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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5部分

我的地盘谁做主-第10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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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管。”赫莞尔不悦地扭过脸,钟锦掏出裙摆的情侣贵宾卡,“我托了朋友弄的,人情面子,绝对比电影票还值钱。”

赫莞尔不吭声,方丹霓轻笑道:“钟经理何必为难莞尔呢?本该您让一让的。何况你还在乎这么点钱吗?”

“可也不能随便浪费。”钟锦看了看孙桥和方丹霓,“太好了!就给你们俩好了。”

方丹霓一笑,“那可让您破费了。阿桥,你的意思呢?”

孙桥冷冷道:“我说了没兴趣。”

“阿桥,别这么大男子。”钟锦批评道,“你和丹霓处了这么久……”

“我什么时候和她处了?”孙桥面无表情地说,“说话要有凭据。”

钟锦略显尴尬,他的目光在方丹霓和孙桥两人身上来回转,最后道:“……总不会……是那个叫做程澄的姑娘吧?难道你要请她?”

孙桥本想走人,忽然就听到钟锦这么句话,就好似一根筷子,打散了碗里的鸡蛋黄,胡乱搅拌起来。

上次的事情,过了半个月,自己压根没那个闲工夫去找白痴解释——和方丹霓在一起的事情,结婚证的事情,最后相拥着送走方妈妈的事情……

白痴不来找我问,我有必要去跟白痴解释吗?

不过白痴的智商和胆子,恐怕的确不会跑来找我问清楚。白痴就是白痴,本大爷还是宽容一回,主动和她说清楚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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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人节?啧,这个年代弄出的恶心事儿。一堆疯疯傻傻的笨蛋男女,趁机发发花痴搂搂抱抱。其实要他看,那就和普通日子一样,太阳照常升起落下,吸完气照样得吐气,憋不住屎尿一样得脱裤子。

不过那个白痴,似乎很吃这套,而且这个理由倒是比较合适,也省得本世子爷在平常日子去找她,那就太屈尊了。

见孙桥停住身子,钟锦笑了,“原是如此。好了,我不多问,你总是受欢迎的帅哥。贵宾卡就给你,你随便邀请。即便真不喜欢,丢到垃圾桶,也比让我这个出钱的亲手丢弃,要舒服得多。”

拍拍孙桥的肩,“男子汉大丈夫,喜欢了,就得有勇气。爱,不是你这么谈的,学着点。”

孙桥心神轻动。

一生无爱。是他兵败投水自尽之时,最后的悲愤。

学会爱,才能拥有爱。是疯女人的先祖湛悠思,当时对他说的话。

湛悠思声音清朗,过水波,飓风而来,一字不差,落入他耳,也入到他心。只可惜之后纷纷扰扰,一个全新的时代,乱七八糟。

如今再度想起,便是他,也感到感慨与茫然。

他和疯女人曾经有一次不为人知的对话,那是在结盟定计的深夜——甚至瞒过了凤晓白。

结盟需要坦诚。疯女人随意地问起了他的过往,孙桥就说了,无非是兵变夺权的失败,父亲的偏向,母亲的委屈,偏房的受宠,异母手足的夺嫡,还有身边那三个女人——自己不爱的世子妃韦双素,自己不爱却爱自己的侍婢芊冉,和自己心爱多年,却被傀儡悄无声息给杀害的侍女素颜。最后隐晦地提了提湛悠思的“忠告”。

疯女人说,你若是真和素颜在一起了,会待她好吗?

那是自然。我的女人,我自然要好好待她。

这不就结了。喜欢谁,就得好好对谁。你喜欢了哪个女的,对她,就得和对别人有所不同,是好的那种不同,而不是故意冷漠,打压,躲闪,欺负。你不要嗤之以鼻,不如试试看,会有什么结果。

………………

孙桥向方丹霓伸手,“手机。”

方丹霓怔了怔,还是给了孙桥,对方利落地拨了程澄的号——果然,没人接。

白痴程接方丹霓电话的几率,会比较小。

孙桥是不耐烦的人,立刻拨了老姐贾文静的号,干净地甩过去一句,“告诉那个姓程的白痴,明天那什么节的,我请她吃饭,晚上六点,在裙摆。”

他也不等贾文静回话,将手机丢回给方丹霓——她脸上已泛了层铁青,僵着手指头捏了手机,却不说话。

这一闷,就闷到下班。方丹霓将报表放到孙桥的桌子上,没离开,“你是故意的。当着钟锦与赫莞尔的面,给我难堪。”

“你母亲已经死了,我们之间的约定结束。”孙桥收拾好公文包,方丹霓拦他,“孙桥!”

“我说过不要乱说。”孙桥冷道,“这就是后果。”

“结婚证是有法律保护的!”方丹霓尖声道。

孙桥想甩她一巴掌,可看到她脖子上,还带着那只据说能召唤母亲灵魂的紫色袋子,猛地想起了自己惨死的母亲韦秋影。

不由放了这念头。

“你唯一该感谢的,是你有个被抢了老公的母亲。”孙桥冷道,“我帮你,只不过是因为我们的母亲有相似的命运。”

“法律不是说笑的。”方丹霓倔强道。

“我孙桥也不是说笑的。”孙桥挑眉,越过方丹霓要离开。

“阿桥!”方丹霓背对着他。

“阿桥……我是真的喜欢你了。”

孙桥沉默一会儿。

“谢谢。但我们结束了。”

孙桥离开好一会儿,方丹霓的眼泪,才流下来。她独自站在空无一人的办公室,让泪水自然风干。

掏出手机,拨了容采薇的号码。

“采薇,我要和你见一面,很急,立刻,求你了……”

关于极品男孙桥要在情人节之夜,邀请白痴女程澄的八卦,经由贾文静传开,在岑娇娜口中发酵,而后如啤酒泡沫般喷出,一发不可收拾。

只是传到湛蓝筝这里……

她松开正在反复练习的复杂手诀,确认贾文静不是在说笑,便立刻给丁小剪打了电话。

无涯从屏风后转出来,蹙眉。

湛蓝筝若无其事地当着他的面讲手机,讲到差不多了,欣然挂掉。

“别这么看我,我接着练就是了。话说,这玩意会很有用吗?”湛蓝筝道。

“你没和宗堰,雍寂,姎妱打过交道,所以你不了解宗锦。”无涯闲闲地说,

轻挥衣袖,十几条灰色影子,哀嚎着滚入小锅子中,让沸水欢腾着吞没了它们。无涯手指轻点,将盖子掩上。只咕嘟声甚是动听,好似在熬着一锅美味浓汤。

“这么多?引魂使者懒得带回黄泉,就丢给你处理?”湛蓝筝又松了手诀,饶有兴趣地问。

“都是罪大恶极的厉鬼,就地处决,以免回去的路上出岔子,冥府这个忙,还是能帮的。”无涯只微微垂睫,“你练你的,不许分心。你就是太爱玩,到得今日,在法力上根本就没有任何优势。若是这些年,肯听我的,好好练习,近距离窃听术,生死誓言咒,都不在话下。”

“别只说我,宗锦又好到哪里去?破坏性的,他倒是灵光。唤个死尸,大概还不如湛垚在行。”

“那是因为雍寂和姎妱,都没好好管他的结果。”无涯不悦道,“我却是一直督促你。”

“我姑母的法力很强,这些术法在她成年前便已游刃有余,不在话下。玄黄界除宗堰,谁能超过她?可最后呢?”湛蓝筝冷冷道,“或许我可以总结为——姑母看错了某位?那么法力的强弱,似乎还是敌不过心术的较量。”

无涯说:“你走的是以术法为根基的玄黄界之路,心术只是打天下的手段;而法力,才是最终坐稳权势的利器。记住我的话!”

拂袖而去。

深夜的时候,丁小剪将第一批货,秘密地从裙摆后院挪走。

看看日程表——月底就要离开了。

再回到这片熟悉的土地上,又不知何年何月。

甚至不知道还有没有命,能回来。

丁小剪不在乎这些,对她这个孤儿来讲,过得尽兴,哪怕下一刻就死掉,也是值得——唯一缺憾,就是姓湛的家伙,还是不肯说出那个送自己去孤儿院的女人的身份。她并不相信湛蓝筝能如此凑巧地打听出来,甚至不相信湛蓝筝已经知道或者已经在调查,她看中的只是湛蓝筝的潜力——目前的家世,成功后的权势,调查这个情况,要比自己方便地多。

作为一个商人,没有高瞻远瞩的目光,发现潜力股的眼神,扶持小透明的勇气,是成不了大气候的。

当然,利益交换,是最重要的。湛蓝筝既然率先开了这个条件,无疑就是一个利益的互换。

沈珺一直都提心吊胆地陪在一旁,“剪子啊……我说你到底在运什么呢?深更半夜的……”

“白天害怕交通堵塞啊。亲爱的珺珺,情人节我陪你过好吧?”丁小剪笑道,沈珺鄙薄地兹一声,也就不问。丁小剪倒是有问题了,“珺珺,莞尔的男友,你见过吗?”

“钟锦啊。知道。”沈珺漫不经心。

“他是不是要带着莞尔到你这里过情人节啊?”

“不知道。”沈珺否了,“贵宾都订出去了,大概他要普通散座吧。那我可就不清楚了。”

丁小剪没再多问,一直到她和沈珺走到视野开阔的马路上,才缓缓地说:“唉,你店里的那个员工三土,有没有女友啊?他要是订裙摆的贵宾,可是近水楼台了。”

“他也不过是送朋友。”沈珺随口说,“是拿了两张走。我懒得理他。人家有关系,何况没耽误过什么正事,生意也招揽不少,我这个老板是那么不讲情面的吗?”

丁小剪就和她开起了玩笑,到俩人打了不同方向的车子,分开后,丁小剪方用自己的另一只手机,发了条短信——

三观不正致意疯婆子:

不能提名字的人说,小弟拿走两张贵宾。

情人节,终于在很多人的七上八下中,如约而来。

贾文静还在力劝程澄提高警惕,不可轻信了极品男,她已将警察的职业本能挪到恋爱上,坚定地认为其中有诈,一定要送程澄过去。

“他都和方丹霓结婚了。”这是贾文静的杀手锏。

“可是,老姐看到他俩领证了吗?说不准是方丹霓咋呼。” 程澄虽然保持着镇定,但并不紧绷的嘴角,泄漏了她的心事。

“他当时否认了吗?”

“他承认了么?”

贾文静气怔的时候,两个不速之客跑上门来——是在岑娇娜陪伴下的容采薇。

“你来做什么?”程澄对岑娇娜是不吝啬一个笑脸,对容采薇虽没有以往的憎恶,但依然有惯性的反感。

“你别去。”容采薇挣扎着说,“孙桥……他没安好心。”

孙桥心烦意乱地捧着玫瑰花——对天发誓,他是脑子进水了才会买这个东西。缓缓步入裙摆,将贵宾卡递给沈珺,对方努力摆出一脸“我坚决不认识你这个湛蓝筝的朋友”的样子,僵硬地带入席——已经有一位美艳女子,侧卧在沙发上,圆桌上两只空酒瓶,酒杯横在花瓶旁。

“这位女士一直在等你。祝你们玩得愉快。”沈珺匆匆忙忙离开。

孙桥将玫瑰花束丢到沙发上,“你真是个难缠的女人。”

方丹霓抬起头,头发散乱,满脸酡红,一身酒气,毛皮外套半脱到腰际,领口已打开,低胸衣使得胸口凝白全露,衬得那只紫色小袋子,更加扎眼。

“阿桥……”她伸出手,摸上了孙桥,“抱……抱我……”

孙桥没这个好心情——六点整了,程澄却没到,这有点不正常。当然,他相信是方丹霓做了手脚。

“你醉了。我找辆车送你去回家。”孙桥淡然道。

“不……”方丹霓搂住孙桥,“我们结婚了。”

“你说那个无聊的本子?如果你那么重视它,那就按你们的破律法,离吧。”孙桥压抑住抽人的感觉——抽一个喝高的女人,有点无趣,因为她不仅不会知难而退,反而更加来劲。

“不……我不相信你对我一点都没感觉。”方丹霓轻轻道,“我妈妈死了,从此,我就是……孤单单一个人了……”

孙桥一把拉起她,朝着外面走,“我给你找辆车,送你去医院清醒一下。别再给我捣乱了。”

“不!”方丹霓扒住了路边的邮筒,“我妈妈死了,从此以后,我就是一个人了!再也没人陪我了!”

“你闹完了吧?”孙桥冷静地说,“你妈妈去世了,我同病相怜地为你哀伤一下。但是适可而止,你最清楚我们这场临时婚姻意味着什么。方丹霓,我一向欣赏你的聪明,不要在这个时候犯傻。”

方丹霓醉醺醺地笑了,她胡乱摇着头说:“我妈妈走之前……你抱着我,在病床,告诉妈妈……照顾我……一生一世,一生一世……妈妈,妈妈……”

她开始哭泣,哭得太汹涌,妆全毁了,美丽的脸蛋成了调色盘,她却不顾形象地蹲下来,哭声愈发增大。她颤抖着,终于坐到地面上,叉开了腿,开始捶着地面哭嚎,仿佛要哭干净一辈子,下辈子的泪,她抖得那样厉害,胸口的紫色小袋子也跟随着抖动,蹦出了外套,在脖子上悬吊着——忽然,这口袋,闪过了一道不安的紫光。

咔——咔——

这声音淹没在往来不歇的车流中。

路灯噼啪两下。

恍惚地,似乎有一道黑影,印在地面上。

孙桥去拉方丹霓,“你这样很难看!起来!”

方丹霓甩开他的手,紫色袋子又颠了一下,闪过的电流,让路过的车灯给照下去了。

咔——咔——咔……

地面上影影绰绰,已不止一道黑影。

路灯又闪了闪,但在周边商场的霓虹下,在来来往往的车灯照射下,没有人,会注意到这个。

一辆黑色车子,静悄悄地,停在稍远处。

没有人下来,也看不见里面。

孙桥终于拉起方丹霓,“你醉了,我给你找辆车去医院。”

“我要妈妈……我想我妈妈……我想照顾她……” 方丹霓对着孙桥流泪,“孙桥……我换了手机铃……你听,你听……我小时候,也被逼着学过绘画,学钢琴,学各种才艺……我恨过我妈妈,羡慕过别人的童年……但是我现在真的很高兴,我拥有这些才艺,它们让我在社交中……更加有优势……你听啊……”

孙桥静静地听着手机里的流行乐——虽然被外界的嘈杂,给拉扯不清。

但他听清了。

“我明白。我母亲对我也很严厉。”孙桥低声道。

学武,读书,废寝忘食,母亲的严厉,只为我能讨得父亲的欢心。

她为的是我。

“我知道妈妈的苦……”方丹霓伏在孙桥的胸前哭泣,“我都知道的……曾经我可怜她,厌恶她,觉得她没能耐挽留爸爸……我竟然鄙视她……可是我长大了,我再也不恨她了……我感激她,我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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