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地盘谁做主-第5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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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我知道了。没问题。”湛蓝筝轻快道。
“另外丁小剪打过家里电话,要和你当面谈谈打广告的问题。湛蓝,你还真要给天外居打广告……”
“当然了。自己动手丰衣足食,天外居一定要做大,要打出名声,要在玄黄界占有一席之地!这事儿我不好在家说,到时候回去慢慢商量。”湛蓝筝道。
“嗯……还有一个消息,是我刚刚得到的。” 凤晓白说,“有关周琛力的委托。”
“别告诉我,他又给取消了,我可等了两周还多呢。如此耐心也是看在他花钱买符咒的份上。”尽管红彤彤当天就被丁小剪剥削了一半。
“恐怕不得不取消。或者你愿意无偿服务。”凤晓白沉沉道,“孙桥用程澄的手机,给我发了条消息,周琛力死在车上了。”
作者有话要说:为了避免误会和不必要的惊喜与惊吓;我必须重申的是;明婵确实去世了。
☆、第七章 相遇
湛蓝筝按捺着性子,在家吃完了午饭——当然,湛明儒对很多的洋葱菜肴感到奇怪了,在众人无言的注视下,湛蓝筝立刻装出了若无其事的乖巧样,搂着湛明儒的胳膊,将他推上了本该由湛家掌门来占据的餐桌主位上。
湛明儒扫了笑得灿烂的女儿一眼,坐下来就没再说什么。
饭后,湛明磊准备去学校帮她交涉。刚要发动车子,湛蓝筝就笑嘻嘻地跑了出来,“二叔,送我一趟吧。”
“你爸爸不让你去学校的。”
“我回那边的家啊。” 湛蓝筝已经坐上车系好了安全带,“有人在那边等我。是很好的同学啊,我得回去招待一下。我忙完了让二叔过来接我好吧。”
湛明磊觉得这也没什么,反正大哥也没说不许她出门——而且湛明磊一直觉得,大哥不该像父亲那样,为了权力就太过限制自己女儿的自由。他点点头,就载着侄女一路往城里开。
“二叔你打算怎么办啊?干掉那只金壳子海龟吗?”湛蓝筝活泼地问。
湛明磊道:“我和她好好谈谈吧。”
“你一定说不过她。她啊,假清高,得理不饶人,仗势欺人,而且我看得出来,她对权贵有愤恨之心。” 湛蓝筝说,“二叔你直接去跟院长谈吧。我就要学分,然后换导师,说什么也不跟她了。”
“我知道了。我会好好谈的。”湛明磊只是这么说。
叔侄俩沉默了一会儿,湛明磊轻轻道:“筝儿,二叔问你,阿垚他……和你联系过吗?”
湛蓝筝轻快地说:“没啊。我还找他呢。二叔你放心吧,阿垚精明得很,不会有事的。”
我是担心别人会有事啊。
湛蓝筝不厚道地想,湛垚这家伙,不会真的想勾搭某某,某某,某某某,然后颠覆湛家吧?他日日都在裙摆调酒唱歌……
沈珺是个严肃的人,怎么会容他这么放肆?
湛蓝筝就装模作样地看了看手机,“二叔啊,我同学改地方了啊……”
她进入门庭冷落的裙摆休闲厅,踩着阳光向柜台走去——湛垚不在,沈珺在,甚好。
沈珺看着湛蓝筝,仿佛看到新出炉的蛋糕上,落了一只苍蝇。
“大家都是大人了。不吵架啊。” 湛蓝筝表明友好态度,“我有个事儿要问你。很正经的。”
沈珺淡淡道:“问吧。”
“店是怎么盘下来的?”
“关系托关系,朋友靠朋友。”
“三土是你这儿的员工?他人呢?”
“不用你管。”
“他出勤不定啊?你还雇他?不会有什么苦衷吧?”
“不用你管。”沈珺提高了声音。
“他老那么热热闹闹的,你喜欢那种调子吗?”
“我说过——”沈珺强调,“不用你管!”
湛蓝筝笑道:“沈珺。你信不信我现在一个指头就能捏死你啊?”
沈珺冷漠地盯着湛蓝筝,“出去。否则我报警了。”
“你报啊。上次我在你这里把那流氓给开了,是你报警的吧?真是好公民哦!”湛蓝筝嘲讽道,“可是我完好无损,当天就出来了。没有留案底,也不需要负任何责任。沈珺,看得清楚吗?看清楚了就别拿报警吓唬人。你以为靠警察就能解决你店里死人的事儿啊?!”
沈珺愤怒道:“算是我求求你了!你立刻出去出去出去!你用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毁过我的生活一次了,你还不放过我?现在又来毁我的事业吗?!我上辈子欠你啦?!好,我还。你想要钱吗?我给你钱好吧?你讹诈勒索都可以,你湛蓝筝今后往这里一站就能起到恐吓信的作用了!你成功了,你满意了吧?!”
湛蓝筝冷笑道:“我毁你的生活?那是你自己心理素质有问题!换了任何人,顶多不搭理我就完了。也只有你,上纲上线无病□!”
“别吵架啦!” 丁小剪自后面轻快地走了过来,好似一只优雅的猫,“女人啊,女人。”她对湛蓝筝笑着说,“这店是我帮沈珺盘的。也是托一个老同学了。这种事情很复杂吗?我以为莞尔都跟你说过了呢。而且莞尔说,你已经知道了。”
湛蓝筝不善地盯着她,一言不发。
丁小剪说:“那么珺珺,我先走了。真是麻烦你了。”说着拉过湛蓝筝,“走走走,我有车,我送你。”
她俩上了那辆老旧的小捷达,丁小剪将一个纸口袋丢给湛蓝筝,她自己利落地发动了引擎。湛蓝筝打开,里面是两份企划,一份标注着大张旗鼓版,一份标注着见不得光版。
“那个天外居啊,我帮你规划了一下日后的发展。你自己选择吧。”丁小剪将车子开到主路上,笑道,“不过我上次听你的描述,那么偷偷摸摸在网上活动,连接生意的手机Q号都换新的,上个网还用代理了。女人,你跟你家里要翻脸了吧?”
“你说话注意点,我可不知道我家有没有派奸细呢。”湛蓝筝将几道驱逐符顺手就贴到车玻璃上,同时说,“自然是这份见不得光版的比较好了。”
“OK。”丁小剪利落地超着车,“那份就丢了吧。”
“烧了。”湛蓝筝闲闲道,“不能走漏一点消息,务必毁尸灭迹。”
丁小剪赞许地点头,“聪明了啊,女人。跟我交个老底吧。你到底想怎么打拼事业呢?”
“把我的拿回来。”湛蓝筝说,“你也跟我交代,回来想干什么?和沈珺勾搭什么呢?”
丁小剪微笑,“珺珺啊……珺珺是个很有意思的女人啊……她不适合我的事业,而且我也不会拉她下水。不过是实在没好的地方了,就先借用一下。”
“拉我下水?”
“女人,你现在需要一批人手给你的生意歌功颂德,打假冒广告,制造出一种谎言重复千遍就成为真理的心理暗示,你找得到人吗?你身边的人,你家里有几个不清楚的?稍微一个风吹草动,你老子拿着你的毕业照随便捞一个,都不用吓唬,温柔地问几句,立马就都给你撂了。”
丁小剪将车子停在了黄灯下,“不认识你的自然是最好啦。但是你能找多少个你不认识,还愿意给你低价甚至无偿歌功颂德的?”
湛蓝筝开始思考。
“弄个主页吧。论坛上的事情太没影了。” 丁小剪笑道,“脱离论坛中介的控制,跳出来单干,你不用发愁技术问题,我有个朋友专门玩这些。或者说,你不要发愁一步步打出小名声的问题,我包了。一个月,生意开张。”
“说吧,您又有什么麻烦了?”湛蓝筝道。
丁小剪保持微笑,低声说:“帮我开个账户,接受汇款,然后再定期往外汇款。你知道我不好拿身份证出来的。”
“你也别想让我拿我的身份证出来。”湛蓝筝冷道,“你既然那么多朋友,随便拎一个好了,找我做什么?”
“一要认识;二要普通;三要可靠;四要无知一些;五要能扔就扔。”丁小剪轻声道,“我刚回来,一是不太方便,也希望求稳一点。二是我这边没有太符合条件的。你帮我看看你那边吧。这事儿不能让别人知道,包括赫莞尔和你家那位好男人。事成了,你捏了我,我也捏了你,大家就是彼此彼此了。互保互助哦。”
湛蓝筝点点头,“我尽力,你什么时候要?”
“最迟一个月。”丁小剪说。
湛蓝筝道:“老实告诉我,你现在干什么呢?”
丁小剪认真地看了她一眼,将一只普通手袋递过去。
湛蓝筝打开一低头,立马白了脸色。
“这玩意是真的?”湛蓝筝摸了摸,只感到手都冷了。
丁小剪笑得很开心。
“你丫的!” 湛蓝筝小声骂道,“死女人!你越玩越大是不是?!你玩这东西,你和国家法律对着干是不是?你真想死啊你?!我当年放下自尊,拼着一顿的竹笋炒肉去求我老子相救,千辛万苦才在条子逮你之前把你给弄出去,临走的时候我说过什么来着?老实点!踏实点!挣钱的路多得很!你怎么不长记性,越搞越大啊?”
“女人。”丁小剪淡淡道,“你以为大钱来的那么容易吗?趁着我年轻,先把四十岁以后的保养钱和养老钱挣够了再说。”
“你非要用这种方式挣钱吗?死女人,你这么聪明,又是名牌大学热门专业毕业的,你去世界500强企业谋个职位一步步稳扎稳打,完全能爬上去,能领丰厚的年薪,过上舒舒服服的日子!”湛蓝筝死死捏着那手提袋,感到血液都涌到了脑袋里,要溢出来了,“你就是喜欢走独木桥,去挑战刺激对吧?!”
那里面的东西……
吓人啊!
她终于知道一个没亲人没男人,有野心有能力的女人,到底能挑战多大的极限了。
“你说对了啊!我就是喜欢这条路。”丁小剪笑道,“我觉得很有趣啊,我可以认识很多人,不同国家,形形□的人。我喜欢四处乱跑的,曾经还想当战地记者呢。”
“你现在虽然不是战地记者,但是我看你和战地的关系很密切了!”湛蓝筝压低了声音道,“你知道不知道这是谁的天下,这地方是谁的心脏地带?你在国外玩就算了,你还敢回来呢?你不怕让条子逮啊?!”
“我知道你有条子是朋友。” 丁小剪无所谓道,“要告密就去啊。把我送进去,也全了你的公民道德感啊。”
湛蓝筝注视丁小剪,不言不语。
丁小剪迎接她的注视,“女人。安了。其实我不打算在国内做的,我的地盘都在国外。这次之所以回来,是因为有个长期合作的朋友,他傻啊,弄了一批,非要在国内折腾,需要我帮点忙。你知道做生意不能信朋友,但也不能没朋友。所以我必须回来一次。”
湛蓝筝继续用沉默和注视来应对。
丁小剪笑道:“做完了就走。你也知道啊,做生意要有适合的环境,这生意的环境,国内不适合。我还是到外边做。我跟你保证。”
“我还能信你吗,丁小剪?”湛蓝筝冰冷地说。
丁小剪微笑道:“女人,信不信,不是看人,是看利益的契合点。卖了我对你没坏处也没好处,同样的,卖了你对我也没好处,反而有坏处呢。”
湛蓝筝面色一黑,她将手袋狠狠塞到丁小剪怀里,冷道:“绿灯了!女人!开车!”
丁小剪无视后面的喇叭声,“不过女人啊,我们去哪里呢?”
“回我家!还有人等着我处理问题呢。”湛蓝筝命令道。
江副院长带着湛明磊去萧婷办公室的时候,湛明磊觉得在门前那一刹那的等候,好似一千年般长久。
她在里面……
他几乎软弱了,想回头就走。
但在他付诸行动前,江副院长已经推开了门。
“萧老师啊。这是您的学生湛蓝筝的家人,有些事情想和您谈谈。”江副院长言简意赅道,“萧老师,这件事情呢……院里的意思,不至于。严格要求是对的,但是别太苛刻了。湛蓝筝那个学生,其他老师都挺喜欢的。先头的刘老师也说过,那孩子是个懂事的。”
“我知道了,江老师。”萧婷微笑道,“但是我有我的教学原则。而且我的评判方法,院里面是批准的。我给湛蓝筝同学的分数,有合情合理的解释。”
“我知道啊。”江副院长呵呵笑道,“但是我们毕竟是搞教育的。没必要弄得太过严厉……萧老师,要不您和学生家长谈谈看法吧。”
萧婷微笑,“湛蓝筝是一个研究生了,她今年二十四岁,成年人。不需要家长来管理她的事情了。所以我认为即便要谈,让湛蓝筝同学亲自跟我谈。”
湛明磊在后面说:“是我。”
萧婷说:“江副院长,您还是告诉学生家长,让学生找我吧。一个大姑娘了,自己的事情,不该再让家里帮忙了。”
“萧老师。”湛明磊说,“我是湛明磊。湛蓝筝的叔父。”
“父亲都不行,爷爷更不行。”萧婷冷冰冰地,快速地说,“或者是姑母呢?学生最亲的姑母?我也许会考虑呢。”
湛明磊沉默一下,“江副院长,我和萧老师私下谈谈吧。”
江副院长如释重负,“好的好的,那我先出去了。”
湛明磊独自站在办公室的中间,他听着一声喀嚓,知道门关了,他鼓起勇气直视萧婷的脸——萧婷低头批改论文。
“杨安。”湛明磊艰难地叫道,“你回来啦……”
萧婷没有搭理他,湛明磊慢慢凑近了,站到她的椅子旁,看着她一头黑发——他记得当年,她的头发很长,长到腰际,黑亮黑亮的,编成一根大辫子,利落地一甩头,放到身后。刚开始交往的时候,他只会拙劣地扯着她的辫子,寻她的开心。
如今,也避免不了岁月的磨砺,短了,枯了,也变黄了。
“我们都要老了。”湛明磊茫然地看着萧婷的短发,轻轻地说,“二十年了,杨安。已经过去二十年了。当年,我们都还是那么年轻……”
“而且无知。”萧婷终于放下
了笔,“年轻而无知的。所以当年的错误就算了吧。如今我们已是中年人了,老了啊老了啊,就别那么不庄重了,别那么斤斤计较年幼无知时候的事情了?对吧?湛二公子?哦,对了,我们都老了,所以,应该是湛二老爷?”
她微笑着逼视湛明磊,湛明磊避开了她的视线,“对不起。”
“迟到了二十年。即便不迟到,也没有任何意义。”萧婷硬邦邦地说。
“儿子大了。”湛明磊苦涩地说,“我们的儿子湛垚长大了,他是个很棒的小伙子,是个有勇气,可以独当一面的大男孩了。”
萧婷犀利的目光慢慢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