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地盘谁做主-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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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他很帅的啊。”程澄笑得很花痴,“跟孙桥一样帅气。”
孙桥冷哼,湛蓝筝斜视,嘴上继续道:“不舒服就是不舒服,和帅不帅没关系。咱们这里面的某人也很帅,帅到他摘花飞叶,再回头做拈指一笑,母猪都会翻腾嚎叫,坠地昏倒。不过我就是看某人不爽啊,没办法,天生相克吧。”
这回从孙桥手上飞过来的是半根筷子,直插无良女的喉咙。
凤晓白叹气,手指一夹,拦住了筷子。
“出来前怎么说的?你们都忘了吗?给程澄和孙桥摆庆贺宴的,大家都让一让吧。”
“我有耐心,但我的耐心不会浪费在无意义的人事上。”孙桥冷冷宣布。
“我没耐心,所以更不会在极度没品的人事上去浪费。”湛蓝筝抽出擀面杖冷笑。
孙桥按住桌子,喀嚓。
程澄偷偷爬到桌子下面看了一眼,哦呀,桌子变成东非大裂谷了。
哗啦——
一桌子好酒好菜,统统亲吻大地。程澄及时抽出脑袋,脸上还是溅了水煮鱼的红油。
服务员递上赔偿账单,于是一致对外。
孙桥表示他从来不需要赔钱,凡是敢找他要赔款的都是找死。
湛蓝筝表示钱自然是要赔的,但是没有这么贵,这种店大欺客,商黑勾结的现象严重影响到了我国和谐社会的构建。
孙桥最干脆,一招锁喉直逼站在最前面的服务员,当然,在程澄的“不要”喊出声之前,已经让反应奇快的凤晓白拦住了。
“让你们老板出来,我知道和你们说这些没用,你们不是管事的。”无良女分外无赖。
保安云集。
孙桥杀气腾腾,连最迟钝的程澄都感觉到了,“孙桥,别。”
程澄揪住孙桥的手腕,被内力反弹开来,一脚踩上滑溜溜的糯米藕片,哎呀呀向后跌倒。
凤晓白及时扶住这小丫头,“以后别贸然碰他,真把他当小动物吗?!”凤晓白罕见地蹙起眉头。
程澄面如死灰,好生沮丧。
“这钱——我来付吧。”
这声音,湛蓝筝和孙桥都觉得分外刺耳。
“丹霓。”湛蓝筝点头,“你怎么在?”
方丹霓将闪着金光的信用卡递给服务员,灿然一笑,“我是来找孙先生的啊。”
孙桥面色阴沉。方丹霓笑道:“听说孙先生在找工作,我来问问有没有需要帮忙的地方,我的路子还算稍微多些。”
“结果你就问到餐馆来了,真是会找。” 湛蓝筝讪笑。
高跟鞋锉着地板,方丹霓理所当然地说:“这时候家里没人,除了吃饭还能做什么?车子停在楼下,必是在附近,湛蓝你又喜欢熟悉的大饭馆,方圆十里,也就这家鼎鼎有名,而你又常来光顾了。”
湛蓝筝友善道:“孙桥和程澄都有工作,不劳费心,我们干的事情我们自己负责赔,谢了,丹霓。”
她很牛13地掏出钱包。
点钱。
RMB在指缝飞舞,很有型。
嗯,华丽丽地发现根本不够。
在她开口前,凤晓白和程澄都很主动地找钱,嗯,还是少了一百,看来不砍价就是不行。
嗖!
一张红彤彤擦过湛蓝筝的耳朵,直接插在她身后的地砖上。
孙桥说:“拿去吧。”
“哪来的钱?”湛蓝筝单刀直入。
“从你师父那里换的。”孙桥毫不隐瞒,“有事问他。”补充一句,省得无良女追问,惹自己心烦。
他转身离开,特意运了轻功,脚底生风,消失在众人视线之中。
暖风兜头而来,熏人。
随着人流,他上了公交车,模仿着前面的人,机械地将凤晓白昨日递给他的硬硬蓝卡片送到机器前,嘟一声,后面的人潮涌动,将他推入车厢。
车子震了震,向前开去,孙桥慢慢地放松一身紧张的肌肉,从玻璃的倒映中看着周围和自己“亲密”贴在一起的男女老少。
以前,舒适的马车,他一个人独享,尽管当他以孙家世子的身份,趾高气昂地坐在里面的时候,他明白,自己,不过是一个替身,父亲心目中真正继承人的替身。
所以,再华丽的马车,也是虚幻的壳子,没有半分人情,甚至不及这载着陌生人的公车,还能有尊老爱幼的一幕幕。
车子晃动了许久,孙桥随着人流被拥到车门,又被拥了下去,他抬头看到“方胜大厦”几个霓虹字,发现自己回到了白天来过的地方。夜幕深沉,大厦旁边的湖泊宛如一方墨砚,湖边三座重檐六角亭的攒尖顶子,在夜空下有些悚人。
孙桥穿过草地,站到湖边,心中烦躁。抬头看夜空——这个时空夜晚的天,只有被霓虹灯浸染的淡红,是望不见星星的。
望不见又如何?望见了本该是自己的星星,触手可及,却也最终遥远。
谁说往事如风,分明不堪回首。
伫立湖边许久,余光早就瞄到一个藕荷色连衣裙的女人立在不远处,也在望湖沉思。
这女人是何时出现的,孙桥没发现——以他的耳力,不可能听不到脚步声。但在他将这女人孤零的身影纳入视线之前,的确没有任何察觉。
许是太烦了,失了警惕,没了注意。他这么解释,呼吸着夏夜湖边的水气,希望自己能够平静。
那女人却不让他心静,她身上有一股味道,轻轻飘入孙桥的鼻孔。
最开始,孙桥以为是这个世界的女人惯用的香水味,后来觉得不像,那味道不仅不香,而且带着一股寒冷的湿漉,好像是一个人,披着水藻,从冰冷的湖底深处钻出,踉跄着,伸着手,凄冷的目光,涉水走来……
本来,孙桥个性孤僻,一个女人身上的古怪味道,不关他事。只不过……
当这古怪女人动了动,朝他走来的时候,就关孙桥的事情了。
咔哒,咔哒,咔哒——
藕荷色衣裙的女人显然穿了带跟鞋,在昏色桔光下,不紧不慢地清脆着。
咔哒——
内力涌到左手,孙桥的五指,喀嚓一合。
突然,从他身后,也传来了高跟鞋点地的清亮声,一股从容不迫的自信。
咔哒,咔哒——
孙桥嘴角一抽——另一个女人也在接近自己。
这个世界,找死的贱人可真多。
左边,藕荷色衣裙的女人继续走过来,余光只能看到她低垂的头和柳条一样的盖脸长发,与藕荷色裙角一起颤抖,似乎走得很踉跄,踩地声却决然。
身后,打火机嗒地一响,奶香悠然扩散。
孙桥冷笑一下,背后过来的,大概是那个姓方的女人,跟得还挺快。
两个方向,高跟鞋点地的声音都越来越近。
孙桥不打算对方丹霓动手,他知道姓方的女人没有功夫,也没有复杂的身份,不会对自己如何。
但是左边这个陌生女人,不知底细,她出现的时候,自己都没有察觉她的脚步和呼吸声……
呼吸声?!
极少动容的孙桥,惊诧了。
为什么自己没有察觉到这个女人的呼吸声?
刚才是走神,现在怎么还是听不到?
莫非也是一位高手?
孙桥暗暗警惕。
一左一后,两边高跟鞋的声音似乎融合到一起,孙桥尚未细分,藕荷色衣裙的女人却如风样,忽一下就到了他身边。一只惨白的手冷不丁摸向他的脖颈,孙桥甚至能瞄见这女人的五个指尖,缠着一绺绺模糊的绿色东西,湿漉漉地滴水。
左手一扬,将这只手狠狠斩开,右手干净利落,直掐这女子脖颈。孙世子武艺高强,擒拿不再话下,惊呼声中,他乘胜追击,身形一展,将这胆大贱人按在路灯杆子上,那杆子嗡嗡颤了半晌才住,孙桥却眉头一耸,“你?”
被他制住的,是方丹霓。
逡巡四周,不见那藕荷色衣裙的女人。
刚刚要掐自己脖子的,应该是那个女人才对,人呢?
孙桥松开方丹霓,在后者连续的咳嗽声中,蹙眉。自己明明斩开那陌生女人放肆的手,然后掐住她的脖子,制服了她。
但为何现在,在手底下挣扎的,是方丹霓,而不是那本应该的藕荷色衣裙的女子?
瞥了方丹霓一眼,虽然不情愿,但他到底问了,“你看没看见那女人 ?'…'”
方丹霓抚着脖子咳嗽不止,闻言勉强抬头,唇角一翘,竟微笑着扶了路灯杆子起身,“目前孙先生的身边,只有我一个女人。”
孙桥嫌恶道:“有没有看到一个藕荷色衣服的女子?”
方丹霓缓了过来,“没。”
很坦诚地摇头,“我开车跟着那辆公车一路过来。等我找好停车的地方走过来的时候,只看到孙先生一个人站在湖边,我走过来,刚到你身边,就受了份大礼。”
她摸摸脖子,惋惜地笑。
孙桥看她那张精致的面孔,虽然浓艳惹人反感,但表情平静,目光坦然。轻轻点头,这女人没说谎。
难道是自己心境不平和,导致内息岔乱?或者是被无涯拼凑好的三魂七魄,因为太过烦躁而出现波动?是以导致了……幻觉?
很有可能,无涯上仙的确提醒过自己,三魂七魄乃人之根本,和心境息息相关,自己外强中干,虽身体健康,内力稳定。但魂魄极其脆弱,尚未完全康复,所以要放平心态,轻松怡然才好。
找到了原因,孙桥便转过身子不再理会方丹霓。
打火机嗒一响,甜腻的香气顺风转开。方丹霓踱到孙桥身旁,“心烦?”
孙桥望天。
方丹霓微微一笑,“这座城市的夜空是没有星星点缀的。如果你想看的话,搭我的车子去郊外如何?”
她那缕紫发从前额垂下,划过明艳的脸孔,给上翘的丹红嘴角当了陪衬,雪白的脖颈上还有一道淤痕,半掩在闪耀的项链后。
优雅地夹着黑魔鬼,方丹霓身形轻晃,语笑嫣然,“孙先生是人才,无论到哪里都会闯出自己的天下,如果有意,我可以帮忙引荐,事半功倍自然是好事一桩。当你做成了大事业,赚了钱,就可以买独居的房子,便省却了寄人篱下的不便,还有捉襟见肘,精打细算的尴尬。”
“滚。”孙桥利落道。
方丹霓笑容不变,“孙先生在湛蓝家住得如何?她家有点小,而且人多口杂吧?湛蓝实际是个心善的主儿,只是她比较随心所欲,不吃亏,不认输,并不是个好相处的;晓白又很护着她,大体只要不触及底线,那居家好男人都会依着湛蓝;程澄么,小丫头片子一个,呆头呆脑,恐会碍着孙先生的眼睛。”
孙桥邪性一笑,右手伸出,扳起方丹霓小巧的下颔。
“说得很对啊,怎么?难道你有更好的住处吗?”
方丹霓任由孙桥的手指抚摸自己的下颔,看着烟气在两人之间徘徊。
“如果你愿意,我认为我家的房子很大,只有我一个人居住。”方丹霓轻轻一笑,“你知道,一个单身女人独居……晚上很黑。”
孙桥嘴角一勾,“是吗?我觉得你们这里总是很亮呢。”
他说着,手指顺着方丹霓的下颔划到脖颈上,指尖触了触那道淤痕,又游走下去,伸入V字领。
细长的食指向着这个女人衣领下更深处的领域探去,他将会触及到一座私密的山谷,在柔软的双峰之间,温润娇嫩,四季如春。
夹着香烟的手指很稳当,方丹霓不动声色地退了一点——孙桥的食指自然从衣服里脱出。他脸色一沉,再次掐住方丹霓的脖子,将她重新按在路灯杆子上。看着她指缝的香烟亦掉落在地,才稍稍松手,“要勾引我,为何不彻底些?”
方丹霓被烟气呛住,喉头压抑起伏,孙桥深黑的瞳孔冷冷注视着她浓密而晶亮的睫毛,手指松了松。
“如果你愿意,不会缺女人。”方丹霓缓了口气,说。
孙桥的手指一紧,方丹霓的双唇发青,“我挑得,才是我的女人,自己送上来的,只是我的东西,不是人。”孙桥冷笑着说,“你要当东西吗?”
手指又松了松,方丹霓喘了口气,唇角自信上翘,“孙先生,难道你在骂我不是东西?”
孙桥的眸子宛如这夜幕下的湖水,黑,不见底。
手指狠狠一掐,方丹霓的眼珠子瞬间瞪大,“再废话,我就杀了你。”
他丢下这句话,运起轻功,不到几秒钟,便消失在湖边了。
方丹霓在原地缓了好一会儿,才撑起身子,“不忙,一步一步来。”她这么说。
整理头发和衣衫,将掉落的香烟一脚踏碎。抬头,眼前立了一个女子——不知何时走来的,背对着她,长发垂落背心,藕荷色连衣裙柔软,古怪的是,入夏了,这女子还穿着一双白色高筒靴子,毛领上吊了两只小球。从后面看,这双靴子有点不协调……
忽听幽幽一叹,似是自八方而来,顺耳入,钻骨缝。
方丹霓颤得几乎跳起来,出于本能,回头看了一眼——路灯杆子,草坪,柳树婀娜,石凳孤单,柳条掩盖下的重檐六角亭内一片浓黑,攒尖顶子冷酷指向夜幕,好似一把刺入天际的锥子。
在这偌大的湖边,灯光冷寂,只剩自己——还有那藕荷色衣裙的女人。
她发冷地抱紧双臂,回过头,藕荷衣裙的女人,不见了。
走得这么快?她想。背心阵阵起寒,她立刻转身,也想离开,突然记起孙桥的问话:
有没有看到一个藕荷色衣服的女子?
方丹霓深深呼吸,回身。
空无一人。
响起的手机铃,差点让她失态尖叫,按住胸脯惊喘了半天,她才气恼地打开手机,“罗敬开你丫找死吧?打电话干嘛?!”
DJ的欢呼和劲爆乐曲从手机那头撞入这头。罗敬开近乎嚎叫道:“我在醉生,蹦迪,这DJ真他奶奶的猛!来不来?!”
“来你个大爷!”方丹霓可劲地喊,好将一肚子的恐慌都发泄出来,“明天我还得上班呢,你自己跳吧!”
“别啊丹霓!过来耍吗!你老板要是给你吃炒鱿鱼,我把你弄我们这儿来,不干活,月薪——八千!”
“打发叫花子呢?!”方丹霓吼道,恐惧已被朋友间无伤大雅的粗口淡化,“耍别的妞去!别烦我!”
挂机,她快速而不失稳重地穿过柳林间的昏暗,向停放车子的地方走去,却是一怔。
有个年轻男子靠在了自己那辆玲珑小车的前盖上。双手插兜,抬起一只脚,锃亮的皮鞋抵住前轮,一身米白色西服,绿斑领结精致,他向方丹霓笑道:“你的车子不错。”
“谢谢赞赏。”方丹霓傲慢地说,“我该走了。”
男子耸肩,“聊会儿?”
方丹霓将手机一晃,“对不住,先生,我朋友约我,赶时间。”