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地盘谁做主-第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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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着将那天在三亭湖边的经历说了一遍,廖清奇实在是忍不住了,“难道真的是我妹妹的鬼魂?清丽,清丽她真的已经……已经……”
“你没看到吗?”程澄说,“她当时就在你身后啊!还抱着你呢!她的衣服和你的衣服,还有这对白色手链,绝对是一模一样的啊!”
廖清奇面色惨白,无意识地摸着身子,“……天,天,我……我什么感觉都没有啊……我当时在想什么……不会的,如果是清丽,她如果……如果有魂魄,怎么可能不让我知道呢?不会啊……”
“你进去的时候,什么样子?”湛蓝筝问孙桥。
“廖小姐掐着程澄的脖子,程澄晕了,我把廖小姐推开。”孙桥言简意赅。
程澄的心脏一动。
孙桥第一次称呼自己的名字吧?
他称呼廖清奇为“廖小姐”,但是管自己叫“程澄”……
嗯,这能说明什么吗?譬如人与人之间的距离?
“没有别的异样?”
“我没注意。”
湛蓝筝和孙桥的对答很和谐,好像昨天晚上,不是他差点扼死她,也不是她差点打死他。
湛蓝筝起身,“带我去卫生间。”
卫生间此时很正常,没有比它还正常的了。
水,是有的,但都是很正常的水渍。
头发,也是有的,但都是零散的碎发,一看就知道是正常的落发。
空荡荡,光亮亮。
程澄指着水池,指着地面,又将当时的经历说了个详细。湛蓝筝只嗯了嗯,袖子里扯出张黄不溜秋的符纸,直接贴到了水池的下水口。
白色的火焰一燃,符纸瞬间成灰,湛蓝筝开了水笼头将灰沫冲了下去,“她来过,顺着下水道进来的。”
鸦雀无声。
廖清奇抖着嗓子,“你是说……我妹妹?”
“大概是。但我也没见过令妹。”湛蓝筝说,“而且目前没有人看到她真正的面孔,丫头,你那次看到的是白骨?”
程澄点头。
廖清奇摇头,“难道清丽她真的……真的……”
“令妹到底是如何失踪的?”湛蓝筝问,“已经不止一个人见过这个女鬼了,这些人里面包括素未谋面的陌生人,但对女鬼的叙述都是一致的,令妹的可能性很高。”
廖清奇说:“我也不清楚,我们姐妹俩平日都分住,大概两三天会联系一次,那是去年五一前,我本想和她出行,但是她说她和男友有约,我自然不好干涉,于是祝她旅行愉快。但是五一后,我却联系不上她。后来又发现她根本没有上班,这才觉得不对劲,于是就报案了。之后的事情,都交给了警方。”
她抬起右手摸着额头,“可怜的清丽……”
湛蓝筝对这个没兴趣,“廖小姐,冒昧地问一下,您和令妹是孪生?同卵双胞胎?”
“是的。”
“双胞胎是有特殊的心灵感应的。”湛蓝筝说,“令妹失踪后,一年多了,包括七月半,您有异常感觉吗?”
“……什么?”
“农历七月十五。”
“……我没有注意过这个日子……”
“没有异常,譬如古怪的事情,梦境,奇特的感觉?”
“我的确做了很久的噩梦。” 廖清奇详细地说着,“我会梦到清丽被人绑架了,正在哭泣,会梦到她被人拐卖到了山沟里,或者被人强迫做那行……”
“没有水?”湛蓝筝打断廖清奇地复述,廖清奇怔住了,“水?”
她想了想,“没有。”果断摇头。
湛蓝筝嗯了一下,“我直说,您没碰到过您认为是‘见鬼’这样的事情吧?”
廖清奇摇头。
湛蓝筝戴上一副眼镜,绿色的镜片,很诡异。她看了看廖清奇许久,问道:“您能让我看看那条手链吗?”
廖清奇啊了一下,犹豫着褪下手链,“这个有问题么?
她惴惴不安道。
湛蓝筝只是说“我看一下”,随后翻来覆去了片刻,忽然举起来对着光源——廖清奇吓了一跳,“这个链子是我妹妹挑的,有问题吗?”
湛蓝筝还了回去,“砗磲的?”
“是啊。”
“哦,没什么问题。” 湛蓝筝有点淡淡地说,“廖小姐,您和令妹关系如何?”
廖清奇脸色一变,湛蓝筝说:“别误会,我只是希望冒个险,如果女鬼就是令妹的话,我希望让她找你来,这样你也好做一个确认。如果你们姐妹关系很好,她不会伤害你。”
“清丽当然不会伤害我!”廖清奇很气愤,似乎被人侮辱了一样。
“那么请您收下这盒香。”湛蓝筝从提包里找出了一只细长的纸盒子,递给了廖清奇,“十一点的时候,在床头点燃,一次三根。当然,您可以拒绝。”
“不。”廖清奇坚定地说,“我渴望见到清丽,哪怕见到的已经是……”
她没有再说下去,眼泪滚落。
作者有话要说:最近有点事情比较忙;所以无法保证上网了;目前诸位所看的;是存稿箱自动发出的一些存稿。回复大概没法按时回;等我忙完吧^^^^^^^谢谢。
☆、第十二章 不欢而散
罗敬开的生日宴会在贾文静的暴力交涉下,到底还是改在了糖果KTV,因为KTV活动范围大一些——起码比一张圆桌子大。
所有银子,罗敬开一人全包,这败家子正端着酒杯,对着麦克风大喊:“为了大家那逐渐逝去的青春!为了我们那永恒不变的友谊!”
贾文静看着他和一表人才的戴翔勾肩搭背,一人一个麦克风在吼口水歌,两脚重重撂到桌子上以示不满,几只小杯子被震得做了一下位移,其中一只位移到了边沿,华丽坠地,溅起的绿色饮料落到了卓非的皮鞋上,这个一脸苦相的男人用纸巾擦了擦,起身到外面抽烟。
程澄自打进来后,就一直低着脑袋,窦娥冤,小白菜。
湛蓝筝的画外音:
卓非,一个新出现的男人,不过我曾经提过他,苦大仇深的文艺愤青,搞美术,具体方向不清。年前在798那儿弄了个创意办公间,启动资金有一半是戴翔和罗敬开赞助的。他们彼此话不多,但关系很铁。不是一个程澄,一个方丹霓的问题就能拆散的。
和程澄扯上了?对,而且和方丹霓也有关系。也许读者们又要说我翻老账,但老账再老,如果没有结算,那么它永远是一柄达摩克利斯之剑。
话说当年,罗敬开被方丹霓拐走,程澄失恋,一个学期内郁郁寡欢,心如止水。
冬去春来,一个叫卓非的男生转学来了。
鼓掌欢迎后,高高的他朝后面走去,扁扁的书包提在右手,装篮球的兜子提在左手,画板背在身后,刮掉了程澄的铅笔盒。
铁盒子落地,响声震天。
程澄弯腰,卓非已经蹲下,捡起,收拾好,放到桌子上。
“对不起。”
他沉静地说。
程澄仰视,心头小鹿乱撞。
第一个星期,有值日生传出线报:程澄和卓非是咱班最后离开的。
第二个星期,有值日生传出线报:程澄和卓非是一起离开的。
第三个星期,有值日生传出线报:程澄和卓非一起离开后又一起去了水吧。
第四个星期,一堂体育课,我测完了百米,感觉口干,遂溜出操场,回教室喝水,结果从后门的监视孔看到了程澄和卓非接吻。
靠!
我自然是转身要走,却看到岑娇娜和贾文静这两家伙,正自走廊那头走过来,贾文静问我一句“你也回来喝水?”的同时就打开了们,岑娇娜笑眯眯地边向我招手,边迈了进去。
对不起程澄,卓非,我当时没时间喊“不要”,喊了也没用。
于是我从监视孔里看到了程澄和卓非迅速弹开。
接着是老姐贾文静,脚尖点地一路退至墙边,其步法轻盈,堪比采花大盗。
然后是岑娇娜这小美妞,若无其事地拎水壶,彬彬有礼地离开,还不忘记把门给关上。
老姐稳重,娇娜精明,所以她俩都不是乱传话的人。
但和朋友八卦,不算“乱传话”。
糟糕的就是这俩人朋友太多——能和她们聊天说话的同性异性同班外班甚至同校外校的朋友可以组成一个战斗连。
谣言沸沸扬扬一周后,卓非为程澄画了一幅肖像,上课前,当着全班的面交给她,而且是单膝跪地。
他说是为了照顾女孩子的身高,男生居高临下递东西,很不尊重女生。
问题是递过去的还有一束玫瑰花。
问题是程澄笑着接受了。
问题是从此以后,卓非和程澄在老师看不见的情况下,开始手牵手一起走。
恋情公开。
持续了一个月。
入夏的时候,又是一个体育课,在宽阔而障碍物比较多的操场上,程澄气鼓鼓地跑过来,说她又找不到卓非了。
而我又找不到方丹霓了。
两个“又”字,让天意注定的场面,在我带着程澄绕到后操场的器械室的时候,华丽丽地上演了。
卓非俯身站在放满了篮球的架子后,方丹霓坐在盛满铅球的筐子上。
俩人热吻,如胶似漆,恨不得让旁边那一捆跳绳给捆起来再不分开,甜蜜冲散了一屋子尘土潮湿味。
靠!我心说,还穿着校装的小孩子,学什么偶像剧?
然后我才想起了,完蛋了,程澄就在我边上呢。
第二天,卓非和方丹霓手牵手,一起走。虽然在进学校大门后,很要脸的松开了,但是不妨碍和他们同路上学的人看到,而且人数相当多。
谣言滚滚,弥天盖地。
于是方丹霓的男朋友罗敬开看破红尘了,一句话恶心地我再也不碰《圣传》。
于是程澄又失恋了,继续心如止水,一直到初三上半学期,认识了高一新生霍小可。那是最惊天动地的一次,无论是起因经过还是结果,无论是时间地点还是人物,不过,此乃后话。
奇妙的是,罗敬开是真得想开了,要不然也不会和卓非成为铁哥们,多年未散。
女人会为了男人而毁掉友情,男人却因为女人而成就友情。
男人的世界,真是古怪。
房门一开,卓非一身烟味,端着盛满咖喱饭的盘子进来,放到了方丹霓的面前。方丹霓笑了一下,很明媚,翘起小下巴说了些话。卓非弯腰,嘴唇动了动,从任何一个角度看,他俩都很暧昧。
罗敬开和戴翔还在吼歌,湛蓝筝揪住凤晓白的耳朵,“他俩说什么呢?”
凤晓白正和江宜月聊天,哭笑不得,“偷听人家……”
无良女友目光饱含一种气,凤晓白认识,那叫杀气。
“丹霓说,这么多年了,你还是喜欢抽三五。卓非说,你呢?永恒的黑魔鬼?丹霓没说话,只是笑。卓非说女人吸烟不好,丹霓说男人也一样……”
“行了不听了。”湛蓝筝挥手,凤晓白如蒙大赦,江宜月探过头来小声说:“别让戴翔跟个广告牌似的,目标那么大了,程澄已经半个小时没抬头了。”
湛蓝筝扭头看程澄,小丫头此时正耷拉着脑袋,没精打采地喝果汁,不看台子上飙歌的戴翔,也不看一直对她欲言又止的容采薇,嗯,只看地板。
耸肩,拉着江宜月准备上去抢麦克。
一抹红色从北边飘到南边,停在眼前。
湛蓝筝微笑,心想:这女人怎么老跟朵眼前花似的。
方丹霓那缕紫色头发编成了小辫子,轻轻一甩,拂过湛蓝筝的发梢。
“湛蓝。”她称呼地亲切,卓非就站在她身后,端着酒杯子,一身烟味,还有不变的颜料味。
“嗯?怎么了?”
“孙桥没来?”方丹霓问。
嗯……难道你没眼睛吗?
“小罗过生日,请个外人来干吗?”湛蓝筝反问。
或者说,你觉得极品男已不再是外人 ?'…'
“罗敬开!”方丹霓笑道,“停停,我问你,你没请孙桥吗?”
罗敬开正唱到□,气没换顺,好险没噎着,“啊?”
“我——说——”方丹霓娇笑,“你没请人家帅哥孙桥吗?住到湛蓝家的那个。”
杯子咣当砸到了几子上,是贾文静。
罗敬开显然傻了,“他?”
反射性地看自己的手腕——曾经让孙桥给弄脱臼。
打哆嗦。
“你干吗没请人家?卓非和戴翔,对了,还有采薇,都没见过他吧?”方丹霓笑道,“湛蓝,下回再聚会,带他过来,大家彼此得多熟悉一下。”
拜托!再熟悉就熟悉到太平间了!
贾文静在后头哈哈笑道:“别介啊丹霓,我们到底不如您年轻貌美,随便跟一哥们面前都能吃得开,您就放过我们几个土老包子吧。”
方丹霓笑吟吟地走过去,火红的裙角一甩一甩,葱根指头点了点,“老姐呀——你开姐妹的玩笑可不仗义啊,这才几点,就喝高了,错过好玩的,就不好玩了呢。”
贾文静亲亲热热地拉着方丹霓的手,“来来来,咱到你那边坐会儿。老姐和你唠唠,省得你满屋子乱窜,你老姐姐我多喝了几盅,看着你头晕。”
方丹霓还要说什么,湛蓝筝大声道:“罗敬开,让我和月亮唱会儿。”
“让我再唱几首!” 罗敬开不干。
湛蓝筝怒道:“见过女麦霸还没见过男麦霸,是你自己下来还是我踢你下来?”
罗敬开还要再说,戴翔已经把他拉下来了,罗敬开大着舌头结结巴巴地说:“也……也对,让……让阿翔下去吧……(。kanshuba。org:看书吧)……人家采薇……坐……坐了半天冷板凳了。”
冷场。
戴翔面皮抖了抖,变了三种色,不知道是灯光效果还是真变了。采薇的身子往前一倾,程澄肩膀一抖,更像鸵鸟了。
贾文静想骂人,又觉得骂起来反而欲盖弥彰,嘴巴张了一半,觉得自己很蠢。
方丹霓小手一抽,“老姐,蚊子要飞进去了。”
湛蓝筝拉着江宜月上去,以最快速度点了几首劲爆的歌,将音乐声音调得很大,整个屋子都震了起来。
唱到第一首,贾文静坐到了方丹霓身边。
唱到第二首,鸵鸟程澄从沙子里钻了出来,要出门,贾文静拉住了她,问了一句,点头放人。
门还没关好,容采薇也要出去,贾文静拉住了她,问了两句,丢下方丹霓跟着出去了。
湛蓝筝无心唱歌,瞪视凤晓白。台下的凤晓白本是同卓非聊天,收到无良女友的暗号后冷汗涔涔,和卓非略微寒暄几句,立刻也起身出门。
嗯,这回没人把门了。
第三首歌响起,方丹霓掏出烟盒,燃了那支黑色的烟后,踏着高跟鞋也出去了。
湛蓝筝很想丢下话筒也跟着出去,一旁对唱的江宜月声音明显大了起来。
别,湛蓝,去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