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地盘谁做主-第15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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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不起你……可是妈妈求你原谅……这个杀你的凶手,现在握着咱们一家子的性命……妈妈不能眼睁睁看着你的弟弟妹妹被藤条活活抽死啊!是妈妈对不起你,妈妈对不起你啊……筝儿啊,待你弟弟妹妹都平安了,妈妈就自动下去陪你,任你发泄打骂,妈妈都忍着,好不好啊?”
说着她膝行几步,一把抱住了宗锦的腿,仰头哀求道,“宗先生,您就杀了我吧,您烫死我抽死我打死我,怎么样对我都无妨,只要您肯放过我的儿女就好……”
“齐音然!你给我站起来!”湛明儒气急败坏,“齐家也好湛家也罢,男女老少,没一个受的是那软骨头,没脊梁骨的家教!今日若还是我湛家的人,哪怕被打死在当场,也绝不对着敌人弯腰屈膝!”
齐音然尖利哭喊,“孩子是我身上掉下的肉!你才多大贡献?我又受了几次十月之苦?生产之痛?哺育之艰辛?那份艰难你有感受过吗?!我日日夜夜不得安眠,几次起夜给孩子喂奶的时候,你就舒舒服服躺在床上睡大觉!便是现在,藤条也没落到你身上,你不痛不痒,倒是能站得笔直说风凉话!你逼得筝儿逃家,害得她无依无靠被炸死在国外,现在你还要瞪着眼睛看我仅存的两个孩子一并被抽死吗?!你好狠的心!好狠的心啊!”
说罢掩面大泣,宗锦却似得了启示般喃喃道:“哦——湛夫人说得有几分道理,湛老先生和湛先生,都是忍心把亲生女儿送进刑房的父亲,恐怕父子父女之爱,看得较淡。用孩子要挟,确实是筹码轻了点,湛夫人,您说是吧?”
齐音然如蒙大赦般地连连点头,宗锦望着她泪痕下的惊喜,不由一笑,“不如用您来试试呢?”
于是傀儡停下了对湛虚衡和湛歆爱的用刑——两个孩子痛惨了,趴在刑凳上哼哼唧唧的时候,又来了几只傀儡,提了好几桶盐水,站到刑凳旁,齐音然刚要就近先看儿子的伤势,再扑回屏风后去看女儿的伤,就被这几桶盐水吓坏了,“宗先生,您要做什么?!”
她喊叫见,已被傀儡架到湛明儒面前,手持掌嘴板子的傀儡也就位了,宗锦闲闲道:“这样吧,湛夫人,您现在负责求您的丈夫,如果您不求,我就把盐水泼到湛虚衡和湛歆爱的伤口上——”
湛虚衡倒是没吭声,虚弱地缓着气息,湛歆爱惊吓的哭求声却立刻从屏风后传过来,“妈妈,妈妈,我不要被泼,妈妈救我啊,好痛的!”
齐音然脸色惨白,“我求,我求,可是我如果求不动……”
“唉——只要您求了,就行。”宗锦带着玩游戏的口气说,“湛先生,我的傀儡掌嘴您夫人一下,吃痛的她就会向您这个做丈夫的求助,如果您不答应,那么作为惩罚——”手握鞭子的傀儡站到了湛明儒背后,“——您也会挨上十鞭子的。如果您俩都玩大义凛然,那么盐水就会泼到公子小姐的伤口上。”
湛明儒轻蔑道:“卑鄙小人。”
宗锦笑了,“我若卑鄙,便会把关在后宅的那些族人都喊来,排排站,围观一下尊贵无比的掌门家族成员,是如何光着身子,哭天抢地,作揖下跪,惨烈受刑了啊。”
这话弄得湛明儒胆寒了,若是宗锦真把族人们都喊来围观,自己现在身穿女性三 点 式的样子,儿子和女儿裸 着 臀 部挨打的样子,妻子向敌人跪地求饶的样子,都让平日的属下们一一看了去,那份屈辱简直就是……恨不得咬舌自尽!
齐音然已哭哭啼啼道:“别再丢人了,明儒,你就告诉他吧。”
湛明儒冷道:“你跪下来求了半天,就是给衡儿和小爱,求来几桶盐水吗?”
齐音然忽然怒了,“湛明儒!你还有脸说我?!如果不是你引狼入室,我们会沦落到今日的境地吗?你自以为他可靠可信,还得意洋洋认为自己能铺设线人,有了能耐!可是结果如何?!你引以为傲的线人,却残忍的炸死了筝儿!还把咱们一家子都变作囚奴加以折磨!你妻子和一对儿女的性命都在他手上,是你的面子重要,是家族的利益重要,还是你至亲的亲人性命重要?!你说啊?你说啊说啊说啊说啊说啊?!”
湛明儒一时有点不认识这个怒发冲冠的妻子——印象中,出身齐家的妻子,总是温和有礼,即便被淘气的大女儿湛蓝筝屡次弄得发脾气,也总会努力保持镇定,用和缓语气进行斥责。因为大喊大叫,连哭带闹,骂骂咧咧,那是玄黄世家不屑一顾的市井泼妇行径。家教良好的齐音然,即便发脾气,也尽力让面部肌肉绷得匀称,红得润泽,不至像泼妇那样一脸横肉朝四面八方扩张,通红好似猴子的腚 部般。谁知朝夕间,天地翻覆,连贵妇和泼妇都倒置了。
猛然看到温柔妻子化作大暴龙,湛明儒竟有点发怔,直到妻子扑过来要打他,这才明白过来,刚喝了声“齐音然,你疯了不成?!”就看到妻子被押着跪到自己面前,头发系在了刑架支柱上,脸蛋扬起,一只傀儡持着手板,照着妻子清秀的双颊,啪啪啪地搧了起来,宗锦还在一旁说:“湛先生,您夫人不老实,嘴巴不干净,我替您教训教训她好了。”
“宗锦!”湛明儒恨不得自己也跟大女儿一样炸掉,“你过分了!”
“我是敌人啊,过分难道不是应该的吗?”宗锦无辜地说。
那掌嘴的傀儡,下手又快又狠,齐音然的脸庞被抽得左晃右摆,眼前阵阵发黑,发出来的尽是闷哼。只一会儿功夫,齐音然就被搧得双颊通红,唇角裂开,鲜血滴了出来,她终是忍不住哭道:“明儒……明儒……”
湛明儒说:“对不起。”
于是身后的傀儡抬起胳膊,一鞭子对着他赤 裸的背部,呼啸而来,听得噼啪一声——湛明儒的面部肌肉立刻紧了紧,伴随着血痕飞起在他背部的,是他眸内闪过的忍痛痕迹。
但这痛苦还没结束,紧跟着又是一鞭子扑来,再度烫下血痕,刑房内呼啸和噼啪声接连响了十下,湛明儒的背部落上十道鞭痕,他咬紧牙关,一声不吭,可握紧的拳头宣泄出皮肉的痛苦。
宗锦点点头,“好,我们继续。”
于是——
啪!齐音然被搧得脸蛋朝向了右方,“明儒……”
湛明儒不吭声,背上又联系挨了十鞭子,鲜血冲出参差的伤口,缓缓漫开。
啪!齐音然的脸被搧到了左边,“明儒……我……我求你了……”
湛明儒眼见得妻子披头散发,双目和双颊俱是红肿,咬字都有点不清,心中酸痛,自觉对不起她,可宗锦要的,全是湛家最根本的东西,而他们主支,又是湛家的核心,所谓斩草除根。所以而今局势,已摆明了若是不交,必是个死;可交出去,还是个死。
与其成全敌人,不如自己一家子忍上几日的疼痛,便能齐齐赴死,既能跟冥府君讨个人情,黄泉相会;还可在阳界留个英勇不屈的美名。总比皮肉受了罪,屈膝丢了尊严,出卖到一无所有,让人讥笑至尘土中,到头来还被一刀宰了,抛尸荒野强得多。
这时候支撑着湛明儒的,不仅是他本身的骨气,杀女之仇的愤恨,还有不算太糟的智商。
湛明儒不怕死,毕竟他和很多儿子一样,都是以自己的父亲为崇拜和模仿的对象,一路成长起来。湛修慈的手腕心机,谋略机敏,这些细致的东西,他模仿不来,但不低头不示弱,不屈膝不求饶,昂着脖子挺着腰杆做人,这些东西,倒是易学好懂,模仿起来也不难,只要坚定意志,撑到被痛死就好。
只可惜连累了妻儿。
思及此,他背后不断炸开的鞭笞之痛,已抵不过心中苦涩。他想到同样被鞭子刑求过的妹妹湛明婵,让父亲抱出来的时候,妹妹已被抽得体无完肤,气息奄奄,鲜血四流;还有女儿湛蓝筝,一样被鞭子抽得遍体鳞伤,还不止一次。鞭笞是如此痛,皮肉好似反复炸开,撕裂不断;痛楚宛若潮水,起起落落,不肯停歇。
湛明儒好久没被如此打过,只十五六岁那会儿,挨过一两次家法,抽鞭子的滋味,早已忘掉。如今人到中年,却又捡回来,硬挺着去熬刑,只叹自己也有了年纪,不过被间断性打了五十鞭子,就感到不仅背部,连四肢都痛得麻木,眼前发黑,恨不能丢人现眼地张开嘴,惨烈嚎叫起来。硬生生给压下去,抿着嘴唇,也不知妹妹和女儿,娇弱身子骨,都是怎么忍受这份痛楚的。
齐音然保养地娇嫩嫩,水灵灵的双颊,此刻也被掌嘴板子给搧肿了,大着舌头,连话都说不清楚,一开口就感到两边胀痛,她没想到打耳光竟也能这般令人疼,突然想起大女儿湛蓝筝挨她和丈夫的嘴巴子,几乎是家常便饭——倒真如公公所说,那孩子是越打越勇,看似求饶的哭天抢地,实则都是存心搅局,不让他们打下去的。
她嘴唇被搧得胀痛,没法再咧开来大声哭喊,就被迫跪在地上仰着头,一面挨着嘴巴子,几乎成习惯地让脑袋左右摆动,一面含泪看着丈夫忍受着十次一组的鞭笞,背后的血迹,顺着背部和腰际,一行行流下,渗入那条屈辱至极的女性内 裤上,艳粉中添了猩红。想着皮肉被抽出血的痛苦,又想着不仅丈夫,一对儿女也都品尝了这种痛苦,齐音然的心就要碎掉了,忽然又坦然开,感到不如就这样,被搧嘴巴搧到死,正好下去陪陪孤伶伶的大女儿,若赶得及,女儿没轮回,自己还能抱着女儿认错道歉,大哭一场。
他夫妻二人正一起受刑,愈发感到五内俱焚,已要坚持不住,恨不能死去的时候,刑房的门,却忽然被踢开了。
萧婷不耐烦地走了进来,先是一怔,随即笑道:“湛先生化着彩妆,穿着三 点 式挨起鞭子,这亦雌亦雄,辗转水火之间,忍痛熬刑的凄惨样子,可真是销魂。看那红红的娇嫩嘴唇抿得,恨不能夹死一只腻虫呢。”
萧婷字字句句都讽刺到湛明儒心头上,他只恨自己被锁在刑架上,无法扑过去扼死萧婷,宗锦大概也看出他心中有这企图,微微一笑,手诀一变,负责执行鞭刑傀儡,立刻将鞭子抽到湛明儒背部已有的伤痕上,痛上加痛,让拼命忍着不喊的湛明儒,只咬牙咬得喘不上气,背上的几十道鞭痕条条见血,便是纱布碰触都会令人蹙眉,何况再让鞭子擦过乎?那些个鞭伤被反复蹂 躏,小范围的血肉横飞已是开始。
萧婷还笑道:“湛先生痛得话就喊出来啊,您现在也勉强是个‘女人’了,哭鼻子很正常哦,不丢脸的,湛老先生,您说是吧?”
湛修慈也不理会萧婷,一直默默坐在紫檀扶手椅上,宗锦孝敬的茶水和糕点,自然一口未动,只眼睁睁看着儿子,儿媳和孙子孙女们在他面前一一受辱受刑。萧婷注意到他攥紧的双手上,青筋已根根暴起,压抑着不知是恨是痛,是怨是恨的情绪。
萧婷满意地笑了笑,大声道:“我把网上的事儿办妥了,留言都看了好多,怎么你个小宗还没完活?!湛家就一个刑房,你不腾地方,我就没法带着湛二老爷,湛二夫人和湛女士一家人玩游戏,小宗,不礼让阿姨,可不好哦。”
宗锦恍然大悟,“哦——忘了阿姨那里还有一批人呢!对不住对不住,让阿姨久等了。只是我这里没什么进展啊……”
“他们已是阶下囚,有什么可着急的呢?一口吃不下胖子,小火慢炖,细水长流才是上策。此刻你该静下心,整理思路,观望局势,再做筹划,而不是急三火四,天天对着这一家渣人,反复拷打。”萧婷笑道,“我是不懂你们玄黄界的那点事儿了,只图玩个游戏,让肺腑的乌烟瘴气都吐出去,让大家也能轻松下。”
宗锦笑道:“阿姨说得太对了!我就让湛先生一家人休息会儿。阿姨,您带着您手里的人玩游戏吧。不过我有个心愿,希望您能允许湛老先生和湛先生一家人在旁观看。湛老先生是自愿观看,他老人家不想和他小姨一样在房间里听录音玩猜迷。湛先生一家四口,一时半会恐怕都走不动路,我体恤他们,还是让他们在刑房里处理伤势吧。”
说罢,他挥手让傀儡停了刑,又令傀儡们翻出四套重刑手脚铐——手铐和脚铐之间有铁索连接。先放开齐音然,将湛明儒,湛虚衡和湛歆爱都松了绑,再立刻给他们都戴上了这套甚是折磨皮肤的刑具,便丢开不管——屏风后的湛歆爱从刑凳上滚下去,臀 部的伤砸到地上,刚小了点的哭声又大了起来。重获自由的齐音然本想就近先搀扶丈夫,一并探视近在咫尺的儿子,再去宝贝小女儿,不料听得屏风后的小女儿在哀戚哭着“妈妈”,心中大急,不顾手脚铐死磨娇嫩皮肤的不舒适,只匆忙而笨重地挪过去,见得如花似玉的小女儿趴在地上,痛得浑身无力,哭得脸蛋红中带青,衣裙都没力气去掩,露着身子,甚是狼狈。
当下泪眼汪汪,一把抱起女儿,对着黑红青肿的伤势先垂了泪,又给掩了衣裙,看着鲜血立刻渗透布料,她不由急得哭道:“天啊——打得这么重,要清洗啊,还得上药啊……”
湛明儒忍着背后的鞭伤和手脚铐的折磨,也是快步挪到湛虚衡所趴的刑凳前。虽然他只穿着三 点 式,身体大部分都赤 条 精 光,走起路来也甚是别扭——喏,萧婷几乎立刻就指着他,眉开眼笑起来。但他已顾不上这许多,简单看了眼湛虚衡的伤,给掩了衣裤,又扶着儿子下了地,湛虚衡直接倒入了父亲怀里——尽管湛虚衡本能觉得父亲胸前那两坨柔软甚是别扭,但他也管不上了。
湛明儒搂着儿子,听了妻子在屏风后的哀叫,也知道无论是儿女还是自己和妻子,都需要治疗——尤其是一对儿女,伤的都是皮肉最多的地方。
宗锦就笑道:“确实备了药品,但数量有限,今日只是些许皮肉伤,就先别浪费了,我看呢,用盐水杀杀毒,洗干净不就完了。我这不是早就抬来几桶盐水侯着了吗?用这个清洗伤口是最好的,痛是痛了点,但是治疗皮外伤,谁不痛呢?想不痛,就等着发炎溃烂吧。好了,别耽误时间,把湛先生一家请到屏风后,让他们四口人慢慢算计怎么分配这几桶盐水吧。”
他的傀儡们立刻冲过来,将湛明儒和湛虚衡都推搡到屏风后,又把两大桶的盐水给抬过去,将这一家子团团围住。
湛修慈坐在椅子上,他已看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