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地盘谁做主-第131部分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闭嘴!”湛明儒气恼地吼道,“没大没小的——”
湛蓝筝一声飙喝,“是不是当年还拿这个网名跑上去逗我姑母玩啊?!搞不好露馅太多,还让人骂过你呢对吧?!”
啪!
湛明儒一巴掌搧歪了湛蓝筝的脸蛋,湛蓝筝尖叫道:“脖子要断啦!脖子要断啦!”
“我今天——”湛明儒本能要说“打死你”,临到嘴边才给刹住,“我要让你知道知道厉害!”
傀儡们将湛蓝筝拉下刑凳,又往一旁一张低矮的小板凳前扯,湛蓝筝笑嘻嘻道:“又搬家了!我比那下雨前的蚂蚁还忙。什么雨啊?冷风过境带来的冻雨吧?啧啧,老爸,您别脸红,您别躲着我的视线啊,这有什么可不好意思的,谁没年轻过啊,谁说中年男人心里憋得荒,不能上网灌水啊!祖国发达了,网民梯队齐全,多河蟹的事情啊!不过我真没料到您对网络语言使用好熟练啊!净看见您抢沙发,还笑眯眯地给自己搬板凳呐!千年冤魂讨论贴里,您好像还飙出过‘兰州烧饼’这类经典骂人语言呐!还不让我骂人,您自己在网上不骂得挺欢的吗?!前阵子那个喊‘LZ有病,鉴定完毕’的是谁啊?那个写‘啥都不说,楼下的上药’的人,是谁的ID啊?那个看见帖子里有版主参与,就立马粘帖版主ID,还来一句‘机会难得,合影留念’的是哪位啊?”
湛明儒脸俨然扭曲了,大吼道:“把烙铁给我拿过来!”
傀儡们立刻掀开湛蓝筝的外衣,湛明儒执起铁钳子,夹着一块莲花烙铁逼了过来,“我让你胡说八道,再胡说八道,我直接烫你的嘴去!”
对着女儿鞭痕累累的后背,要烫过去,湛蓝筝飙出一声,“等一下!”
湛明儒以为她要认罪,遂停了下。
湛蓝筝昂起头,慢条斯理道:“爸,您不能用那个烫我,我撑到现在很不容易了。如果再被烫到,我的腹部会拼命和刑架摩擦,造成子宫的被动收缩。”
湛明儒一时没弄明白,怎么就和子宫收缩扯一块了?再说了,收缩又怎么了?怀孕的女人才——
他大脑猛地一激灵,湛蓝筝已经凄然道:“爸,我不敢告诉您和妈妈,但是现在必须说了,为了不让您当间接的杀孙凶手,我,我,女儿不孝,女儿给您丢脸了……爸,我怀孕了。”
叮当——
铁钳子落地,烧红的烙铁,滚到墙边。
湛明儒眼前,一片血红——二十多年前的那片血红,妹妹湛明婵身上的那片血红,带走了还不到两个月的外甥女,带走了妹妹一生当母亲的奢望,甚至最后带走了她的性命……
不会,不会,我女儿不会遭遇这种惨痛,我没对筝儿太狠,她现在还——
赶紧去看女儿,才发现湛蓝筝歪了头,目中无光,“爸……我……我肚子痛……我要不行了……肚子好痛……救孩子啊……”
“筝儿!”湛明儒急忙将女儿从刑架上松开,湛蓝筝软倒在他怀里,一副死人样,泪眼婆娑,“爸,救孩子,救孩子……”
“别怕,爸爸带你看医生去。”湛明儒急忙抱起了女儿,朝着刑房大门跑去……
☆、第三章 所谓淡定
齐音然闻讯赶到治疗室门口;“怎么了?小爱慌慌张张告诉我,你把筝儿抱出来了?出什么事了?把孩子打坏了吗?”
她身后,还跟着湛明磊夫妇和湛明嫣;都一脸焦急地探问着。
湛明儒苦笑着说:“但愿没打坏,要不然我真不知该如何面对孩子;如何面对自己了……筝儿说……说……她怀孕了。”
仿若一个炸雷轰开,齐音然脚下虚软;眼前波涛汹涌竟是一片血红。这血红模糊了她的视线,弄乱她的神智,将她掀翻;冲倒;卷入到漩涡中,卷回到记忆深处最恐惧的那些片段——
一片喧闹,傀儡们都往刑房的方向赶去,自己担心,趁着身子还轻便,跟去观望,却看到一向严肃冷静的公公湛修慈,脸上竟带着毫不掩饰的焦急,担忧,愤慨,内疚和痛苦,紧紧抱着一个血人,步履匆匆。她料定出事,喊了声“爸爸”,湛修慈看也不看她一眼,径直跑开。
只那瞬间,她看清湛修慈怀里抱着的,正是不久前因罪被囚,又被送入刑房审讯的小姑子湛明婵,脸色惨白,双目紧闭,头发散落,俨然晕死过去。一身白衣,染得鲜红。低下头,看到走廊滴了一串血迹,向着公公离开的地方延伸过去……
抬头遥望,能看到湛明婵垂下的腿,还在往下淌血。
当时,齐音然正怀着湛蓝筝,一个准妈妈,怎会想不到这血,有可能意味着什么呢?
捂着自己的肚子,挪着步子赶到治疗室外,丈夫湛明儒已领来两三个家庭医生,都是妇产专业,前不久还上门给齐音然做检查。
“明儒,妹妹她……”齐音然已不敢说下去。她是真心为这个小姑子担忧——那时的齐音然,并非不清楚公公放弃亲女儿湛明婵,纯粹是看准自己肚子里的女胎。丢开一个不听话的女儿,换个任人摆布的小孙女,公公乐意,丈夫也能父凭女贵。齐音然离开校园不到一年,依然有着属于学生们的正义感,对尔虞我诈,栽赃陷害,不以为然,更看不惯婆家乃至娘家共有的陈规陋俗。但她深明人媳之道,懂得“入乡随俗”——嫁过来的媳妇,只有赶快融入婆家的份。荣华富贵下,只求相夫教子,侍奉公婆,亲密叔嫂,友爱妯娌,当个人人称赞的贤妻良母,安稳度日。
心中陡然升起一股“一切都将颠覆”的恐慌,大概是让那血红刺激到了吧。她安慰自己,望着丈夫,从未见过如此的湛明儒,整个人仿佛石化般,搂住自己,却一言未发。
之后走出来的是公公湛修慈,还有哭个不停的湛明嫣。公公的脸色太难看了,让他们谁都不敢开口问一句,直到医生走出来,轻轻欠身,遗憾地说:
湛先生,抱歉……孩子……保不住了。
轰轰的声音在耳畔响着,齐音然感到丈夫搂着自己的力气陡然大了,又猛地松了。湛明嫣的哭声再次起来。
自己的腹部也疼了一下,她慌忙地摸上去,试图安慰里面的小胎儿。
木然地,听到公公用干涩的声音问:“大人呢?”
湛先生,太遗憾了……我们已经尽力了……令嫒……令嫒……子宫受损太大……恐怕……无法再怀孕了……
仿佛置身瓷窑中,所有瓷器同时炸开,粉碎一切希望……
齐音然忘不掉,噩耗爆炸后,公公一言未发,静静走回书房,在里面呆了一天一夜,滴水未进;忘不掉丈夫抱着她,坐在床沿却怔怔不说话;忘不掉小叔子湛明磊得到消息后,闯进来逼问到底是怎么发生的;忘不掉湛明嫣跪在书房前,哭着求着,一夜都未睡去。
之后,大家的生命轨迹都因此变形了,再也不受任何人的掌控,波及的巨浪一卷三尺高,残留的余波,直至现在……
难道又要重演吗?!
上一次,我和明儒替父亲还债。
这一次该谁来还债?
衡儿?
还是小爱?!
不,不,这一切不能发生,怎么可以发生,不可以,不可以……
“音然。音然!”湛明儒焦急地摇晃妻子,“你怎么了?坚持住啊。”
“不可以,不可以,不可以!”齐音然尖叫着,双目含泪,抓紧丈夫的袖子,“明儒,不要再有谁来还债了!不要不要啊!上一次已经让我们痛苦到现在了!难道你忍心让我们的孩子们也活在阴影下吗?!”
她失态地放声大哭,仿佛自己不是活在现在,而是活在怀里初生的女儿,被强行抱走的刹那,房间好大,天空湛蓝,自己那本该是温暖,柔和,沉甸甸的怀抱,变得冰冷,僵硬,空虚……
“大嫂,大嫂冷静啊。”陆微暖和湛明嫣扶住齐音然,湛明磊哑着声音道:“大哥……”
湛明嫣将齐音然交给陆微暖,红着眼圈走过来:“大哥,你这父亲是怎么当的?前车之鉴,好歹也给孩子做点检查再说啊。还说什么亲老子,动刑有分寸……可怜的筝儿,有爹和没爹一样。我家那短命鬼莫名其妙地去了,就给我留下思晴思露,想起女儿们在没父爱的环境下长大,就心如刀割,生怕她们以后因此有个不幸,现在看来,有爹还不如没爹的!二哥你去把姨婆喊来,都什么时候了,瞒瞒瞒,有意义吗?!”
湛明嫣越说越气,湛明儒只感到心痛地发麻,满脑子都是几十年前,医生遗憾地对父亲说的话,他站在旁侧,感受到父亲霎那的苍老和哀戚,那滋味,他不想品尝。
门一开,一个中年女医生走了出来,揭下口罩,神色正常。
湛明儒张了张嘴,竟失音了,胳膊一沉,妻子抱了过来,满脸惊惶。
湛明磊鼓起勇气,“孩子怎么样?”
“孩子并没有大碍,都是皮肉伤,不过必须卧床休养,直到痊愈。”这些医生大都是湛家多年常用的,个个懂本分,只拿人钱财,与人解痛。
只是今日,面对的这群人,却并没像正常家属那样,听了平安消息后,就立刻松口气,说谢谢,而是继续用紧张的眼神盯着自己,那感觉好诡异。
湛明磊见大哥大嫂还是不吭声,就再次挺身而出,“医生……那……那个孩子……怎么样?”
医生怔了怔,“孩子……我不是说都没事了吗?不过可别再打了,女孩子皮肉娇嫩,哪受得住啊。”
“不不,我们是问……”湛明磊再接再厉,湛明儒已沉声道:“沈医生,我女儿的身孕,没有大碍吧?”
于是沈医生惊异了。
“身孕?!”她失了稳重,怪叫,“什么身孕啊?”
“我女儿没……流产吧。”齐音然终于有了做母亲的勇气,恳求地看着沈医生,“您可以直说,我们撑得住。”
湛明儒也单刀直入,“我女儿怀孕了,刚刚的刑讯,是否对她的孩子造成致命打击?会不会有后遗症?您直说,我们不怪您。”
沈医生的样子,宣布她刚刚过了一个愚人节。
“我不知道湛先生或令嫒,是从哪个医生手里得出这个结论,但以我三十多年的行医经验来看……嗯……湛先生,湛夫人,令嫒……还是清白之身。”
湛蓝筝只养了两天伤,便让闯进来的湛明儒从床上直接掀到地上来,劈头一巴掌先被打花眼睛,待黑雾和金星散去后,才发觉自己似个墩布条,让湛明儒拖着往刑房走,她不由尖声惊叫,手脚乱踢,“救命啊——!湛明儒要谋杀亲女啦——!救命啊————!!!!!湛家要死人啦——!”
湛明儒一把将女儿推入刑房,几步上去,又是一巴掌,力道狠辣,抽得湛蓝筝撞翻刑架,摔到地上,嘴角肿胀发麻,张都张不开。
“喊。你还敢喊!”说话的是齐音然,不知何时跟了进来,“你这个撒谎成癖的坏孩子!你……你这回让我和你爸爸当着那么多人的面,丢了人,出了丑!你还敢喊!”
齐音然修长的身子气得又开始发抖,湛歆爱和湛虚衡赶快扶住,“妈,妈,您别气了!”
“有她在——”齐音然指着趴在地上的湛蓝筝怒道,“我能少活好几年!”
湛蓝筝感到一只瓶子在心里炸开,冰凉的液体流了下来。
她抬头说:“所以你们决定现在就弄死我,好给你们延年益寿对吧?”
湛明儒二话不说,过去一巴掌。再抬手的时候,湛虚衡拼命拉住,“爸,算了算了,姐姐禁不住您这么打的!”
齐音然气道:“衡儿让开!让你爸爸好好收拾你这个闯祸不断,撒谎成性的姐姐!”
湛歆爱求道:“妈妈,您别生气了,姐姐不是故意的……”
“她‘不是故意’了几十年了!”齐音然愈发歇斯底里,“品德败坏!还研究生呢?还想拿硕士学位?!吓!你还上什么学?!最基本的做人都成问题!”
傀儡们七手八脚地抓住湛蓝筝,吊到架子上,湛明儒手里的鞭子劈头盖脸抽过去,遍及周身的痛苦,让湛蓝筝感到自己就是一整块生肉,被丢到屠刀下切割,皮被撕开,肉被割裂,鲜血滚滚而出。
“打啊!你慢慢打,你会后悔的!你们都会后悔的!”湛蓝筝哽咽着喊道。
湛明儒闻言,鞭子下去的愈发紧了,湛蓝筝惊悚地感到,她老子上次的确没用力,而这回,十成多了吧?疼痛一波波袭过来,脑子很快就被裹挟得发昏,若不是胳膊被吊起,她一定会瘫软到地上去。
湛明儒看打得差不多,让傀儡把血淋淋的女儿放下来,丢到地上,认罪书一摆,“签字。”
湛虚衡蹲□子,将一支笔递过去,“姐姐,签了吧。”
湛歆爱放开齐音然,跪到一旁,“姐姐,你就听爸妈的吧,这个掌门不当就不当了,好歹还是爸妈的女儿啊……姐姐……”
恐惧地看着湛蓝筝身上的伤痕,条条皮开肉绽,湛歆爱也感到全身皮肉都跟着发紧。
湛蓝筝丢开笔,于是湛虚衡和湛歆爱都被湛明儒喝离开,傀儡已扯开湛蓝筝的上衣,提过了烙铁——湛虚衡和湛歆爱一并尖叫,“爸爸!别!妈,您快劝劝爸爸!”
烙铁火红,蒸得丝丝白烟乱冒,这东西若是按到皮肉上……
齐音然犹豫一下,却是兹一声,湛蓝筝赫然惨呼,道道白烟从她背后乱冒出来,一股皮肉焦灼味漫开,若不是傀儡死死按着,湛蓝筝定然会痛到满地打滚。
湛虚衡和湛歆爱一起喊了声“姐姐”,又齐齐叫声“妈妈”,语带恳求。
第二块烙铁送过来,齐音然神色动了动,出声道:“等等。明儒。”她走过来,对寒着脸的丈夫温言说,“教训是要教训,也别太过。”
“弄不死她。”湛明儒只淡淡道,“反正,她就一个人。”
齐音然明白丈夫的所指,“她骗人是很可恶,不骗别的,偏给咱们来那么一手,着实可气!可烙铁就算了吧,真会烫出问题。”
湛明儒说:“她自己就是个问题,以毒攻毒!”
湛蓝筝缓过气来,忽然将脸凑向那火热的烙铁,喊道:“不用你动手!我自己先破了相再说!”
齐音然尖叫了声“筝儿”,后头两孩子都傻眼了,唯独湛明儒岿然不动。
湛蓝筝的脸,停在烙铁前几厘米处。
湛明儒冷笑:“湛蓝筝,你带种就烙啊。别老给我做样子!”
湛蓝筝一咬牙要贴过去,湛虚衡及时踢开烙铁,“姐,你别犯倔好不好?!认个错就那么难吗?”
湛蓝筝冷笑道:“我哪里错了?无非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