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地盘谁做主-第3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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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楔子
——没有了双腿,裙摆是否会飘得更美?
沈珺注视着眼前这张普通的B5打印纸,上面的红色,浓到似乎要破纸而出。
她下意识地蹙眉,问道:“插在门缝上的?”
面前的小保安点点头,“您让我开门的时候,就掉下来了。”
沈珺又看了几眼,“没事,大概是小孩子的恶作剧吧。看着咱们这地方有趣,就捣乱而已。”
女招待桔子探头道:“沈姐,已经是第三次了吧?要不要报警呢?我觉得这有点威胁呢。”
“可这三天都没有出事啊。而且威胁什么呢?不要钱,不要色,也不是勒令关张交保护费的。”沈珺摇摇头,“你忙去吧,该招呼客人了。”
她将打印纸夹到了酒水单里,目光流过了那些被敞开着裙摆,钉在墙壁上的各式裙子,还有站在不同地方的木模特——它们都穿着不同款式的裙子,或长或短,清晨的朝阳下,正招摇着美丽的裙摆。
不过这不是服装店,是一家综合性的休闲厅,名字是裙摆。
用早茶的客人们开始进入,招待员们有些忙碌。沈珺巡视了一圈,很满意地点点头,回到柜台前,清点了一遍酒水,又将那张打印纸又拿了出来,再次看了一遍。
她想:我没有结下什么仇家吧?
循规蹈矩地念到大四,毕业后,东渡日本留学,待了两年,终因格格不入而结束课程,提前返回,成为了一个暂时没有目标的待业青年。
虽然家中工薪阶层的父母没多说什么,但是失望的气氛,依然笼罩了这个家。
沈珺便打算做点生意。她希望趁着年轻,走错了还能回头的时候,尝试一下念书时代的梦想——开一家属于自己的主题休闲俱乐部,冬暖而夏凉,有无线网络,也有网口,会提供各种甜食餐点,自然也有缤纷的饮品——会有酒,沈珺自己就可以调配——只是她现在也忙不过来,而且客人们的要求高了起来,招聘调酒师的广告已打了出来。
这店面,不需太大,不用豪华,只要精致而有趣。
她相信客人们会越来越多。
只是要盘一家店,何其难。而开店,地理位置,又是何其重要。
对于做生意的人而言,人脉,是不必可少的。
沈珺家境普通,读书时代的圈子也较小,她不是很喜欢叽叽喳喳,三五成群。翻出手机,上到QQ,反复地找着,只可惜与她交好的,大都各奔东西,天南海北,已物是人非了。
剩下一个,赫莞尔,高中文科班的好友。知道沈珺去日本留学的朋友不多,赫莞尔算是一个,也就是亲厚可靠一些的了。
她厚着脸皮去约了赫莞尔,那文静的小姑娘倒是没有皱眉头,只是说:“我自己肯定是不清楚行情了,但是我可以拜托别人,不过就是要等几天。”
“没关系。太谢谢啦!”沈珺感激道,“不过你也别太为难,我不是很急。”
过了几天,沈珺看过一个店面后,接到了赫莞尔的消息,她赶过去后,赫莞尔递过来一份合同,“你看这个地点如何?北边一点吧,但是我觉得在三环内,挺好。面积大,还便宜。”
沈珺惊喜道:“这……不太可能吧?”
赫莞尔说:“因为是被封的。刚刚可以转让,很多商家都不愿意接呢。原来叫做奈川酒吧,后来因为涉嫌了一些黄色事情而查封了。你要是不嫌弃……”
“这怎么会嫌弃呢!房子无辜,何况我又不会犯罪。”沈珺说,“一会儿我去看看现房,要是没有太大问题,就是它了。真是太谢谢你了!”
“别!”赫莞尔说,“这是丁小剪托人给找的。我不过就是当个邮差。”
沈珺愣了一下,“丁小剪?你一直和她有联系?她大学毕业后去哪儿了?”
赫莞尔有点郁闷地说;“大学毕业后?她只在大一上半学期安分了半年,下半学期就开始四处乱窜,先是大江南北,这还好说,最远也就是香港,等到了大三,她也不知道参加了什么社团组织啊,跑到波兰去了,自此就开始了永无止境的国际旅行。最夸张的那一年,即便我今天早上确定了她还在亚洲,到了晚上她可能就溜到非洲去了。”
“有那么夸张吗?” 沈珺有些疑惑地说,“她到底是干什么的?大学就乱跑,书是怎么读的?学分是怎么算的?”
赫莞尔闷闷地摇摇头,“我和湛蓝都没问过她,她的学业她的事业,都和我们无关。湛蓝就说过,反正死女人就一个人,便让她围着地球穿越火线吧,千万别回来祸害祖国人民了。”
沈珺的笑容微微收了一下,赫莞尔似乎想起了什么,“抱歉,我忘了你和湛蓝……”
“没关系。绝交,又不意味着听个名字都不行。即便面对面都无妨,毕竟是高中老同学了。”沈珺坦然地表示,“丁小剪好像没有亲人啊……”
“她是孤儿院长大的。”赫莞尔低声说,“所以她也敢乱跑。”
“是个成大事的。”沈珺赞许道,“我能联系她吗?想好好谢谢她。”
“她在南美。”赫莞尔说,“我都不记得国名。反正目前回不来,她说得年底了。不过你放心吧,她让人请吃饭的能耐,一向是很强的。这顿饭跑不了,不过早晚问题。”
沈珺点头,“一定一定。”
然后她看了房,觉得很不错,宽阔明亮而结实,旁边还伴着一颗老杨树,不远就是一条小河流淌,是个休闲的好去处,自然也可以把遛弯累了的人,给吸引到店里来。
尤其是这房子,还有一个后院,事先没放在出租面积里,可房东当场就慷慨地给出了一个更加低廉的价钱,说是一并租了吧。
这样的好事,让沈珺一方面觉得不可思议,一方面又觉得应该是丁小剪的面子大,便更加感激。低廉的钱租到大面积,是每个商家都情愿的,哪里有推脱的道理呢。
她打量着后院,算计着搭个棚子,就可以放一些不怕水的杂物了。
只是那口大水缸,有点碍眼。
装修的时候,让工人们搬,搬不走。砸,竟然砸不碎——因为是铜制的。
找来房东。
房东问了,碍事吗?
沈珺摇头,她只是觉得没必要放这么一个东西罢了,倒也不挡路。
那还和它计较啥啊!还要请专家鉴定材料,再请个专业队给弄碎了吗?钱啊!时间啊!精力啊!房东苦口婆心地说。
沈珺也这么觉得,就此作罢了。反正那口大水缸,除了底部有一个圆圆的黑洞,倒也没别的奇怪之处,找个破纸板垫到最下面,然后就成了放废瓶子的地方了。
开张一个月,大都晴天艳阳,生意也是越做越好……
“沈姐!沈姐!”女招待桔子摇摇手,“回神啦!”
沈珺哦了一下,“怎么了?”
“这个人要应聘。”桔子说。
“目前还不需要驻唱歌手。”沈珺看着那高大男子背着的吉他说。
“您招的是调酒师,我认字的。”男子一笑,他的皮肤被晒得微黑,长发束成了马尾,松松垮垮的衣服,怎么看都像个地下道的自由歌手。
沈珺说:“对不起,我觉得您不太适合。”
她需要的是一个低调而彬彬有礼的调酒师。眼前这个男子,已彰显了他的浮躁和放荡。
男子掏出手机,拨了一个号码,递了过去,“也许这个电话会让您改变主意。”
沈珺疑惑地接听了电话,然后她的脸色就不大好看了。
是房东。
“收下他吧。他的手艺很好,嗓音也不错,调酒和驻唱,还省得你再请人了呢。他的工资好说,咱们的租金也好谈嘛。”
这么大的面子?
沈珺将手机递回去,他是房东哪家亲戚的孩子吗?
“你打算什么时候上班?”沈珺不悦地问,毕竟她是被迫接受了这个人。
“现在。”男子微笑。
“怎么称呼?”
“沈姐叫我三土就好了。”男子说,“这是我的健康证和体检证明,沈姐放心吧。”
沈珺愣了。
姓名那栏,竟然真的写着“三土”。
谁姓“三”呢?
好吧,世界之大,无奇不有,是自己无知吧。
三土的表现,倒是让沈珺慢慢改变了对他的看法——他确实不够沉稳,但却幽默而诙谐,扮酷耍帅都不在话下,还能变戏法,看手相,把五行八卦说得神乎其神,让一群小女生都听得入迷——为店里,吸引了不少年轻人的光顾。
调酒的本事也不错,尤其是辅助一些编造的,所谓浪漫的酒品起源传说,再扣上一些花哨的名字,哄得晚上那一堆堆的情侣们,个个心花怒放。
这个周末的晚上,很是凉爽——因为外面在下着雨。对于已经热了一个月的城市而言,这无疑是一场久违甘霖。人们不但不躲在家里,反倒趁着入夜后雨势减小,走上街头,涌到了各种娱乐场所。
今天晚上的“裙摆”,几乎饱和。
三土大概是来情绪了,他取出那把蓝光流溢的吉他,伴随着玻璃窗外哗啦的雨声,即兴表演了几首摇滚老歌,顿时满堂一片喝彩。自此一发而不可收,一首接着一首,一曲连着一曲,从流行到原创,“裙摆”几乎要开起了个人演唱会。
可沈珺看到最勤快的桔子都丢下了客人跑去听歌,顿时来气了,叫过桔子先训到小姑娘眼圈红,捂着脸去了卫生间,然后又喊来了三土。
“做事专心点!” 沈珺不客气道,“我知道你很强,才华横溢,但是我招的是调酒师。”
“沈姐不希望这里变得热闹一些吗?那样会更赚钱啊。”三土笑道。
这年轻人很爱笑,但是沈珺却总觉得他的笑,没有笑意。
“裙摆这家店,目前还不需要这样的热闹。”沈珺冷冷地说。
“可是沈姐,你的那些裙子很邪性啊。”三土说。
沈珺说:“我知道你对怪力乱神的东西很有兴趣,但是这样的话,少来唬弄——”
一声尖叫。
是刚刚去卫生间的桔子发出的。
刹那间,鸦雀无声。
第二声尖叫后,人头攒动。
沈珺循着声音赶过去的时候,桔子已经发出了第三声长长的尖叫,而后晕倒在地。此起彼伏的,是先赶过去的招待员,保安和少部分客人,惊恐的叫喊。
后院的棚子下,躺着一个人,身下一滩猩红。顺着砖缝,缓缓流动着,它们流出了棚子,被雨水稀释,于是成了一片幽幽的淡粉。
沈珺颤抖着走过去,她是老板,她必须走过去。
是个年轻的女顾客,穿着一条飘逸的黄色连衣裙,她闭着眼睛,双手交叉,稳稳地放在了没有起伏的胸口上。
上半身完好无损。
下半身……
沈珺觉得那被染红的裙摆,很是古怪,不是被双腿撑起的,而是软塌塌地趴到了地上,就好像这人,没有腿。
没有腿……
沈珺猛然醒悟了。
天!
她,她,她……
“她的双腿,被砍掉了。”三土在沈珺身后,轻轻地说。
☆、第一章 生意上门
沈珺轻轻咳嗽一下,让感应灯亮起来。低头仔细核对门牌号,犹豫着按了门铃。
开门的是一个有些傻乎乎的小姑娘,好奇地在纱网后打量着她。
“请问这里是——天外居吗?” 沈珺看了一下纸片上的文字,小心翼翼地问。此刻她心中充满了忐忑,但在看到小姑娘立刻绽开的笑颜后,她确定自己并没有找错,于是也就不以为然起来。
网上交谈的时候,那口气很大,号称可驱妖除魔的“天外居”——这么古怪而无聊的名字,就是这样一个怎么看,都是个普通公寓的地方吗?
外面没有挂上牌子,没有打出广告,就坐落在安静小区的普通六层小高楼里,防盗门还贴着大大的“福”字。
如果不是那小姑娘点头肯定了她的问题,沈珺绝对会认为,自己找错地方了。
“你就是沈女士吧?快请进。” 傻乎乎的小姑娘急急忙忙地把沈珺迎了进来,“我们这地方很好找吧?可是你要保密好不好?其实不应该……”
“来客人了?”一个温润的男子从里面走向玄关,沈珺礼貌地点点头,那小姑娘就说:“就是约好的顾客。”
温润男子便说:“沈女士?”
“是。”沈珺继续换上一次性拖鞋,一面客套着,一面跟着那男子走到客厅——装潢和布置,让沈珺更加坚定,这就是普通的住家,而不是开门做生意的商家——看,沙发上还斜躺着一个冰块男,绷着脸似乎刚和人吵完架一样,拽着一张报纸埋头看,压根就不搭理沈珺这位顾客。
“先别看了,来客人了。”温润的男子轻轻提醒道,“您坐。”扭头对摆放好鞋子的小姑娘说,“去倒茶。”
“不用那么麻烦。”沈珺客气地说,“我还得赶回去看店,就长话短说了。别的我都不在乎,只要能解决问题就好。”
“我们已经大致了解过您的店里最近所遭遇的事情了。” 温润男子温和地说,“两名死者,都是在下雨的晚上,在贵店的后院,被砍掉了双腿吗?”
沈珺的脸色微沉,勉强点头。
想起这些,她就会感到恶心——
在第一次惨烈事件发生后,店里的院子,就成了一个古怪之地。而沈珺,每天都要听一些员工,神神秘秘地传说着“闹鬼”的段子。
“沈姐,找个师傅驱邪吧。”最先鼓起勇气,将这提议说出口的,就是女招待桔子,她是被吓得最厉害的——因为是第一个发现尸体的,也就最惴惴不安。事后她一直强调,曾在后院看见了一道模糊不清的青色影子,并且断定那是女鬼。
沈珺唯一佩服的,就是这丫头面对警察,竟然也如实说了。
“是女鬼啊是女鬼啊。我看到飘散的长头发了!”桔子哭天抹泪地对做笔录的小警察絮叨,沈珺相信那警察刚从警校毕业,已经被桔子给弄出了一额头的冷汗了。
之后,沈珺就不得不忍受桔子那张忽然变得神秘而惊恐的脸了。
她反复地说:“相信人民警察好吗?这只是一起恶性的杀人事件。很不幸让我们赶上了而已。”
“可是有谁会……”桔子依然一脸恐惧,“会将两条腿都砍走呢?”
“变态就会。”沈珺冷漠地说。
“但是还给带走了啊……那两条腿呢?谁会扛着……两条腿……走在大街上?”桔子颤巍巍地说。
沈珺将账本阖上,“这是警察的事情。天都这么晚了,你还不赶快回去,外面下着雨呢,末班车若是开走了,看你怎么回家。”
桔子嘟着嘴说:“没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