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地盘谁做主-第2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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湖连续溺水案,另外一个是绝对保密的。所以连带着,这一组案子我都不能多说,甚至我自己也不是非常清楚。毕竟我资历很浅。”
湛蓝筝哦了一下,“那好吧。”
电话响,孙桥离得最近。
于是湛蓝筝一动不动,贾文静不动一动。
孙桥稳如泰山。
电话巨响。
凤晓白走出厨房,一道影子刷地冲过去——还在他之前。
“电话!!”程澄蓬头垢面,光着脚丫子冲过来,叫唤着拎起话筒,“喂,您好,这里是XXXXX服务热线,请问您……”
孙桥将话筒扯过来,“这里是湛蓝筝的公寓,请问您找哪位?”
眼神看向程澄,分明写着“笨死你”三个字。
“你父亲。”孙桥把话筒给了湛蓝筝。
无良女一怔,脸色忽然阴了下去,孙桥确定他听到无良女很小声地说了一个“靠”。
湛蓝筝和她父亲的这个电话打得很沉闷,基本上湛蓝筝就是淡淡地“嗯”——这种带些隔阂的低调,让看惯了她直率的无良行径的孙桥很是诧异。也就用了一分钟,湛蓝筝便挂了电话,“我今天晚上有事得回家一趟。”
凤晓白问道:“怎么了?”
“我表姑过生日。”湛蓝筝言简意赅,不再多说一句。
凤晓白说:“程澄,豆浆好了,帮忙去关下火。”
程澄看看一言不发的湛蓝筝,立刻去厨房。
凤晓白将手搭在女友的肩上,沉沉说道:“湛蓝,你毕竟是湛家的掌门。”
“我知道啊,我要出席。我必须要出席。所以我没说‘不’,而且我没质疑没吵架没不好好说话,我心平气和地服从了。”湛蓝筝不冷不热道。
贾文静喝了口水,随意问道:“跟家里又吵架了?”
“没有。挺好的。”湛蓝筝打开了电视——早间新闻已经开始了,程澄刚好端着豆浆锅跑过来,湛蓝筝遂高高兴兴地笑道:“安啦,亲爱的们,我什么事情都没有啊。诸位吃饭吧。都累了一宿了。对了丫头,刚刚你接我老子电话的时候,犯什么疯呢?”
程澄拉扯着辫子,沮丧道:“……嗯……湛蓝……我做梦……梦见去年这个时候的工作了,就是当接线员啊,正梦着呢结果听到铃响了……那次我被开除,就是没及时接电话……”
“命苦。”湛蓝筝摸摸头以示安慰,“今天你俩还上班去吗?”
孙桥不置可否,程澄偷偷瞄孙桥,说:“不能缺勤啊,会被开除的。”
“我有什么理由不去呢?” 孙桥冷笑。
湛蓝筝狞笑,“譬如被鬼吓到抽风了。”
于是程澄抽风了。
“鬼!鬼啊鬼!真的有鬼啊!我看见湖底下……对了还有人淹死了,是不是?”
“是远淑的学生。”贾文静道。
程澄啊了一下,低下头去,“本来能救到的……”
“救不到,我过去都差点……”孙桥没再说下去,妈的,丢面子!
“你救了我啊。” 程澄一脸认真,“你自己没事吧?哎,你脸上好像有道……”
伸手欲摸,孙桥嫌恶躲开,“死不了。”
湛蓝筝扬了扬擀面杖,“我建议你们两个都别去上班,我待会就准备去三亭湖好好视察一下,可能会有交战,所以万一不小心走了火,误伤了某位……”
她斜视孙桥,手机发出擂鼓之声。
居家好男人凤晓白一面布置着早餐餐桌,一面提醒道:“湛蓝,这个铃声代表着是你们系里来的。”
湛蓝筝立马从狰狞状进入温文尔雅状——“喂?老师好,我是,嗯,在家呢。啊?什么?我是听说过,可是原来不是说没那么急吗?中途换导师的话……好,好,我知道了,八点半407开会是吧,我知道了,我这就过去,谢谢老师。”
“看来得推迟
了。”湛蓝筝一面看表一面道,“学校有紧急情况,我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回来,晚上我得回老巢,程澄,孙桥,你俩如果一定要上班,带上这个。”
她从袖子里扯出两道符咒,七手八脚给叠成了船形丢过去。
“随身携带就好,另外要小心廖清奇,我看她才是重点。老姐,你们那儿能盯住了她吗?”
贾文静说:“有点难,当初刚失踪那会儿,该排查的都排查了,该盯梢的也都盯梢了,没有任何疑点。这个时候再出动警力没来由地盯着廖清奇,呵呵……”
她摊手,“如果你也承认是妖鬼作孽,收了得了。”
“如果我说我怀疑和妖鬼无关呢?”湛蓝筝拿起一片面包。
“怎么可能?!”贾文静和程澄一起叫唤。
“有多少人都看到廖清丽了啊!”贾文静补充。
湛蓝筝将面包快速塞到嘴巴里,一面嚼着一面含糊道:“可是有谁看到人,咳咳,是廖清丽,咳咳,弄死……廖清丽怎么死,咳咳,还不知道呢,咳咳,打住,学校急事,我得过去,咳咳咳咳咳咳呛到了——给我——水——”
凤晓白赶忙倒了杯豆浆,殷勤道:“学校怎么了?不是说今天的课,你不准备去了吗?”
“咳咳,嗯嗯,我换导师了。”湛蓝筝将豆浆一口饮尽,缓了口气,宣布道,“咳咳,原来的导师高就去了,咳咳,当时以为他还有两年才走,没想到这么快。”
“换谁了?很严格吗?”凤晓白一面往女友的杯子里续豆浆,一面问。
湛蓝筝喝了一小半,不以为然地说:“咳,风闻,是一只从美乐蒂游回来的金壳子海龟。”
程澄,“……啊?你说啥?”
“从美国镀金回来的海外归国人员。” 凤晓白非常了解女友喜欢使用的那些特殊名词,主动当“翻译”。
“是在美国留学,然后留到美国的大学任教,再然后跑回国捡便宜的JY吧。”湛蓝筝将剩下的豆浆都喝完,嗤笑道,“你们放心,我湛蓝筝是不会让一只美乐蒂海龟欺负的。”
作者有话要说:在无涯闪亮登场两次,本章里,湛明儒通过电话间接登场一次以后,下一章,又将有一位老熟人华丽丽地登场了。嘻嘻,会是谁呢?
☆、第十六章 无良女有了新导师
凤晓白先将程澄和孙桥送到公司,再将湛蓝筝送到了学校门口。路上,湛蓝筝和江宜月通了电话,把昨晚小罗被搞砸的生日宴会事件给反思了一下,又叽叽咕咕了好久。待放下手机开车门的时候,只见一堆制服男很有气派从车上下来,校门口一溜的摊贩便进入了鸡飞蛋打的状态。湛蓝筝推开车门,探出脑袋,皱着眉头查看情况,刚要和凤晓白批判一下现实之残酷,就听见旁边有人说了句“这么多年一点改进都没有,归根还是制度有问题。”
湛蓝筝扭头,说这话的是一个四十来岁的女人。她衣着正式,眉目普通而表情淡然,面对城管抓小贩的局面只是轻轻摇头,“和外面差了一大截子。”
湛蓝筝撞上车门——声音大到能让凤晓白立刻也跟着钻出来,“湛蓝,别——”忠实男友很有先见之明地警告着,“这是校门口。”
“民煮柿油。”湛蓝筝瞥了那女人一眼,冷冷道。她随后从后车座上拿出书包,“我走了,程丫头那边要是有情况就短我。”
“这位同学,你是不认可我刚才的评论吗?”那中年女人却注意到这个女孩子,她推推眼镜腿,直白而客气地问道。
湛蓝筝背过身子不理会她,这女人却笑道:“哑口无言了?Young lady?”
湛蓝筝忍不了了,她以脚尖为轴做圆周运动——实际就是转身,“天高任鸟飞,海阔凭鱼跃,不喜欢的话,就为减轻人口压力做点贡献吧。”
上了电梯,看到了同学,湛蓝筝聊着聊着就把方才校门口的不快给忘记——她并非不知尺有所短,寸有所长的道理,但她更不喜欢一言以蔽之的言论,何况她又是一个坚信天下乌鸦一般黑,人人心中存恶念的主儿。
“不过是个老妇女了。”湛蓝筝一面和同学谈笑,一面不以为然地评论,“理她呢。”
“你真换导师啦!太糟糕了,论文能接上吗?”同学们都一脸关切,湛蓝筝满不在乎道:“换就换呗,谁怕谁啊,接不上就重写呗,反正姐姐我有时间。”
“听说那老师是从美国回来的。”
“就是从海王星上飞回来的我都不在乎。”湛蓝筝笑道,“你们快上课去吧,我还得见那只金壳子海龟呢,唉,你说也真够能游的,横渡太平洋啊,啧啧,要不然是海龟吗。”
抬手,敲门,请进,推门,点头,微微鞠躬,面带微笑,做温顺乖巧状。
“侯老师好。”湛蓝筝认识站在办公室中间的那一位,正是搞古代生活史的侯副院长,她在和一个人谈话,听到声音便回过头来,和蔼道:“湛蓝筝是吧?是这样子的,你的导师刘老师去了社科院,他临走前已经把关于你的情况都交待给新导师了。你不用担心论文接不上,这就是你以后的新导师,萧婷萧老师。”
湛蓝筝微笑抬头,阳光有点晃,走近几步,偏头,嗯,这回看清楚了,清楚得不能再清楚。
清楚到她想撞墙。
神——
是刚才那个民煮柿油的中年妇女!
窘大了。
“萧老师……您好。”
湛蓝筝认为自己此刻笑得像只癞蛤蟆。
“湛同学你好。”萧婷客气地微笑,仿佛从未见过湛蓝筝。
侯副院长还在介绍着:“萧老师在美国呆了二十多年,于唐宋史上很有研究,和你的方向也对口。老师刚刚回国,希望带的学生少一些,所以刘老师的六个学生里,萧老师只挑选了你。”
萧婷道:“侯老师,我可以带我的学生先到办公室聊聊吗?我想早些弄清楚她现在的程度,还有论文的进展情况。”
侯副院长自然答应,似乎对这种和睦的师生关系很是满意,老太太高兴地离开,湛蓝筝有种被遗弃的感觉——
侯奶奶,救命啊!这这这……有人恐怕要公报私仇了。
萧婷带着湛蓝筝回了古代史的办公室,也巧,办公室没别人,“你叫湛蓝筝?怎么写?”
看她的样子……难道忘记刚才的不快了?
“湛蓝色的那个湛蓝,争夺、争霸、力争上游的争——上面再加一个竹子头。”
萧婷道:“那就是古筝的‘筝’了,你这么说,难道是因为觉得古筝的音和圈内最忌讳的孤证不成立很相似,所以才有意回避?
湛蓝筝:“…………”
我有病啊我!
也只有你这个被民煮柿油泡烂了脑子的家伙才会这么想吧?
最后只道:“不是的,其实我父亲说过,这个名字是我的姑母给取得,姑母当时取的是‘筝筝然也’的那个筝。但是因为我小时候经常被人问起,那会儿还不懂事,不清楚这些文绉绉的东西,所以就一直这么说了。现在成了习惯,反正能让别人明白就好。”
“坐。”萧婷随意指了指一把椅子,“你的姓很特别。”
“祖宗传下来的,自然就用了。”
“我知道,祖宗的规矩大过天吗,即便到了现代社会,也依然存在着一些无法铲除的旧家族旧规矩,不知戕害多少人呢。”
嗯?那不就是我家吗?
苍溪湛家,到现在都有掌门——就是me,有地位尊卑。主宅还设有刑房。任务搞砸,OK,拉到刑房,抽鞭子!
嗯,不过幸好我是掌门,谁敢抽我?!
万一哪天我把活儿给办砸了……真要抽我……
其实也没少挨打,或者说就是泡药酒长大的。但那是老爹教训女儿,小受大走,目前基本上都还在小受范畴内,不能走。
如果是抽鞭子……
即便我没有回抽过去,我家晓白也会让抽我的人,后悔生出来。
走神间听得萧婷又道:“以前我有个同学,也姓湛。”
“是吗?这个姓很少见啊。”湛蓝筝一面想着如何与“可能抽她鞭子”的人做持久性的阶级斗争,一面随口应和。
萧婷看着她,“也许是你家亲戚呢。”
“五百年前是一家,算是亲戚吧。” 湛蓝筝敷衍着,跟我聊这种家常做什么?快点弄论文,弄完了我还有大事要办呢。
“那是个很好的女孩。但我相信,也许有很多人会说她不好。”萧婷看着湛蓝筝,轻轻道,“她去世的时候也就比你大三岁吧。我想,你今年应该二十四岁了,对吧。”
湛蓝筝:“……是的。”
啥意思?你咒我啊?!
“说起来,你长得和她很像。”萧婷凝视着湛蓝筝,眸光瞬间茫然,刹那又恢复锐利。
“呃?天底下素不相识没有血缘关系的人,真的会有一模一样的吗?呵呵……”湛蓝筝很不自然地笑。
你到底想说啥啊?
“不是一模一样,没有什么是一模一样的。你和她的模样很相似,但是气质不同,性子不同,估计命运也不会相同。”萧婷翻开一摞文件,“So,Miss Zhan,不要再腹诽我了,我没有诅咒你的意思。再说了,我也不敢对你下诅咒啊。”
……
你怎么知道我在腹诽你?
而且你最后一句话,我怎么觉得不对劲呢?
“老师,我没那意思……”
“本科也是念历史的?”
“是。”
“报考的时候,第一志愿是这个学校这个专业吗?”
“是。”
萧婷抬头,“你家里同意吗?我想历史这个专业,在国内依然不是很吃香,而这所学校的历史专业虽然很好,但名声也只是在圈内,学校整体没有就业优势和知名度。”
“他们很尊重我的意见。”湛蓝筝言简意赅。
湛蓝筝的画外音:此乃红果果的假话。真相是我爷爷和我老爹老妈都要发癫了,我老爹更是很没品地搬出家法抽出藤条修理我,硬是要修改本人的志愿,说是第一不许到这所学校,第二不许再学历史。为啥?我怎么知道?我就知道我的能力考这所学校是最合适的,而且我喜欢学这个专业,跟我闹?好!看是当爷爷的当爹的能闹,还是当孙女当女儿的能闹!
狭路相逢勇者胜。
最后的结果,自然是我大获全胜。
萧婷摇摇头,“是吗?那就想不通了……”
冷场。
湛蓝筝没话找话,“嗯,那您刚才说的对那个,和我长得像的那个朋友,是怎么就去世的啊?”
萧婷的目光凝了凝,她的手指掐紧了纸张,又轻轻松开。
“生命衰竭。她很坦然地,微笑着,每天都微笑着,一点点地撑着,撑着。她撑了一年又一年,最后的最后,终于是撑不住了,就阖上眼睛,睡了。”
湛蓝筝沉默。
她坐在办公室的椅子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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