
足足等了一刻钟的时间,老者才缓缓收回手,但没有说话,捋着胡须想事情。
少妇密切的关注着,见此情况,忙低声问道:“程老,我们家大小姐到底是得了什么病?昨儿还好好的呢,怎么一夜之间就变成这个样子?”
程老太医还是没有急着回答,沉吟片刻,才缓缓说道:“谢大奶奶,如果方便的话,可否让老夫瞧一瞧大小姐的气色?”
中医看病讲究“望、闻、问、切”,诊脉只是其中的一个环节,想要彻底了解病人的情况,还需要亲眼看一看病人啊。
少妇,也就是谢家刚进门没多久的大奶奶周氏,出身侯府的千金小姐,自是知道大夫问诊的程序,想都没想都答应了,“青罗,把帐子掀开。”
青罗和暖罗躬身立在床前,她们是谢向晚的贴身侍女,除了谢家的主人外,她们估计是最关心谢向晚的人之一。
早在发现大小姐昏迷不醒的时候,她们就慌了神,慌慌张张的去回禀了大奶奶和老爷后,便守在床前抹眼泪。
只半日的功夫,两个俏丫鬟的双眼就哭肿了,这会儿听了大奶奶的话,没有迟疑,忙掀开了帐幔,露出谢向晚沉睡的面容。
程老太医起身来到近前。伸手掀了掀谢向晚的眼皮,又仔细看了看她的面色,表情愈发凝重。
周氏看了,心直往下沉。难道小姑子的病情很严重?
程老太医检查完,直起身子,冲着周氏使了个眼色,而后抬脚往外间走去。
周氏会意,小声叮嘱青罗暖罗两个好生照顾大小姐后,便赶忙跟了出来。
来到外间,周氏又问了句:“程老,怎么样?可是瞧出什么来了?”
“奇怪,真是太奇怪了。”程老太医皱着眉头,不住的摇头。嘴里更是如此嘀咕着。
周氏急得不行,迭声问:“哎呀,程老,我们大小姐到底怎么样了?您倒是给个准话呀?”
奇怪?
周氏自己也觉得奇怪,昨夜还好好的人。第二天却变了个模样,谁人看了不奇怪?
可问题是,她请太医来,不是让太医空发感叹,而是让他寻找原因的啊。
相公就要回来了,他临行前将家人托付给她,如今不过几个月的功夫。相公的妹妹就出了这样的事儿,周氏真不知道见了谢向荣该怎么说。
程老太医脸色有些难看,作为一个行医数十年的御医,他看过的病人不知凡几,可、可似谢向晚这样的情况,他还是头一次见啊。
说起来。程老太医是谢家的供奉,是从小看着谢向晚长大的人,在他眼中,谢向晚和他的孙女也没有两样。
他也想寻到病因,然后帮这孩子医治。可问题是——
犹豫片刻。程老太医终于开口,“老夫方才瞧过了,大小姐的脉象平和,气色虽有些苍白,气血却没有任何损伤……”
说了许多,结论只有一个:“……大小姐并没有什么病症啊。”
周氏双眉微蹙,直接问出症结,“既是无病,那妙善她为何会昏迷不醒?”
好问题,他也想知道呀!
程老太医张了张嘴,有些艰难的说道:“这、这老夫也一时查不出来。”
说着,程老太医也觉得脸上无光,喃喃道:“唉,看来老夫的医术还是不到家,实在看不出大小姐有什么不适呀。她这样,并不像生病,反倒像是、像是睡着了——”
程老太医的声音越来越小,因为这个理由,连他自己都不能信服。
可问题是,他是真的瞧不出谢家大小姐有什么病症呢。
周氏听了这话,眉头皱得死紧,不过她到底不是普通妇人,不会一遇到事就惊慌失措、乱了分寸。
见实在从程老太医那儿问不出什么,也不再勉强,反而略带歉意的跟老人家赔礼,“妙善出了这样的事儿,妾身不免关心则乱,倘或言语上有冒犯您老的地方,还请您见谅。”
程老太医正觉颜面无光,听周氏不再逼问谢向晚的“病情”,他只觉得松了口气,哪还会“怪罪”呀,连忙摆手,“谢大奶奶的心情,老夫明白。”
命人送走了程老太医,周氏叹了口气,扭头唤过身边的水玉,低声叮嘱了几句。
水玉答应了一声,转身去了卧房。
不多会儿,水玉领着用袖子抹泪的暖罗出来,至于为何没有叫更能干、稳妥的青罗,周氏也有考量,谢向晚身边不能没人,有青罗守着,她也能放心些。
“暖罗,妙善这几日情况如何,你仔细想一想,看看有什么异常?”
周氏坐在正间的罗汉床上,目光灼灼的看着暖罗,问道:“可曾有什么不高兴的事?亦或是吃了什么‘新鲜’的吃食?”谢向晚没病,那是不是中了什么慢性|毒|药?周氏在侯府长大,对于内宅的某些阴私,她还是有所了解的。
周氏是东苑的当家主母,天香院也在她的管辖范围之内,但谢向晚一向自立,周氏为了表示看重她这个小姑子,对天香院的事儿从来不插手。
所以,对于谢向晚的具体生活情况,周氏也不清楚,只能问她身边的丫鬟。
不过周氏还记得分寸,问话也没有问得太直白,因为若是问得太直白了,不就是在质疑谢向晚管家的能力嘛。
暖罗是个小八卦,人很机灵,也分得清轻重缓急,她知道。大奶奶这么问是为了大小姐好,而且她也想尽快找到大小姐的病因,只有找到了病因,才能对症下药。这样她们大小姐才能康复啊。
想到这里,暖罗乖乖的说道:“最近也没有什么异常,大小姐每日都和往常一样,吃食也都是按照食谱,并没有用什么新鲜的花样儿。”
谢向晚生活一向都很有规律,她有谢离的记忆,对养生、养颜这些很有研究,所以每日的作息、每餐的饭菜都是经过妥善安排的。
而且谢向晚是个自律的人,绝不会偷懒,也不会为了口腹之欲而吃一些稀奇古怪的东西。
至于天香院的厨娘。亦是谢向晚一手调教的,厨艺精湛,忠心更是不容置疑。
是以,谢向晚的饭食绝对不会出现问题。
听了暖罗的解释,周氏依然皱着眉头。又道:“那胭脂水粉和香料等物什呢?这些东西,妙善是用的府里的份例,还是从外头另买的?亦或是旁人送的?”
内宅女子的手段也就那些,谢向晚的吃食没问题,周氏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