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地盘谁做主-第2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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宗锦波澜不惊,“湛女士,最开始是您选择了我好吗?是您通过阿垚让我当间谍,专门出卖您大哥的情报的啊。”
湛明嫣羞愤交加,“那是我的错误,我认了。但是宗锦,不要太得意,你娘逃过了血债,你却逃不过去!”
湛蓝筝说:“宗堰的罪,早已用命来偿还。阴曹地府之事,按规矩我们不该多问。而我们现在也禁止株连行为。母亲什么样,和儿子没有直接关系。宗堰残杀应泳思的时候,宗锦尚未出世。这笔账算到宗锦身上,太过勉强。”
“我妈妈在我眼前死去,被宗堰用骨舞之术杀害,那么惨烈,连尸首都无法正常入葬。我曾发誓,不要着急,要学会忍耐。十年,二十年,天涯海角,我也要将宗堰以同样的方式折磨至死,方解我心头之恨。为母报仇,也是为人子女该做的事。”湛明嫣惨笑,“可惜,可惜。宗堰活着的时候,姐姐用命去护着她,爸爸心里还是偏向姐姐,他口口声声说最爱的是我妈妈,对不起我妈妈,也愧对了我,说是要弥补,要尽全力弥补!可是他为了讨姐姐欢心,任由宗堰在我们眼皮子底下来去自如,肆意妄为。父亲手持着祖剑,多少次对准宗堰的心口,却都因姐姐的阻拦而没有戳下;姐姐去冥府犯傻的时候,宗堰轻飘飘一句‘放我走,我会让明婵活着出来’,父亲就二话不说放了她,多好的机会,好不容易逮住了宗堰,可父亲却……什么弥补……连所爱之人的仇都不报了……谈何弥补?!我恨宗堰,恨宗家,恨姐姐,恨父亲也恨母亲!是他们那一代人的罪,我却因为投胎给了他们,注定要继承这份纠结,一辈子都脱不出来,凭什么……”语调转低,轻轻哭泣。
周遭死一般沉寂,湛蓝筝却能“听到”众人内心的波涛汹涌,她微微蹙眉,不想让旁系去听主脉的八卦,遂从容道:“表姑还是先去禁室歇息下,擦擦脸,再喝口水吧。闹到现在,您也累了。带走。”
傀儡上前,湛明嫣再次挣脱,她昂起头微笑,泪水滑落下颌,“我已是败军之将,你何必心胸狭窄?大局已定,我认命。可我要你知道,我败了,不是败给了你湛蓝筝,而是败给了湛明婵。父亲护你,杨安帮你,宗锦选你,无涯挺你,不是因为你湛蓝筝的个人能力,而是因为湛明婵。没有湛明婵,就没有你今日的成功。”
湛蓝筝说:“我清楚我正立于前人之基础,踏在巨人的肩头。姑母恩德,我铭记在心。我从不是健忘之人,但咱们湛家有些人,是不爱记事的。表姑,我的姑母,您的亲姐姐在临终前都嘱咐了什么,您,还有很多人当时抹着眼泪都答应了什么,现在都忘干净了吧?”
湛明嫣面色不改,“我从未真情真意地答应过她。只不过她人将死,我还能倔强到底去惹人反感么?忍一时风平浪静,这道理我们都懂。”
湛蓝筝冷笑道:“其实您也不是败在姑母手下,而是败在您自己手下。您调教出湛思晴和湛思露这两个好闺女,一个利用、陷害您;一个拆您的台还得意洋洋。女儿们是您生养出来的,尽得您的真传。一个学会您的伪装、隐忍和贪婪;一个学会您内心的暴戾、不甘与嫉妒。而您最后就是败在她俩手下。您说,这和败在您自己手下,有什么区别?多行不义必自毙,表姑,您也不必多言,若有冤情,或是要诉衷肠,就在给您预备着写陈罪书的稿纸上慢慢写出来。带走吧。”
“等等!”湛明嫣恍然回神,“放过晴儿和露露。”
湛蓝筝说:“将湛思露也带走,单独禁闭。”
湛明嫣跪下,“我任你处置。但是求你放过晴儿,也放过露露,露露真的只是个傻子。”
“湛思晴已为她的错误接受了惩罚,我当然不会再惩罚于她。她目前还在昏迷中,会得到很好的照顾。至于湛思露,无论她是不是傻子,她都涉嫌谋杀掌门,诸位族人都是见证人,她已无可否认。即便她真是傻子,是被人教唆的,但如此容易就能被利用来杀人,也要限制其自由,以免发生意外,伤及无辜。”湛蓝筝沉着道,“这样吧,湛思露心智未开,关在禁室存在一定自伤的危险性,带她回她自己的房间,软禁起来,不得外出,明日起开始审讯。届时还请各位长辈们按时到场,共同会审。”
傀儡们一拥而上,七手八脚地拽走湛思露,在湛明嫣的声声悲呼中,湛思露依然纯真地望着一切,脸上的疤痕扩张着,因为她在傻傻地笑……
是夜。
万籁俱寂。
绿光卷过,白服傀儡,接二连三,僵硬不动。
一道人影闪逝,脚步轻盈。此人极熟悉湛家宅子的布局,走廊上常有巡夜的傀儡走过,却都让这人影轻轻松松给闪开了去。
不到半刻,人影挪到一间标注“治疗室”的房门外,门前也站了两个傀儡,双目炯炯,精神抖擞。这人一声不吭,素手轻扬——绿光裹挟着雪花一般的物质飞卷袭去,风过,傀儡们立时冻僵。
此人放下手,轻轻搁在心口,感受下面剧烈的跳动。
这是……
最后的机会了。
把握住。
小心地破开脚下的法阵,撕掉门把上的符咒,她悄悄推开门,又机警地冻住门内床边的三只傀儡,收拾掉床前设置的结界。畅通无阻地,她来到床边,俯□子,静静注视着躺在床上的人——湛思晴。
玄黄界有一种秘术是这样的:杀一个具有玄黄之力的人,避开引灵使者的眼线,束缚住被杀者的魂魄,再用咒法进行反复分裂,将这魂魄生生炼制成杀人利器……
这般咒法,当然是机密、高段而上乘,不是想看就能看,不是看了就能会,不是会了就能做,也不是能做了,就可以随便做的。杀人,扣灵,分裂,利用其继续杀人……条条都是大罪。玄黄界早已明文禁止使用这种秘术,一旦被发现,以前是咒杀施术者;而今取消了死刑,但也是“双废”后再受重刑,手铐脚镣,监禁一生。
但是她想,她必须试一次。
背后悬崖峭壁,死路一条。往前一挣,还有机会。
只要这具躯体还活着——她再次将手按在心口,感受那有力的跳动,只要还活着,还有一口气,希望就总是会有的。既然有希望在,自己就不可以退却。命中注定,战斗到底是她的宿命;或凯旋去享受至高的荣誉,或马革裹尸,战死沙场,这才是她能选的归宿。
选了这条路,不后退,不回头……
下定决心,她深而轻地叹息,扬起手,一张黑底符咒如弹簧刀的刀片般从指间飞出,绿光妖异闪耀,擦亮这人有着三道伤疤的可怖脸孔,翻开的皮肉,上扬的嘴角,微微下垂的睫毛——
“永别了,姐姐。下辈子别投到湛家,别投到玄黄界,别给妈妈当女儿,别给我当姐姐了——姐妹一场,这就用最利落的方法送你走。你还在昏迷呢,不会感觉多少痛的……永别。”
她呢喃着,对沉睡的湛思晴说。
手指一紧,手腕用力压下——她猛然听到走廊脚步杂乱,门口传来一声凄厉喊叫,赫然惊觉出了纰漏,但惯性让她依然用最大的力气挥下手臂——来不及了!
噗——闷响。
刀片般坚固的符咒捅入湛思晴的脖颈,鲜血喷出,却不外溢,不乱溅,而是盘旋着上涌,浸透这道如利箭般插在颈动脉间的黑符。符咒留白而显出的符文,此刻迅速被鲜血染红,化作红字。
“晴儿——”湛明嫣再度发出凄厉地嚎叫,她冲到床边,一把抱住湛思晴,拔下那符咒,红光四散,被中断的咒法之力,怒气冲天地弹向她,湛明嫣踉跄倒地,重重压在湛思晴身上,大女儿脖子里的鲜血喷了她一脸。迎着喷泉般的血柱,她绝望地喊出连串让人听不清的音,双手胡乱按着女儿,试图止血,当然无用,那鲜血又喷到天花板上,玻璃上,地板上,床单上,染透了湛明嫣一身,她将自己没入到亲生女儿的鲜血中,再也感受不到这孩子脉搏的跳动。
湛思晴就这样在昏迷中,迅速地死去了。
“晴儿!晴儿!你醒醒啊!晴儿!我的女儿啊——!”湛明嫣抱起血糊糊的女儿,大放悲声。湛垚蹲到她身旁,茫然地摸了摸湛思晴的脉搏。
然后,小伙子没有对湛明嫣说话,而是站起来,回身对涌进来的湛家众人轻轻摇头。
为首的,自然是湛蓝筝,她身后除了湛明儒,齐音然,湛歆爱外,还有湛明磊的魂魄和被傀儡押着的陆微暖,有今日祠堂内所有列席的湛家族人。
“晚了?”她问。
湛垚默默点头,眸光黯淡。他身旁,一身鲜血的湛明嫣抱着湛思晴的尸体,哭哭笑笑,对周围一切都无感了。
湛蓝筝遗憾地短促叹息,走过去轻轻躬身,“表姑,节哀。”
湛明嫣不理会任何人,只是抱着长女温热的尸身,亲吻着那些血淋的发肤,恣情悲痛。【。。net】
湛蓝筝抬首,盯着那身披斗篷的女孩——此刻,她静默在床边,双手下垂,目光平静与湛蓝筝对视,从容之态,看似并无逃跑之势。而湛思晴的鲜血溅在她脸上,为那三道伤疤,当了最相称的装饰。
“你离开房间,”湛蓝筝开口说,“冻住我的傀儡,一路绕过来,接连解决了我为保护湛思晴而设下的重重法阵,来到床边——这一切,都被录下来了。我们都在隔壁看着——”湛蓝筝停了下,继续说,“然后,你捏诀掐咒,要杀你的亲姐姐……你母亲冲过来要阻止,我们也都跑出来,真是没想到你竟然如此狠毒,把杀姐的决心下得这般透。我们到底是晚了一步……”
湛蓝筝端详着对方,却没得到任何反应。
“好吧。”湛蓝筝用更为正式的口吻说,“一个傻子是绝不会清醒地摆脱傀儡,捏动法诀,杀害亲姐的。而你母亲指责的陆微暖——”看了陆微暖一眼,“刚才一直都在众人的眼皮子底下,绝不存在控制你的现象。此番算是逮了你的现行,湛思露,这回你总该无话可说了吧?”
斗篷少女——湛思露,终于露出清醒的微笑,“孤注一掷,要么赢彻底,要么输到绝境……好,暂且,我认输了。”
湛蓝筝感慨,“你终于认了。”
“其实你早就看出我不是傻子。”
“其实你也早就猜到我从一开始就保持了这种怀疑。”
“我们还真是一家人。”
“我不太想承认这点了。”湛蓝筝客气道,“我做不出你刚才做出的事。”
湛思露温和微笑,“你只是换了种方法而已。不得不承认,你的手段要更聪明,保持了那份自欺欺人的干净。那也只是因为你先天占据了优势。可我并不服你。湛蓝筝,我不服你,我还活着,活着就是希望,活着,这就是我最宝贵的资本——”出手如飞,湛垚和凤晓白几乎是同时拉开湛蓝筝,但湛思露的攻势并没有对着湛蓝筝过去,手臂在中途生生一转——
左臂扣紧湛明嫣,右手心弹出黑符一张,立面尖锐如刃,森然横在了湛明嫣的脖颈上。
“放我走。否则我杀了湛明嫣。”湛思露冷静地说。
作者有话要说:戳穿鹿坚强,解决了湛思晴…………
☆、第九章 日出
山间清晨;最是动静相宜。青山映得红光满面,溪水睡眼惺忪地伸开懒腰,林木葱茏间;有山花徐徐展颜;百鸟清鸣下,薄雾安静流转;正合了前人诗句“鸟鸣山更幽”。
但行走于山间的这三人,却无半点诗人雅兴。因是已入夏季;深山湿气更重,她们深一脚,浅一脚;走得踉跄。为首女子最是憔悴;发带枝条,裙角污泥,颈间一道红痕,似是让利器伤过;走起路全然无神,一对眸子随时要淌出汹涌泪花;中间的女子步伐平稳,裹紧斗篷避开树叶上坠下的晨露,露在外面的肌肤雪润光滑,抬首间却会骇人一跳——三道狰狞疤痕,毁掉本该清秀的容颜,令人扼腕叹息;最后那个,神色紧张而鬼祟,一双小眼前后左右到处看,走起路来也不带劲地很,似乎随时都要脱离伙伴,朝着别处去。
这三人,正是湛明嫣,湛思露和陆微暖。
几个小时前,湛思露劫持湛明嫣,要求湛蓝筝放她离开。湛家当即分成两派,一派以湛明儒为首,坚决不肯放湛思露,至于湛明嫣嘛,反正两个都是罪人,而且当女儿的都不在乎亲娘死活,旁人还管的来么?放虎归山是绝对不可,错过这村就没这店了,还请掌门当机立断,擒拿湛思露这残杀无辜,甚至不放过血脉之亲的逆女;另一派没有主心骨,人数较少,诸如湛明磊之灵魂这样的,只是有气无力地希望不要漠视湛明嫣的命,湛思露既然连亲姐姐都能下手,如何不敢对亲母动手呢?还是不要心存侥幸,再怎么说,都是骨肉至亲,同为湛家人,相煎何太急呢?言语甚是诚恳,但力度显然不及湛明儒。倒是湛蓝筝一直沉默,只是紧盯着平静依旧,没有半丝焦躁情绪的湛思露。
“她是你亲娘。”湛蓝筝说。
湛思露笑道:“说句真心话,姐姐,如果老天爷要大舅母死掉,你表面悲痛,会不会暗自高兴呢?”
齐音然脸色灰沉,瞥了大女儿一眼——湛蓝筝面不改色,“可怜天下父母心,父母儿女之间的矛盾再大,沟壑再深,也不能超越亲情与道德的底线。湛思露,放了你母亲,她拼命到今日,也是为了你。”
湛思露手下一紧,湛明嫣发出一声压抑痛呼,那符咒似已入到脖颈皮肉内,湛思露侧耳聆听母亲的低吟,微笑甜美,“拿出点解决实际问题的态度来。”
湛蓝筝痛快道:“湛家人都让开。你走吧。”
湛思露一怔,“让她也跟着我走。”指指灰头土脸的陆微暖——她听了湛思露的话,眸内跳跃起希望之光,又忽然寂灭,换上恐慌。
“岂有此理!”湛明儒厉喝之声刚落,湛蓝筝说:“好。让她们三个走。”
“湛蓝筝!”湛明儒怒道,“你的脑子让门板——”他这话只说了一半,凤晓白就接受了湛蓝筝眼神的示意,悄无声息地点了湛明儒,令他无法动弹。这位老子万没想到自家闺女的胆子越来越大,眼内涌满勃然怒意,虽动不了,却恨不得用凌厉视线捆住女儿,鞭笞一番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